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缓步走到车旁,手臂搭在车顶,俯身看向车内的两人。
贝塔降下车窗:“还有事?”
哑巴轻轻抿了抿嘴唇:“我为你做这些事,报酬怎么算?”
贝塔抬眼凝视她:“你想要什么价码?”
哑巴干脆利落地说道:“我要他们报酬的三倍。”
贝塔的眉梢抬起:“你能完成他们三倍的工作量?”
哑巴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细长的香烟夹在指间:“三倍的数量做不到。但三倍的难度没问题。”
贝塔的视线落在她的手指上,缓缓颔首:“可以。”
他取出纯黑色的名片夹,抽出一张镶着银边的卡片:“把你的账户直接写上面。钱会直接打给你,不经过斯特林那边。”
哑巴并起食指与中指,在额前划出一道弧线:“明白,老板。”
哑巴接过贝塔递来的笔。
她写下一串账户号码,将名片递回给贝塔:“我以前的账户还能正常使用。斯特林帮我们都做了转移和加密,但大额支出还是要谨慎,毕竟现在FBI盯得紧。”
贝塔接过名片:“好。你和他们一起,看住法比奥家的小崽子。”
他发动引擎,仪表盘泛起幽蓝的光:“我还有事要处理。”
哑巴后退半步,为车辆让出空间:“明白,老板。”
奔驰的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车辆缓缓驶出院落。
后视镜里,别克和途观相继亮起前灯,光束刺破黑暗。三辆车分道扬镳,载着法比奥的车辆转向东面,渐渐融入浓重的夜色。
卡塔莉亚轻轻调整安全带,她侧首问道:“现在怎么办?”
贝塔的指尖在方向盘上敲击,他凝视着前方蜿蜒的道路:“先回去休息。等布鲁的消息。无论法兰克是死是活,都得先找到人再说。”
“从法比奥的供词来看,需要重点查三个问题:那辆车的真实车主,接走法兰克的司机身份,以及他们最终的去向。”
——
贝塔推开厚重的橡木门,暖黄色的灯光倾泻在波斯地毯上。
阿什莉穿着香槟色真丝睡衣蜷在沙发里,吊带滑落露出白皙的肩头,睫毛在灯光下投出阴影。她怀里抱着靠枕,指尖揪着流苏。
贝塔反手带上门,黄铜锁舌叩击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贝塔把车钥匙放入门后的柜子里,西装外套随手搭在维多利亚风格的衣帽架上。防弹背心放在皮质扶手椅上,露出底下被汗水浸湿的衬衫。
他抽出格洛克17放在茶几上,黑钢枪身与大理石台面碰撞出脆响。
沙发随着他的体重微微下陷,阿什莉被惊动动了动。他伸手揽住她肩膀时,指尖触到真丝面料下微凉的肌肤,闻到空气中飘散的橙花与檀香。
“是被手下人吵醒的?”他的声音带着夜风的凉意。
阿什莉顺势靠进他怀里,发丝散着沐浴后的芬芳:“嗯”
她睫毛轻颤着:“他们说你连夜出去.我不敢打电话打扰”声音渐渐低下去。
贝塔搂着阿什莉,并不感到意外,毕竟车也是他让手下调出来的,手下肯定会汇报给阿什莉,对此贝塔没有什么不满,有人担忧和关心,很不错。
贝塔摩挲着她的肩膀,将下颌轻抵在她额前,能嗅到她发间残留的晚香玉气息,混合着枕头上淡淡的薰衣草香:“今晚的餐点几乎没动,是厨房准备的不合口味?”
阿什莉在他怀里轻轻摇头:“只是提不起食欲”
贝托托起她的膝弯和背脊,真丝睡衣垂落,露出纤细的脚踝。他抱着她穿过铺着地毯的长廊,壁灯在两人身上投下光晕。
“明天让海伦医生来做个全面检查。”他的脚步在卧室门前停顿:“必须弄清楚原因。”
阿什莉的半张脸埋在他衬衫肩线处,迷迷糊糊地点头:“好”
贝塔轻轻将阿什莉放在铺着埃及棉床单的床上,羽绒被包裹住她纤细的身躯。当他为她掖好被角时,阿塔莉的呼吸已经变得绵长均匀。显然她早已精疲力竭,却仍在办公室硬撑着等待他归来。
他悄无声息地退出卧室,黄铜门锁合拢,发出咔嗒声。
贝塔转身,看见卡塔莉亚穿着银灰色真丝睡袍倚在廊柱旁,月光透过拱窗在她身上流淌。睡袍的腰带松松系着,露出精致的锁骨线条,她静静凝视着贝塔。
贝塔抚过门板确认紧闭,才转向那道月光下的身影:“还不准备休息?”
卡塔莉亚向后滑步,手指推开她的房间门。
她做出邀请手势:“请。”
贝塔无奈地笑了:“看来今晚还没结束,我还得继续奉陪?”
