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在此地修行，什么时候学全了正经的释教教义，什么时候回去传道。最好不要让我等太久，要不然我可就自己动手了。”
鸠摩智闻言，立即对着段正明跪下：“弟子鸠摩智，今日有幸拜在大师门下，恳请师父慈悲接纳。”
他吐蕃的密教，本就结合了大乘佛教、大食教、苯教形成的，宗教只是为用，实则是利用宗教形成权利圈子。
所以吐蕃的宗教人士，对于宗教教义并没有其他教派的教徒那么狂热，反正都一直在变，现在回归纯正的释教，也不是不能接受。
“国师万万不可。”段正明一惊，就要将鸠摩智扶起，但是鸠摩智毕竟内力深厚。
段正明根本扶不起来，甚至鸠摩智还以头抢地，大有师父你不答应我就一直磕的意思。
李灼光皱起眉头：“人皮经你嫌残忍，美人你嫌腌臜，现在我送你一块恶土供你净化，慈悲正直如你，总该不会拒绝了吧？”
段正明看向李灼光，却看到李灼光在向他眨眼睛。当下也就不再阻拦鸠摩智拜师。
李灼光看向跪在地上的鸠摩智说道：“你既然已痛改前非，那么日后就当铲除那些假借释教之名的邪魔外道。今日，我就僭越了，赐你法号金珠玛……算了，就叫金珠吧。
无论是学道还是传道，我一共只给你十年的时间。要是你完不成，那就只有我来了，我这人性子急躁，手段便没这么温柔了。”
鸠摩智还敢说什么，只能向着李灼光拜倒：“谨遵尊上法旨。”
李灼光摆摆手，便离开了天龙寺。
第253章 恶名
最终，吐蕃留学生鸠摩智决定留在天龙寺里进修，并让自己的随从将信件带回大轮寺。信中只说自己深感大理国佛法精深，所以自己决定要留在这里交流一段时间。
而在将信件交给自己随从时，他却偷偷的将一小册以金箔为书页的佛经悄悄交予自己的随从。那佛经全用吐蕃文书写，只是经书的第二页被他用内力熨平，并在上面记录了自己所遇到的事。
他将密信送出，并不是想要暗中报复。李灼光那恍如神魔的威能，早已击碎了他作为武者的胜负心。他送出密信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大轮寺知晓李灼光的存在，让他们遇到李灼光后切莫与他发生冲突。
更重要的是为了未来的变革，提前做好准备。要知道吐蕃的密教可不是只有一派的，鸠摩智为吐蕃国师自然是压住了其他教派，但如果后继无人，其他教派未尝不能出现国师。
此次大理之行，遇到李灼光，算是遭逢大难，但也未尝不是一次机遇。只要抓住了这次机遇，那么吐蕃密教，从此便以大轮寺为尊了。
鸠摩智的随从走后，段正明与段誉也准备回羊苴咩城，段正明为学《六脉神剑》已然剃度，便不准备继续做大理国的皇帝了，他打算回国都将王位禅让给段正淳后，就回天龙寺修行。
他们在回程的路上，遇见了李灼光。此时已不见巨撵和随从，他也穿着一开始见到他时所穿的衣服。
段誉还好，他早就习惯了李灼光天马行空的思路以及惊世骇俗的手段。那段正明却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人物，他不禁面露复杂之色地对着李灼光双手合十：“这番多亏了李施主仗义出手。”
他本来只是想多个高手助拳，惊退外敌。哪曾想，就一天的时间，天龙寺就成了未来吐蕃佛教的祖庭。这种本想出门买袋方便面，结果直接改变人生，从此衣食无忧的经历，不是所有人都体验过的。段正明今天算是体验到了。
李灼光随意地摆摆手：“本来就答应过你们的，也只是顺手为之而已。”
“顺手为之？”段正明微微一愣，如此手段让他不禁想起了《杂阿含经》中的一段经文：波旬为何如此，因为佛法根绝爱欲，从而出离魔境欲界，令波旬忧愁烦恼。
通俗易懂的解释就是，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平淡，总想找点乐子。
