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子道:“你小子古里古怪,拥有奇特练法,还好像有武体修炼法,选择喜欢的外功即可。狮子头发的小子,选练法。至于最年长的那个小子,必选一门练法,他不需要修炼武体,他的云纹法体便是最好的武体。”
“云纹法体……”周冷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周冷转告张星烈与宋觉思。
张星烈选择练法,宋觉思选择练法与掌法。
周冷很早之前就想过。
自己在掌控真气方面有天赋,而所有外功中,指法外放的真气,因为集中,威能最强。
既然已经拥有练法和武体功法,那应该选择指法。
于是,三人分别走到各自的功法区域,一一感受武影壁,快速感受完,便走向下一面。
三人不看神文,只看白衣人演示功法,把感受最强烈的武影壁记下来。
周冷感受完54面指法武影壁后,选出感受最深的三种指法。
断空指,指星剑气,还阳指。
周冷一时拿不定主意,找到武夫子请教。
武夫子道:“还阳指乃是医疗指法,虽然神妙异常,但并不适合初学者。”
“指星剑气,源自号称本门第一剑法‘斩星十九剑’。但斩星十九剑极为怪异,尤其是十九式,一生只能用一次,用过之后,无痕无迹,再无记忆。”
“指星剑气,偏偏学自十九式,只一招一式。一指出,放空真气,身体受损。”
“指星剑气太过深奥,你若有其他指法傍身,可以选这一门。但你之前并未学过指法,断空指是首选。”
“断空指也是一位天才虚神前辈所创,修炼到深处,可接续内门的《断星剑指》,一指出,断灭恒星。”
“如果你愿意听从老夫的建议,那就选断空指。”
周冷道:“弟子听从夫子建议,先学断空指,待指法有成,再学其他。”
“孺子可教。”
周冷不再犹豫,坐到断空指武影壁前,记忆白衣人的指法和真气运行路线。
过了一天,才勉强记住。
随后,开始记忆神文。
断空指神文不仅比基础指法深奥,甚至比《参星诀》还深奥。
断空指前三式并不难,但后四式的神文,怎么也记不住。
最后,不得不放弃后四式神文,记忆前三式神文。
周冷此刻大脑里记忆了大量的神文,又不断听古河宗弟子与武影壁中人说话,对神文的理解,已经今非昔比。
现在,神文水平从刚进入古河试炼的小学三年级水平,跳级到小学五年级。
仅仅用了一天时间,周冷便记下前三式的神文。
起身向外走,张星烈和宋觉思站在门口。
两人面露无奈之色,周冷转念一想,道:“神文?”
两人点头。
若无神文,实际学习效果最多三成。
周冷望向武夫子,问:“敢问夫子,我能为他们翻译神文吗?”
“能,前提是你有额外选择机会,并选择和他们一样的武功。”
“没有别的办法吗?”
“有,晋升内门弟子,便可以指导外门弟子的名义,传功授法。”
“现在我有办法成为内门弟子吗?”
“你通过三重考验,现在已经是外门弟子。正常情况下,需要晋升先天,通过后续考验,才能晋升内门。不过,古河宗近乎‘断脉’,传承至大,只要你闯过‘苦狱’,便可晋升内门弟子。”
“断脉……”
周冷想起古河三子的对话,试探着问:“咱们古河宗,没能续脉吗?”
武夫子并不答话。
“苦狱是什么?”
“磨砺古河宗弟子的地方,身心皆苦。”
“狮子头的小子,身体很强,但目前意志平平,定然过不去。”
“年纪大的小子,武道意志如星灿照,但身体撑不住。”
“你么……身体不错,武道意志也不错,但走过苦狱三百里的可能,微乎其微。”
周冷心想先不管能不能过,这很可能是一种特殊的试炼,只要进入,多多少少能获得好处。
万一过了呢?
