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节奏都能够被自己精准的掌控,敌人简直就像是牵线木偶一般,被自己牵着鼻子走。
验证了自己的收获后,他就再懒得和这些人纠缠,身影连闪,一个个大耳刮子直接就抽了上去。
啪!啪!啪的声音响成一片,让所有还站着的力士全部都倒在了地上,被揍的鼻青脸肿,惨叫哀嚎。
“你,你完了,敢对巡天司的人动手,你死定了。”
“就是,还从来没有外人敢在中都如此嚣张。”
“你有本事别跑……”
那些人被狠狠的揍了一通,依旧是趾高气昂,嘴里骂骂咧咧的不停。
陆乘风却丝毫不在乎,眼看那校尉又从地面上爬了起来,当下一巴掌又抽了过去,打的对方晕头转向,扑通一声倒在地面上。
“一群废物,也敢在我面前叽叽喳喳。”
做完这一切,他才大步走到花轿前,等掀开了帘子,看到花轿中的女子时,却完全愣住了。
仅仅一年的时间而已,面前的女子却几乎已经看不出从前的模样了,形销骨瘦,面色苍白,只是用浓厚的胭脂水粉来涂抹出几分血色。
陆乘风整个人心都揪在了一起,一股难以形容的愧疚和怒火瞬间涌上了心头,他低沉着声音说道,“还记得那根断了的玉簪吗?我是特意来接你的。”
他说着从袖囊之中取出簪子,在苏婉晴眼前晃了一下然后迅速收起,周围人多眼杂,说的太多,做的太多,会露出破绽。
苏婉晴原本宛若死水一般的眼眸瞬间明亮了起来,身子微微颤了颤,看着眼前这张陌生的面孔,试探的说道:“是你吗?”
“嗯,寒蝉!”陆乘风说了这么一句后,苏婉晴脸上一下子就流出泪来,她知道真的是那个男人来了。
寒蝉这个名字原本就只有碧霄峰上的寥寥数人知道,虽然眼前的这张脸是如此的陌生,可那眼眸中的怜惜却骗不了人。
“我,好想你!”
陆乘风身子颤了颤,压住了所有的情绪,,而后伸出手臂,小心翼翼地将这瘦的不成人形的女人抱在怀里。
她太轻了,几乎只有五六十斤,陆乘风只觉得有一股说不出的憋屈和压抑。
他只顾着忙自己的事情,提升实力,谋划未来,在云苍娶妻纳妾,好不逍遥快活,却没有想到苏婉晴会成了这般模样。
陆乘风牙都要咬碎了,他抱着苏婉晴,让女人的脸贴在自己的胸口,而后缓缓走到李忠顺身边。这老头子被打的脸颊红肿,嘴角淌血,看向陆乘风的目光十分凶恶,“你之所以闯入我的府中就是为了这个贱人吗?”
“你们两个人都逃不了,你以为中州是什么地方?巡天司又是什么地方?”
“你们两个都要死!”
“我会在你面前亲自扒光她衣服,强了她,然后一寸一寸活剐了你。”
噗嗤!
一道剑气闪过,李忠顺苍老的头颅瞪大着眼睛直接冲了起来,血液瞬间涌出,洒了一地。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惊呆了,如果说刚才的一切都是小打小闹,那么现在敢在中都杀人,而且杀的还是李家的族老,这样的举动简直是丧心病狂。
巡天司绝不会放过凶手!
就连一直在暗中观察的李家高手都脸色巨变,“俊阎罗,你这真的是不知死活啊,我等给你三分颜面,你还真要蹬鼻子上脸。”
“真以为巡天司不敢杀你吗?”
