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妖魔水浒开始 第206节

  说几句话,就要吐出一嘴的沙子。

  山东来的一众好汉都觉得这里就是地狱,若是他们来此戍边,抵御西夏,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究竟能坚持多长时间。

  不要说一辈子,便是一年,也熬不过去啊!

  曹杰拍着两兄弟的手,沉声道:“折家兄弟,我曹杰在此给你们一个保证,西夏不灭,你们便永镇西夏。折家军的刀枪永远只会对外!”

  “魏王,我折家便是全部战死,也绝不会让西夏人跨入长城。”

  “好!有折家军在此,我后顾无忧矣!”

  安抚好了折家军,曹杰便在边疆走了两天,军师许贯忠轻松绘制出了晋西北的地图,他就是个活地图,在脑中一对比,凝重道:

  “魏王,我家中有唐时的西北地图,从这里沿着沙漠边缘,应该可以直达西夏腹地!可才两百年的时间,这里的沙漠竟然扩大了一倍不止……”

  许贯忠吐出一口带着沙子的唾沫。

  “西夏人其实已经不足为虑了,等我们掌握中原,灭其易如反掌。只是……沙漠不能再继续扩大了啊!”

  曹杰不由想到十字坡上的那个能操控草木的食人魔头“菜园子”张青,当年若是没杀他,日后扔到此地来种树,该多好啊!

  可惜,一刀杀了他,真是便宜了这“母夜叉”夫妻两。

  “沙漠扩张,非人力可以阻挡啊!”许贯忠摇头道。

  “贯忠,人定胜天啊!黄河上游的环境恶化,最终导致的是下游河床的抬升,东京城外的黄河已经高出地面一丈多了,顶在上百万人头上的悬河啊!黄河下游,这些年改道了多少次,山东、河北遭了多少灾。这不是母亲河,这是条恶龙啊!”

  许贯忠苦笑一声,拜道:“大王悲天悯人,心中满是天下,可这治沙治河,那也要等天下太平之后!”

  “不谋一时,不足以谋一世。”

  短暂的感慨之后,曹杰收起了悲天悯人的情怀,具体怎么种树治沙,其实还是要等一统九州之后。

  治理天下,远非嘴上说得那么简单。

  国家的疆域,也非越大越好。

  曹杰知道大宋的土地不够用,但暂时也不能太大,如果大到一定的程度,就不好控制了。

  比如前唐就是一个例子,盛唐时期,他们成功地将边境推进到了葱岭一带。

  可是遥远的距离完全削弱了帝国对那里的统治。

  当高仙芝兵败怛罗斯之后,帝国的疆域就立刻向后退缩了一千三百里,然后再也没有回去过。

  契丹辽国的国土面积就很大,甚至可以称之为非常大。东起日本海,西到阿尔泰山。北到额尔古纳河,南到与大宋接壤的白沟河。

  如果把契丹人平均地分散在这片土地上,十里地都不会见到一个人。

  这样的统治也就算不得统治了,在这个时代除了华夏人对土地有着强烈的饥渴之外,就连契丹人自己都不明白他们国家的边境线到底在哪里。

  只要那里没有人烟,一条狗撒泡尿都能宣布主权。

  可平定西夏,将银川平原治理为塞上江南,曹杰对此有了强烈的信心。

  从大西北返回太原城,这座伤痕累累的大城已经进入到了大建设之中,坍塌的城墙已经立了起来,又粗又大又黑的大炮也架在了城楼之中。

  如今,纵然西军剿灭了田虎,与梁山交战,也难讨到便宜了。

  攻城战,攻城一方永远是弱势的,守城一方占尽了便宜。

  大宋在山西的统治,因为折家的倒戈,已经彻底结束。

  西军在山西南部,进退两难。

第294章 童贯带兵讨梁山

  山东没了,河北没了,现在山西也没了。

  一个庞大的势力已经形成。

  这不是方腊、田虎、王庆之流所能比的。

  大宋风雨飘摇,已经到了亡国的边缘。

  当西军再度要求增加粮饷的消息抵达东京城,这年就真的不好过了。

  宣和二年的第一场大朝会,暮气沉沉,眼见赵官家、蔡太师、高太尉已是六神无主,从宋夏战场返回朝堂的“媪相”童贯不愧久临战阵,倒是临危不乱,双眉一提,喝道:

