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庶神色暗沉:
“虽然有消息说,天灾级人物并非那位恐怖存在本身,而是祂的老师什么的,但依旧很骇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顿了顿,他再度点燃一颗烟: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整个天川市都可能被废弃,所有市民迁徙别处.别说不至于,一处生灵绝地,但凡发生污染事件,整个天川市都要在昼夜间毁于一旦,大概率无人生还!”
魏母脸色有些发白,显然没想到这般骇人听闻,担忧道:
“那团团那边怎么处理?”
“我也在愁,这死丫头三天两头就往古堡跑。”
魏庶深深叹息:
“说实话,我也拿不准到底是好是坏,但肯定坏的方面要占的多一些,那样的恐怖存在最是喜怒无常.”
絮叨间,家门被推开,魏团团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
“舍得回家了??”魏庶很不善的开口,魏团团缩了缩脖子,旋即撒娇道:
“哎呀爹,伱都训了我一整个星期了,差不多得了嘛”
魏庶又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好意思说?这么大的事情,之前还敢瞒着我?”
“你们不也瞒着我嘛!”
魏团团有些不满:
“皇亲国戚呢!到现在您都没和我说具体!”
“我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
“不说就不说!”魏团团气呼呼道:“我晚上自己问小七姐去!”
魏庶、魏母同时一愣。
“小七姐?”
魏庶错愕道:
“你能联系上她了?”
“那倒是不能。”
魏团团憨笑道:
“晚上的机票去国都,我亲自去找小七姐”
“不行!”
“不准去!”
魏庶、魏母反应极为剧烈,魏团团这一次却并不害怕,扮了个鬼脸,这才慢吞吞道:
“是大先生给我买的票。”
魏庶神色猛然一凝。
魏团团口中的大先生,便是那处古堡,那处生灵绝地的主人,真真正正的恐怖存在。
他眼皮狂跳:
“那位怎么会给你买票.祂怎么可能做这种小事??”
魏团团老实解释道:
“大先生似乎和小七姐是故识,祂拜托我去一趟国都的。”
魏庶明显不信:
“这种层次的存在,拜托你??”
魏团团吐了吐舌头,有些心虚:
“我之前不是说了嘛,当初是我将大先生召唤出来的.大先生说,我现在是祂的什么信标,祂不能离开古堡,但可以把古堡搬到我在的地方去,所以.”
魏庶猛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是说,那位要去.国都?”
“应该是去见小七姐吧?”魏团团不确定道:“哎呀老爸,反正我机票都订好了,晚上就出发,您就放心吧,我不会出什么事的.”
魏庶陷入了沉默,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当晚,夫妻二人还是将魏团团送往了机场,他们并未离去,只是站在机场外,眺望升空的客机,久久无语。
“但愿一切平安。”
魏庶疲惫呢喃,略微有些失神。
“国都啊”
他听见惊呼声,下意识顺着人群的惊喊侧目看去,正瞧见在遥远之外,在市郊的天空上,有一座古堡冉冉升起。
古堡悬在天中,明明极为遥远看着像是一个渺小的点,却给人以无穷巨大的错觉,庄严、肃穆、巍峨。
魏庶手机震动,他接起电话,是老部下打来的。
只有一句话。
“上面将天川市.割让给了纯白古堡!”
第145章 故人与故人的相遇
国都。
幽静小院。
侍女面无表情的将一份超凡日报甩了过去:
“东西呢?”
魏清秋随手递上一块昂贵的首饰,这是交换。
侍女眼睛中这才闪起光来,接过首饰,旋而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七殿下,这些财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您要不就全给我?剩下几天,我肯定尽好侍女的职责,给您呐服侍的妥妥贴贴!”
魏清秋并没有搭理她,抓住日报走回院子,静静的坐在秋千上。
侍女神色有些僵硬,冷哼了一声,却到底不敢做的太过分。
快死的王女,也到底还是王女。
等到侍女气冲冲的离开,魏清秋才小心翼翼的摊开这份超凡日报这是她唯一了解外界的途径了。
她知道自己还能看报纸的日子已然没几天了.所以格外珍惜。
这期超凡日报第一幅大版面上,被同一件事情占据。
“旧日议会对外公布,正式更名为红月议会,同时承认旧日主宰是虚假捏造,但仍旧坚称旧日之上真实不虚。”
魏清秋愣了愣。
红月议会,旧日主宰,虚假捏造??
她有些恍惚,自己被幽静的这段时间,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议会上面,又发生了什么??
魏清秋轻轻叹了口气,旧日议会也好,红月议会也罢,这一切也都与自己无关了。
她继续仔细的翻看报纸,很快被一则消息给吸引住目光。
“超凡管理总司已公布天川事件初步调查结果,该事件被定性为天灾级,这是建国以来第四次天灾级事件”
“据悉,该事件的始作俑者为现实禁忌-真实牧羊人,以下是真实牧羊人相关信息”
“真实牧羊人,起源于1518年,自伟大城诞生”
魏清秋呼吸急促了起来,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真实牧羊人,真实牧羊人.
她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个名!!
六年前,被送回东洪国后,魏清秋数次尝试与老陈取得联系,可时伟大城已然被彻底封锁,而解封后,只有一条消息传出。
真实牧羊人诞生,毁灭了整个外三环,吞杀上亿人。
自那以后
也再也,再也联系不上老陈了。
老陈没了。
魏清秋拳头紧了又紧,却最终无力的叹了口气。
天灾人祸。
她沉默片刻,翻出身上最后几件值钱的首饰,走入里屋,对着靠在躺椅上悠哉游哉的侍女面无表情道:
“帮我带三柱香,一瓶酒好点的酒。”
侍女瞥见闪闪发光的金首饰,一个咕噜坐起了身,喜笑颜开:
“没问题,七殿下!”
她一把抢过首饰,欢天喜地的离开院落,不多时,便带回来三柱香与一瓶廉价白酒。
“我说要好点的酒。”魏清秋冷冷的盯着侍女,后者撇了撇嘴:“就这个,爱要不要。”
说着,她翻了個白眼,将白酒与燃香丢在桌面上,扭着腰肢哼唧着离去。
魏清秋也没再说什么,抱着酒瓶和燃香走回院中,将三柱香插在地上,旋而也不在意肮脏的泥地,一屁股坐下。
她点燃香,打开酒瓶,洒了一些白酒在地上,又自己饮了一大口。
辛辣的白酒冲的魏清秋极为难受,但依旧强忍着咽下了肚子,烧的有些心慌。
她低沉开口:
“陈勇士,一晃六年.以后应该没人祭奠你了。”
魏清秋又默默的洒落一些白酒。
“你和我都将被这个世界遗忘,最终也都微不足道。”
燃香燃尽,白酒也喝尽、洒尽,被封了修为削了体魄的魏清秋醉醺醺的,发丝粘连在微微泛红的面庞上,透着悲凄。
“五年前”
她低声道:
“我还说迟早会杀掉真实牧羊人,替你报仇,嗯.是我食言了,冥河上或许咱们还能重逢?”
顿了顿,魏清秋又否决道:
“你大抵是魂飞魄散,我大抵也会魂飞魄散,冥河都去不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