他面色冰冷,转身朝着身后一位身穿黑袍的中年男子说道:“这件事情已经不是我李家所能管的了,关乎巡天司的威严,还请都统出手。”
此人乃是镇守中都的八位都统之一的秦古,以天星枪法闻名,已经将天星枪意修炼到了第八重,实力可怕到极点。
秦虎用冰冷的眼光扫了他一眼,“你在这里拦了我一刻钟,最后让外人在我的地面上杀了人。”
“这件事你们李家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秦虎身为中都高层之一,实力强横,权势滔天,根本不畏惧李家,原本只是给李家一个面子让他们自行解决。
可没有想到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发生了流血事件,这片区域属于他秦虎的管辖范围,让外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如此嚣张,简直将他的脸给丢尽了。
他话语森冷,李家的那位高手却根本不敢流露出半点不满,只是恭恭敬敬的说道:“是,都统大人。”
……
李忠顺的头颅滚落在地面,猩红的血液洒落一地,在场所有人都被吓傻了,在中都这地界,太久没有人敢如此疯狂了。
陆乘风抱着苏婉晴缓缓往院子外走去,在场竟然无一人敢拦。
然而等到了大门口时,秦虎已经挡在了前方。
“俊阎罗,中都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
他身上并无甲胄,只是一袭黑色的长袍,手中提了一柄点钢枪,却有一股威严和肃杀的气息,让空气都变得压抑起来。
“现在,跪下,束手就擒,我饶你不死。”
陆乘风却恍若未觉一般,依旧抱着苏婉晴往大门口走去。
被人如此无视,秦虎眼眸一厉,长枪之上有着罡气流转,锋芒吞吐,将地面的青石地板割裂,“俊阎罗,我要杀你,只需三枪。”
陆乘风看着他,冷笑一声,袖子一抖,露出了一块令牌,只见其上铭刻着两个金色的古篆——巡天,在其背面则是一个赵字,还有赵家的族徽,烈火枪。
“这是我和李家的私人恩怨,让开!”陆乘风语气很冷。
“赵家的巡天令,只能由其直系血脉和族人使用,你并非赵家之人,这块令牌还护不住你。”秦虎看到那面令牌之时,脸色有些难看,可沉吟片刻之后,依旧提起了手中的长枪,“现在立刻跪下,否则,杀无赦!”
陆乘风紧了紧怀中的女人,如果不是怕伤到苏婉晴,他现在就会直接拔剑,一剑砍了这不知死活的东西。
“我娶了钱赵氏为妻,如今和赵天佑重修赵家族谱,重开赵家祖宅,也算赵氏族人,这巡天令我自然可以用。”
“你,速速让开。”
秦虎却根本不为所动,“你倒是狠得下心,娶八十岁的老太太为妻,可惜,对我无用。”
“你敢在我的地盘上杀人,若是不处置你,我秦虎还有何颜面行走中都?”
“我再说最后一次,跪下!”
陆乘风猛然抬起头来,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老子给你脸,你就接着,别给脸不要脸。”
“巡天令你不认,你信不信老子拿出另一枚牌子来?”
他说着大踏步向前,直接把头颅顶在了对方的枪尖上,“来,有种你把老子捅死!”
“你敢不敢?”
“给脸不要脸,你以为老子在乎这巡天令?”
“这破牌子,是老子给你们的遮羞布和台阶,你要是想捅破这层窗户纸,尽管动手。”
秦虎被气的脸色铁青,握着长枪的手青筋爆起,狠狠的咬着牙,瞳孔中满是杀机。
陆乘风一把将那块巡天令狠狠朝着他脸上甩了过去。
秦虎抬手去抓,可那令牌却先是一顿,而后又猛然快了三分,竟然让他抓了一空,这种劲力运用之巧妙,简直匪夷所思。
砰的一声,令牌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脸上,而后哐当一声坠落在地面上。
秦虎的眼睛瞬间就红了,怒火冲起,嘶吼道:“真当我不敢杀你?”
“这令牌,你认还是不认?!”
