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彻很喜欢看他的这幅表情,轻笑道:
“苟不义私吞粮草,低买高卖,仗势欺人的事已经发了,现在即将被问斩,你们都是从犯,我正是来拿你们的。”
“你胡说。”
刀疤脸脸色大变。
“不然你以为我怎么敢硬闯营寨的?”
“我不相信。”
“你爱信不信,最好等刀落你头上的时候,也别相信。”
“怎么怎么会这样.”
刀疤脸下意识的张口。
完全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
“废话就不多说了,总之一句话,你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能供出苟不义多少罪状了,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说。
我这个兄弟服兵役前是杀猪宰牛的,最擅长剥皮割肉,其实我挺想看看的。”
江彻捏起一颗花生米送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指着耿大彪道。
“你你敢动私刑?我不信!”
刀疤脸冷哼一声,猜到江彻是在诈他。
“你们都是死罪,动点私刑怎么了,你不会以为还有人帮你出头吧?”
江彻摇摇头,随手一挥,耿大彪当即会意,从后腰抽出一把尖刀,周围的几个士卒见状迅速将刀疤脸捆缚住。
“噗”
刀身入肉,耿大彪面无表情的在刀疤脸的身上滑动,同时还向江彻介绍道:
“彻哥,俺以前杀牛的时候就这样,先将骨头跟血肉剥离,只要找准位置,杀人跟杀牛没啥区别的。”
“啊!啊!啊!”
刀疤脸面露狰狞,忍不住的嘶吼出来,但却无一人阻止。
“行,先卸他一条胳膊,然后挨个来.”江彻点了点头仔细的观察着耿大彪的手法,他也不知道为何,看这种场面根本没有不适感。
“我我说我说”刀疤脸尚未招供,其身边的一名兄弟便吓的脸色煞白,连忙喊道。
“说吧。”
“苟不义他.”
有了开头,就有后续。
以那人为开始,剩下的几人也害怕这种手段,慌不迭的将所有的事情全部说出,他们不求活,只求个痛快。
而在士卒中,则是有一人提笔记录。
刀疤脸已经被疼晕了过去,被一盆凉水方才浇醒,但身上传来的痛感,仍旧是让他狰狞无比。
“说了给你个痛快,不说.一点一点的剥了你。”
江彻走到他跟前,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说.”
刀疤脸与江彻对视,能看出对方不是在说笑,咬着牙开始招供。
苟不义贪赃一案办的非常快,有朱升的命令,再加上刀疤脸一众人的口供,彻底钉死了苟不义的活路,甚至仅仅过去了几个时辰,他便将迎来死亡。
营里所有士卒都被召集,目光聚集在被拖着的刀疤脸几人身上以及穿着辅兵棉袍的江彻身上。
“江彻。”
苟不义抬起头转向一旁的身影。
江彻不理。
“彻哥,小狗子有事想问问您。”苟不义咬了咬牙低声道。
江彻这才转过头。
“何事?”
“今天在主帐里,你当着朱校尉和我哥的面前,以性命担保检举我贪赃,究竟是一时起意,还是蓄谋已久?”
苟不义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你觉得呢?”
江彻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应该是早就谋划好的吧?”
江彻不可置否,只是道:
“其实我也有点想不明白,你将我私传功法的事闹大,就不怕我也豁出去检举你倒卖粮草军械?结果我没想到你还真不怕。”
他当众揭发苟不义,当然是蓄谋已久的,只不过在此之前他只是一个辅兵,没有检举的资本,更没有人撑腰。
必须要等他修成蛮牛劲,得到刘志的重视之后才能做。
他其实也一直在忍耐。
“我”苟不义一时语塞,沉默了几息之后才道:“我只是得意忘形,忽视了这件事。”
有着苟不仁的庇护,军营里很多人都知道他干的勾当,可始终都没有出事,面对一个没什么反抗能力的辅兵,又怎么会特意想到这一点?