  “官家不必担心,我大宋依旧有数十万将士,老臣亲自领兵去取那梁山,贼寇才多少人马。围梁山,以逸待劳,围点打援,必败那曹贼。”

  眼见童贯正气凛然,意气风发,赵佶、蔡京、高俅顿时神魂一定,感觉有了主心骨,均是连连点头。

  被后人称之为北宋六贼之一的童贯,在早年的时候,其实还是拥有很多惊人战绩的。

  他明明是一个太监,却能够带兵战西夏,平定方腊起义,为北宋立下赫赫战功,最终官居三公之一的太师,被封为楚国公,可谓是风光一时。

  要是单纯从童贯的那些丰功伟绩来看,也许我们会认为童贯其实就是北宋时期当之无愧的一员猛将,可是为何这样一员猛将,最终会沦为后人口中的奸臣,还成为北宋六贼之一遗臭万年呢?

  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加剧了北宋的灭亡,导致金人南下,一半山河沦陷。

  “诸将,说说梁山的兵马。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各位畅所欲言。”童贯朝着武将呵斥道。

  很快,一武将站出来苦着脸道:“回禀陛下,梁山叛军,其一便是水泊梁山上训练的士卒,其二便是青州、沂州的贼寇,其三便是朝廷的兵马。”

  “梁山泊乃是大湖,所以他们有精良的水兵,甚至能造大船,航行于大海之上,远来倭国、南洋,不愁粮饷。”

  “青州、沂州都是久叛之地,民不畏死。”

  “农户之流,有何惧哉?”童贯呵斥道:“我看那曹贼都是在用叛将来攻城略地,这其三你细细说来。”

  “叛将武松,本是宣毅军正将,统领三千重装步兵,沧州、大名府沦陷,便是此人出力。”

  “宣毅军三千步卒,为何大名府数万人马都不能破?”

  “这……”

  “呼延灼叛后,有三千连环马,也归了曹贼。”

  “那曹贼麾下,还有数员叛将,一个是当年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一个是当年殿帅府制使杨志,一个是青州统制秦明,一个是青州知寨花荣……”

  童贯决定了要亲自领兵去剿梁山,自不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当即冷笑道:“三千重装步兵、三千连环马,外加关胜之流大败被笼络的禁军。便当他有十万人马,分散在山东、河北、山西之地,梁山必已经空虚。”

  用力一抱拳,童贯道:“陛下,京城内外,禁军数十万,招手可至。至于那些草寇兵马,休听这些武将多言,依老臣之见,可直捣山东。待臣亲引一军,去杀他个片甲不留,为官家分忧。”

  赵佶见童贯雄赳赳忠肝义胆,愈发振奋,连连点头:“太傅真乃国之柱石也!西夏贼骁勇,尚畏太傅之名,何况草寇乎?”

  童贯跪下一拜:“古人有云:孝当竭力,忠则尽命。臣愿效犬马之劳,以除心腹之患。”

  蔡京、高俅亦皆保举。

  天子随即降下圣旨,赐予金印、兵符,拜东厅枢密使童贯为大元帅,任从各处选调军马,前去剿灭梁山贼寇,拣日出师起行。

  童贯引大军来,朝廷一动,很快梁山便得到了动静,有分教:

  千千铁骑,布满山川;万万战船,平铺绿水。

  山东作为老本营,且会空虚。

  话说枢密使童贯,受了天子统军大元帅之职,径到枢密院中,便发调兵符验,要拨东京管下八路军州,各起军一万,就差本处兵马都监统率。

  又于京师御林军内选点二万,守护中军。

  枢密院下一应事务,尽委副枢密使掌管。御营中选两员良将为左羽、右翼。号令已定,不旬日之间诸事完备。一应接续军粮,并是高太尉差人趱运。

  那八路军马:

