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得无比干脆。
没有什么轰轰烈烈,也没有什么你来我往,也没有什么九死一生,追追逃逃。
双方交手一共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法术碾压之下,一招失手,转眼就是身死魂灭。
“现在,你可以放人了吧?”齐致远盯着陆乘风,眼神一片漠然。
“当然!”陆乘风脸上忍不住带着得意的笑。
他看着楚致和说道:“楚长老,你现在应该算是寡妇了吧?”
陆乘风的笑容带着一抹说不出的意味,除了他,没有任何人能够明白这一句话的含义。
楚致和赤裸着上半身,原本流泪的眼眸忽然变得无比空洞,呆滞的看着张致清头颅炸开,当场身死。
陆乘风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这个女人竟然在摆脱姻缘反噬,心底不由得暗骂:“齐致远那个舔狗为你做了这么多的事情,都只是让你流了几滴眼泪。”
“可张致清一死,你竟然和疯了一般挣扎,心灵之力暴涨,几乎要撕裂姻缘之力恢复正常。”
“舔狗果然是舔狗,一辈子也别想翻身。”
他知道楚致和再过不久的时间,就会主动恢复清醒,自然不愿意浪费时间。
直接抓住楚致和的大灯,把她扯到了自己的怀里。
“楚长老,现在你的丈夫已经死了,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女人?”
“易无双,你敢出尔反尔?”齐致远一头白发冲天而起,语气平静而淡漠,事实上他早已经想到了会有这种可能。
“齐长老稍安勿躁,怎么说这女人也曾跟过我易无双,要是让她就这么走了,别人岂不是要笑话我易无双是个性无能?”
陆乘风脸上带着一抹淫笑,“反正你也给这女人身上下了法术,左右我也不可能真的要了她的身子,不如借给我玩几天,我再还给你如何?”
他一边说着,一边狠狠的扯着大灯,语气有些凶厉的问道:“乖宝贝,告诉我,现在谁才是你的夫君?”
“你,是你,你是我的夫君,是我的主人。”楚致和身体无比乖顺的配合着他,甚至主动凑上来,他紧紧的贴在一起。
齐致远缓缓闭上了眼睛,喃喃低语道:“我早就应该知道是这个结果,根本就不该抱任何幻想。”
“张师弟,是我错了。”
“师妹,是师兄无能,救不了你。”
“我这就和你一起上路,不让你再受人侮辱。”
他一边说着身上的红色喜袍燃烧起了无比血腥的红色火光,这火光蔓延到虚空之中,化作一段红绳,没入到了楚致和的嫁衣之中。
楚致和原本裸露的上半身,开始重新被嫁衣遮掩。
陆乘风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并没有着急阻止,随着楚致和一遍又一遍温柔的呼唤着他,他能够感觉到在自己的灵台识海之中,有着一轮金色的大日浮现,那大日之中还有着长河落日圆的异象。
“天人强者的馈赠,显化的就已经不再是火焰,而是大日,并且会根据自身所修行的法术,有着种种不同的异象。”
“而那些遗孀自身的馈赠,则会化作明月。”
陆乘风心中闪过一道念头,对于自己的天赋,他了解的越多就越感觉到恐怖,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所谓仙骨的范畴,更像是——神通。
而且是无比可怕的大神通。
他没有再去细思,无论如何,现在已经除去了张致清,而且顺利得到了张致清的馈赠,这对于自己而言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罢了罢了,齐长老何必如此激动,不就是个女人吗?我给你就是。”陆乘风嬉笑一声,直接一挥袖把楚致和给扫了出去。
他心里暗暗嘀咕道:“要是再继续下去的话,这女人也该从姻缘反噬之中挣脱出来了,弄不好就直接玩脱了。”
齐致远脸上终于流露出了激动的神色,一把将楚致和抱在怀里,语气欣喜的说道:“师妹,师妹,你还好吗?你现在怎么样?”
楚致和眼神无比空洞,可眉心处却有着妖异的红光在剧烈的颤动着。
啪!
