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护法就先回去办事吧,我还要去兵马司,与本县的将士们一起操练军阵,就不送了。”
轻飘飘的丢下这么一句话之后,郑均便开始收拾收拾,穿戴新的官袍,往兵马司去了。
而望着郑均的背影,徐天方,感触颇深。
“郑都头,果然是天骄般的人物!不仅自身天赋悟性极高,而且还刻苦研习,就算已经略有小成,但还是苦修不缀,实乃我辈武夫之榜样也!”
……
一连十日,郑均都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
每日前往兵马司训练新兵,指挥他们进行军阵演练。
在家中修行碎玉功。
每天早晨让徐天方来攻击自己,增进自己‘铁砂伏魔功’的偿还进度。
只不过可惜的是,或许是因为前两日郑均自己试着演练龙虎搏杀的原因,导致郑均对‘铁砂伏魔功’的偿还进度,停留在了2395/2500,和原定十日就能偿还结束,差点。
至于碎玉功,因为日日服用精品藏气丹的缘故,也已经提升到了2008/3000。
而郑均在兵马司操练士兵时,也让亲兵伙的士卒们,慢慢掌握了关于星斗阵的用法。
起码,可以列阵了。
这就让郑均很满意,他们列阵之后,自己就能以主将的身份入阵,充分发挥出这些不属于自己的力量。
而今日,郑均则是难得的披甲出列。
晨雾弥漫,少年将军立于帐前,身披战甲,目光如炬。
甲胄间折射出点点寒光,甲片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而望着周围的来自第三伙、亲兵伙以及骑兵什的县兵们,郑均踏着豪迈的步伐,走上高台。
“兄弟们,前些日子,本将接到了可靠消息,那黑山上的贼寇匪类将在明日下山劫掠南沙镇!”
“这些年来,这些黑山上的匪类无恶不作,不仅劫道杀人,还害了不少乡亲的性命,我等县兵,自当庇佑一县平安,今日点兵在此,便是要剿杀南山镇一带的匪类,还我黑山县一片朗朗乾坤!”
说罢,郑均深吸一口气,接着道:“克敌剿匪,斩一匪首级者,赏银三两;斩炼血匪类首级者,赏银二十两!”
“若擒贼首,赏银三百两,官升一级!”
“除此之外,所有出阵战兵,赏银五两、粮一斤!”
郑均声如洪钟。
而听到了郑均的声音之后,大家登时哗然沸腾。
一个匪类,首级竟有三两?!
当初清水帮谋逆,擒杀一个贼子,方才赏银五钱。
擒杀香主这等炼血武者,赏银不过五两。
至于张青鱼、沐封、柯志坚这三个首脑,才是赏银百两,记大功一件。
这次不过剿匪,反而要比当初谋逆奖赏要丰厚这么多?!
听到了郑均的话语,大家不由激动了起来。
亲兵伙的新兵们既激动又紧张,而第三伙的老兵们,则是已经磨刀霍霍了起来。
曾几何时,他们黑山卫的最大经济来源,便是剿匪。
对于黑山上的大部分匪类,他们太知道是什么水平了!
只是前任县尉带兵进山,将自己葬送在那里之后,他们便换了个都头,那位王都头胆小如鼠、视财如命,使得黑山卫‘将熊熊一窝’,从此没了剿匪之事。
今日重提,还多了如此大的赏赐。
大家自然,充满干劲儿!
而望着士气十足的军队,郑均满意至极。
士气可用。
冠冕堂皇的说些什么为了百姓、为了大周,还是太过于虚无缥缈了些。
只有银子,才是实在的。
至于为什么发这么多?
郑均接到的情报,这些匪类一共才十几个下山,加上老巢里的也才五十来个,能发多少出去啊?
而且,这笔钱朝廷出大半,自己出的只是一部分。
并不算是支出很多。
还有一点郑均领悟最深的就是。
无论干什么,都不能苛待了士兵。
给士兵一个月发十两和克扣士兵伙食吃空饷不分汤。
士兵给你的反馈,自然也是不一样的。
郑均要做的,就是把黑山卫这支朝廷的军队,用朝廷的钱,笼络到自己的手里!
更何况,那山贼总不至于一两的战利品都没有吧?
郑均杀孟闲之类,没有战利品是因为正常人是不会把身家放在身上的。
只有梁烦是个例外,把刀法随身携带研习,而且就算如此,他也用了只有自己能看懂的方式记录。
而山贼不同。
他们是有老巢的。
全部身家不放在身上,自然要放在家里。
这笔钱,也能从战利品里支出!
一念至此,郑均望着面前的军旗猎猎,当即将旗一指,用真气扩散自己的声音,声如洪钟:
“出发!”
