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妖魔水浒开始 第93节

  “哎!他本只是个梁山水泊上的白水郎,去年初结交了同村的阮氏三兄弟,后来又结交了一群兄弟,都是流落江湖吃不上酒肉的落魄人……

  没承想,竟被他起了势,他那群兄弟恭维他,唤他叫做阎王敌、小孟德。这群人相互帮扶,如今个个富贵。

  便是那郓城县令,也请他为座上宾……”

  吴月娘见大官人心生向往,没多少性趣,便将小手从被窝里取出来,笑道:“官人怎跟我说这些?如今官人不也是县令府上的座上宾吗?”

  “我花了多少银子,你又不是不知。你说我若也和一群朋友结为异姓兄弟,相互帮扶,是否也能成就一番事业?”

  西门庆心痒难耐,抓住小手,便往被窝里送。

  吴月娘上下鼓捣,嘴里问道:“应伯爵、花子虚他们?”

  “是啊!”

  “那都是群没良心的,官人怎想和他们结为异姓兄弟?”

  “那伱可就小瞧了他们啊!我那群兄弟可都是能人呢!嘶!我意已决,明日便商谈结拜的事,以后他们便是我西门庆的结义兄弟,你可要做好这个大嫂,莫要坏了我的好事。”

  “好吧!我知道了,这长夜漫漫,官人不妨留下歇息,不用官人操劳,躺着享受便是……”

  七八分钟后,西门庆朝着外面的侍女喊道:“快!快!再给我换服膏药。”

  第二日,西门庆果然邀请来一众狐朋狗友。

  正所谓人生四大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

  说他们是铁哥们也没啥错。

  时间:政和五年十月初三日

  地点:东平府、阳谷县、玉皇庙

  人物:西门庆、应伯爵、谢希大、花子虚、孙天化、祝念实、云理守、吴典恩、常峙节、白赉光。

  他们每个人出份子,准备了结拜的东西。

  庙里道官为他们打点牲礼,祭拜之后,他们共推西门庆为大哥,然后依次排列。

  又花钱请人写了誓词,倒是将个结拜仪式弄得像模像样。

  “伏为桃园义重,众心仰慕而敢效其风;管鲍情深,各姓追维而欲同其志。”

  “况四海皆可兄弟,岂异姓不如骨肉?是以涓今政和年月日,营备猪羊牲礼,鸾驭金资,瑞叩斋坛,虔诚祈祷,拜投昊天金阙玉皇上帝,五方值日功曹,本县城隍社令,过往一切神祇,仗此真香,普同鉴察。”

  礼毕,会中十友便成了!

  阳谷县,紫石街。

  时迁急匆匆赶了回来:“哥哥,那西门庆十人在玉皇庙结义为兄弟,也不知要谋什么大事?”

  “都是些逛窑子结交的狐朋狗友,兄弟不用在意。”

  曹杰听到消息,自然不在意。

  除非你西门大官人也是穿越者,否则就去喝洗脚水吧!

  当晚,阳谷县勾栏内,会中十友包了场子。

  酒过三巡,西门庆左拥右抱,笑道:“如今我们兄弟十人结义,断不会弱了隔壁郓城那曹杰分毫。”

  “哥哥说的是,那曹杰叫什么阎王敌、小孟德,哥哥不如也取个响亮的诨号,明日我等花钱请人好一番宣传,包管整个山东都要流传哥哥的大名。”

  “哥哥家里也是开生药铺的,不如就叫赛华佗。”

  “哥哥义气冲天,比那什么及时雨还及时雨,再取个活孟尝。”

  “甚好!”

  西门庆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大笑道:“应伯爵,这扬名的事便交给你了。”

  应伯爵抱西门庆的粗腿,是因为西门庆有钱有势,才有自己的实惠。

  他摽住西门庆梳拢李桂姐、流连勾栏,自己就可以从中拥妓吃喝;他撺合西门庆与揽头李智、黄四合伙包揽香蜡,从中也就分得了份银;他替人向西门庆说情、借银、谋职,自然各有好处。

  如今得了扬名的差事,这银子自然也少不了。

  当即狗腿子般站起身道:“哥哥将这要紧事交给小弟,小弟自当用心去扬名,必叫哥哥的名声响过那郓城曹杰。”

  “扬名只是开始,那曹杰还资助了武松武二郎为官,如今他已经是宣毅军正将,七品武将了。”

  西门庆紧皱起眉头,拍着桌子道:“我们也要这么干。”

  手下兄弟一阵为难:“哥哥,我等兄弟动脑子还行,这舞刀弄枪,着实不擅长啊!”

  “武官算个屁,我朝以文御武,要做就要做文官。当然,花银子笼络几个武将也要去做的。”

  西门庆打了个酒嗝:“那曹杰做得,我西门庆就做不得?我自花大批银子去资助武将军,将他给夺过来,我就不信有人不爱银子的。”

  “哥哥说得是,我等敬哥哥一杯!”

  这一夜,勾栏里男男女女二十几个赤条条,暂且不提。

  存放在梁山上的生辰纲却是连夜被运送了过来。

第124章 紫石街上人才济济

  阳谷县,紫石街。

  时迁挑着个货筐四处叫卖,别管他夜里去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这白天却是要弄个正经行当来做,好为自己违法乱纪的事打掩护。

  短短两天时间,他便结交了个小友。

  小友年方十五六岁,本身姓乔,因为是乔老爹做军在郓州生养的,就取名叫做郓哥。

  因为是中年得子,那乔老爹身体又不好,家中吃喝全凭这个小小少年撑着。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句话说得着实不错。

  “时大郎,这阳谷县的事只管问,谁家养孩子谁家死人,谁家老婆偷汉,谁家儿子不孝顺,新来的刚走的,没咱不知道的。”

  郓哥那条瘦弱的手臂挎着一个大大的竹篮,里面满满堆着雪梨,用右手拍了拍胸膛:“都在这装着呢!”