“没关系,下辈子注意点就好了。”
江彻笑了笑。
许久后,伴随着几道闷哼,苟不义刀疤脸几人人头落下,身躯无力的瘫倒在地,喷出的鲜血溅出了数米之远。
这几个他在营里遇到的第一波敌人,就此陨落。
不过
江彻的目光转向营里某个方向。
一手葬送了苟不义,苟不仁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还有阳谷县的漕帮,他现在仍旧是不能有丝毫的松懈之意。
“处斩了苟不义,现在心里什么感觉?”
营帐内,刘志笑问道。
“算是去了一块心病吧。”
“对于今天的事,你怎么看?”刘志轻抿了一口酒水,笑眯眯的看着江彻,眼神中隐含着一丝深意。
江彻沉默片刻:
“属下见识浅薄,看不明白。”
“你能杀掉苟不义,最主要的原因并非是你检举揭发,而是朱校尉想让他死,明白吗?”
“大人为何说这些?”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没有强大的地位,没有过人的实力,你我的生死前途,其实只不过是在别人的一念之间而已。”
刘志沉声道。
第15章 武道境界
苟不义身死一事,刘志也是心中感触良多,就在江彻带人捉拿刀疤脸时,他被朱升叫到了营帐进行了一番安抚。
可话里话外的意思在他听来却是不太得劲儿。
他与苟不仁原本无怨,但只是因为朱升的一个暗示,他就必须那么做,甚至于,以苟不义的事情为起点,他们将会不死不休。
所以今天叫江彻前来,才会不由自主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大人的意思,属下明白。”
江彻点了点头。
“七日之前,本统领向你承诺过,只要你能在限期内修成蛮牛劲,便会将你调到身边听用,现在也该到履行诺言的时候了。
不过我不日便会调离风字营,伱是随我一起去,还是继续留在军营?你放心,就算是走我也会给你留一个好前程的。”
刘志继续说着,眼神却不去看江彻,想听听他的回答。
但他的这些念头就有些太过小瞧江彻了,在刘志话刚刚落下时便不做犹豫的立即表态道:
“大人救我出水火,帮我解决后患之忧,此等恩德,属下难报,唯有跟随在大人身边执马牵蹬,方能安心。”
看着江彻神情郑重不似作伪的模样,刘志眯着眼睛:
“你要想好,随我调走可不一定就是好前程,另外,我说这些也不是对你考验,只是想结个善缘而已。”
“大人去哪儿,属下便去哪儿。”
江彻沉声道。
“我记得你是阳谷县人吧?”
沉默片刻,刘志问道。
“不错,属下的确出身阳谷县,原是一靠江打鱼的渔民,只因招惹了县中漕帮,才落得个发配边关的下场。”
“这一次我要调去的地方便是阳谷县,担任九品城门统领一职。”刘志直接开诚布公。
“恭贺大人。”
虽然只是穿越月余,可他接受了原身的所有记忆,自是明白府兵副统领和九品城门统领之间的差别所在。
城门统领有官身,而营中副统领却没有。
再者两者之间的权力也是相差甚远。
风字营满营正卒不过五百之数,下辖数位统领,以刘志现在的权力,只能掌管五十人而已,至于看守辅兵营,那只是临时的。
而九品城门统领,所掌管的却是四分之一的县城。
下辖数万百姓,堪称人上人。
“你我既然说开了,那我便直言,你若随我前往,我便向朱校尉保举你为副统领,助我掌管镇压一地。”刘志认真的看着江彻承诺道。
还是那句话,七日修成蛮牛劲,值得他提拔。
不然一个区区辅兵,想完成三级跳完全就是做梦。
“愿为大人效死!”
江彻当即就要下拜,却被刘志及时扶住,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励道:
“你我差不了多少岁,日后便以兄弟相称,阳谷县是你老家,以后我还想让你多多辅佐我呢。”
“是。”
“关于你调离辅兵营的事儿,我已让人去办了,会从其他地方调个死囚顶你的缺前往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