陆乘风却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全然不管眉心处的锋芒。
第100章 俊阎罗竟然真的逃了(求订阅)
“秦虎,你退下吧,他手上毕竟有巡天令。”不知何时,附近的屋檐上出现了一位老者,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何时出现,直到发出声音的一瞬间,才让人察觉到他的存在。
“手持巡天令,这就是巡天司两家内部的纷争,外人不得插手。”
秦虎看到他的一瞬间,微微愣了愣,确实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就现身。
因为他就是李家老祖李纯罡,巡天司的元老,将绝学风云霹雳掌修炼到二十七重圆满,尝试踏足天人之道的强者。
原本以为这位会在最后才出现,没想到竟这么堂而皇之的现身了。
“是,李老。”秦虎再没有多说一句,既然连这位都已经出现了,他就没有必要再出头了,冷冷的看了陆乘风一眼,收枪退下。
李纯罡穿着一身青布长袍,满头白发,留着胡须,看起来仙风道骨,气度温和,他手中拿着一个酒葫芦,身上却没有半点酒气。
“年轻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针对李家,但你杀了李家的族老,如果就这样让你走了,我李家的颜面将会荡然无存。”
“你既然拿了巡天令,那我就按照巡天令的规矩来和你说话。”
“巡天司内部纷争,手持巡天令者,双方可以武论高下,直到一方彻底投降认输,交出所有的权柄资源,胜者不得赶尽杀绝。”
“这规矩你认还是不认?”
陆乘风看着对面房檐上的李纯罡,对方就那样坐在房檐上,左手拿着酒葫芦,脸上甚至还有着笑意,说话不紧不慢,没有所谓的威严和杀机。
可他却感觉到了对方的可怕,此人的衣衫随风摆动之间,有一种莫名的韵律,如同九天之风云,一旦激荡,必有电光雷霆。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失算了,李家没有派出年轻一辈的李承乾,当代的家主也没有出面,反而是李家老祖直接现身。
陆乘风沉声道:“这规矩我认。”
“好。”李纯罡笑道:“既然你认这规矩,那咱们就按照规矩办事。”
“你且回去,今天夜里,我李家会高手尽出,去赵家的宅子里动手,除了赵天佑,其他所有人都要死。”
“你若怕死,就在夜幕降临之前离开中都,我等绝不追杀。”
这番话说的光明正大,却蕴含着可怕的自信,仿佛卧于九天之上的神龙,在俯视着山林里的野兽。
陆乘风也笑了,“也好,我在赵家恭候前辈大驾光临。”
说罢,他不再迟疑,抱着苏婉晴快步离去。
秦虎眉头微皱,看着李纯罡问道:“李老,何不直接将其拿下?”
李纯罡反倒不似其他人那般遮遮掩掩,直接了当的说道:“他背后是幽都,我自然要给足了面子,也给他逃命的机会。”
“可他若是执意要留下来与我李家为难,那就也怪不得我了。”
“纵然死在中都那也是咎由自取,我必会让人准备好上好的棺椁,派人把他的尸体送回去。”
“如今毕竟是关键时期,咱们做事还是讲些规矩和道理,省得被人抓住把柄,借口发难。”
秦虎点点头,不再多问,“既如此,那我就告辞了。”他已经料定,李家老祖,绝不会让俊阎罗活着离开中都。
李纯罡看似云淡风轻不紧不慢,实则却是狠辣果决,有霹雳手段,李家这些年来人才辈出,越发兴旺,皆因为此人。
……
陆乘风离开忠顺堂后,看着怀里的苏婉晴问道:“师妹,你怎么会这般不顾惜自己?”
苏婉晴低语道:“若非母亲,我早已经自我了断,只是苟延残喘罢了,我……”
她想要再说些什么,可一时间却又无话可说,未曾见面之时,觉得有千言万语,还有无尽的思念。
可是真的见面了,激动过后,却并没有想象中的缠绵。
因为……他们之间本就没有暧昧与情愫!
苏婉晴对陆乘风的确有着好感,可也没有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
只是家里逼迫太甚,与其做那老头子的妾,还不如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可陆乘风从始至终对他都只是同门之情,有心疼、有怜惜却并没有那欲望和情愫,当初之所以接下玉簪,更多的也是出于情谊,不想看着她就那样被活活逼死。
如今两人相见,刚开始的激动和喜悦过后,苏婉晴明明躺在他的怀里,两人之间贴的这么近,可却没有恋人久别重逢后的不舍与痴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