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闹了灾,一个没闹灾,进度一样才奇了怪。
宋煊没有反驳,让陶宏接过来:
“如此沉重的东西,今后一旦入宫就要戴上,太沉了,不如我这皮带。”
“大官人这是什么话?”
杨怀敏连忙说这是大娘娘的一番心意,因为有些人想要佩戴鱼袋和金腰带,都没机会呢。
这种除了银鱼袋是根据品级赐下穿戴的。
金腰带一般都是皇帝御赐的。
而且十两的算不得沉,还有二十两的规模呢。
“多亏了杨太监的告知,待到改日有机会,我定会进宫拜谢大娘娘。”
杨怀敏听到这话,也觉得十分满意。
因为他认为大娘娘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就算宋煊是被官家钦点的状元那有怎么样?
现在大娘娘力排众议,已经营造出来了,宋状元便是大娘娘的人。
谁与他作对,那就是与大娘娘作对的效果。
刘一手听着连大娘娘都十分看重宋煊,可是宋煊却是对这御赐的金银根本就不是很感兴趣。
或者说表达出来的是不太想要,嫌弃累赘。
如此言谈,当真是冲击着他的认知。
谁不愿意抱大腿啊?
偏偏宋煊他还真的不怎么想抱大腿,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宋状元今日,可是出了门?”
杨怀敏可是在街上溜达了半圈才来的。
“未曾,好不容易休息,特意与朋友一家吃吃喝喝。”
杨怀敏这才瞥了刘一手一眼,把他的脸记在脑子里,今后遇到了也得给宋煊一个面子。
刘一手也是慌忙站起身来行礼。
杨怀敏也只是点点头:
“宋状元当真应该出去瞧瞧,今日东京城简直是人山人海,走都走不动啊!”
第391章 给东京城贴“瓷砖”
“人多就行啊。”
宋煊脸上带着笑:
“总算是没白费心思,等我歇一歇再去街上逛逛。”
杨怀敏又是一阵夸赞,随即表示把东西送到了就不打扰了。
“对了。”杨怀敏站在门口提了一嘴:
“大娘娘说了,河里清除的淤泥那么多,味道又很重,不知道宋状元是想要如何处理?”
“此事容我想一想,粪行是吃不下这么多的淤泥的。”
“是啊,光是做砚台,那也太多了。”
杨怀敏只是提了一嘴,把话提前告诉了宋煊。
至于他能不能想出来,那就不关自己的事情了。
宋煊把杨怀敏送出门后,转身回去,刘一手也表示不多呆着了。
趁着人多,正好去开店,卖一卖香料之类的。
宋煊也没拦着,只是笑着说有时间去香药铺子溜达一二。
刘一手带着家小出门,曹清摇给拿了一个食盒的点心,让他们带回去。
宋煊站在门口,瞧着他们远去,又回去躺着了。
“十二哥儿,你什么想法?”
陶宏坐在一旁,他是觉得这么多年没见,总归是要防范一下的。
尤其是这么多日子过去,严轩一直都不露面,这就很值得怀疑了。
“先放着吧,现在没心思。”
宋煊打个响指:“你在城外邻近河边找个适合烧砖的地方,我准备把清理出来的汴河泥沙都烧成砖。”
“在秋天来临之前,把铁炉子造出来,这样就可以混合一定数量的炉渣和粉煤灰搅和在一起,应该能让不少人都打工赚到钱。”
“十二哥儿,可是我利用禁军存在咱们这里的钱,只是先买下了五处石炭矿,至于铁矿,咱们完全没有门路。”
盐铁虽然是国家所有,但是有关系的私人也能搞到开采权。
诸如刘娥身边的人。
石炭这玩意,目前并不值钱。
有人愿意买,巴不得能够卖出去挣钱,落袋为安。
“等刘从德卖粮食赔钱了,我再找他说铁矿的事,这些淤泥就算是拉出去,那也需要一定时间的晾晒,不着急。”
“明白。”
陶宏想了一会:
“十二哥儿,若是烧砖以及弄铁炉子,需要可信的人手。”
“先去找曲泽,他如今在东京城的丐帮厮混,兴许能找到一些,回头再去咱们家乡招纳一些合适的人手。”
宋煊倒是不觉得自己的安排有什么不妥,像这种事,还得是找老乡。
就算你不找老乡,老乡也会想法子找你来的。
“好的。”陶宏应了一声:“那你二哥那里还用人跟着吗?”
今日一大早,宋康就出去逛东京城了。
“罢了,估摸无忧洞剩余的人,怕是没有几个能认出来他的。”
宋煊挥挥手,表示不在意。
陶宏也笑呵呵的表示他也要去街上凑凑热闹了。
毕竟来了东京城,还从来都没有看过这等光景呢。
出了状元家门的刘一手媳妇终于不再忍着了:“你当真与宋状元是旧相识?”
“对,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了。”
“哈哈。”她嗔怒的撞了一下自己的夫君:
“没成想你还真是留一手,瞒的我死死的。”
“嘿嘿,主要是我没想到一别十几年,他能如此年轻就连中三元,还成了东京城的立地太岁,你觉得我敢想象这是我认识的人吗?”
听着刘一手的解释,他媳妇也觉得正常,尽管不是第一次解释了。
可就算去宋状元家里做客,依旧是感觉不真实。
尤其是宋状元并没有什么高高在上的架子,还让她夫人贴心的给了自己闺女一个金的长命锁。
她小心翼翼的掖好襁褓当中的孩子,掩盖里面的金锁。
虽说东京城经过宋太岁的治理,小偷小摸都收敛了不少,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你说咱们儿子将来能让宋状元教导读书吗?”
“你胡想什么呢?”
刘一手瞧着还在傻吃的儿子:“咱儿子能识字就成了,考科举我也不敢想啊。”
“你想一想嘛,我听说宋状元可是要在县衙开办私塾,找国子监的夫子来教授衙役捕快的孩子呢。”
“难不成你儿子就不如他们儿子?”
刘一手听着媳妇这样说,也是叹了口气:
“到时候我舍了面皮去问一问,不要总给十二哥儿找麻烦,当年要不是他,我早都没命了。”
“知道,知道,为了孩子,你还需要什么面皮!”
“哎。”
刘一手再次叹了口气,兴许帮忙抓住无忧洞洞主,也许还能顺理成章的提这个要求。
但是现在宋煊他没什么心思在这上面,全都在赈灾上。
他是卖过贵人香料的,明白大娘娘身边的宦官亲自给宋煊送来赏赐的含金量是有多重。
十二哥儿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在无忧洞下站出来,带着大家逃出来的幼童了。
他是大宋立国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
是东京城百姓嘴里的立地太岁,更是城外灾民的宋青天。
才名仿佛是他身上最不值得一提的优点了。
这样的人将来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小小的知县,怕是要走到相爷的位置上去。
如此一来,双方之间的阶层,便是有着一道不可跨越的沟壑。
若是自己贪得无厌,昔日的情谊怕是会损失殆尽。
刘一手正是因为经历过生死大劫,懂得生命的珍贵。
不再像以前一样提刀就是干的性子了。
所以他想的就多。
当年跟着十二哥儿一起回乡打拼的人,那关系定然会比自己更近。
所以他们在宋煊身边沾光,刘一手是一丁点都不嫉妒。
谁会想着双方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大呢?
“哎。”
刘一手默默叹了口气:
“今后可怎么办呢!”
此时街上游人如织。
把子手指了指一旁摸人家荷包的人,立马就有捕快上前:
“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