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能成就大道!
来此阎浮大世一遭,没有人会甘愿平庸!
念毕,郑均提刀而出,挥洒汗水!
日上三竿,烈日似火。
郑均那磅礴如熔炉的身影,被骄阳拉得老长。
汗水挥洒,气势斐然!
一遍又一遍,刻苦演练!
……
日月如流,光阴荏苒。
转眼已是三日。
这些天来,郑均除却与姐姐、姐夫的交流和外出买肉之外,每日都在勤学苦练,操持刀法。
同时,也在等候那清水帮谋反的消息,看看是否属实。
只不过这三天来,倒是没有任何反馈。
也不知是此事纯属子虚乌有,还是另有打算。
不过这和郑均也没什么关系了,郑均反而有些庆幸当初自己没接下清水帮的银子。
而在习武方面,郑均也感受颇深。
所谓‘勤学如春起之苗,不见其增日有所长。辍学如磨刀之石,不见其损日有所亏’。
武道一途,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此刻正是炼血关键之时,自然要比寻常人更加勤勉,更加认真!
先天不够,努力来凑。
当是要心无旁骛,一心练刀。
这一日,郑均照常演练结束‘踏浪刀’,眼前的水墨小字骤然浮现。
【‘踏浪刀法(小成)’未来之果已偿还,因果已归于己身。】
这一道水墨小字转瞬即逝,而郑均见状,也是呼出一口浊气。
满手刀茧,便是他努力的象征!
神念一动,郑均的面前再度出现了几行水墨小字。
【当前可预支武学:鹰隼劲(小成)、踏浪刀(大成)。】
前者,需练桩五百次,若无外力加持,需半年。
后者,需挥砍数万次,按照郑均之前演练的结果来看,若是无‘同途死斗’这类特殊触发,也是需要大半年的光景。
“看来,今日合该去武馆学武了。”
郑均默默想着,接着便将仪刀归鞘,推门而出,奔着城中武馆而去。
郑均的第一个目标,并非是城内声名赫赫的徐家武馆,而是奔着‘马家拳’去了。
一方面,是马家拳的收费最低。
一个月只需二两银子。
郑均虽然在斩了赵大之后,将赵大存余的银子收纳一空,但郑均炼血,顿顿需要肉食,这银子的花法也是要精打细算的,可不能随意挥霍。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马家拳的门槛比较低。
马家拳,马家武馆祖传拳法,据说马家祖上曾经出了一位外罡武者,这名武者晚年创立了这门拳法,后来马家家道中落,马家后人便以传授此拳法为生。
这马家拳,在江湖上也只能说是四五流的功夫。
因此郑均判断,习练马家拳,所需时间应该不多。
自己,只需要再预支两次武学,便能开启同时预支的能耐了。
这一路上自然没什么风波,反而不少巡街了的捕役、快手见了郑均,也敬畏的对着郑均行礼,规规矩矩叫上一声‘郑班头’,而郑均也是漠然颔首,表示自己明白。
斩了那娄威之后,自己在黑山县的名头,似乎也是大了起来。
郑均思索着,不知不觉之间出了县城,又走了几步后,便来到了马家拳馆。
马家拳馆并不在县城里,而是在县城十里外的一处镇子上,面积很大,距离县城的距离也不远。
因此城里的一些帮派弟子,或周边乡镇怀有一颗武者梦的年轻人凑够了钱,都会来这儿练上一练,这马家拳馆也算是红红火火。
武馆大门前,倒是有一长桌,长桌前坐着一个矮小精壮的汉子,郑均瞅了一眼,便觉得对方打磨身体打磨的还算不错,习了桩功,但距离炼血还是有些距离。
而见了郑均来访,立马从长椅上跳了起来,漫不经心的说道:“在下杜定,乃是马家拳馆大弟子,敢问差爷是来学拳,还是来寻家师的?”
郑均当即拱手道:“在下郑均,想要向马老先生学拳。”
“原来是郑差爷,习武的花费差爷可知……”
说到一半,这名马家拳大弟子的话戛然而止,接着他便不可思议的看向郑均,差点跳了起来,惊愕道:“你,你是郑均,壮班班头郑均?!”
“如果黑山县没有第二个壮班班头,而且还叫郑均,那应该就是我了。”
郑均对于杜定的反应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慢条斯理的开口说道。
“郑差爷稍后,我去请我师父来。”
杜定深深地看了一眼郑均,抱拳行礼之后,匆忙回了武馆,一边走着,一边还疾呼着什么。
郑均本不想听,但奈何二次炼血之后,听力突飞猛进,因此也能隐约听到了‘师父,郑均来踢馆了’类似的话语。
一瞬间,郑均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谁说上门就一定要是踢馆的?
