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姜长老要炼制的丹药，可以让直接修成金身？”
再也忍不住，张悬将自己的想法问了出来。
“当然不能！”
药云长老摇头：“永恒金身，乃万古无一的超强肉身，源世界无数高手，借助不知多少努力，都修炼不出来，怎么可能凭借一枚丹药就达到！”
“那……”张悬无语。
不能你却说，耍我不成？
看出了他的想法，药云长老道：“老师要炼制的丹药，是无法让人直接修成永恒金身，却有很大几率，锻造出永恒之心！若是可以成功，成就金身，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永恒之心？”
药云长老眼神再次火热起来：“不错！老师研究过数万种古药，但凡炼制出来，都找不同修为的人试药，目的就是为了观察人类的极限与力量运转方法，最终总结出一个惊人的结论——想要成就永恒金身，首先要有一颗强大到极限的心脏，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吞吐力量，滋补缺失的灵魂与命运！”
张悬愣住。
心脏好比发动机，动力越强，其他上的缺陷，补足起来也就越发容易。
“推测出这些，老师挖掘古墓，终于在二十年前，在一位上古强者的天命神域中找到了一个药方，可惜，想要炼制成功，需要整整九种丹药，每一种都需要药力对等，不能有丝毫差别，因此……每炼制一枚，都要同一个人试丹，而这个人的修为不能太高，又不会中毒而死……”
解释完，药云长老兴奋地看向二人：“这种人实在太难找了，直到你们出现！”
张悬明白过来。
难怪知道自己和孔师吃了许多丹药都没事，那位姜离这么高兴了，原来找了好多年了。
“你们怎么确定，这种丹药可以帮人修炼出永恒之心？”
孔师问道。
“并不确定，只能说有一定的概率……”
药云长老摇头，脸上生出不健康的红晕：“但……炼丹不就是这样吗？成丹之前，谁都不敢百分之百保证，就算是成熟的丹药，服用者根据体质不同，也不敢说百分之百有功效！一切都是赌博，事关永恒金身，别说赌一次，就算赌十次，百次也值得！”
张悬和孔师对望一眼，各自从心中冒出两个字——疯子。
不确定丹药能不能成功，就花费二十年的时间，牺牲无数人的生命来试药……姜离和他的这些弟子，感觉都不像正常人。
不过，也只有这样的疯子，才能真正做出惊世骇俗的事情，有机会炼制出冲击永恒之心的丹药。
这边药云长老详细解释，另外一边，姜离长老再次点燃了火焰，一条条火龙从他的天命长河中游荡出来，悬浮在元龙鼎的四周，将周围的空间都灼烧的有些扭曲。
下一刻，姜离长老手腕一抖，一株株散发出澎湃药力的药物，呼啸着飞向炉鼎，落入滚滚的天命长河之中。
张悬抬头看去，旋即满是震撼。
玄霜玉髓芝、九幽冥火藤、星陨紫凰花、天罡雷纹参……
对方手中扔出来的药物，每一株都珍贵异常，价值连城，甚至……有价无市，想买都买不到！
普通人哪怕是命海境强者，可以找到一株，都算得上机缘不错了，而他一口气拿出这么多……
不愧是药门，还真是财大气粗。
“这些药材，是药门花费了无数代价，联合天离帝国，耗时足足二十年才找到的，一共只有一副，所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看出了他们的震惊，药云长老道。
张悬点头。
如此珍贵的药物，想要凑齐的确很难，但真要可以炼制出可以让人修炼出永恒之心的丹药，也算值了。
滋滋滋滋！
这些药材基本都有了灵性，遇到炙热的火焰，立刻发出尖锐的鸣叫，散发出强大的力量，打算逃走。
高等的炼丹师，自身也要强大，就是怕遇到这种极品药材。
呼啦！
空中的药材或幻化出龙形，或幻化出猛兽，不停冲撞，实力稍弱，哪怕青云尊者这种级别的强者，陡然遇到，都会手忙脚乱。
但不幸的是，遇到的是姜离长老。
“镇！”
伴随一声大喝，整个药门的阵法立刻运转开来，大厅的上方，宛如出现了一面巨大的镜子，幽深浩淼，无数金光挥洒，犹如九天星河坠落。
哗啦！
只一下，幻化成形的药材就被打散，一个个颤抖的落了下来，回归本体模样。
“是【星辰云霄大阵】……老师竟然连这个大阵的权限都掌控了……”
药云长老一脸震惊，显然眼前出现的变故，即便是他，都没想到。
“是我与门主商议激活的，只为将丹药炼制成功……”
就在这时，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张悬等人顺着声音看去，一位身穿蟒袍的青年，从远处快速而来，缓缓飞落而下。
三十来岁的模样，身体修长，剑眉星目，还没来到跟前，便给人一种强大的威势与压迫，宛如掌控着无上的权柄与力量。
“见过元清太子！”
药云、药尘等人连忙躬身行礼。
“太子？”
张悬眼神微眯。
能有如此威势，能让药门这么多人如此恭敬，难道这位便是天离帝国的太子殿下？