  睢州兵马都监段鹏举、郑州兵马都监陈翥、陈州兵马都监吴秉彝、唐州兵马都监韩天麟、许州兵马都监李明、邓州兵马都监王义、洳州兵马都监马万里、嵩州兵马都监周信。

  御营中选拔左羽、右翼良将二员为中军。

  那二人:御前飞龙大将酆美、御前飞虎大将毕胜。

  童贯掌握中军为主帅,号令大小三军齐备,武库拨降军器,选定吉日出师。

  当日童贯离了东京,军马上路,正是枪刀流水急,人马撮风行。

  兵行五十里屯住,次日又起行,迤逦前进。

  不一二日已到濮阳城下,那太守出城迎接,大军屯住城外。

  作为抵御山东叛贼的前沿阵地,濮阳城多囤精兵。

  只见童贯引轻骑入城,至州衙前下马。

  那太守邀请至堂上,拜罢,起居已了,侍立在面前。

  童枢密道:“山东曹贼,领兵在山西作恶。吾今统率大军十万,战将百员,刻日要扫清梁山水泊,围点打援擒拿众贼,以安兆民。”

  那太守答道:“枢相在上:梁山水泊虽然只有大湖一道天险,可那些贼寇潜伏水泊,虽然是山林狂寇,中间多有智谋勇烈之士。枢相勿以怒气自激,引军长驱;必用良谋,可成功绩。”

  童贯听了大怒,骂道:“都似你这等畏惧懦弱匹夫,畏刀避箭,贪生怕死,误了国家大事,以致养成贼势。吾今到此,有何惧哉!”

  那太守哪里敢再言语,且备酒食供送。

  童枢密随即出城,次日率领大军,长驱直入攻入山东,近梁山泊下寨。

  且说守在梁山上的黄文炳、李应等已有细作人探知多日了。已自铁桶般商量下计策,只等朝廷大军到来。

  便告示诸将,各要遵依,毋得差错。

  更有镇守徐州、大名府的好汉引兵昼伏夜行,只待给童贯致命一击。

第295章 一群猛虎啖羊羔

  攻河北,大名府便是屏障。

  可攻山东,梁山水泊前,无雄城,也无险要关卡。

  梁山只能与官军野战。

  童贯求的便是如此,因为你不来打,等曹贼稳定了山西,那就该举数十万大军南下了。

  同样,梁山若是从山东攻开封府,除了几座大城,一路也无雄城可守。

  和唐朝比起来,大宋先天不足,抵御北方蛮族的重要关隘燕云十六州被儿皇帝石敬瑭献给了辽国,导致大宋在军事上只能保持固守的态势,想要在大平原上防御人家的铁骑,除了人海战术没有别的办法。

  其实早在北宋立国之初,赵匡胤就考虑过迁都洛阳,赵匡胤想得很有道理,他认为:开封地处平原,周围无险可守,要守卫这里就必须屯扎大量的禁军部队,这就要耗费巨额军费,长久以后,国家难以负担,财政崩溃则国家也就会灭亡。

  而赵匡胤迁都洛阳是因为洛阳“依山背河,形势险固”,在那里定都可以省二十万大军。

  应该说,赵匡胤的想法是很有道理的。

  但是,他的这个计划却被他的弟弟宋太宗赵光义打断了。

  赵光义认为,洛阳的漕运早已断绝,经济问题无法解决,因此不适合作国都,开封则是运河枢纽,经济位置重要。

  应该说,赵光义的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五代就有一位君主后唐庄宗,将都城迁往洛阳,结果因为漕运不通,导致经济崩溃,从而引起禁军作乱,国家灭亡。

  赵光义是从经济的角度考虑,因为唐代以后,中国北方经济崩溃,只有靠东南地区向北方输血,这就是大运河的意义。而北宋的时候,漕运已经无法到达洛阳,只能到达开封,因此洛阳地区无法接受南方输血,故此不适合做首都。

  也因此,大宋开封汴京成了一座百万人的恢宏大都市。

  当年,赵光义总结开封和洛阳的优劣时用了一句话“在德不在险”,就是说国家的生死存亡在于国君的道德,而不在于地理位置。

  这句话说得似乎蛮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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