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偷偷看了一眼苏牧，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按照时间来看，苏牧与郑德山交手的时候，正是它获救的时候。
可苏牧那时候正在与郑德山交手，那么救了它的又是谁？
妖尊也是有见识的，当年妖庭国师梁景略修炼的就是香火成神武道，香火愿力金身是什么样子它也是见过的。
“那是苏牧的香火愿力金身？仅仅是他的香火愿力金身就有堪比天玄境强者的实力，苏牧的实力到底到了什么程度啊。”
妖尊心中暗自道，愈发觉得自己的选择有多么明智。
以苏牧现在的实力，外域还有谁能是他的对手？
早晚有一日，玄帝杨秀虎，还有那郑德山和梁景略，恐怕都会被苏牧击败。
自己跟着苏牧，自然也能水涨船高。
就这么一路无话。
数日之后，一行人已经深入蛮荒，距离妖庭也已经有数千里之遥。
蛮荒无边无际，谁都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大。
越是深入蛮荒，环境越是恶劣。
苏牧等人还好，只是六阶妖物的福禄寿已经承受不住，再继续下去，它就要被污浊瘴气侵袭成毫无理智的嗜杀凶兽。
妖尊便让它先行返回等候，独自一个带着苏牧等人继续前行。
“我知道了！”
苟邺忽然一拍脑袋，开口说道，“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
这里是当年七十二贼跟诸位天尊的决战之地。
是他们的战斗打的天崩地裂，把这里变成了蛮荒大陆。
这里是古战场！”
苟邺的脸上混合着兴奋和紧张之色。
“咱们现在恐怕正在靠近古战场的核心地带，这里说不准有七十二贼残留的遗骸，要是能找到，我们可就发财了。”
苟邺道，“不过——这种地方，可能也会有各种意想不到的危险，大家小心。”
“我以前也曾经听过这种说法。”
妖尊附和道，“我刚成就六阶的时候还妄想探索一番蛮荒大陆，结果尚未走到现在的地方就已经扛不住了，所以一直也没能确定此地到底是不是古战场。”
“这里的天地气息混乱，无论对武者还是对妖物，都是绝境，以我们现在的修为也只是勉强抵挡，妖尊，你当年是如何抵达太虚的？”
苏牧环顾周围，开口问道。
按照妖尊所说，太虚距离此地尚有数百里之遥。
但妖尊的实力，抵达这里已经有些勉强，它当年的实力远不如现在，照理说是绝对没有可能来到这里的，更不用说抵达太虚所在之地了。
苟邺和东方流云也看向妖尊，脸上露出警惕之色。
妖尊一脸坦然，开口道，“因为我不是自己来的，是有人带我来的。”
“有人带你来的？”
苏牧三人同时色变。
这个所谓的太虚在蛮荒大陆深处，想要抵达这里，返虚境都有些勉强。
也就是说，当年把妖尊带来这里的人，修为起码也是返虚境。
众所周知，外域天地法则受损，正常情况下，武者修炼到合体境已经是极限。
苏牧崛起之后，得到了悟道茶这些宝物，所以才有了那些返虚境强者的陆续出现。
照理说，在此之前，外域应该没有这等强者才对。
“准确地说，应该是我的主人。”
妖尊犹豫了一下，说道。
也就是现在这里只有苏牧三人，没有它妖庭的妖物，否则这话它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要是让妖庭的妖物知道它们的妖尊当过人的妖宠，那它的威严将荡然无存。
“那时候我才刚刚开智，勉强算是一阶妖物，从我记事起，我就跟在主人身边。”
妖尊克服了心理障碍，缓缓地说道，“我跟在主人身边十几年，然后主人就带了我来了这里。
他将我带到这里之后就自行离去了，不过他离去之前在我身上施了一道法术，我才能活着离开了这里。
之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过主人，也再也没能回到这个地方来。”
“郑德山和梁景略囚禁了我之后，那郑德山询问过我，我才知道这里可能藏着什么秘密，于是我就想办法在福禄寿背上刻下地图，让它去找你求救。”
妖尊没有隐瞒，但当年它还幼小，所以很多事情不清不楚。
甚至，它连那个所谓的主人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了。
