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死而我不死,灵气枯竭我长青 第438节

“唉。”

李长笑回头望去一眼,大道之争太过残酷,败者只能沦为枯骨。胜负又仅在一念之间。

他收回目光,继续朝前走去,一阵风沙卷来,便连脚印也掩埋。

李长笑忽然就地躺下,舍真求假,见皇朝新生,又见霸主逝去,他与慕老祖论道,过问心桥,夺道果。

这种种感悟,已足以让再进一步。

这一步,直入炼虚中期。

(最近事情挺多的,也挺烦的,唉,创作状态可能不大好。我想和大家提前说一下,接下来是老板娘的部分。嗯…老板娘的事,其实算是‘支线’,我本来想写很多支线,慢慢写下去,主角会看到很多人完整的一生,交错平行,但又怕太过臃肿,所以删了许多。

老板娘之后呢,应该就是南海篇了,当然,或许期间又有什么灵感,插一些别的进去,但大致路线,是会这样走的。

而现实当中,我因为一些事情纠纷,也失去了一些‘静气’,只能自己慢慢调整吧。

今天只有一更,大家莫怪(∩︵∩))

第676章 再回来去客栈

求变五百四十五年,南海之畔战事再起,人族、鲛人族互相拼杀,人族气运动荡,已至最危险的时刻。

天机道虽是繁荣,却也仅适用低阶战场,难以威胁炼虚层面。人族除扶摇外,尚有一座昆仑天下。见扶摇危难,昆仑近年来不断派出援手。

但两座天下相隔海域,来回通行均极麻烦,又无修士愿意将灵气,用在来回赶路上。常有应援不及时的情况。

求变五百四十六年,洪荒天下一尊“十凶”出手了,那是一头布满漆黑玄甲,高耸入云,一眼看不清全貌的骇人巨兽。

它踏破海浪,守在扶摇天下、昆仑天下中间。原来是鲛人一族,愿将一半气运、以及族内无数珍宝,通通献给洪荒天下。

终于求得一尊十凶出手,欲要横断扶摇、昆仑二者联系。十凶级别的骇人巨兽,唯有大乘强者方可撼动,求变五百四十六年,十一月,人族一尊大乘强者,南老佛,与那黑甲十凶大战一场。

那一战,使得整座天下,天地昏沉沉数月,时不时有血雨洒落,想必战况极惨。

同年十二月份,一如同山岳般的残肢,自高空坠落,砸进无尽海域中,血水将大片海域染得血红。

此一战,两败俱伤。南老佛是五位大乘中,年岁最高,资历最深,同时也是寿元最少的。他深谙佛道,不修杀伐术,又气息衰竭,这一战下来,那头十凶重伤而逃,但南老佛也是离死不远。

天下大势时时变化,无人能说得定。洪荒天下十大凶,各个皆可匹敌大乘,实在强悍无比。因十凶太过强大,人族每每提起,便打从心底胆颤,所以不敢为其取真名。

只敢为他们排序,从一到十,与南老佛大战的玄甲凶兽,排序为“七”,外号为“黑老七”。

……

求变五百四十七年。

鼎域,葫芦洲,某处郊野外,有一辆赶路商车急行,那商车走得极快,马夫大感诧异,自个嘀咕道:“奇怪,这马儿吃些甚么了?怎跑这般快,和飞起似的。”

他一甩辫子,便见拉车的马儿四蹄飞踏,清风自耳边飞过。不但跑得飞快,还颇为稳当。明那山路颠簸,却不见马车有一分一毫晃动。

马夫揉了揉眼睛,只觉宛如梦中。其实这时,马夫只需朝上看,便能知晓一切缘由。那马车上,正躺着一个白衣男子,睡姿极不雅观,甚至可说是放浪。

他身无分文,又懒得走路,便顺势搭了一乘。但自不白搭,他便吹两口清风,使得这一路顺风,以作过路费。

那白衣男子,自然便是李长笑。他前数月前醒来,成功入了炼虚中期,修为又进一步。体内梦境空间灵气越发浓郁,单以灵气而论,其实李长笑已经无需用“睡眠”,一边补足灵气,一边破境。

