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自己所说,他是剑宗宗主,大玄唯一一个曾经触碰到返虚境力量的人。
某种意义上,陈北玄在合体境当中,几乎可以算是最强之人了。
那六个人合起来的力量比陈北玄强很正常,但他们随便一个人,单独独斗就未必是陈北玄的对手了。
但这身穿黑色鳞甲的男人明显实力比陈北玄更强,这就令人难以接受了。
这等强者,以前他们从未听说过,怎么突然就冒了出来呢?
“别的不说,苏牧这招惹敌人的本事,我是自愧不如。”
陈北玄继续说道。
“说的好像你其他本事比苏牧强似的。”
明夷侯张松涛说道,“除了年纪比苏牧更大,你说说你还有什么比他强的地方?”
“你不也一样?”
陈北玄怒道。
大家老大不说老二,你老是这么刺激我有什么用?
你难道就比我强多少?
跟苏牧那种妖孽比,纯属是找不自在好吧。
“好了,你们两个就不要斗嘴了。”
晋侯沉声说道,“他们要分出胜负了。”
明夷侯张松涛和陈北玄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两人同时扭头向陇山的方向看去。
只见陇山之上,骤然爆发出一团刺眼的光芒。
紧接着,一团巨大的蘑菇云升腾而起。
然后他们就听到神农百草宗弟子惊慌的叫喊声。
陈北玄、明夷侯张松涛和晋侯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方向。
烟尘渐渐消失。
神农百草宗的建筑不知道倒塌了多少。
那些弟子七零八落地倒在地上,神农百草宗的众长老正来回穿梭,抢救那些弟子。
“谁胜谁负?”
陈北玄、明夷侯张松涛和晋侯正疑惑之际。
忽然。
一道人影砰地坠落而下,正好落到他们身前。
三人吓了一跳,定睛看时。
只见那个身穿黑色鳞甲的男人躺在他们面前,双眼紧闭,浑身气息全无。
“这——”
三人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满脸警惕地向着那男人看去。
…………
几乎是与此同时。
夜枭卫那六人小组,出现在距离陇山数里外的山林之中。
他们砰地落在地上,身形晃了晃,六人竟然同时跌坐在地上。
噗!
他们纷纷吐出一口逆血。
“老大,那个人是什么来头?太强了!”
夜枭卫六人小组当中,代号血螭的男人开口说道,他眼神中还残留着惊恐之色。
“如果不是他有伤在身,只怕我们这次就要栽在他手里了。”
血螭说道。
他的兵器是一双弯刀,分别名叫蚀骨、融魂。
现在,他那一双弯刀,都只剩下半截。
这是被那身穿黑色鳞甲的男人徒手折断的。
“神农百草宗——”
老鸹比其余五人冷静的多,他沉声说道,“那身穿黑色鳞甲的男人和神农百草宗是一起的。
或许,神农百草宗已经背叛了陛下。”
“这——”
其余五人这才意识到问题,脸色都是一变。
“褚寒川是陛下一手培养出来的,我们夜枭卫修炼所用的丹药也都是褚寒川提供的,他怎么可能背叛陛下?”
夜枭卫六人小组中代号骨娆的那人说道。
骨娆是六人当中唯一的女性,用一把古琴,擅长以音波攻击。
之前与那身穿黑色鳞甲的男人交手,她一直在远攻,受伤倒是最轻的一个。
“褚寒川不会背叛陛下,但他被陈北玄三人打伤,现在神农百草宗说话算数的人不是他。”
老鸹沉声说道,“或许,褚寒川之所以会受伤,也是被人里应外合打伤的。”
“老大,你的意思是说,神农百草宗有人勾结了陈北玄、明夷侯和晋侯他们?”
其余五人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咱们可以把神农百草宗给屠了。”
说话之人舔了舔舌头,脸上露出残忍的表。
此人代号荒骸,最是凶残嗜杀。
说到屠尽神农百草宗,他就显得兴奋起来。
“那身穿黑色鳞甲的男人受伤很重,如果再来一次,我们或许能杀了他,只要杀了他,神农百草宗无人能抵挡我们。”
老鸹眼神闪烁,沉声说道。
他竟然也在思索屠尽神农百草宗的事情。
啪!啪!啪!
就在这个时候。
忽然一阵鼓掌声响起。
五人脸色同时一变,猛地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谁!”
五人同时厉声喝道。
“各位真是好胆量。”
只见不远处,一个青年缓步走来。
那青年样貌俊朗,头上还趴着一只花猫。
“明明被打的像是丧家之犬一般拼命逃窜,竟然还想着屠尽人家神农百草宗满门,这是谁给你们的自信呢?”
苏牧看着六人,缓缓地开口道。
“苏牧?”
六人当中,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人忽然开口道。
此人代号阴烛,擅长用毒和使用暗器,也是六人小组中负责情报的人。
他此言一出,其余五人都是一愣。
不只是他们五人,苏牧也是微微一愣。
他并没有解除身上的伪装,这个人怎么认出他来的?
他可是利用八九玄妙功进行伪装的啊,神农百草宗那么多合体境强者,也没有一个人识破他的伪装。
当初明夷侯张松涛见到他的时候也一样没认出他来。
“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你们是什么来头了。”
苏牧叹了口气,说道,“不知道有哪位能为我解惑吗?”
他看着六人,一脸诚恳。
他是真的好奇这六个人的来历。
一眼就识破了他的伪装,还都是合体境强者。
并且这六人一看就是来自同一个组织,他们六人配合默契,联合起来,甚至斗败了那个神秘莫测的男人。
老鸹并不答话,而是以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
只见骨娆手指在琴弦上一波。
铮!
琴声扩散开来。
而阴烛则是半蹲在地面上,双手按在地面上。
数息之后,两人同时开口。
“只有他一人。”
苏牧看着几人的动作,心中对几人的身份更加好奇。
“没错,我是一个人来的。”
苏牧淡淡一笑,说道,“所以你们不用怕。”
“苏牧,你的胆子比我们更大。”
老鸹心中微微松了口气,目光落在苏牧身上,缓缓地开口道,“明知道我们是来杀你的,你竟然敢主动出现在我们面前。
莫非你以为我们六个受了伤,你一个小小的化婴境,就能来捡便宜了?”
“捡便宜倒是不至于。”
苏牧摇摇头,说道,“只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与几位应该是素不相识。
既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几位为何要来杀我?
我这个人就是有个坏习惯,那就是死也想死个明白。”
他的目光一一在六人身上扫过,忽然一笑,说道,“你说的不错,我只是个小小的化婴境,而且此地方圆数里并无他人,你们也不用担心我能跑得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你们的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