卡塔莉亚微微抬起下颌,真丝腰带末端的流苏摇曳:“很显然。”
第184章 查到半截没线索了
贝塔在混沌的睡意中,感受到床垫微微下陷,卡塔莉亚温热的身躯越过他的身体。
她垂落的发丝扫过他的胸膛,带着雪松与白麝香的余韵,她的身体滑过皮肤时泛起凉意。
他听见手机被拿起,屏幕亮起的光在他眼睑投下光。
“哪位?”卡塔莉亚的声音还带着睡意。
电话那端传来布鲁的声音:“我是布鲁,找威克先生。”
卡塔莉亚轻轻“嗯”了一声。
她滑入贝塔怀中,温凉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将手机贴到他耳畔:“布鲁的电话。”
她的气息呵在贝塔耳廓。
贝塔收紧手臂,掌心抚过她柔韧的腰线。
“怎么了布鲁?”贝塔闭着眼问道。
电话那头的布鲁说道:“找到了法兰克家的小崽子踪迹,10点俱乐部,纽约上城区的一家夜总会。”
贝塔睁开双眼。
他接过手机,揽着卡塔莉亚的腰肢坐起身,被子从他们身上滑落。
“活着还是死了?”贝塔格外清醒。
布鲁的背景传来键盘敲击的脆响:“还不能确定。监控显示那小子独自在钻石包厢玩,凌晨三点十七分与一个穿驼绒大衣的男人发生争执。”
电流杂音中夹杂着视频回放的滴答声:“他先拔了枪,从消防通道逃走了。”
贝塔用下颌夹住手机,拉过孔雀蓝的丝绸羽绒被将两人裹住:“然后呢?”
布鲁说道:“消防通道的监控刚好在维修。之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连地下车库的摄像头都没拍到他。最奇怪的是,那个男人也在五分钟后失去了踪迹。”
贝塔的指尖用力揉按着眉心:“妈的。”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咒骂,声音里压抑着翻涌的怒火。
这显然是一场针对他而来的布局。
直到此刻,贝塔仍然无法确定幕后黑手的真实身份,究竟是法兰克家族自导自演了这出戏,还是安东尼奥家的某个死对头在暗中操纵这一切。
贝塔的指尖在眉心停留,缓缓滑落到太阳穴。
他深吸一口气:“我这边有个线索。一辆凯迪拉克凯雷德,全黑防窥膜,确认是法兰克家的登记车辆。”
他的目光投向窗外:“但司机身份存疑。你重点追查这辆车最后出现的轨迹。”
布鲁的回应透过听筒传来,背景里响起急促的键盘敲击声:“好。”
贝塔结束通话,他将手机扔到床头柜上,发出撞击声。
卡塔莉亚的手臂如重新环上他的脖颈,蜷缩在他怀中。
窗外的天色已然泛出鱼肚白,晨曦透过纱帘在地毯上投下朦胧的光斑。
贝塔彻底没了睡意,他托着卡塔莉亚的臀腿站起身来。
卡塔莉亚像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前,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颈,脸颊贴着他的脸颊。
他抱着她走向浴室,磨砂玻璃门开合时带起细微的气流。
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如瀑布倾泻而下,在两人间溅起晶莹的水花。
卡塔莉亚依然不愿松开手,任由水流浸透她的头发。
“你是在耍赖吗?”他的手掌轻拍了下卡塔莉亚:“快下来。洗完澡还得去处理法比奥家的那摊事。”
卡塔莉亚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脚,落地后与贝塔面对面站在花洒下。水流在她睫毛上凝结成晶莹的水珠,随着眨眼的动作簌簌落下。
贝塔的掌心揉开温热的洗发露,乳白色的泡沫像云朵般在他指间膨胀。
他的目光掠过她泛着水光的肌肤:“转过身去。”
卡塔莉亚顺从地转身,像一株接受阳光洗礼的植物般微微仰头。
贝塔的手指穿梭在她濡湿的发丝间,指腹按摩着头皮,泡沫渐渐覆盖了她海藻般浓密的长发。温热的水流不断冲刷着,在他们脚边形成旋转的涡流。
感受着贝塔温柔的搓洗动作,卡塔莉亚轻声呢喃:“我忽然想起,你好像从未这样帮我洗过头发。”她的声音带着慵懒的满足。
贝托仔细清洗着她被液体粘连的发丝:“瞎说。我分明记得有过一次。”
他的指尖轻轻梳理着打结的发梢:“就在我们小时候,一定是。”
卡塔莉亚歪过头,水珠从发梢飞溅:“有吗?”
贝塔沉吟片刻,手指继续温柔地揉搓:“肯定有。我记得很清楚。”
卡塔莉亚的声音带着笑意:“小时候的可不能算数。”
贝塔的动作微微一顿,泡沫顺着他的手腕滑落:“为什么?”
卡塔莉亚说道:“因为那个时候,我可从来没想过,我们最终会走到一起。”
“是吗?”贝塔的手指继续温柔地梳理着她的长发。
——
贝塔推开办公室的门,办公室内弥漫着香烟与皮革混合的气息。
阿什莉不在,今天是她全面体检的日子。
富尔顿仰靠在真皮沙发上,眼神疯癫却智商在线。他没有像在会议室那样端着果盘大快朵颐,而是捻着阿什莉遗落在沙发上的《经济学人》杂志,指甲划过光铜版纸发出细微的嘶啦声。
麦克瑞陷在单人沙发里吞吐烟圈,小心地将烟灰弹进巴卡拉水晶烟灰缸。每弹一次都掸去落在西装裤上的烟灰。
福尔迪站在贝塔的办公桌前,低头看着却不敢触碰那些鎏金镶边的文件夹,眼中满是好奇与敬畏,似乎在想这位大佬每天都要处理哪些事务。
斯特林蜷在沙发角落,拇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敲击声像雨点般密集,嘴角不时浮现神秘的笑意。
哑巴却最是自在。
她径直走向嵌着黄铜装饰的雪茄木酒柜,手指掠过一瓶瓶陈年威士忌。
在几名安东尼奥家安保警惕的注视下,她抽出瓶1964年的麦卡伦对着灯光端详,酒液在玻璃瓶中荡漾出琥珀色的光芒。
贝塔推开门走进来。
富尔顿将手中的《经济学人》随手抛向茶几。
麦克瑞将烟蒂摁灭在水晶烟灰缸底。
斯特林的拇指在手机屏上轻点关闭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