那就是内门弟子,身份待遇完全不一样。
到时候,就可以学习宋觉思和张星烈等人所选的功法,整个先天阁对自己毫无限制。
周冷道:“请武夫子成全,弟子决定走一走苦狱。哪怕失败,也算尽力。”
武夫子点头道:“不错,越来越有大师兄的气概。不过,你要做好准备,因为大多数弟子在先天前甚至先天后都无法通过苦狱,每次失败,都会陷入长久的痛苦与迷茫之中,甚至……失去求生意志。”
第280章 九苦
周冷心想自己又不是没经历过,道:“弟子已经做好准备。”
“善。”
武夫子看周冷更加顺眼,虽然天赋不如前两人,但向道之心却比天赋更难得。
星空天才何其多,但向道之心坚定的,却并不多,往往强大到一定程度后,便腐朽败落,化作乾坤宇宙的一声叹息。
“跟我来。”
武夫子走过去,龙头拐杖点在周冷肩膀。
两人消失在先天阁中。
周冷眼前一闪,抬头四望。
高空血云滚滚,四面狂风呼号,大地被血色覆盖。
地面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骸骨。
远处山峦起伏,怪草遍地。
武夫子道:“苦狱,共九苦,越向前,则痛苦越深。你既然经历过乱神乐章,那本次苦狱的意志考验,便由乱神乐章替换。”
“多谢夫子。”周冷没想到进入苦狱竟然还有额外收获。
“禁止外放真气,不准躲避。脱下外套,包括鞋帽,向前走吧,老夫跟在你身后,一旦你无法起身或放弃,苦狱结束。”
周冷看了看前方,脱下外套,只穿短裤,赤着脚向前行走。
走了几步,觉得脚下微微不舒服。
“第一苦,沙刃。不过……你既然拥有巨人体奇身,而且在飞月图中晋升到目前的极限,那沙刃便奈何不了你。”
周冷低头一看,地面上的砂砾果然与众不同,如同一片片细小的弯刃,密密麻麻。
周冷快步前行,不多时,前方升起淡淡的绿雾。
“第二苦,蚀雾。嗯……好像也拿你没办法。”武夫子突然认真看着周冷的背影。
他突然发现,周冷好像真有可能通过苦狱。
古河宗自立至衰,历经数百万载,先天之下,不到十人通过苦狱。
万一他真成为苦狱内门弟子,便可和宋觉思一样,获得门派职务。
而且,通过苦狱,本身会获得门派奖励。
周冷走进蚀雾中,脚下的沙刃还在,而皮肤表面感受到,怎么形容呢……
沙尘的轻抚。
仔细一看,绿色的雾气落在身上,无法损伤巨人体奇身加矮人钢铁肌肤的双重力量。
这时候,天空传来奇异的声音。
“
咚……咚……咚咚咚……
熟悉的乱神乐章第一音符响起。
慢慢地,周冷的身体各部分,随着乱神乐章震荡。
上一次,让周冷难受得要死。
但现在,除了觉得舒服,还是舒服。
大脑中大量神文齐齐旋转,而且越转越快。
乱神乐章,好似神文加速器,不断加强对神文的理解。
武夫子看着周冷在乱神乐章中面不改色,心中猜测。
“或许,这小子真的有特别的神文天赋,将来可成为神文师。”
周冷感觉前三苦有点弱,加快脚步前行。
许久之后,脚下的沙刃,化作洁白的寒冰沙刃,气温骤然下降,毒雾仍在。
“第四苦,寒念。”
“这一苦,与众不同,不仅同时侵蚀身体与意志,还会随着时间的延长而增强。”
周冷道:“那我需要加快?”
“但有些苦,会随着你加快而增强。”
“试一试。”
周冷说着大步迈开,加速奔跑。
跑了一会儿,武夫子眼角抽了抽。
现在的寒念已经极冷,可周冷却跑出细汗。
不多时,铿锵之声传来。
就见四面八方浮现透明兵器,以周冷无法躲避的速度,攻击而来。
“第五苦,虚兵。”
刀、枪、剑、戟……
那些兵器落在身上,只能稍稍影响周冷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