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宋斩神魔 第94节

  “你三哥,小良子出事了……”

  房书安一听这话,立刻就急了,赶忙跑过来,说话都带了哭腔:

  “蒋爷爷!我干老儿怎么了?”

  李青云也皱起了眉头,徐良武功既高,心眼儿又多,怎么会出事?

  他忙问道:

  “四叔,究竟出了什么事?”

  蒋平摇头道:

  “小良子现在人事不省,水米不进,眼看就不行了,你们进来看看吧……”

  说着将李青云和房书安两人拉进了衙门,领到了一间屋子之中。

  里面已经站了不少人,有仆人,有大夫,还有小五义的兄弟们。

  李青云分开众人走上去,只见徐良双眼紧闭,嘴唇发紫,身上还在不断地微微颤抖。

  见此情形,他也来不及细问,轻轻握住徐良的手,开启了占卜神通……

  ……

第131章 龙虎山

  握着徐良的手,李青云暗暗沟通了手臂上的瞳仁花纹,在心中默念着:

  “徐良昏迷的真正原因……”

  突破先天之后,他借助占卜所获得的信息也更加清晰,不再只是单一的画面,而是糅杂了视觉、听觉、味觉等五感的立体情景。

  随着气血的献祭,借助神明之力,一个个身临其境般的场景立刻映照在了李青云的脑海之中……

  ……

  在一个阴暗的小屋子中,角落堆满了杂乱的饰品和骨头,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草药气息。

  周围的墙壁上,挂着用野兽皮毛制作的墙幔,上面绘满了诡异的图案和符号,乍看上去,它们仿佛是活的一般,轻轻蠕动,似乎在诉说着某种古老的禁忌。

  屋子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粗糙的木质祭坛,上面插满了不同颜色的蜡烛,烛光忽明忽暗,投射出摇曳的阴影。

  在祭坛旁边,一个穿着破旧兽皮,披头散发的萨满身影,正在低声吟唱着隐晦而神秘的咒语。

  他手中握着一根装饰着羽毛和铃铛的法杖,随着咒语的节奏轻轻摇晃,发出怪异的响声。

  在祭台之上,摆放着一个用布料、稻草和动物骨头制成的小人,上面缠绕着几缕散乱的发丝,模样身材与徐良十分相似。

  小人偶身边,放着一个用人类头骨做成的容器,里面盛满了粘稠的猩红色液体,表面轻轻泛着的波纹,好像组成了某种古怪的符号。

  随着吟唱声越来越急促,烛火跳动得也越来越疯狂。

  蓦地,那位萨满忽然把两根手指插入头骨容器之中,蘸着那红色液体在徐良的人偶上不断涂抹,将它的面部全部染成了血红色。

  紧接着,他掏出一根长长的铁钉,猛地扎入了那人偶的头部。

  在那一瞬间,整个屋子中涌现出强烈的不祥和厄运,仿佛所有的苦难都汇聚于一点,然后通过冥冥之中某种神秘的联系,全部灌入了徐良的命运之中……

  ……

  结束占卜,李青云睁开眼睛,眸中闪过了一丝不安。

  他对于各种邪恶仪式了解得不多,但也能猜出占卜画面中的是某种来自巫觋的诅咒。

  这种程度的恶毒诅咒,换成普通修者,早就该莫名其妙地暴毙而亡了,也就是徐良实力强大,有雄浑的先天真气护体,才勉强支撑到现在,保住小命。

  如果不能及时解除诅咒,他的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用不了多久就会痛苦地死去,甚至连残留的灵体都会不断地遭受折磨,无法进入灵界。

  于是李青云扭头问道:

  “三哥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会受到这么厉害的诅咒?”

  他的眼神望向了卢珍,在开封府众人之中,对缥缈不定的命运与灵体最为了解的,显然是身为灵修的“粉子都”。

  卢珍早就知道李青云身上有种种特异,对他一眼便能看出徐良身中诅咒的事情并不感到多惊讶,用一贯空灵缥缈的声音缓缓答道:

  “不清楚,我只知道三哥奉包大人之命去执行一项任务,回来之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李青云问道:

  “有办法解除诅咒么?”

  卢珍略显黯然地摇了摇头:

  “目前还没有,三哥中的诅咒相当厉害。也许有些特殊的功法或者法宝,能够将诅咒压制或者转移。但想要解除的话,必须得找到下咒之人,破坏他用于下咒的媒介才行。”

  这个答案倒也在李青云的预料之中,若是开封府现在真的有办法,这些人现在也不至于围在这里束手无策,早就四下去寻找线索了。

  只听卢珍继续说道:

  “这件事还有很多古怪之处,包大人查看过三哥的情况,以下咒之人的本领,就算直接要了他的性命也不算难事,可对方偏偏选择了极为特殊的‘魇魂咒’。

  “这是一种延时的咒法,让诅咒只在特定的时间发作,平时却看不出半点端倪。

  “他这样做,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当然,咱们在开封府当差,肯定会得罪不少江湖人物,被仇家记恨报复也是家常便饭,但这一次三哥所中的古怪咒术,却不像是私怨,否则对方有的是更有效,更令人痛苦的方法在折磨他,却并没有使用。”

  李青云闻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有,我听说这种恶毒的咒术都需要施咒对象的血肉为引,下咒的家伙是怎么得到三哥的血肉的?”