伴随着一声脆响,齐致远整个人都懵了。
只见楚致和眉心的红光消散,直接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在了他的脸上。
“你……你竟然杀了他?”
“可是,可是我是为了救你!”齐致远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楚致和又一个巴掌狠狠的扇在了脸上。
“我要你救我了吗?你竟然敢杀了他?你为什么要杀了他?”楚致和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脸上已经泪流满面。
齐致远整个人完全都愣住了,他脸颊上已经一片红肿,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你不是已经和他恩断义绝了吗?”
“那又如何?”楚致和死死的盯着他,瞳孔中甚至流露出仇恨的神色,“无论如何他都是我唯一的男人,是我孩子的父亲,你又算什么?”
“死的为什么不是你?!”
最后一句话如同刀子一般狠狠的插在了齐致远的心脏,让他整个人踉跄后退,猛然喷出一口血来,脸色变得无比煞白。
“好,好,好……”他无比凄惨的大笑着,灰白的长发乱舞,“原来死的人应该是我。”
他哈哈大笑着,可眸子里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情绪,哀莫大于心死。
“你知不知道,张致清他刚才要杀了你?”
楚致和右手狠狠的握住剑柄,“就算死在他手里我也心甘情愿,你有什么资格去杀他?”
陆乘风和重山两个人站在一起,津津有味的看戏,不得不说这一幕简直太讽刺,太戏剧性了。
“这就是舔狗啊,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陆乘风也没有想到楚致和清醒之后,第一件事竟然是去找齐致远算帐,这简直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齐致远这小子,还真是可怜又可悲。”重山跟在陆乘风的身旁,也忍不住啧啧称奇。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女人嘛,就算是舔一辈子,她也不会动心,齐致远这么喜欢当舔狗,有这样的下场也不算意外。”陆乘风笑着说道。
“山老,你说我们两个人做个媒如何?”
“哦?少爷你想怎么做?”重山看了一眼笑得贼兮兮的陆乘风,就知道这家伙又不怀好意了。
陆乘风只恨现在手里没有一幅折扇,不然的话砰的一声打开,直接挥挥扇子,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告诉这老东西,“本少爷可是正人君子,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成人之美,怎么可能会做坏事?”
他干咳了两声,凑在重山的耳边低语了几声,重山眼眸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忍不住说道:“少爷,干这种欺男霸女,丧尽天良的事情,果然还是你最在行。”
陆乘风脸色微微有些发黑,这时候越发感觉到自己缺一把扇子,只能无奈的甩了甩袖子,“山老,你这是说什么呢?我只是成人之美而已,怎么就是欺男霸女了?”
“齐致远长老爱慕了楚长老一辈子,都没能够和她在一起。”
“如今张致清已经死了,他们两个人如果能够在一起的话,岂不是皆大欢喜?”
重山有些狐疑的看着他,“所以你会有这么好心?”
陆乘风停了停胸膛,“本少爷我一向怜香惜玉,从来不做坏事,外面那些风言风语,全部都是谣言,万万不能轻信。”
“咳咳咳!”陆乘风连忙剧烈的咳嗽,“山老山老,那都是我过去年少轻狂不懂事,现在我已经改过自新了。”
“现在的我正直善良,最喜欢成人之美。”
“像这种让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事情,我可是最喜欢做了。”
陆乘风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默默的加了一句,“当然,最好的结果就是,成婚之后,丈夫又死了,楚致和直接成了寡妇……”
“那岂不是?!!”
“本少爷我又能够白嫖一次馈赠?”
