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才落,先知、尊者头皮猛然发炸,心脏暴跳,精神剧烈恍惚!
死.死亡主宰?
两人只觉得有寒气自尾椎骨轰然炸起,刹那间汹涌至全身上下,‘死亡主宰’四个字好似化作一柄铁锤,砸的祂们思绪都紊乱了!
‘初代’明显有些讶异:
“小家伙,我对你更感兴趣了.”
祂更加有恃无恐,微靠着青铜大座,打了个哈欠:
“什么时候么——我想一想,大概是六年多七年前吧,伟大城发生了一起变故,一个未知者透过时光长河出手,我都遭创。”
顿了顿,
‘初代’神色也肃穆了起来,声音中的轻佻散去些许:
“这让我很心惊,不得不做出应对,将路撒冷作为容器,进行了一场肢体降——嗯,今天早些时候,我将肢体降换成了魂降,刚刚接管祂的身躯不久。”
顿了顿,祂脸上浮现出淡淡笑容:
“而刚接管祂的身躯,记忆都没来得及一一读取,就听见了这么一声‘例会召开’.呵,我唯一的圣徒居然是旧日,哦不,红月议会的人,真是讽刺呐”
伴随着‘初代’,或者说死亡主宰的笑语,一丝沉闷的压迫感骤起,
先知、尊者色变,旋即被这种压迫感牢牢锁定,无法动弹,浑身上下每一粒细胞都发出惊声尖叫,灵性疯狂预警!
“原来如此。”
陈象感受着朝自己汹涌而来的压迫感,神情有些低落,有些恍惚——愚弄历史者,终将遭到历史的回击。
路撒冷.
陈象闭上眼睛许久,直到死亡主宰的魂降之体都有些不耐烦,这才睁开眼睛:
“初代——路撒冷,祂死了么?”
“祂?”
死亡主宰乐的一笑:
“差不多吧,我的魂灵尽管只是降临了一部分,但也并不是祂的魂魄可以触近的——祂绝大部分魂灵都湮灭了,还剩下一缕本源,怎么了?”
说着,死亡主宰施施然起身,广袤无垠的、超越了真神极限的神威如潮似海,将整座古老殿堂都淹没!
先知、尊者感觉到窒息,血液停流,心脏停跳,手脚冰冷,只觉得自己正在朝着死亡一刻不停的滑落,在死去!
可议长却依旧平静的端坐在主位上。
死亡主宰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了,感到一丝诧异:
“咦?小家伙,你为何无碍?你抵达了真神极限么?这倒是有些超出了我的预料.”
祂也不在意,依旧保持着那种绝对自信和高高在上,淡淡开口:
“放心吧,我不会杀掉你们,两个真神,一个真神极限,这也算是一笔财富,红月议会将会存续,不过是在我的领导下存续”
死亡主宰眼中浮现出灿烂光,很兴奋,祂可不是甘愿被诸多外神踩在脚下的.
如果于暗中掌控这个红月议会,或许自己也有机会翻身做主人!
念及此,祂脸上笑容渐盛,姿态也越发的高昂:
“现在,匍匐,将一切都叙述于吾,吾也当饶去你们那卑贱的性命与.”
‘啪嗒!’
陈象打了一个响指,先知、尊者都骤然消失。
死亡主宰脸上的笑容散了:
“有必要挣扎么?小家伙,这是无用功,还是说你觉得,有你那个所谓的学生作为依仗?不不不,你根本不知道祂是谁,祂也无法.”
话没说完,陈象缓缓站起身,身上雾气不知何时散了,撑着一根手杖。
“孩子,陪我走走吧。”
祂疲惫开口,神色很低沉,死亡主宰脸上的笑容猛然凝滞。
第198章 红月坠落(本卷终)
死亡主宰此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祂凝视着眼前人,呼吸暴促——祂认出来了那根手杖,也认出来了这位展露真容的‘议长’!