段正明觉得，自己的国书也不用修了，他想要少林的《易筋经》那就必然能得到，还不如致信少林，陈明利害，也算是功德无量。
李灼光回到羊苴咩城后，便给战马喂了肉干。再用自己念气具现的深红魔力小心翼翼地为战马强化。
不多时，这批战马无论之前是什么毛色，此时都通体暗红，双眸发赤。身形全都涨大了一圈，筋肉虬结。
李灼光便带着众人，骑着战马便离了城。那段誉作为舔狗中的战狼，即便李灼光好言相劝，但他还是决定跟上众人。
不过他胯下的只是凡马而已，根本撵不上李灼光他们的被改造过后的马。于是他只能根据李灼光之前所透露的目的地，向着苏州城赶去。
李灼光他们顺着官道一路向北，在古代，出远门是一件具有风险的事情。就他们这一路，一共遇上劫道八次，豪强掳人五次，丐帮三次。
虽然在金庸的笔下，丐帮多为忠义之辈，但那也是少数高层如此。因为作为丐帮高层，他们的经济水平已经远远脱离了乞丐的范畴。
就比如那乔峰，出门尽是下馆子，不是牛肉便是肥鸡，酒也是论坛子上。他吃一顿饭的资费，要是给一个普通的乞丐，他这一年大概不会有饿死之虞了。
而作为最底层的乞丐，在面临饥饿困苦的局面时，也就不要妄想他们讲什么侠义了。三五十人成群结队，就敢在城外官道拦人。
如果来的是武林中人，便以丐帮弟子自居，武林人士看在丐帮的名头上多半也会慷慨解囊。如果来的只是普通的富户，那这些学了粗浅拳脚的恶丐，便与强盗无疑了。
而恰好，那艾莉亚娜又生得极其貌美。
在快要临近苏州的时候，围追李灼光他们的乞丐，身上也渐渐有了袋子，开打前也会报上名号。但是，李灼光并不关心。
明明身怀高深的武功，成立丐帮后可以按照保镖公司及情报机构运营抽成。所得收入除了维持丐帮运转以外，还足够赡养老幼与残障。
但是他们除了派高手偶尔打击一下异族，博得几分名声以外，对于这个国家而言，更像是毒瘤。
所以李灼光每次遇见丐帮弟子，就让他们报一下自己的英雄事迹。对于这些江湖人士，有人想听他们的英雄事迹，他们是绝对不会隐瞒的，只会开心地大说特说。
而且因为有自己人在场，也绝不会瞎编。
所以李灼光每次充满兴致地听完他们的故事后，便会留下那些好歹做过好事的。至于那些没有什么“英雄事迹”的，李灼光通常会将他们视为对社会毫无帮助的不稳定因素，直接打杀。
然后，事情就开始往诡异的方向发展了。
“我……我曾在义庄过夜时，见到那狐狸偷吃贡品，吃完后，它……它一路奔向乱葬岗。所过之处，有鬼火相随。”
“那是动物皮毛因摩擦产生的静电引燃了空气中的磷化氢气体。”李灼光揉了揉眉心，看着下方正瑟瑟发抖的小乞丐：“你给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小乞丐立即跪在了李灼光的面前，不住地磕头：“赤焰魔……赤焰大仙饶命，赤焰大仙饶命，小的听闻赤焰大仙喜欢听人讲自身的奇闻轶事，只要让大仙满意，就能活命。”
“呃……唔……唉！算了，你走吧。”
小乞丐如蒙大赦，一瘸一拐地就向远处走去。
“站住！”李灼光叫住了他。
小乞丐闻言，又是转身跪下，两股战战。刚才李灼光从道上路过，有一群小乞丐正在路旁的树荫下纳凉。
他们见到李灼光一行胯下的深红战马，尽皆面露惊恐之色，作鸟兽四散之状。只余一小乞丐，见着李灼光，也不跑，只是在原地不住发抖，等李灼光靠近了，便对着他讲鬼故事。
第254章 乔峰
李灼光问道：“你的腿怎么了？”
小乞丐如实答道：“被黄员外家的狗咬了。”
熊发财在后面叹了口气，手上掐诀，一道简单的治愈术便施加在了小乞丐身上。接着艾莉亚娜掏出一袋干粮，下马递给小乞丐：“孩子，吃吧。”
小乞丐看着艾莉亚娜绝美的面庞，有些呆住了：“谢谢仙女姐姐。”
李灼光等人再次上路，熊发财有些吃惊：“之前那些成年乞丐就不说了，哪里都有自甘堕落者。但这些幼崽是怎么回事？”
“成年乞丐也是小乞丐长大后变的，乞丐这玩意儿又不是NPC，刷出来就是成年乞丐。”
“如此多的健全幼崽，这里的统治者不管吗?”