  “喏,中午吃剩下的一个烧饼,你拿去吃了。”

  时迁为什么能结交小友,凭的就是小恩小惠。

  “我爹说了,半大小子吃死老子,那我不客气了。”

  这年头,活着不易,底层人哪有吃饱的时候,都是半饥半饱,勉强能活着罢了。

  郓哥几口将烧饼塞进了嘴里,突然,他远远看到一个高大亮丽的身影,用力将烧饼咽下肚子,差点就噎翻了眼。

  “西门大官人,西门大官人。”

  郓哥都来不及缓口气,便大步跑过去,叫道:“刚下树的雪花梨,专给西门大官人摘的,一咬一兜水,除了西门大官人别人不配吃。”

  那西门庆领着几个兄弟闲逛,也为探一探在江湖上的名声如何了,被郓哥一拦,他便从袖子里掏出十来文钱,扔在了竹筐里,笑道:

  “你叫咱啥?”

  “西门大官人啊!”

  “还有呢?若是叫准了,今日本大官人赏你半吊钱。”

  “……”

  郓哥混街头也有几年了,见风使舵的本事还是有的,当即拍了一下脑袋:“哎哟!伱看我这嘴,真是找打……这大官人的称呼叫习惯了,一时竟没改过来。从今以后便不叫大官人,该叫赛华佗、活孟尝才是。”

  “哈哈哈哈……”

  西门庆畅快地大笑起来:“赏!当赏!”

  郓哥得了半吊钱,眉飞色舞、喜笑颜开,回到时迁面前骄傲道:

  “看见没有?看见没有?这便是西门庆大官人,阳谷县的第一开生药铺的,有的是钱,和知县称兄道弟,家里养着四房女人,我都清楚。”

  “郓哥好手段啊!就是阳谷县的包打听……”

  “包打听算不得什么,等我再长几年,便也学拳练武,做个和伏虎罗汉那般的好汉。”

  当晚,时迁便向曹杰说起了这个乔郓哥。

  “这小子端的有些本事,那小嘴巴拉巴拉的,做生意肯定行。”时迁显然起了爱才之心。

  曹杰颔首道:“等西门庆的事结束,便好好调教调教。有真本事,那便大力培养。”

  “王婆计啜西门庆,淫妇药鸩武大郎”是《水浒传》中的经典回目。

  其实除了上述诸人之外,还有一个不甚起眼的角色,他在“武大之死”中起到了重要作用,此人即是郓哥。

  作为一个混迹底层的年轻小厮,郓哥身上兼杂了多种品性,他既有陪武松“吃官司”的勇气,亦懂得走街串巷以“赡养老爹”,秉性不坏,颇有孝心。

  不过,其最惹人注目的特质,便是沾染自市井的油滑习气。

  正是这种油滑市侩的市井作风,意外改变了剧情走向,同时加速了武大之死。

  在武大捉奸的剧情中,郓哥的刁钻言语与轻佻口吻起到了至关重要的激励作用,甚至连捉奸的计划都是出自其手。

  然而讽刺的是,郓哥此举纯为报复王婆,而非帮助武大。

  正缘于此,郓哥虽然不是武大之死的始作俑者,但他在此事件中确实扮演了不甚光彩的角色。

  作为脍炙人口的文学名著,《水浒传》塑造了大量的英雄形象,而诸多夹杂其间的小人物则普遍不受关注。

  其实如果深入探究,不难发现施耐庵在塑造这些小人物时亦颇费心血,郓哥即其中范例。

  早在郓哥登场时,施老便已为此人定性,即一个“乖觉”的小厮,徒具小聪明,而无大智慧,最终亦不免害人害己。

  对于郓哥这人,曹杰倒没什么不好的感观。

  本事大便重用,本事小便轻用。

  杀人放火的贼寇都能容忍,何况一个“乖觉”的少年。

  当天夜里,时迁再度去西门庆的各个铺子里去踩点,只等时机成熟,一举将其点燃,炸他个粉身碎骨。

  第二天,曹杰优哉游哉走在紫石街上。

  此地乃是阳谷县的一条商街,邻里亦都是买卖人家:开银铺的姚二郎姚文卿、开纸马铺的赵四郎赵仲铭、卖冷酒的胡正卿、卖馉饳儿的张公,当然,少不了以卖茶为副业的王干娘。

  开茶坊只是个副业,主职乃是媒婆,有时候还充当接生婆等等。

  可以说,能耐不小。

  曹杰在茶铺前一坐,便见个头戴红花的老太婆上前来:

  “大官人,是喝花茶还是团茶?”

  “来碗擂茶吧!”

  茶文化,源远流长。

  但大宋人喝茶,都喜欢把茶叶碾成细细的粉末,然后加上葱姜、香料一起喝才是最正确的方法。

  不过,有一种茶是例外,曹杰这个后世人也极为喜欢,茶叶、老姜、芝麻、米、加盐放在一个擂钵里,用硬木的擂棒“擂”成细末,用开水冲开,便是擂茶,喝下去之后暖洋洋的通体舒泰。

  王婆一边擂着茶,一边将曹杰好一阵瞧:“大官人便是隔壁新来的吧!果真好相貌,好气度……不知大官人可曾娶妻?”

  “这倒不曾。”

  王婆更加热情了起来:“大官人,不是我吹,这阳谷县就没比我王婆更好的媒人了。大官人需要什么样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以官人的容貌气度,便是门第高的小姐也能娶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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