第30章 虎豹雷音,筋骨齐鸣
不多时,郑均便见到武馆门内,有数道目光好奇的透过门缝,朝着自己探来。
不过在看到郑均之后,这些练拳的周遭猎户、农家少年们立马将脑袋缩了回来。
他们只感觉郑均如同那黑山上成了精的鹰隼大妖,有些瘆人。
而不多时,郑均便见到一个精神抖擞但却白发苍苍的年迈老者从武馆内走了出来,看到郑均之后,显然是调息了一阵后,立马上前,对着郑均拱手道:“老朽马家拳当代掌门马致远,见过郑班头。”
“郑班头的威名,老朽早有耳闻,此番郑班头大驾光临,老朽只会些粗浅功夫,决绝不是郑班头的对手,故甘拜下风。这里有些镇子里的土特产,还望班头收下……”
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似乎对郑均有些畏惧。
而在这老者之后,则是有个穿着白色练功服的俏皮少女跟在身边,手里托着个盘子,上面摆放着一些草药及动物内脏、骨髓之类的东西,郑均并不认得。
不过这俏皮少女脸色不忿,攥着拳头,似乎对这种威压很是不满,一张俊俏的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郑均看向马馆主。
这位马馆主虽是名炼血武者,并且看样子至少炼了三次血,但其年事已高,气血衰败,实战本事可谓大不如前。
死在郑均手里的第一个倒霉蛋梁烦,或许都能一刀劈死他。
毕竟武道之途,只要未曾蓄上一口真气,气血迟早会衰败。
拳怕少壮,便是如此。
马致远看着面前的这个杀神,心里是感叹万千。
对于一个老江湖,他的实力远不如徐家武馆的徐天方、硬气功的罗雷,因此最好打听消息,时时刻刻注意这黑山县什么人能招惹什么人不能招惹。
而郑均,便是最近声名鹊起的狠角色!
先是斩了梁烦,后来又趁夜斩了梁烦的师父娄威!
炼血杀蓄气!
这是什么凶戾角色啊?!
我老马也算是学了四十多年拳,虽然听说过江湖人以讹传讹的消息,但那些都是世家大族、名门正派出身的大人物事迹,可从未在黑山县见过啊!
虽说似乎其中另有隐情,但无论隐情如何,这娄威是货真价实的死在了郑均手中,一位蓄气武者,拿不下炼血,反而被炼血反杀了!
这样的炼血武者,自是凶狠人物,不能轻易招惹。
所以,在听了郑均上门之后,马致远直接就吓得起身,生怕郑均想要扬名踢馆,三两拳给自己打死了,便连忙安排了一波‘土特产’,说说软话,打算化干戈为玉帛。
马致远的态度很是卑微,而郑均见状,一时也有些无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些药材,郑均看不上眼。
收了,反而有点像是上门敲诈收保护费的反派啊。
“马师傅误会了,郑某并非前来踢馆,而是想要虚心求教,求学马家拳的。”
郑均并没有看那些草药、兽骨,而是认真严肃道:“郑某听说马家拳馆向外传授拳法,每月仅需二两银子,故来求学,还望马馆主不吝赐教。”
听到了郑均的话语,马致远一时之间,有些惊愕。
“啊?这这……”
马致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的内心里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自家的马家拳,他自是知晓有几斤几两。
根本上不了台面。
郑班头如此手段,还要来学自家这上不了台面的拳法,这是何故?
一时惊愕之余,他忽然见到郑均在盯着自己,于是马致远便有些叫苦不迭,连忙道:“郑班头言重了,言重了!老朽对于我家这祖传的拳法,其实也有……额,也有一些不明白之意,还请郑班头入内,指点老朽一二啊。”
听到马致远的话,郑均再度语塞。
这位马馆主,当是位妙人。
难怪这么大的年龄,还能在黑山县左右逢源,和气生财。
“探讨,探讨。”
郑均轻咳一声,说了两句之后,便在这马馆主的拥护下,进了武馆。
武馆内有一大院,而大院后有一处萧墙照壁,照壁后似乎是马馆主日常生活的院子。
郑均一路被这位马馆主请进了他日常维持气血衰败时限的演武室后,遣散旁人,立马开始道:“那,就请郑捕头指点了。”
“其根在脚,发于腿,主宰于腰,形于手指。由脚而腿而腰,总须完整一气,向前退后,乃能得机得势……”
马致远一边耍着拳法,一边念着马家拳的要领心得。
郑均就站在一旁,静静观看,暗自记下几个要点。
约两三盏茶的功夫,马致远便打完了全套的马家拳,当即有些气喘吁吁,额头上冒了些细汗。
打完之后,马致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接着便道:“郑班头,您看从哪儿开始演起?老朽体力不支,或能叫我武馆那首徒杜定,亦或者我家那孙女进来,为郑班头详细讲解?”
“好。”
郑均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