改书名后,接到不少评论反馈……人晕了。
我是看前几章的反馈是不错才改的,再改有冷却期,大家先凑合看吧。
改的书名次数太多,起点法务那边已经觉得我有些事儿逼了hhh
第76章 你难道想造反吗?(6k)
南沙镇,乃黑山县治下的二十一镇、十九乡之一。
内有士绅严氏,家缠万贯,土地千亩,南沙镇半数的乡民都是严老爷的佃户,为严老爷挣钱。
而严老爷家中,也豢养了炼血护院,甚至严老爷的长子本人,就是炼血武者,在沧海派学拳练刀。
黑山聚义盗此行的目标,便是劫掠严氏。
别看他们只下山了二十一人,但却个个都是好手。
除却领头的二当家张平腾乃是炼血八次,即将蓄气的好手外,还有其余七个炼血武者,其余弟兄们虽然还没炼血,但也相差不远,在军中也是正卒好手。
更重要的是,这次他们还是里应外合,严家的一名护院钱蓬被严老爷打骂呵责了一番,心中怨恨,便勾连了这黑山聚义盗,要来将严家洗劫一番。
“头儿,都打听清楚了,这姓严的少说也有七八百两,多了千两打不住,还有粮食什么的,干了这一票,大半年都不用下山了。”
二当家张平腾身旁,一个脸上带有刀疤,披着皮甲的匪盗从不远处疾驰而来,对着张平腾低声汇报:“不过那钱蓬没什么信儿,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头儿,咱们还去吗?”
“去,怕什么?”
张平腾根本就没把这当回事儿,身上铁甲向日,反射出耀眼的金光:“就严家那院墙,随便翻过去就是,就算早有准备又如何?顶多是民壮联防队的,那些个家伙,炼血武者都没,咱们随意一冲便一哄而散,怕什么?!”
“县兵?那姓王的胆小如鼠,结阵都不行,怎么可能出来,而且昨日钱蓬还和咱们有联络呢,顶多一晚上,县兵又岂会来的这么快?”
张平腾满不在乎的开口说道,丝毫不知道黑山县的天地已经发生了变化,和他认知里的已经不同了。
张平腾本是云州某郡的郡兵,三年前北戎南下,来的太急,一战冲垮了他所在的部队。
张平腾便带着伍内的三个兄弟,一起当了逃兵,到了这黑山上投奔了聚义盗的大当家,从此便成了这黑山盗匪的一员。
因为出身是云州逃兵,劫掠自然是颇有章程,每次劫掠,倒是都有些‘无往而不利’的感觉在,无论是什么镖局还是走行,都根本不是张平腾的对手。
再加上前不久那林县尉带着黑山县的县兵上山送了一波,张平腾也得了不少甲胄刀兵,实力大涨一波,自然是不把严家这种士绅放在眼中了。
不过张平腾想了想,还是朝着周围的小弟嘱咐道:“等我们进了严家,只抢他们的钱财,而且也别都抢了,给他们留个一半,莫要杀那严家的人,进镇子随意抢些百姓就行,百姓可以随便杀。”
“头儿,我们都省的!也不是头一次干这买卖了,放心好了。”
小弟们嚷嚷着回应,大家也都是积年老匪,自然知晓杀士绅和杀百姓,大不一样。
杀了士绅,会让朝廷少了赋税。
县衙收不着税,就自然要找他们的麻烦了。
杀了这个镇子的士绅,自然也会让其他乡镇的士绅唇亡齿寒,甚至联合起来,出钱请人。
到时候万一哪个外罡武者接了这钱,冲上山来乱砍一番,他们怎么办呢?
而且他们有的时候,还能和士绅合作嘞!
所以,还是那些百姓好欺负些。
没钱、没武力,可以随便奸淫、欺凌!
柿子要挑软的捏。
就这般,这一行二十多个匪盗一路急行,按照先前踩点的位置,迅速靠近了南沙镇。
只不过在越过了小山丘,抵达南沙镇北侧的平原后,迎着寒风,张平腾望着前方阡陌连绵的大院,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不对。
很不对。
佃户呢?
就算是冬季,总有人会在这附近做事儿吧?怎会光秃秃的一片,人影都无?
钱蓬呢?
钱蓬又在干嘛,为什么这严家大院大门紧闭?
经验十足的张平腾十分警觉,当即低声道:“兄弟们,把家伙事儿收好,撤回去,有些不对劲儿,在附近看看……”
他的话还没说完,先短促,后悠长的号角声突兀响起,顺着寒风,吹到了他的耳畔。
“是军号!”
张平腾脸色大变,作为溃兵、逃兵,他太清楚这个号角声了。
这是进攻的号角声!
“杀!”
喊杀声震天响起,这号角声淹没在了隆隆作响的马蹄声与四面八方的呼喊声中。
“是骑兵,黑山卫的骑兵!”
有匪徒下意识的疾呼,脸色瞬间煞白:“他们从后面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