“所以，你主人姓甚名谁，身份为何，你是一点都不知道啊。”
苟邺忍不住道。
“是。”
妖尊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
“那他是什么修为你知道吗？”
“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他的修为很高，在那时候的我看来简直就是神。”
“对一阶妖物来说，随便一个人都是神。”
苟邺没好气地说道，他看向苏牧，“苏大人，它说的这些没个屁用，根本就推测不出来对方的身份。”
“也不能说完全没用。”
苏牧沉吟道，“至少我们可以知道，在外域，还存在这么一个实力不弱的强者。
如果他还活着的话，如今的实力恐怕已经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妖尊现在都成了七阶妖物，如果它那个主人还活着的话，修为必定深不可测。
苏牧不由地又想到了那个救了张卓行，并且传授张卓行功法和传送阵阵图的神秘强者。
这两个是同一个人吗？
小小的外域，总不可能隐藏着这么多神秘强者吧。
或许，他们是同一个人也说不定。
“妖尊，你的主人把你送到这里，总不会是无缘无故的吧？”
东方流云思索着问道。
如果这个太虚是他幼年时见到的那个，那说明太虚的位置是会变的，他东方流云可从来没有来过蛮荒深处。
而且，他见了太虚之后得到一双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的眼睛，妖尊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啊。
“主人说他有要事需要去处理，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所以他想要给我留一个机缘，便带我来了这里。”
妖尊有些哀伤地说道。
“你真是个混蛋。”
苟邺忍不住骂道，“你受了人这么大的恩惠，结果转头就建立了妖庭专门跟人族做对，良心简直是被狗吃了，忘恩负义！”
“我建立妖庭，其实就是为了找到主人。至于对付人族的事情，主要是梁景略在做，我本身对人族并无喜恶。”
妖尊辩解道。
建立了妖庭之后，它一直都在埋头修炼，妖庭的大部分事务都是梁景略在打理的。
与大玄王朝的争斗，也主要是梁景略在谋划，妖尊很多时候就是充当了一个打手，梁景略让它出手的时候它就出手而已。
“而且，我现在已经不再是妖庭之主，我以后自然也不会再伤害人。”
妖祖补充道。
“立场不同，选择自然也不同，玄帝杨秀虎是人，但是死在他手上的人并不比妖尊少。”
苏牧平静地说道。
“多谢苏大人体谅。”
妖尊一脸感激地说道。
苏牧摇摇头，“我并不是体谅你。
妖尊，妖庭和太平司厮杀多年，彼此互有死伤，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这个仇怨，我抹不平。
他日若有太平司之人找你寻仇，我也不会插手，这一点你要明白。”
“我明白。”
妖尊说道，“我也读过你们人类的史书，两国相争，降将是最难立足的。
我与太平司之间的恩怨，我会用真诚来化解的。”
苟邺挤眉弄眼，对着妖尊竖了竖大拇指。
说话之间，苏牧忽然停下了脚步。
“到地方了。”
他沉声说道。
此处的地形，和福禄寿背上的地图极其相似，如果按照地图所示，前方不远处，就是妖尊所说的太虚所在。
“没错，就是这里！”
妖尊也是有些激动地说道。
“我记得很清楚，这里这么多年了一点都没有变化，再往前走三十里，就能看到一块刻着太虚二字的巨石！”
妖尊指着前方说道，“巨石后面有白雾笼罩，主人只让我在边缘徘徊，不准我深入其中。”
“你当年有没有什么收获？”
东方流云好奇地问道。
“有！我这一身钢筋铁骨，就是当年所得。”
妖尊说道，“我的身体，比同阶妖物要强一成，这就是我的机缘。”
苏牧和东方流云对视一眼。
这就是对上了！
当年东方流云看了一眼太虚，他的眼睛就变异了。
很显然，妖尊变异的是体质！
“如果太虚是可以移动的，那它未必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