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拉达想活着。
他在心底虔诚的祈祷起来:“伟大的白伞女神……”
还没念叨完。
拉达忽然感觉有异。
他小心翼翼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顿时看到了离奇的一幕。
只见一片极为稀薄的白雾,正飘荡在天花板上。
仔细观察,白雾内隐约藏着一道人影,右手举着一把白伞。
拉达瞬间变得激动起来:“女神真的显灵了!”
作为虔诚者,他一眼就认出来白雾内的人影是什么。
就在这时。
大夏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这只土鳖应该醒过来了,我看见他的眼皮动了一下,他好像怕我们动刑,还在这里装睡呢!”
“给他戴上思维搜索头盔吧!”
“是!”
拉达听得心中一紧。
该死的大夏狗!
车轮滚动的声音紧接着传来,然后是头盔的碰撞声。
拉达在心底更加虔诚的念叨起来:“伟大的白伞女神,您的信徒祈求您的庇佑。”
上尉亲自拿起了头盔,喊道:“按住这只土鳖的头。”
“明白!”
拉达马上感觉一双有力的大手,死死按住了自己的脑袋。
对方是如此用力,以至于他感觉后脑勺被压得一阵剧痛。
他不自觉睁开眼睛,马上看到上尉一脸凶神恶煞的将头盔套向自己的头部。
拉达目睹这一幕,心中惶恐达到了最顶峰。
下一刻。
他祈求的时刻,终于降临了。
白雾忽然蠕动了一下。
人影立即浮现出来,扔出了手中的白伞。
白伞高速旋转化为一个圆盘,闪电般从天花板降下来,准确击中了上尉的头顶,瞬间将他切为左右两片。
尸体分开倒下来,内脏、鲜血狂涌而出。
场面看着血腥到了极点。
拉达却一点不觉得恶心,反而快意到了极点。
他甚至想要用手指沾一点大夏的鲜血,放在嘴里尝一尝味道。
大夏人有一句古诗叫做“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他想要吟唱一句“壮志饥餐夏狗肉,笑谈渴饮夏狗血”。
随后。
刑讯室内的大夏军人,连声喊叫起来。
“敌袭!”
“来人呐!”
白色圆盘凌空掠了起来,在半空闪了几下,将几名大夏人切成了碎尸。
拉达艰难的坐了起来,望着满地的残肢,恶狠狠的呸了一口:“大夏狗就该死光!”
他又垂下头,念叨道:“感谢女神的庇佑!”
他知道,这是女神座下的使者。
话音刚落。
“轰!”
只听一声爆响。
大门陡然炸开了。
几名大夏异能者冲了进来。
拉达马上看到,女神使者再一次甩出了神伞。
神伞化为一道闪电,飙向了大夏异能者。
一名异能者爆喝一声,左手拿着一块大盾撞了过来。
“嘭!”
一声闷响。
大盾表面多了一个深深的凹坑。
神伞则消散了。
拉达的喜悦顷刻消失不见,一颗心深深沉了下去。
完蛋了!
再然后。
拉达看到,女神使者朝着自己掠了过来。
他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心脏瞬间被恐惧牢牢的攥住了。
女神使者该不会想要灭口吧?
但事实与预想得不一样。
女神使者又动了一下右手,神伞凭空出现,他拿着神伞在半空划拉一下。
神奇的事情出现了。
半空泛起了涟漪,隐约可见里面有许多破碎画面。
拉达又看到,女神使者拿着神伞向自己挥了一下。
他马上感觉自己被大力推了一把,整个人撞向了涟漪。
与此同时。
拉达还听见了大夏人的怒吼:“干掉那个叛徒!”
“嘭!”
劲力爆响随之出现。
拉达感觉右腿仿佛被巨锤砸了一下,一股剧痛传遍了全身。
他“啊”的惨叫一声,又一次昏迷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
拉达醒了过来。
他是被活活冻醒过来的,感觉浑身冷得要命。
他转头环顾一圈,发现自己正躺在雪地,这显然就是冻醒的缘由。
拉达当即有了明悟:“难道女神使者破开了空间,将我从大夏狗的刑讯室里送到了这里吗?”
他想起一件事,又费力的抬起上半身看向了右腿。
这个动作牵扯到了伤口,又让他惨叫了一声。
“啊~”
拉达立刻看到,自己的右腿已经不见了大半截。
这显然是穿过涟漪的时候,大夏异能者打断了自己的腿。
幸好自己落在了雪地,低温发挥了止血作用,否则单单是流血就会要了小命。
拉达又咒骂一句:“希望天灾毁灭掉大夏!”
*
时间回到五秒前。
刑讯室内。
杨凡忽然伸出一个手指,对准拉达的右腿,隔空点了一下。
“嘭!”
右腿炸断了。
血肉混合着骨渣四射而飞,但才飞了十几厘米,便无声无息的化为灰烬。
杨凡马上挥了一下左手。
半空泛起一片涟漪。
拉达的身体好像被一只无形之手抓住,被丢入了涟漪,直接消失不见了。
“搞定了!”
杨凡淡淡说了一句。
适才拉达自以为经历了极其惊险的一幕,实际上完全就是他精心编制的一场幻觉。
上尉和几名军人站在旁边,全都惊呆了。
杨凡又扭头看了一眼刑讯室里的摄像头,整个人霎时不见了踪影。
大夏的异能者遭到那个什么狗屁女神神使的攻击,丢了一条腿,所以他才会打断拉达一条腿。
过了几秒。
上尉回过神来,看着地面的一条血淋淋的短腿,淹了一口唾沫:“我怎么感觉幽灵先生很残暴?”
他觉得这话有点贬义,连忙改口道:“不是残暴,我的意思是……呃,对待敌人很无情。”
几名军人不约而同的点起了头,他们也有相同的看法。
一名军人小声问道:“我们要不要写报告?”
按照规矩,刑讯室发生的一切都要写报告归档,但事情牵涉到了一位执政,这件事就变得不再简单了。
上尉想了想,回答道:“把视频紧急发上去,让上头定夺吧。”
这么棘手的事,也只能交给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