大宋悍臣 第805节

  听着王保的言语,诸多衙役都不敢言语了。

  钟五六憋不住问道:“王哥儿,这能行吗?”

  “方才大官人都说了张枢密使请客,耳朵不要了就扔了。”

  王保也不是认识很多字,菜单上许多字他都不认识,但并不妨碍他点。

  一个个的方才都不敢点菜,此时听着王保如此豪横的点菜,连县尉班峰都被他的气势所震慑,根本不敢反驳。

  跑堂的也是没见过这样的,看向一旁焦头烂额的钱掌柜。

  钱掌柜只顾擦汗,让堂倌赶紧去做,吃饭能花多少钱了?

  要预防的是一会宋状元吃完饭掀桌子。

  他刚接到消息,宋煊今日在大殿上把开封府尹陈尧佐给骂吐血了,而且宋煊还全身而退。

  这种情况他当真是没遇到过。

  哪个人能惹得起这位立地太岁啊?

  堂倌连忙应声,直接前往厨房窗口,对着厨师就说把这两列全都做了,顺便再做三份炖牛肉。

  纵然樊楼没少接触权贵富商,可厨师也没有见过这种一下子就点一页不挑的。

  厨师拿着两把菜刀:

  “你莫不是消遣洒家来的?”

  “哪敢啊,你好好做,要不然人家可是要来掀桌子的。”

  厨师一听这话,也不敢扎刺了。

  点单如此豪气,还敢放狠话。

  连樊楼都不放在眼里。

  不用想,这人背后的势力定然小不了,绝不是他这个厨子能招惹得起的。

  楼下大快朵颐,楼上却是在饮酒,看着花魁跳舞。

  一场舞蹈下来,花魁苏轻柔也是十分的卖力。

  宋煊倒是晓得人家为什么叫轻柔了,就跟没骨头似的。

  这种姑娘过于苗条,用点力兴许就能给人家干翻眼了。

  “好。”

  张耆举起酒杯喝了两口道:

  “贤侄,我等早就知道你的诗才名东三京,自从进了东京城后,未曾听闻过一次佳作。”

  “如今这佳肴美酒入嘴,美人又在侧,何不做一首助助兴?”

  “对对对。”

  就算是晏殊也是鼓舞的模样,还主动说出宋煊是自己一句之师的旧事。

  以前宋煊在诗才上没什么显露,晏殊自己个其实是有些在意的。

  毕竟他想了许久的词,还想接机在好友面前装逼,结果被宋煊转瞬之间就说出来了,而且完美应对。

  这放在谁身上,谁都得懵逼。

  晏殊想十天十夜也想不明白,宋煊凭什么对的如此完美!

  待到后面进一步了解宋煊后,晏殊觉得自己在宋煊这位诗词“大佬”面前,还是不要轻易露怯了。

  人家那是与生俱来的天赋,谁能比得过他啊?

  做首诗就跟呼吸一样简单。

  宋煊放下酒杯打了个酒嗝:

  “张叔父,你给我撂个实底,这樊楼是不是有你的份子?”

  “哈哈哈。”

  张耆让妓子擦了擦自己胡须上的酒渍,点头道:

  “这都被你发现了。”

  这下子连夏竦都看着张耆,有些奇怪。

  樊楼可是东京城最赚钱的买卖,怎么可能会有他的份子呢?

  宋煊则是推测樊楼都给了刘从德份子,那必然会给张耆份子。

  如今他们二人在朝中的地位,因为大娘娘刘娥的存在极其稳固。

  大批人想要巴结他们呢。

  “张叔父,最近烦心事比较多。”

  宋煊嘿嘿笑了两声:“待到日后我闲暇过后,来樊楼吃喝,再准备准备吧。”

  “好小子。”

  张耆并没有怪罪,反倒觉得宋煊他是觉得筹码太小,不值得他做一首诗。

  “就是因为樊楼没有按照你的期限缴纳欠税,所以才不想做?”

  “张叔父,别这么说,我要是做两首酸诗让樊楼下不来台,那也是说不准的。”

  宋煊此言一出,张耆也就彻底闭嘴了。

  他是知道八仙楼的事,只有主动配合他的正店,才配得到宋煊的垂青。

  至于一直端着自身的樊楼,说不准就是要被宋煊拉出来杀猴敬鸡!

  “贤侄再给我半日时间。”

  张耆脸上带着笑:

  “明日一早,我必然叫樊楼所欠税款送到开封县衙去。”

  “大侄子的工作,我这个当长辈的还是知道要配合的。”

  宋煊又端起酒来:“还是张叔父知道照顾贤侄,那房子住起来也是真舒服。”

  “哈哈哈。”

  张耆同样举起酒杯,他也是存了私心。

  宋煊他去其余酒楼就是不来樊楼。

  虽说樊楼不需要他来就很热闹,但哪个酒楼的股东会嫌弃买卖不够红火啊?

  八仙楼的营业额,一直是节节高攀的。

  宋煊那首八仙诗就算不是极为经典,但是也应景。

  其余酒楼想蹭热度都蹭不到一点。

  若是能够让宋煊为樊楼的花魁写上一两首词,价值可要比柳三变高多了。

  毕竟柳三变是没钱来樊楼潇洒。

  宋煊让一意哥带着自己去上厕所。

  “樊楼的小娘子很多?”

  “多。”

  意哥整个人都比较激动,恨不得要给宋煊把着尿。

  “那你们的生存压力大吗?”

  “大,若总是不被客人选中,就要被处理了。”

  “处理?”

  宋煊见意哥脸上流露出害怕的神色:“处理到哪里去?”

  “离开樊楼,奴家也不知道。”

  意哥就算是知道也不敢与宋煊说。

  要不然倒霉的就是自己。

  宋煊也不在追问:“你是怎么来的?”

  “奴家是,是自愿来的。”

  “哦。”

  宋煊进了厕所,让她在外面等待。

  意哥站在门外低着头,她是有些惧怕宋煊的提问。

  寻常客人也不会问东问西。

  顶多问问你有没有从良的想法之类的。

  当然了,像她这种体态丰腴些的,不经常被客人点,但会问从良的问题。

  毕竟其余小娘子从良的费用,客人可不一定能出得起。

  宋煊不一样啊!

  他可是开封县的父母官,更是坊间传闻的“立地太岁”。

  樊楼欠税的事,她们早就清楚。

  为此还打赌这位宋状元,能否把樊楼的税给收上去。

  大家可是都赌了钱的。

  方才她又听张侍中说宋状元在大殿上,当着大娘娘以及诸位臣子的面,都把开封府尹给骂吐血了。

  如此行事作风,当真称得上是立地太岁。

  那是否意味着自己要输钱了?

  宋煊出来之后,也没有回去,而是先去了一楼瞧瞧。

  就算县尉班峰想要保持体面,嘴里不断的说着这是樊楼,高端场合。

  “你们怎么吃成乞丐模样?”

  “大家进来了都是体面人。”

  “钟五六,你他娘的把盘子给老子放下!”

  听着班峰无奈的嘶吼,宋煊忍不住笑了几声。

  班峰觉得自己是跟一群猪在吃饭。

  这辈子好不容易来了一次樊楼,那班峰已然做好了一辈子回忆的准备。

  奈何身边全都是猪队友。

  美好的回忆,全都被搅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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