天离帝国，是天下诸多势力中，排行前几的存在，能成为其中的太子，地位之高，实力之强，可想而知。
元清太子轻轻颔首，落在地上，看向了前方正在炼丹的姜离长老。
后者并未分心，而是继续控制天命长河与元龙鼎，对诸多药材进行淬炼，有了星辰云霄大阵的压制，药材之灵再无力反抗，乖乖融合。
“炼！”
伴随再次响起的一声大喝，元龙鼎剧烈晃动起来，盖子猛地一合，将药力汇聚在内，宛如雷霆般的轰鸣声中，一枚奇形怪状的丹药，缓缓的悬浮了出来。
丹药四周烟雾蔼蔼，犹如晚霞。
“是丹云霞光，成功了……”
激动的身体颤抖，药云长老忍不住喊了出来。
第385章 够烈
炼丹的最高境界，丹药不仅自带灵性，还能释放出如同晚霞一般的色彩，眼前这枚丹药明显达到了这种级别，不用服用，单闻一口气息，就令人心驰神荡。
“好漂亮……”
就在这时，一位长老双眼直勾勾的向前走去，宛如痴迷：“这是我的……”
嘀咕声中，宛如失心疯般，缓缓向前方的丹药走了过去。
“药生师弟……”
药云长老急忙上前拉了过去，还没近前，一脸痴迷的药生眼中闪过一道贪婪，一掌对他拍了过来。
“这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掌风呼啸，带着萧杀，这家伙一出手便是死招，没留半点情面。
没想到师弟会如此，药云长老吓了一跳，想要躲闪，却发现全身上下已被一股澎湃的力量锁在其中，像是陷入了淤泥的动物，无论如何挣扎都摆脱不了。
心中“咯噔！”一下。
跟随在老师身后，勤勤恳恳炼丹，没想到会死在同门之手。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空中宛如有雷霆劈来，“咔嚓！”一下，一脸呆滞的药生长老硬生生躺在了地上，浑身冒烟，已然生死不知。
瞳孔一缩，药云长老急忙向雷霆劈落的方向看去，就见刚才的那位太子殿下，依旧双手背在身后，一双眼睛，却如深渊一般，幽深浩淼，似有雷电不停闪烁。
药生那足以将其击杀的一击，竟是被对方一眼刺破，余波甚至还将师弟当场震晕。
“药生定力薄弱，被丹药迷惑，快点把他带下去，至于其他人，从现在开始，不要直视丹药，封住五感，不要嗅药物的气味……”
姜离长老呵斥响起。
药云长老这才明白过来，浑身冷汗涔涔。
他是看丹药了，因为距离远，并未嗅到散发出来的气味，这才没中招，不然，躺在地上的极有可能便是自己。
震惊过后，忍不住向刚才带过来的两位试药人看了过去，却见二人安静的站在原地，没有半点受到影响的模样。
“厉害……”
心中暗暗感慨。
药生师弟去年就达到了命海境四重，如此修为，都受到影响，而这两个只有星河境，却一点事没有，不愧是耐药体质，果真非同寻常。
“已成丹药还敢放肆，好大的胆子！”
见徒弟被人带走，姜离长老这才呵斥一声，凌空一抓，刚刚炼制好的丹药对着他飞了过去，封锁在一团气机之中。
做完这些，屈指一弹，一道剑芒从指尖呼啸而出，轻轻在丹药上面切过。
下一刻，丹药一分两半，浓郁的药力喷涌而出，形成了两个足球大小的漩涡，姜离长老抓过一枚，轻轻捏住，气旋坍缩，变成了两枚龙眼大小的丹丸。
“你们试试这个丹药，并给我最详细的数据！”
手掌轻轻一招，药丸分别向张悬和孔师飞了过去，落在他们的掌心。
“这两位便是姜长老找来的试药者？”
元清太子这才注意到二人，最后落在张悬身上，露出一道欣赏之意：“年纪轻轻便有此能力，前途不可限量！”
“太子过誉了……”
张悬和孔师同时抱拳。
“安心试药吧，若是借助你们的手，最终将丹药练成，孤必重赏，甚至封侯都非难事。”元清太子淡淡道。
“多谢太子殿下！”张悬二人同时露出激动之色。
见他们这幅表情，元清太子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知道是让他们试药，张悬张口将药丸吞了下去。一进入咽喉，立刻感到澎湃的药力充盈全身，呼啸着向丹田内狂涌而来。
眨眼间，一股令人眩晕的力量，直冲脑海，让他不由自主的产生了眩晕，随后，烦躁之意涌上心头。
和第一次杀人相似，恐慌、心悸，情绪紧张，甚至呼吸都有些急促。
“这是……杀戮罪孽带来的心魔……”
张悬反应过来。
做为一界之主，制造世界的时候，会承受无数生灵杂乱的意念，刚刚涌入脑海的心魔，正是被药力引诱出来，杀人后的反应，并且还要强烈几十倍，乃至百倍。
换做一般人，单这种惊恐的感觉，就能让心脏崩裂，当场吓死。
但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心念一动，精神立刻安静下来，宛如古井中的清水，任由外面狂风骤雨，我自岿然不动。
片刻后，心悸的反应消失，紧接着便是被关入小黑屋般的幽寂，又像是在废弃的鬼宅之中一个人看山村老尸。
强烈的恐慌蔓延心头，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