只是炼虚境皆玄乎,纵使灵气充足,也需集中精力,全心全意的谋求突破。数年前,他见感悟充足,时机又成熟,便以睡眠作闭关,全力求得突破。

再进一步,待醒来时,才发觉不过短短几年,天下局势又有极大变动。李长笑躺在马车上,揉了揉朦胧睡眼,放声打个哈欠。抬头便是万里天空,他伸手轻摸,蓝天、白云好似真被他摸着了,手掌传来奇怪触感。他如今境界高深,总算能体会到,为何炼虚修士,可手摘星辰揽日月。

在炼虚修士眼中,天地是这般小,他却不觉开心。只因受慕老祖、朝奉天等人影响,他若把天地视为囚笼。那这囚笼便也是这般小。

被困在其中的众生,却那般多。

李长笑趴在马车上,东张西望,猜到此地,应是鼎域的葫芦洲。自灵气枯竭,世界日渐变小,葫芦洲的高山、大河,比从前小了足有三四成。

又搭了两个时辰。李长笑翻身下车,朝某一条小路行去。他伸手策算,因许久没有回来,地质变化太大,许多原本的旧路、旧山、旧河、全移了位置,李长笑都有些认不得回时路了。

他勘探风水,策算福祸,翻过两座山,东绕西绕数日,才总算见到,那深山中立着的一座客栈。

“来去客栈”

老板娘虽然抠门,但来去客栈卖相着实不错,深山密林处,有着一座阁楼坐落,气韵独特,深远幽静。

来去客栈牌匾依旧,被擦得一尘不染,李长笑看向马厩,脸上露出浅笑,又是记得,自己第二次来时,客栈生意不佳,好不易来了几名住客,他三人连夜修理马厩。

那时场景,他甚是怀念,不时会突然想起,随后眷念那老板娘的美酒,便总是想着,日后再去来去客栈,他定要想办法,多拐几坛存着。

那春冬梅花酒,他其实还有数坛,但一直不敢喝。在李长笑眼中,这可是亏本买卖。他认为这酒喝一口,便少一口,但留在记忆中,却是一天比一天香甜,一天比一天美味。

他见马厩尚在,又转头看向一旁菜地,上面种着翠绿翠绿几株菜叶,已经可以采摘。只是……长势虽喜人,但总归多了分孤寂感。

李长笑走上前来,轻轻敲响客栈大门。

第677章 物是人非

李长笑连敲数下,敲门声轻缓清晰,虽是不大,但却传得很远。李长笑曾在客栈中,做过杂活活计,但凡来客敲门,来去客栈里里外外,定能听得清晰。

随道行加深,眼界加深,李长笑知道,这客栈的木门,选自西便的佛音木,可隔绝寒热,内藏空腔,只需用手指轻轻敲响,空腔随之震动,便会传出悦耳且不扰神的音响。

李长笑以前只是知道,这座客栈造价不低,材料昂贵,但看不出具体来头。不过修为高后,便也自然而然懂了。

他见无人开门,却也不急,自顾自靠着门坐下,又等了一会,才隐约听见脚步声,“吱——”一声响起,客栈大门被打开,“来客人了?倒也稀奇,你进来罢,我为你备些吃食。”

开门之人瞥一眼,便自顾自朝客栈内走去。李长笑站起身来,轻轻拍去身上泥土,听声音耳熟,定是熟人。只是他起身时,那人已经转身走向厨房,导致并未碰面。

李长笑眉头一皱,进入来去客栈,往年他每次到来,都是秋冬之季,白装裹裹,他见客栈一切如旧,餐桌、凳子,种种未见如何变过,心头不免觉得怀念。

他选一桌前坐下,听得厨房传来动静,知道是有人,正为自己准备吃食。

客栈十分冷清,好似许久无人到来,人气也稀薄可怜。桌椅、地面、柜台,一切摆列整齐,纤尘不染,但总让人觉得微微发冷。一会,那人端来几盘小菜,放在李长笑桌上,两人这才各自对视,看清对方真容。

两人均是一愣,李长笑道:“青霄?”对方也道:“李兄弟?”