“那月老红绳对于姻缘之力的运用着实有几分奇妙之处,让人有些眼馋。”
“果然,结果多次婚的寡妇才是最好的寡妇。”
他脑海中胡思乱想着,重山已经桀桀怪笑着说道:“少爷你就放心吧,这一次的事情我一定帮你办的漂漂亮亮。”
“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少爷现在应该是被人妻感兴趣了吧?你是不是想要当着齐致远的面,和楚长老嘿嘿嘿……”
陆乘风心里忍不住暗骂,“易无双这纨绔子弟过去真不干人事,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反而要让人往我身上泼脏水。”
“可怜我如此的正直善良,竟然被人想的这么歪……”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就在他和重山窃窃私语之时,场上的形势再次发生了变化。
只见和李靖瑶交手多时都难分胜负的易命殊手中猛然出现了一卷山河社稷图,他右手持拂尘,左手托长图,死死的盯着对面提着弯刀的李靖瑶。“够了,李靖瑶,你今天也闹够了吧?”
“你应该知道我易家的底气和背景,你要是真惹恼了我,信不信我现在就请出老祖宗?”
“你以为到时候你还能讨得了好?”
李靖瑶手中的屠龙刀闪烁着妖异的紫光,那是浓郁的血色弥漫而成的紫光,她脸上带着嘲弄和不屑的神色,“易命殊,你也就只有这一点出息了。”
“要不是你背后的老祖宗,老娘我今天就直接一刀杀了你。”
“就凭你也配?”易命殊脸色有些难看,“我看你闭关这么多年,反而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了。”
“有本事你不要动用山河社稷图,看老娘能不能砍死你?”李靖瑶语气不屑的冷笑道。
“李靖瑶,适可而止吧,你要是再这么嚣张狂妄,休怪我用山河社稷图将你镇压,让你十年不得出山。”易命殊语气严厉地威胁道。
“你敢!”李靖瑶眼眸微眯,“易命殊,你要是真惹恼了老娘,信不信我把你易家的子子孙孙杀个干净?”
易命殊脸色铁青,他知道这疯女人是真的做不出来,当年在海外为了那柄屠龙刀,她不知道杀了多少生灵,无比凶狂。
然而他话音未落,就看到重山施展法术,直接将张致清活活打爆。
“找死!”李靖瑶眼眸之中闪过凶光,屠龙刀发出龙吟之声,而后猛然撕裂虚空。
“有我在此,你还想逞凶?”易命殊毫不犹豫的打开了山河社稷图,洞天之力浩浩荡荡的席卷而下,挡住了屠龙刀。
噗嗤!噗嗤!噗嗤!
屠龙刀一刀劈下,竟然足足在山河社稷图中撕裂开一道万里长的缝隙,就连那图卷之上都出现了一道寸许长的血色光芒。
“李靖瑶,你过了!”
易命殊眼看山河社稷图都被其一刀斩的受损,心头顿时感到骇然,“这女人经过二十年的闭关,其杀伐之盛,越来越恐怖了。”
“难不成继续这样下去,她还真的有望登仙吗?”
想到此处,他越发感到忌惮。
“李靖瑶,既然你冥顽不灵,那就不要怪我了。”
易命殊眼眸之中闪过一抹狠色,毫不犹豫的施展山河社稷图,朝着李靖瑶劈头盖脸的卷了过去。
嗡!嗡!嗡!
紫色的刀光撕裂天地,斩出了一道道虚空大裂缝,让李靖瑶疯狂逃窜。
“易命殊,你若是敢镇压我,等我出来的时候,我要让你们易家断子绝孙。”
易命殊决心已下,又岂会轻易受人威胁,尤其是这女人实力如此强大,行事之时又百无禁忌,留在外面才是最大的祸害。
“眼下正是让无双继承掌门之位的关键时刻,绝不能让这疯婆娘出来捣乱。”
他法力源源不断的涌出,让山河社稷图的威能推动到极致,使得方圆万里之内,所有的山河虚空全部都化作了图卷。
李靖瑶手中的屠龙刀虽然无比凶厉,杀的虚空崩开,条条漆黑的虚空裂缝出现在天穹之上,可从始至终他都难以脱离图卷的笼罩。
嗡!
伴随着画卷缓缓收起,万里山河也随之回到了画卷之中,李靖瑶的身体不断缩小,最后如同蝼蚁一般坠落到了画卷内,直接被镇封在其中。
铮!铮!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