  卢珍微微一愣,好像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似的,有些磕绊地说道:

  “这……也许是三哥不小心让人拿到了头发指甲之类的东西吧。”

  李青云看了看他,微微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这种失误如果发生在白云瑞或者艾虎身上,他并不会感到有多大意外,但徐良绝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白眉大侠虽然平时嘻嘻哈哈地没个正形,但智谋过人,心思缜密,想从他身上得到能够作为诅咒媒介的血肉,恐怕不比直接杀了他简单多少。

  不过事已至此,想这些也没什么用,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将徐良救回来。

  按李青云的性子,本来是不想冒险的,但徐三哥为人正直善良,不仅是他进入开封府的引路人,平素更是对他照顾有加。

  欠别人的情,总是要还的。

  然而他想要找出下咒之人,也没那么容易。

  李青云现在已经是第三阶的“操纵者”,而且修为也突破了先天境,各种神通的威力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但即便如此,他也没能占卜出全部的信息,虽然算出了下咒的地点,却没看清那位萨满的面容,这说明对方有相当厉害的手段,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遮掩天机,干扰窥探。

  这正是巫觋修者的特点,他们虽然正面战斗力很弱,但各式诡异手段层出不穷,还有种种隐匿之法,踪迹难寻,特别擅长于暗箭伤人。

  以对方干扰占卜的效果来看,修为绝不会低,很可能境界比他还高,是一位第五境的“咒师”。

  在没有更多线索的情况下,想要抓住下咒之人,只能冒险前往占卜启示中的那个小屋子一探究竟,但这样一来,很可能就会陷入对方的圈套和陷阱之中,形势会相当被动。

  就在他沉默不语,心里想着主意的时候,外面忽然有人说道:

  “无量天尊,我听说有人中了诅咒,特来查看,诸位请让一让。”

  话音未落,从门口走进来一个手持拂尘,背背宝剑的道士,轻轻分开屋内众人,径直来到了徐良的卧榻之旁。

  李青云抬眼看去,只见来人身穿青色道袍,头戴道冠,步伐从容,身姿挺拔,长得眉目如画,十分俊美,虽然看起来年过四十,但依旧是个十足的美男子。

  他的一双眼睛显出凌厉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看似噙着笑意,却有种说不出的傲慢。

  卢珍不知道士是什么人,于是伸手拦住了对方,问道:

  “开封府重地,不方便外人进入,敢问仙师怎么称呼?”

  道士冷哼一声道:

  “本真人乃龙虎山天师座下张守真,是你们包府尹请来的贵客。怎么,这地方我来不得?”

  卢珍闻言一惊:

  “阁下是龙虎山的高功法师?天师门徒?”

  道士轻蔑地看了卢珍一眼,并没说话,直接迈步跨过了拦阻,好像回答这种问题是件很无聊的事情似的。

  他来到徐良身边,见到李青云坐在窗前,便用拂尘轻轻朝他一扫,好像赶苍蝇似的要将他撵走。

  李青云只觉得一股柔和的大力袭来,九转元功本能运转,定住了身形,纹丝不动。

  张守真本想用拂尘轻轻推开面前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显露一下道门高人的本领,但见到对方居然稳如磐石,眉头不禁一皱,仔细打量了一下李青云道:

  “嗯?我怎么不知道开封府又多了一位先天境的武夫?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师父是谁?说来听听,也许和本真人还有些渊源也说不定。”

  李青云莫名其妙地被张守真推了一把,又看到道士这副以前辈自居,盛气凌人的样子,心中十分讨厌,但眼下有要事在身,他也没心思跟对方计较,只是淡淡地回答道:

  “我叫李青云,没师父。”

  说着便站起身来,默默让在了一边,垂手低头,眼观鼻,鼻观心,不再说话。

  张守真一听李青云没有师承,态度便冷淡下来,随口夸奖了一句:

  “小朋友年纪轻轻,就能练到这种程度,天赋不错。”

  然后便不再看他。

  一个区区第四境的小辈,若是名门大派的子弟,还算勉强可以跟他攀攀关系,但既然对方没有身份背景,那便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

  张守真坐在床边,看了看徐良的情况,忽然伸右手搭住他的肩膀,同时左手打出一个又一个玄奥的法诀,以道门“净身神咒”之法探查他的元神。

  片刻,他重重哼了一声,骂道:

  “哼,好个辽狗,居然向我中原豪杰挑战,如此胆大妄为,莫非当我大宋无人不成?”

  卢珍听了这话,连忙过来问道:

  “仙长,您知道伤害我三哥的凶手是谁?”

  张守真余怒未消,冷冷地说道:

  “他所中的‘魇魂咒’,是辽狗萧斡里的看家本领,我怎会不知?”

  卢珍追问道:

  “那仙长可有解救之法?”

  张守真手中拂尘一摆,哼了一声:

  “当然,只要找到萧斡里,把他杀死,自然就能解开诅咒。”

  卢珍闻言,顿时有些泄气,谁不知道杀掉下咒之人是解除诅咒的最有效方式,这话说了岂不是等于没说?

  巫觋修者正面战斗力不强,往往都是躲在暗地里用咒术伤人,相比击杀他们,找到他们藏身的位置才是最难的。

  尽管如此,他还是恭敬地问道:

  “仙长有办法找出下咒之人的藏身之处?”

  张守真得意地一笑:

  “当然,他既然有心向中原豪杰挑衅,又怎会真的避而不战?只不过你等本领低微,还不配他现身相见罢了。此人在下咒之时,以‘魇魂’之法在徐良的元神中留下印记。一切的线索,都在他的梦魇之中,你是灵修,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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