原来,如今打理来去客栈的,是曾经在变法路上,所遇到的修士青霄。他出身符箓门,掌握雷符,可躯控雷霆,是同辈中不可多得的天骄。与来去客栈二当家,有这一层关系在,但李长笑从未多问,也不去探究。

如今的青宵,已不是年轻模样,中年发福,大腹便便,脸上留有胡渣,往日的意气风发,英俊潇洒,如今仅剩不到三成。眼中困顿之意明显,好似常年抑郁不得志,眼根处血丝密集。

李长笑轻轻一叹,尤是记得,那日变法路上,那敢于与天作对,势要在变法一途,走出一片名堂的青年。当时仅是短短一面,浅浅一次相会,但李长笑记忆清晰,觉得美好短暂,觉得朝气蓬勃。

如今却是物是人非。青宵见到李长笑,也是大叹一口气,摸了摸肚子,笑着打趣说,他如今不敢照镜子,全然一副失意态,就怕被自个瞧见。但李兄弟却英姿不减当年,还是那般英俊。

李长笑邀请青宵入坐,与他聊了些过往事。正巧青宵一人留守来去客栈,已经很久不见人来,纵使人来,也多是素不相识之人,他本热情好客,但也渐被消磨得冷淡漠然。今日见了李长笑,这位仅仅见过几面,却横跨数百年光阴,意料之外,却有情理之中的故人。

自然是无意间,又回到了曾经找寻变法时的感觉,仿佛年轻了许多,话也随之而变密了。青宵述说他的经历。变法初期,他意气风发,那时灵气虽枯竭,他毫不放在眼中,总觉会英雄降世,逆转乾坤。

后来变法停滞,他屡屡受挫,并非才华不得舒展,而是深知自己才华不足,变法之难,人族之难。这时起,他尚未自怨自艾,依旧意志坚定,苦求变法之路。

后来变法大世宣告破灭,他寿元也日渐减少,容貌日渐变化。如今再叫他抬头,他只觉得天空太高,大地太厚,他便心生惶恐,深感自己渺小,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李长笑听他讲述,更是一叹,变法开启时,青霄所代表的,正是最年轻,最朝气的一群人。而青霄的落寞,也代表人族的落寞。

修士体系,已无任何希望,将要形成断代之局。日后纵使灵气恢复,怕也再无仙人。多少耀眼璀璨的智慧,将要隐没在那历史长河当中。

李长笑问起来去客栈的事。他问厨子、媚三娘去哪了,为何是青霄留住客栈。青霄告诉李长笑,厨子已经死了,就葬在后山当中。至于媚三娘,青霄前两年,路过来去客栈,见到媚三娘闭门谢客,自个饮酒。

青霄入住客栈,住了三日,第三日时,媚三娘把客栈交给他,便一去不回了。所以如今的来去客栈,仅有青霄一人照看。

青霄见变法无路,心灰意冷之下,便也留下来去客栈,一住便是两年。日子清贫无趣,消磨时光却是不错。

来去客栈,随变法没落,便也客影稀少,一年到头,客人甚至不到十人,青霄乐得清闲,日子便这般一天一天过着,直到在今日,听到敲门之声。

他打开门,见到有白衣坐在门下,第一眼觉得甚是熟悉,偏想不起是谁。也不理会,直到炒完小菜,与李长笑面对面正视,才想起他人是谁。

说完。

青霄便沉默了。李长笑也放下碗筷,久久不曾言语。

来去客栈…

客人来来去去。

便是东家,也是来来去去。

这一日,李长笑再会来去客栈。客栈冷清清,物是人已非,菜酒均无味。

第678章 打理客栈

李长笑入住来去客栈,在客栈一楼,找到自己的房间。推开门后,看清里面情况,一时间哑然失笑,早已不知何时被改造为了置物间,独独一张小床铺还留在原来位置。

一抹斜阳透窗而入,空气中的粉尘清晰可见。李长笑撸起袖子,将那杂物一一搬出房间,先在后院处放着,待将房间打扫干净,再考虑放去何处。

李长笑在来去客栈的时间很长,远比青霄熟悉。他这一回来,便好似主人回家,半点不用客气。青霄也是知道,李长笑与媚三娘等人交情不浅,见到他好不易归来,但旧主却皆已尽皆离去,心中不由一叹。

又想着,至少日后有一个伴,心中也是暗暗开心。

青霄过去搭一把手,帮忙搬运杂物,来来回回数十趟,不免抱怨“老板娘怎么什么东西,都朝这房间塞?”,他入住客栈后,虽性格使然,将客栈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纤尘不染。但并未有多少探索欲望,客栈的一些结构,一些房间,他都未曾探查过。

