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象凝声再问:
“为什么?”
镜子沉默了许久,幽幽开口:
“我是疯了,又不是傻了。”
陈象有些懵,这是什么意思?
他依旧保持警惕,继续追问,镜子想了想,回答道:
“因为.我怕您。”
“怕我?为什么?”
“我是疯子,记忆破碎,我不知道原因,但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该怕您。”
潜意识都来了陈象有些无语。
半晌,他大着胆子上前,小心翼翼的端起镜子,仔细打量,镜身雪白无暇,背面有一些莫名的花纹,伴随一行小字。
【亡者终被遗忘,唯镜在悼念。】
“你是怎么召唤幽鬼的?”他轻声发问,已然确认镜子除了癫一些,似乎不会对自己主动发难。
毕竟,之前镜子要是镜子继续召唤幽鬼,又或是不点醒自己,自个儿早就死了。
镜子想了想,老实回答道: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召唤的,我就是会,我所照亮之处,所有曾经死在此地的智慧生命的遗魂都可以被我唤醒,都会听从我的命令。”
顿了顿,它谄媚道:
“当然,那是之前,现在它们只会听您的话.”
陈象愣了愣:
“死在此处的生灵我这儿哪里死过那般多人??”
“现在没有,可十年前呢?五十年、一百年、一千年前呢?”
镜子认真道:
“小的换个说法,我可以唤醒一片地界中,所有自1518年前至今日之时,死去的生灵的遗魂。”
“1518年前神历元年?”陈象若有所思。
“是的。”
镜子嬉笑:
“不过这里死去的生灵中没有超凡,死亡时间也超过一年,所以召出来的也都只是没有智慧和自我意识的普通幽鬼罢了。”
陈象微微点头,话锋一转:
“对了,你听说过帝坦吗?”
“没听过。”镜子回答的很干脆:“我告诉过您,我疯了,疯子什么都不知道。”
“我看不出来你疯了。”
陈象摇了摇头:
“对了,我该叫伱什么?”
“回您的话,我之前是让下面人叫我无敌镜子大王,您要不跟着叫?”
陈象嘴角抽了抽:
“行了,我就叫你镜子算了既然你说你听我的话,那从现在开始,安分一点,不要乱说话,尤其是在有其他人的时候。”
“如您所愿。”
他不知道这悼亡者之镜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可以明确是超凡物品,但又究竟是什么层次的超凡物品?
没有头绪。
不过应该很厉害就是了。
陈象随手拿起令牌、卷轴与矛尖,最后问道:
“这些东西,你认识不?”
“回您的话,我说过我疯了,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知道.但。”
镜子顿了顿,继续道:
“这几个玩意中,那令牌我倒是有些印象好像是一个什么议会议员的象征,原主人大概已经死了。”
陈象一愣:
“死了?”
“是啊。”镜子疑惑道:“您脚下那个小盒子,不是骨灰盒么?这几样是装在那里面的吧?装骨灰盒里,不就是是遗物.”
陈象低头看着脚边的盒中盒,有些哭笑不得.还真是骨灰盒啊?
巨像木盒中装着骨灰盒,骨灰盒中装着遗物。
那巨像学院和这个所谓的旧日议会,是什么关系?
镜子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出言提点道:
“您将一部分精神切割下来,灌入那个令牌,估计可以成为令牌新的主人,也就是那什么议会的议员。”
“不是那什么议会,是旧日议会。”陈象补充了一句,旋即陷入沉思。
许久,他晃了晃脑袋,将之前罩着木盒的黑布罩在了镜子上,将之摆放在密室角落,又将木盒、卷轴、骨灰盒等都收进暗格,这才走出了密室。
透过窗户,可以看见此刻夕阳西下,黄昏已至。
“下午了吗?不,不对”
他看向老姐房间里的挂钟,下午六点半,而钟表日历上显示的时间是
1518年,5月6号,星期天。
“我在密室里呆了一天半”
陈象眉头紧锁,从吞吃幽鬼开始,再到修炼密武,足足过去了三十多个小时!!
三十多个小时没和大姐、二哥联系.
他侧耳聆听,发现外面已经没了繁杂的枪声,当即走出房间,将堵在门口的衣柜和冰箱搬开,准备出去探听一下情况,顺便给二哥他们打个电话过去。
只是,才搬开冰箱和衣柜,陈象便瞧见了走廊上站着的人。
一个银发少女,俏生生的立在那儿。
“嗨!”
魏清秋挥了挥手:
“又见面了,陈勇士!”
“小魏??”陈象错愕:“你怎么来了?”
小魏龇牙一笑,大大方方的走进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伸了一个懒腰。
夕阳透过窗户,温柔的洒在她身上。
“我来邀请你的。”
“邀请.”
陈象眉头拧起,觉着没对,将衣柜、冰箱重新堵住门,也走到客厅,看着眼前慵懒的少女:
“邀请什么?”
“你听说过.”少女捋了捋鬓发,雪白脖颈在夕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你听说过,旧日议会吗?”
她巧笑嫣然,像是无害的猫咪。
第13章 旧日议会的邀请
八环总警署,位于八环十二区,也就是整个八环的最顶端。
此时此刻,整个警署杂乱至极,警员一个接着一个的将鳄门或火门的成员押进来,
叫骂声、呵斥声交织成一片。
“姐,小弟还是没接电话.我必须得回去一趟!”
拘留室里,陈信眉头紧紧的拧巴在一起:
“上一次和小弟通电话,已经是两天前了!小弟又给了吴金禄独子五枪”
“不用急。”
陈少颜靠在椅子上,她本身就只有一米五,看着就像是個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压根没有二十五岁的模样。
但此刻,陈少颜脸上却显的极为沉静。
她轻声道:
“小弟如今已然进了巨像学院,鳄门只要不是疯了,就不会去动小弟。”
“万一小弟有危险.”
“放心吧。”
“姐!”陈信有些急眼:“这谁能保证?”
“我。”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忽然响起。
陈信猛然侧目,走进来的是一个中年壮汉,肌肉盘结,半边脸带着面具,煞气很重!
“您是.”陈信色变。
“门主。”陈少颜嚼着泡泡糖,并未起身。
来人赫然是火门持杖,李东云。
“你就是陈信吧?少颜和我提过你。”李东云拍了拍陈信的肩膀,淡淡道:
“警署高级警员.委屈你了,像小信你这样的青年才俊,我看连跳三级都不为过.总署长,你觉得呢?”
肥头大耳的总署署长跟进来,臃肿的身躯差点卡在门框中。
“嗯,三级都少了,五级吧。”
总署长笑眯眯道:
“高级警员跳五级,我算算警探、警长、高级警长、督察.唔,是高级督察。”
说着,总署长将陈信胸膛处挂着的警号扯掉,取而代之的是一块金蓝的雄鹰勋章。
在伟大城到了督察一级,已然没有警号。
陈信此时整个人都是懵的,督察他自然知道,自个儿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那个死八婆就是一个督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