是七年前顺着时光大河横击自己的神秘者,也是前日在地狱维度宣告于诸神的.父。
“我,我”
死亡主宰完全没了方才的高姿态与胸有成竹,变的手足无措,像是一个家长抓住的犯错的孩子。
“陪我走走吧。”
陈象再度说道。
死亡主宰嘴唇颤了颤,手足无措,最终还是怯生生的跟在陈象身后,走出了这座古老殿堂。
地球,白月,星空,一览无余,还有那暗红色如同鲜血浸润一般的泥土广袤无垠。
陈象撑着手杖,静静的漫步在红月上,声音平缓而低沉:
“红月——或者说太阳,又或者说莽,祂是你的兄长吧?”
“.是。”死亡主宰低着脑袋,带着颤音。
再跋扈的孩子遇到了父亲,也会不自觉的收敛、畏惧。
哪怕知道面前的,不是完整的【父亲】。
陈象驻足,凝望着那一轮白色月亮,再度问道:
“红月以前对你很不好吗?抱歉,我记不清过往的事情了。”
死亡主宰默默摇了摇头:
“很照顾我。”
“那。”
陈象侧目,看向路撒冷模样的死亡主宰:
“那你为什么,要杀了祂?”
“我没有!”
死亡主宰反应激烈,旋而嗫嚅:
“祂,祂没有完全死去,只是会沉睡”
“不,已经彻底死了。”
陈象再度叹息,蹲下身,轻轻抚摸暗红色的泥土,低沉开口:
“你的兄长,我的孩子,已经彻底死去了,我看着祂的魂魄支离破碎、彻底湮灭,祂临死前想要呼唤我,称我为父,而我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祂一点又一点的消散。”
死亡主宰如遭雷击,大声驳斥道:
“这不可能!莽只是沉睡,祂是主宰,祂是旧日主宰,是伟大者,怎么可能真正死去!”
“你是觉得,我在说谎?”
死亡主宰不说话了,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陈象站起身:
“祂已经死了,回不来了——至少目前,至少当下,我找不到让祂回来的方法。”
死亡主宰双手抓着衣角,真正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愣在原地,只是重复性的开口: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陈象转过头,凝望着祂:
“孩子,你又是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了成为最伟大者?”
死亡主宰沉默了许久,倔强的点了点头:
“没错。”
陈象凝视着祂那双金银异色的眼眸:
“你是我的孩子,但我依旧会杀死你,既为了红月,也为了路撒冷,你的罪孽终将会以血来偿还。”
死亡主宰重重开口:
“我没有杀死莽,不是我不是我!”
祂忽然落泪。
陈象只是轻声叹息,复又凝望那一轮白色月亮,话锋一转:
“不久前,有人告诉我,白月是命运支柱的遗骸——你怎么看?”
死亡主宰抹了一把眼泪,看向白色月亮,脸上明显的浮现出错愕之色:
“我不知道此事.”
“那大概率就是真的咯?”
陈象微微蹙眉,白月若是命运之遗骸,镜子又是什么?
镜子和命运支柱有关系么?
陈象沉吟,答案是不知道。
从最开始,从一切的最开始,镜子就陪在自己身边——如果它真的来自于命运支柱,镜子有无数次机会让自己再度陷入死寂沉睡。
但它没有。
所以陈象更倾向于,镜子是没问题的。
可白月又如何解释?
思索许久,陈象瞥了一眼依旧在恍惚的死亡主宰,不再搭理,只是伸出手,朝着那一轮白色月亮捉去。
陈象的手掌抚在白月之上——平平无奇。
并没有滔天绝地的神威,也没有任何与命运有关的气息。
奇怪.
祂深深蹙眉,很疑惑,很不解,却没有时间思索了。
红月在震动。
“怎么回事?”
陈象神色一凝,有些错愕,分明感受到红月所处的空间正在变换——有一种莫名的伟力,正在将整个红月从现实剥离!!
死亡主宰也随之错愕,旋即猛然反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