实也是不大方便,媚三娘将客栈暂时交给他打理,但日后或许又会回来。青霄不敢妄动,故一直维持原貌,打理环境,便不再有丝毫逾越之举。

李长笑这间房,青霄门都未曾开过。如今打理起来,才觉得十分麻烦。李长笑笑道:“她料定我会再回,特意放杂物,就意在让我多忙活忙活。”

青霄心神一震,连连点头,只觉最了解媚三娘的,便是李长笑了。这腹黑坏水的行事作风,确似媚三娘所为。又暗叹几人交情之深,怕既有灵气枯竭后,相拥取暖的患难之情,也有神魂相合,脾性相似的知心之交。

青霄不敢妄动来去客栈,但到李长笑这,便是再如何妄动,便是东闹出一窟窿,西砸出一大坑,待媚三娘回来,也只是破口大骂,再急一点,便是近身肉搏,绝不会真正生气。

或是想到某些画面,青霄久违一笑,可随后又是一叹。大道残酷,美好短暂,他曾经不惧向前,如今却又总朝回看。

两人耗费大半天,才将房间腾空出去,李长笑打开东面、西面两扇窗户,一阵风吹来,清凉芳香,顿时烟灰尽皆外散。他用力拍了拍全身,抖落一片灰尘。

若媚三娘、厨子等人在场,定会因此取笑他,换来好一阵热闹。最后出于“道义”,也着手帮忙打理。但如今空落落,那满身的灰尘,却只在述说,李长笑已经很久很久没回来了。

他错过了一个又一个人的离去。如今,那客栈的旧主,便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李长笑取来扫帚,将里外打扫干净,又去后山清泉中,打来一大盆凉水,泼在地面上,用抹布去擦。若三五人在,一个下午便可搞定,但仅李长笑、青霄二人,效率极慢极慢,到了深夜时分,才终于可勉强入住。

夜色下,李长笑、青霄对坐,正愁苦该吃些什么。青霄去外面摘来些小菜,炒熟后对付一阵,便当作是吃了。

青霄道:“如今世事动荡,此处却也能算是安居之所。”李长笑点头同意,此地自给自足,环境优美,清幽安宁,确是一片净土。

他趴在桌上,兴致缺缺,如此过了一夜。第二日,李长笑想着,好不易回来一趟,若仅打扫自己房间,却也说不过去。

于是拿着扫帚,把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但推开媚三娘、厨子、关白、二当家房间时,他却又默默关上,不去动了。

里面仍残留他们的气味,李长笑轻轻关房门。

青霄听说,十五里外乡镇处,正有一赶集,便赶去凑热闹,买一些必需品了。他想着为李长笑,购置一些衣物被褥,木桶、等物件。却没叫李长笑,因客栈需有人留守。

青霄离去后,李长笑坐在柜台后,望着打开的客栈大门,外边翠绿的景色,一时也撑着头,百无聊赖。

见柜台处,有一钱桶子,里面装着零零散散,足十余枚铜币。铜币样式,却各不相同,有方形、圆形、长条形。

他正是无趣,便取出几枚,放在掌心处慢慢打量。才知来去客栈附近,有多国并立,各国有各国铜币,偶尔有人路过此处客栈,便会用本国铜币付钱。

如今地域缩减极其严重,却随时代发展,土地几乎被国家瓜分,不再存在无主之地。无论是人是兽,对领地的扩张,均是出自本能。便也导致战事不断,年年发生领土纷争。

李长笑将铜币放回钱箱子,又见旁边,有一块吊牌,上面写着住店价格。竟还是老款式,是很久以前,他、媚三娘、厨子三人,围坐在一餐桌上,花了一宿讨论出的价格。

那是三人经营客栈,最用心,最在意的一段时间。尤是记得,媚三娘为提高客栈生意,便叫李长笑戴上斗笠,背上长剑,再客栈三里外的一条岔路口,假装高人,引得外人路过客栈,增加来往通行量。

结果惹来了几名捉刀人,觉得李长笑行为诡异,认为李长笑是逃犯,要将他捉拿归案,换取钱银。闹到最后,李长笑不得不每人一拳,才各自打发走。

其实最近战事频起,民生价钱起伏极大,来去客栈的价钱,早便极不合理。只是一直不换,却也说明媚三娘,早已无心经营这座客栈了。

李长笑轻抚刻着价钱的吊牌,想着既然回来,便把来去客栈,弄得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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