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妖魔水浒开始 第115节

  人这一醉,便生出许多平日里不敢生出的想法,做事更是大胆了起来。

  宋江暗道:‘我生在山东,长在郓城,学吏出身,结识了多少江湖上的好汉,虽留得一个虚名,至今三旬之上,名又不成,功又不就,倒被朝廷通缉,因为冥冥之中的一二指点,辗转来到这里。我家乡中老父和兄弟,何日才能相见!’

  不觉酒涌上来,潸然泪下。

  临风触目,感恨伤怀。

  凭着酒意做了一首《西江月》词调,便唤酒保,索借笔砚。

  起身观玩,见白粉壁上,多有先人题咏。

  宋江寻思道:‘何不就书写于此?倘若他日身荣,再来此地,重睹一番,以记岁月,想今日之苦。’

  乘着酒兴,磨得墨浓,蘸得笔饱,去那白粉壁上,挥毫便写道:

  【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不幸流落江湖,那堪到了江州。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浔阳江口。】

  “哈哈!”

  那劫生辰纲的狗贼,害我至此。

  宋江写罢,大悲大笑。

  一面又饮了数杯酒,不觉欢喜,自狂荡起来,手舞足蹈,又拿起笔来,去那《西江月》后,再写下四句诗,大声吟诵道:

  “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

  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宋江写罢诗,又去后面大书五字:郓城宋江作。

  孔明孔亮听到如此大的响动,立刻闯了进来。

  一看那墙上的文字,虽然多有看不懂,但落款却是万万不能泄露了出去。

  “我的娘啊!师父,你真的醉了。孔亮,快快快,将字迹给污了……不,铲了!都给铲了!”

  两兄弟好一阵手忙脚乱。

  而宋江写罢,不管不顾掷笔在桌上,又自大声歌了起来。

  “你们这是干啥?铲我白粉壁作甚?”

  酒保听到动静,立马上来查看,哪里容许孔明孔亮搞破坏。

  “那小二,你别捣乱,这墙自给伱银子重新粉刷……”

  胡乱破坏了宋江题的诗词,又丢了一锭银子在酒桌上,兄弟俩架起师父宋江,踉踉跄跄离开了浔阳楼。

  找了家客栈,宋江便倒在床上,醉生梦死。

  而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黄文炳离了府衙,便往浔阳江畔走来。

  此人是在闲通判。

  “通判”是宋代官制中的一种官职,与知州同领州事,职掌兵民、钱谷、户口、赋役、狱讼审理等事务。

  各州公文,知州须与通判一起签押,方能生效。通判还有权监督和向朝廷推荐本州官员,如果知州不法,通判可以奏告朝廷。

  而“在闲”则意味着这位通判虽然保留了通判的待遇,但实际上并没有担任任何实际的职位。

  这种职位状态下的官员,虽然有待遇和金钱,但并没有实际的权力。

  所以,别看黄文炳和蔡九乃是同级别的官员,其实差距大着,大到黄文炳需要腆着脸去攀附蔡九。

  没办法,谁让他有个好爹呢!

  那可是蔡京蔡太师啊!

  这黄文炳满腹心事,准备亲手抓了反贼,好攀附上蔡太师,谋个实权官职。

  走着走着便到了浔阳楼,那蔡九也没留他吃饭,不免腹中饥渴,便举步登楼而上。

  “咦!这墙怎么了?”

  黄文炳指着那伤痕累累的白粉墙,其中有些残缺的文字还能看出一二,诸如“潜伏、血染、山东、黄巢”……

  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那酒保却也是个好记性,气道:“回大官人,晌午时候,一个山东来的汉子,醉后写了满墙的诗词。他手下两个小弟见到,便污了诗作,还铲了墙。一副见不得人的模样!”

  黄文炳眉头一蹙,掏出一角银子赏给酒保,问道:“此人究竟写了什么?这么见不得人!”

  那酒保得了银子赏,笑道:“小人只记得最后两句,那汉子吟了数遍: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别说,这酒保还学得有模有样。

  “嗨!”

  黄文炳大喜,简直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急道:“此人是何姓名?”

