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还不错，多谢您的宴请。”
瑞文尴尬笑了笑，知道自己昨晚的丑态一定被对方看在眼里了。
奥芬巴赫不置可否，突然感慨起来：“唉，年轻真好。”
瑞文一怔。
“见到你们这些年轻人成长起来，我突然觉得，自己要落幕了。”
奥芬巴赫的身躯有些微曲，透出一股苍凉和无奈。
第295章 交易
“大领主，您或许是多虑了，以您的力量，永远都不会落幕。”
“呵呵，如今我已经一百五十岁了。
以智兽人的寿命，我早该入土了，即便是天启，也差不多走到尽头了。”
说至此处，智兽人叹了口气，深沉地道：
“只是，我不敢死，没了我的智兽人，恐怕又要被圈养成奴隶。”
瑞文不知如何回答。
他熟稔青岚历史。
一百二十年前，正是眼前这位老人率领智兽人叛出智民族群，震惊了整个序面。
在那个尸山血海的大时代里，奥芬巴赫是最耀眼的帝星。
他以惊天动地的不死之心，硬生生从无数智民强者中杀出一条血路，将智兽人族群带到南荒，建立了自己的王国。
从此，智兽人再不为奴！
只是如今百多年过去，昔日的无敌强者已华发霜颜，终究未敌过时光岁月。
“你知道我为何如此看重赫撒吗？
在智兽人族内，也有几人觉醒了不死之心，
然而他们都没有赫撒的灵性，看到赫撒，就仿佛看到了年轻的我。”
瑞文吃了一惊，能得奥芬巴赫如此评价，说明赫撒的天赋绝非一般。
“今日我同赫撒独处半日，原本我想他留在族内，但这孩子无论如何都要随你回去，我也无可奈何。”
智兽人领主露出一丝苦笑，又道：
“只是如今但丁危机四伏，赫撒在你那危险极大，希望你今后务必照顾好他，
将来，智兽人一族的命运可能就要落在他肩上了。”
“既然赫撒对贵族如此重要，还是我劝他留下吧，毕竟我那里太危险。”
奥芬巴赫认真看着瑞文，见他不似说谎，欣慰地笑了笑，说道：
“不必了。
到了我这个地步，已经能够体悟到一丝命运的痕迹。
既然赫撒在你身边成长至此，说明他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
我若强行留下他，虽然护得了他安全，
但这孩子的命运也可能就此改变，从此落入凡俗。”
瑞文若有所思，他第一次听到天启强者谈论命运。
虽然似懂非懂，但却好似打开了一扇门，顿时眼界飞升。
“若是如此，我一定全力护得他周全，毕竟，赫撒也是我的兄弟。”瑞文诚恳地说。
奥芬巴赫颔首，问道：
“如果赫撒成为智兽人的大领主，若智兽人有难，你会全力相助吗？”
“当然会，赫撒是我同生共死的兄弟。”
“很好，虽然我们相处不长，但我相信你的话。”
奥芬巴赫终于满意地点头，随即话锋一转：
“接下来我想要与你做一个交易。”
“交易？大领主请说。”
“我先问你几个问题，请如实回答。
据我所知，列侬那个小家伙在帕斯平原大败了一场，损失惨重，
现在他领地的状况十分糟糕，不知伦蒂妮眼下如何？”
“十分危险，目前圣族联盟已经在筹划围攻我的领地了。”
“好，我再问你，但丁的状况如何？”
瑞文皱眉，他不知奥芬巴赫为何要问这些，但想必自有深意，便答道：
“但丁四面危机，八面凶险，稍有不慎便可能倾覆。”
“最后一个问题，你所掌握的三系以太能否融合为复合燃术？”
瑞文目光一凝。
看来这位天启领主对他的燃力力量了如指掌，毕竟实力量差距摆在那里，于是老实答道：
“只能暂时融合，真正掌握要到天阶中级才行。”
奥芬巴赫脸色一变。
这个回答大超他的预料。
“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原本我以为至少要天阶高级。”
这一次他是真的震惊。
沉吟片刻，智兽人大领主认真说道：
“你的天赋十分惊艳，但力量之路在我看来却太过驳杂，
以太燃力，力量强化，复魔武装这三条道路在你身上同存，既是好事又是隐患。”
“请大领主赐教。”
瑞文知道，这是对方在指导自己。
以他天启巨擘的力量，哪怕随意一个指点都会令他受益良多。
“我有一点建议，
以太是世界的本源力量，以太复合则是通往力量终点的开天大途，
今后你最好把精力多用在这方面，
至于力量强化和复魔武装，仅是皮毛之物罢了，切勿让它们占据你太多精力。”
瑞文恍然。
难怪他的混乱暗炎威力如此恐怖，几乎挡者披靡，原来他居然走上了终极之路。
“多谢大领主指点。”瑞文连忙道谢，同时暗暗记住他的话。
奥芬巴赫却不置可否，淡淡说道：
“你们这些天才，都有自己的执着。
方才的话你能听进去几分便都由你，我只是希望你能少走一些弯路。”
瑞文一惊，看来对方已经看透自己的心思。
他当然不会怀疑对方的见识。
只是目前而言，他其实是身不由己。
如果没有复魔武装的支撑，伦蒂妮根本无法坚持到现在。
虽然他早想过各种方法增加领地收入，但与复魔武装相比仍差了许多。
至于力量强化，随着他晋级天阶燃法，脉动冥想的威力越来越强横。
不过，这个这也给他身体带来巨大的负担。
此时他唯有想方设法提升力量，否则身体便要崩溃。
“您的指点我一定谨记在心。”这次瑞文认真了许多。
“嗯，现在我们进入正题。
在这场战争中，我可以派出五千智兽人供你永远驱使，必要时还会带领族人到白林那边走一走。
代价嘛，我要你一句承诺，今后若智兽人有难，你需要相助三次。”
靠，这是什么交易？
瑞文愣住了。
要知道智兽人的战力丝毫不逊于荒幽族，而且忠诚坚忍，是最好的战士。
五千智兽人，这可不是一股小力量。
更让他吃惊的是，这位大领主要亲自到智民那边走一走？
这已经相当于战争了！
关键是，这一切只需要他的一句承诺。
还是空口承诺！
瑞文苦笑，恭敬说道：
“大领主，您未免太看得起我了，一句承诺哪当得上您如此代价。”
“不，绝对当得起。
你不光是以太燃法者，还是一位复魔师，而且以我看来，你的力量终点远不止眼前这点。
这便是我与你交易的原因。”
“所以说，您是在用当下的付出，搏我的一个未来？”
“不错。
眼下你处境险恶，而将来智兽人则多灾多难，我们只是各取所需，共渡难关罢了。”
奥芬巴赫眼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继续道：
“只要你的力量不断增长，达到我的预期，我们的合作还可以不止于此，
我甚至能到你的伦蒂妮直接参战，又或者是与其他人类原国强者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