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它那淡色如肉质的头发陡然暴涨,好似蛛网一般,想要挡住那对邪祟克制极大的朱红剑光!
“轰!”
然而,就在真武法剑与那诡异的头发纠缠之时,姜临双目之中陡然绽放出一道雷光!
人有眼耳口鼻舌,对应心肝脾肺肾,暗合五行,有攥簇五雷之意!
若以此五者发雷,需调动五脏,循环五炁,雷霆自上充盈,以眼而发!
雷法,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啊啊啊!!”
被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一冲,五月十七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哀嚎。
色淡如肉的诡异头发根根炸起,下一刻就被雷霆催的化作焦炭!
一时间,空门大开!
“铮!”
朱红剑光闪烁,真武正炁随之而动!
“咕噜噜……”
伴随着一声闷响,五月十七的头颅掉在了地上。
姜临看也不看,招呼了一声陈青宁,扭头就走。
既然称心如意阁在南赡部洲的那个副阁主玉君已经知道了,那五月十七还有什么留下的价值呢?
就算有,也免不了一死。
邪祟有价值,等于,杀不掉,等于,邪祟有依仗,等于,姜临被威胁。
威胁姜临,等于威胁黑律法师,等于找死。
很简单的逻辑线条,一点毛都没有病。
离开了称心如意阁所在的漆黑阁楼之后,姜临照例,直接放了一把火。
顺便在这里做了一个标记。
这个空间他是没办法毁掉的,但可以传信给太素宫,等哪位高功道长或者道爷顺手的时候再清理掉。
姜临背着钱道兄,从陵墓里出来之后,陈青宁也传信给了太素宫。
“钱道兄的师尊会过来接他。”
陈青宁将手中燃烧殆尽的符箓扔掉,对姜临如此说道。
姜临点点头,站在原地等着。
陈青宁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问道:“道友不去看看那邪祟所说的寺庙吗?”
“当然要去,可现在不是得等太素宫的道长过来吗?”
姜临理所当然的反问。
去肯定是要去的,而且姜临大致上也能猜到那寺庙里面有什么。
邪祟,或者说邪道之间,也不是一团和气。
毕竟,就连道佛正宗的内部,打出狗脑子的事情都时有发生。
“不用等。”
陈青宁挠挠脸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怕耽误时间,跟观里说请师叔用咱们先前的法子过来。”
“若是咱们在这里看着,有些不太好。”
姜临恍然,找了个树荫把钱师兄放下之后,和陈青宁一道离开。
刚刚离开荒山不久,姜临就看到一线华光从天而降,好似炮弹一般的轰隆一声。
好家伙。
原来道爷对自己和陈青宁真的“手下留情”了。
或者是……
小崽要保护,你个出师的还要保护?走你!
大致上应该是这样没错。
很显然,被扔过来的那位道长形象不会有多么好看。
这也是姜临和陈青宁提前跑路的原因。
毕竟,说到底是长辈,人家也是要面子的。
姜临和陈青宁只当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溜烟的走进了小镇。
这个镇子并不大,镇子前的牌坊也显得有些破旧,甚至于带着豁口。
“太平镇。”
姜临看着这个镇子的名字,又看了看那牌坊上明显是刀劈斧凿的痕迹,不由得挑了挑眉毛。
俗话说,缺啥补啥,这个镇子应当不会有多么太平。
“咕噜噜……”
就在姜临准备说话的时候,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从姜临的肚子里响起。
陈青宁看了姜临一眼,憋着笑说道:“道友,我也有些饿了,先去吃些东西?”
“好。”
姜临一点也没有装的意思,果断的点点头。
二人走进镇子,姜临下意识的走向路边小摊,毕竟在他的意识里,只有这种小摊,才是他能消费起的地方。
但马上,姜临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貌似大概可能也许,身无分文……
陈青宁没说话,只是嘴角抿的紧紧的,拉着姜临走进了一家酒楼。
“今日我请客,道友不必客气。”
陈青宁带着姜临落座,笑道:“太素宫每月都会给弟子开一些银钱,尤其是外出历练的。”
“贫道这里还有一些。”
闻言,姜临深深地点头,眼中带着羡慕。
瞧瞧,什么叫名门大宗,这就叫名门大宗!
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
当初哪怕是师尊在的时候,姜临也得逢年过节才有那么十几个铜板,就这,还得匀出来七成给师尊打酒喝。
“两位道长要点什么?”
小厮挂着职业笑容走了过来。
姜临看向了陈青宁,作为混饭吃的,他很有自觉。
“四道肉菜,十个大饼,一盆肉汤。”
太素宫是正一一系,陈青宁吃肉也没有太大的限制。
说着,陈青宁摸出一枚银角子放在了桌子上。
“好嘞!”
小厮痛快的点点头,麻利的收起银角子离开。
这年头战乱不休,除了熟客,都得先结账再上菜,不然不知道会有多少吃白食的。
由于客人不多,所以上菜也快。
姜临是一点也不客气,拿着大饼就开始风卷残云。
但要说明,这不是饿了,而是看到大饼,姜临触景生情,想起了自己那出师未捷身先死的饼兄们。
陈青宁笑眯眯的看着,她不是很饿,只是时不时的夹菜吃一口。
绝大部分,都是姜临在消灭着,而且速度很快。
“哐当!”
刚刚吃到一半,客栈的大门就被暴力的推开。
两个膘肥体壮的男子迈着螃蟹步走了进来。
值得一提的是,这两个男子都是一身的僧衣,脑袋上还点着结疤。
一般做生意的面对出家人,往往都很客气,毕竟化缘也是给自己积德。
可这家客栈的掌柜看到这两个和尚之后,却面色一苦,恨不得钻到台子底下去。
“掌柜的!死了嘛!”
两个和尚一进来,好似地痞流氓一般,大马金刀的在凳子上坐下。
眉毛一竖,眼睛一瞪,手中的念珠“啪”的往桌子上一拍。
“大爷昨晚上叫你炖的松鸡呢?!”
“还不快端上来!”
这一番动作,若不是那一脑袋结疤,真的很难与和尚联系起来。
“来了来了!”
小厮颤巍巍的端着一个托盘走过来,笑着说道:“两位佛爷,您的松鸡。”
“啪!”
其中一个和尚毫不客气的赏了小厮一脚,呵道:“拿酒!没眼力见的狗奴!”
“是是是……”
小厮不敢反抗,哆哆嗦嗦的爬起来快步离开。
陈青宁皱眉看了过去,突然发现,这两个和尚的牙齿,似乎有些不正常的黑?
“姜道友。”
她轻轻的喊了一声。
姜临抬起头来,撇了一眼那两个和尚,咽下口中的大饼,点点头说道:“在这里杀人不好,等出门再说。”
说罢,继续吃起了饭。
苯教的黑齿僧,这玩意的气机姜临简直不要太熟悉了。
虽然这两个和尚,比起杭州府那个引渡祭苯道入体的黑齿僧差了太多太多。
但那股子气机不会有错。
这两个和尚不是和尚,或者说,不是禅宗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