李灼光摇摇头：“这个王朝已经走向衰落，要不了多久，就会开始败亡。皇室都自身难保，更何况黎民百姓。”
威廉呡了一口酒没有说话，他们那里有孤儿院，但还是有很多小乞丐。
熊发财叹了口气，在他们那里，也只是城内的幼崽会有保障，出生在城外的失怙幼崽，也是活得艰难。城内空间有限，不能无限地接纳幼崽。即便出城遇见，除了留下水和食物，也无法再做更多了。
但这里的人类明明没有异兽侵扰，却因为自行残杀而出现了幼崽没有着落的情况，让他不能理解。这里看似物产丰美，但是人类的团结性，还不如之前去过的中土大陆。
也是熊发财自出生后，他的世界就是这种局面。要不然他就会明白，在没有强大外敌时，智慧生命总会为了利益自相残杀。
“狂妄之辈，竟敢妄议我大宋国运。”
听见旁边林子传来的怒斥声，除了破军以外，其他人并不惊讶。来人本就没有隐藏动静，自李灼光与那些小乞丐相遇时，这人就已经在附近了。
他不过来，李灼光也懒得去管他。但没想到，刚说了北宋的坏话，这人就跳出来了。
这人身材甚是魁伟，三十来岁年纪，身穿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
见到这张主角脸，李灼光疑惑道：“乔峰？”
“正是在下。”
“这个时间点，你不去无锡，跑苏州来干嘛？”
“足下为何知道我欲往无锡！”
“我有特别的情报渠道。”
“此乃我帮中机密，还望阁下好生与我说道说道。”乔峰没有直接动手，大概是因为刚才见到对方对一群小乞丐的态度颇为友善，想来这赤焰魔头的传闻有什么误会。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李灼光早就一巴掌拍过去了。但是毕竟是乔峰，算是金书中少有当得起“大侠”名号的人。所以李灼光对他的忍耐度会稍微高一点。
“不就是慕容家的人约你在无锡见面嘛，一个消息只要超过三个人知道，就别说是什么秘密了。只要有心，便可以打探得到。”
乔峰沉声道：“那不知阁下屡次欺我丐帮帮众，现下又打探我丐帮密信，有何图谋？”
“先申明，我只是在赶路，每次都是伱丐帮的人来骚扰我的。他们既然敢来骚扰我，我便动手，这合情合理啊？再者，你们的丐帮那点儿破事还用不着我专程打听，无意间便知道了。”
“我丐帮弟子怎会无故扰你？”
“你乔装打扮，暗中沿着这官道前进，便会知道你丐帮弟子干的好事了。你虽为丐帮帮主，但你从小长于农家，不曾乞讨一日。后又拜少林高僧为师，甫一进入丐帮，就是核心弟子。二十三岁，便接任丐帮帮主。丐帮底层弟子的真实情形，你怕是从没见过吧？”
乔峰见着李灼光面露嘲讽之色，也不像作伪，便放弃了将李灼光强行留下的想法，决定先让丐帮弟子暗中跟随李灼光他们，等他探明李灼光所言，再做决断。
李灼光直接去了苏州城，这时的苏州城还叫做姑苏城。他们身后一直有丐帮弟子跟着，但众人也不介意。在这世道，除了皇宫，去哪里遇不上乞丐呢？
进入苏州城后，众人在城内转了一圈，略一打听就知道了在苏州城外的西三十里，有一座参合庄。
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众人打算先在城里用了餐再出发。
在城中找了家最气派的酒楼，众人便拾级而上。上到二楼，却发现乔峰早已在这里了。不过看他身边的空酒坛子，和桌上的骨头，显示他已经在这里吃了一会儿了。不像是专门在这里堵人。
乔峰见到李灼光这几人也是略微惊讶，但随后他又唤来小二，将他的桌子收拾干净。便朗声对着李灼光他们说道：“相见即是有缘，不若一起用顿便饭。”
李灼光无所谓，便带着众人走了过去。小二见状，立即将两张桌子拼成一张大桌，招待着众人坐下。
“三只肥鸡，十斤牛肉，四十斤高粱。”
李灼光摇了摇头，果然是大侠专用菜单。小二正要去厨房报菜，但是被李灼光拦了下来：“刚才他点的统统不要，来四干果、四鲜果、两咸酸、四蜜饯。
干果四样是荔枝、桂圆、蒸枣、银杏。鲜果你拣时新的。咸酸要砌香樱桃和姜丝梅儿。蜜饯么，就是玫瑰金橘、香药葡萄、糖霜桃条、梨肉好郎君。
再来八个酒菜是花炊鹌子、炒鸭掌、鸡舌羹、鹿肚酿江瑶、鸳鸯煎牛筋、菊花兔丝、爆獐腿、姜醋金银蹄子。”
小二听得满头大汗：“这……这些菜，本店有些有，有些无，需要去其他酒楼买。”
李灼光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锭金子，递给小二：“那就快去快回，剩下都是你的。”
小二闻言大喜过望，立即冲下楼去。
李灼光看不上自己点的菜，乔峰也不着恼，但是李灼光把酒也取消了，就让乔峰有些不满意了：“李兄，这有菜无酒不成席啊。”
李灼光拍拍威廉的肩头：“威廉，喝死他。”
威廉面露犹豫之色，一咬牙，对着李灼光一伸手：“那你先给我两瓶生命之水。”
“呃，我让你喝死他，只是一个形容词，我没想让你真喝死他。”
威廉一摊手：“你没听见他刚才要酒都是直接要四十斤吗？我感觉自己豁出老命也只能和他同归于尽。”
李灼光皱眉道：“我记得你喝过这里的酒啊？”
“啥时候？”
“镇南王府。”
“你是说那佐餐小甜水儿？”
“那东西就是这里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