  “我看落款,叫什么郓城宋江。”

  “是那劫取生辰纲的山东郓城宋江?!哈哈……哈哈……”

  黄文炳哪里还有饥饿感,又赏了一角银子给小二,便租了一匹马朝着府衙狂奔而去。

  很快,一纸通缉粘贴在了城门口,江州城各路都头、衙役,开始满城搜索宋江。

  孔明孔亮都是个没头脑的,将宋江扔在了客栈呼呼大睡,便在江州城逛了起来。

  等日落三竿,他们往回走时,便看到城门口粘贴的宋江水墨大头像。

  兄弟俩面面相觑,然后狂奔往客栈。

  “啪啪”两巴掌将宋江从睡梦中唤醒,急道:“师父,不得了了。”

  宋江迷迷糊糊醒来,稳坐在床头,稳重道:“你看,又急?”

  “师父,不急不行啊!江州城门口贴了你的告示,这是要抓你啊!”

  “……”

  宋江立刻打了个激灵,彻底醒了过来,站起身急道:

  “收拾行李,速走!快快快!”

第159章 戴院长 李铁牛到手

  “究竟是谁在害我?”

  跑路中的宋江,仰天发出了嘶吼。

  哪还有半点稳重。

  不怪他崩溃,好不容易在孔家庄熬了一年多时间,等到了生辰纲事件淡化,也等来了朝廷的大赦。

  他又不是造反,自然罪减三等。

  于是放心来到这江州。

  每年罪犯那么多,朝廷哪抓得过来。

  可现在,江州官府竟然满城来抓自己,这不是有人害我还是什么?

  孔明孔亮隐隐猜出了原因,可这让他们怎么去说:没你那几句诗词,我们怎么会跑路?

  “师父,我们现在去哪?”

  宋江四下环顾,北边是长江,没处逃,东边是鄱阳湖,更没处逃。

  往西和往南,他选择了往南。

  因为南边有座大山,叫做庐山。

  山高林密,最是适合藏身。

  而且并未离开江州,指不定九天玄女指点的好汉就在那庐山上呢!

  “祸兮福之所倚,我不信我宋公明会一直背下去。我们……上庐山!”

  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宋江与那陈希真齐上庐山,这对冤家究竟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暂且不提。

  江州牢城,与那沧州牢城,以及全天下的牢城管营,其实并没有什么两样。

  比如沧州牢城,林冲最有发言权。

  孟州牢城,武松这辈子却是没体验过。

  江州牢城怎么样呢?

  戴宗有句话说得好:你这贼配军,是我手里行货,轻咳嗽便是罪过……你说不该死,我要结果伱也不难,只似打杀一个苍蝇。

  显而易见,犯人发配到牢城后,管理人员随便找一个理由就能打他一顿。甚至打死了犯人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就跟打死一只苍蝇一般。

  这不怪戴宗心狠,全天下的贼配军到了牢营,最先便要打100杀威棒。

  都是杀人放火的货,不给个下马威,那还得了。

  如果你出银子,说明还是有改造之心的嘛!

  没银子,你只能自己受着。

  有银子,自然一切好说,想怎么逍遥就怎么逍遥。

  古往今来,没什么改变。

  曹杰一行到了江州牢城,直接便去寻“神行太保”戴宗。

  因为吴用跟他是旧相识,关系好,交情匪浅,早就送来了书信。

  所以,只报了姓名,便被一个小牢子领进了牢城。

  “哥哥,你可算是来了。小弟翘首以盼多日,望眼欲穿啊!”

  一溜烟迎面跑来,神行如电,犹如架风般的汉子,是谁?

  便是吴学究所荐的江州两院押牢节级——戴院长戴宗。

  北宋时,金陵一路节级都称呼“家长”,湖南一路节级都称呼“院长”。

  至于节级这个官职,通常指代的是一种较低级别的武官或吏员,戴宗便是江州牢城的中级管理人员,和宋江一样是个小吏。

  按照吴用所言,这戴院长有一等惊人的道术:但要长途奔袭时,赍书飞报紧急军情事,把两个甲马拴在两只腿上,作起神行法来,一日能行五百里;把四个甲马拴在腿上,便一日能行八百里……

  若是神通大成,绑上八个甲马,甚至十六个甲马,日行数千里都不是问题。

  更重要的是,并不耗气力。

  看他生得如何?

  但见:面阔唇方神眼突,瘦长清秀身材。皂纱巾畔翠花开。黄旗书令字,红串映宣牌。两只脚行千里路,罗衫常惹尘埃。程途八百去还来。神行真太保,院长戴宗才。

  “戴院长!”

  能施展道法的好汉,梁山上就没几个,曹杰自然看重,作揖回礼。

  “哥哥折煞小弟了,叫小弟戴宗便是。”

  众人互通姓名,又是一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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