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不会吧,难道只有我能看得到?”
“我也没犯规啊,我也在按守则看书啊,而且我也没开灵性感知啊……”
徐束心中闪过了数个念头,选择了不敢声张,假装没有这回事。
不知为何,这些突出的眼睛明明就只是长在一些普通人类的脸上,却好似却给他一种相当诡异可怕的感觉。
这时,他的“灵性感知”略有触动,一个五官宛如杂乱拼凑在一起的女孩,贴著窗户哈气,好像在舔他的耳垂,温温柔柔说:“先生,你睁开眼看看我,你看我像什么?”
徐束:……
我看你像是年芳十八肤白貌美波大腿长还不骗“门钱”的赛博福利姬!
徐束心中暗骂一声,这个东西几乎毫无疑问的发现自己来,但他选择了不鸟对方。
即便自身实力在同阶段里已经很强了,甚至可以硬刚三阶中期的敌人,但徐束依旧非常谨慎。
尤其是在目前太初卷没有次数的情况下。
是以,他相当老实地低下头,认真阅读。
可烦人的是,窗户上聚集的人脸越来越多了,他们好像闻著味儿赶来,面积不大的窗户玻璃上,被挤得密密麻麻。
列车明明只停靠五分钟,但徐束感觉这五分钟比踏马一个世纪还要长,无奈之下,他不得不大声朗诵起来:“学而不思则亡,思而不学则殆!”
车厢里许多人惊讶地看著他,不一会儿,似乎是起了好胜之心,也跟著他一样在朗读。
“学而不思则亡,思而不学则殆!”
朗朗的读书声不断响起,你追我赶,越念越大声,这一刻,这一节车厢不仅仅是车厢了,而是已经变成了清晨上早自习的课堂。
然而,徐束很疑惑。
明明自己已经跟著广播的建议,大声朗读了,为什么还能看到?
不仅能看到,还越来越多了,一个窗户已经完全塞不下了。
这广播到底靠不靠谱?
徐束咬了咬牙,实在不行的话,自己就下车和他们会一会,但至少不能在列车上动手。
随著人脸已经仿佛要穿透窗户玻璃,徐束的拳头也越来越紧,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个乘务员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左右张望,她似乎看不见外面贴在窗户上的人影,但应该是得到了某种命令,手里拿个一个奇怪的小圆铜镜,不断照来照去。
最终,她的目光落在了徐束身上,气呼呼的跑过来说:“先生,你没有遵守守则!”
看到有人来处理了,徐束终于微松了口气,摊了摊手,无视身后已经开始对他张牙舞爪的人脸,老实巴交地说:“小姐,不要乱说,你看我有很认真在看书。”
“不!你没有遵守守则!而且你这里有人逃票了!!”乘务员突然近乎尖叫起来。
“我没有,你别冤枉人,我有票的……”
徐束刚要反驳,突然一愣,心中猛地反应过来。
不对,有人没买票。
艾莉丝!
“橘猫”艾莉丝!
她因为是在猫咪的体内,大家都认可猫咪坐车是不需要票的,所以并没有买票,也没有被检查出来;
同时她也没有跟著自己看书,而是在那里捂著眼睛呼呼大睡。
但毫无疑问的是,她并不是真正的猫,而是一个活人!
所以这些东西不是冲着我来的,是冲着艾莉丝来的,只不过估计他们也懵了,一下子没能找到这个不守守则的人在哪,只能把矛头指向了我?
肯定是这样!
徐束心思电转,连忙把橘猫放在眼前,和自己阅读一起乘车守则,同时递给了乘务员六百块钱:“这是补票的费用!”
乘务员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徐束,咬牙切齿道:“下次记住,千万不能……不,没有下次!”
她收了钱,又检查了一下铜镜,这才气呼呼走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那些不断念叨的哀嚎声像是变了回去,重新变成了雨点声,依旧徘徊不去。
终于,列车起步,身后的雨点声这才慢慢消失。
车厢里渐渐响起一些说话声,整个列车里的人,仿佛活了过来。
其中不少人,刚才一同和徐束比谁嗓门大的,此刻顺势看过来,脸上露出骄傲的表情。
因为刚刚徐束被乘务员打断了,没能和他们竞争到最后,所以他们“胜出”,一个个趾高气昂,仿佛打了胜仗的将军。
徐束倍感无语,没功夫理他们,回头打开猫包,发现艾莉丝挪开了捂住双眼的爪子,发出一声惬意的哈欠:
“喵呜~”意思是,发生了什么了?突然叫我出来?
好家伙,她居然啥也不知道,还敢问!
虽然吧这件事其实有一半责任可能是在自己,因为自己也没有反应过来艾莉丝也算是人,也要遵守守则……
徐束无语翻了个白眼,恼羞成怒地掐了一把猫猫的八个扔头,恶狠狠道:“给我打起精神来,不许睡觉!”
艾莉丝瞪大了眼睛,震惊看著徐束,仿佛遭遇了奇耻大辱。
这时,一个耄耋老者刚进车厢内,正好坐在徐束旁边的位置。
他行动矫健,身材壮硕孔武有力,坐下来左顾右盼看了一会儿,目光突然落在了徐束腰上。
因为有外人在场,艾莉丝不好发作,只得恨恨对徐束呲了呲牙,表示此仇回头再报,一缩脑袋钻回了猫包之中。
而老者似乎被徐束的腰部吸引,看了半晌,他主动打招呼道:“年轻人,我看你腰间这蛇可不一般啊,你莫非是个蛇修?呵呵,这年头蛇修可不常见了啊。”
徐束:“?”
第330章 永叔和徐叔(求月票)
蛇修?这你也能看得出来?
不常见倒确实,刚灭了一窝,估计以后蓬莱区的蛇修也所剩不多了……
徐束内心稍作吐槽,微有惊讶。
他快速仔细检查了衣服盖住的裤腰带,感觉它虽有些许的臃肿,但一点也不明显,不仔细看的话并不觉得有异常。
如此情况下,还能一眼看出这里头藏著的其实不是皮带,而是一条蛇,可实属不易。
而这老者居然更进一步,推测出他是蛇修,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可见,眼前这位萍水相逢的老人家,多半是一位见识相当不低的超凡者。
而在这个世界上,见识的广博通常和实力强悍挂钩。
好在这是在“禁止在车内发生战斗”的列车上,徐束倒也不用担心对方有什么歹意。
旁边的周诗雨好奇地探过脑袋说:“老伯伯,你刚才说我哥是什么修?”
老者看了她一眼,毫不掩饰脸上的错愕说:“原来你们二人竟是兄妹?看面相可一点也不像……唉,老朽竟然看走了眼,果然是年纪大了,老咯,老咯。”
周诗雨保持著甜甜的笑容追问道:“老伯伯看著精神很好呢,一点也不老,一定长命百岁。所以我哥是什么修?”
“哦,他是那个……”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多问。”
不等老者做出进一步的回应,徐束已经微微皱眉,把妹妹的脑袋按向窗边,让她不要和陌生人多说话。
接著,他似笑非笑道:“老先生真是慧眼如炬,我隐藏得如此好,您竟也能发现。”
老者摆摆手道:“嗨,这算啥啊?我和你说小后生,这世上就没我看不穿的东西!
“不过说句不太好听的你别介意,我看你这蛇侍品质不一般啊,不太像本地出产,活修一道凶险无比,你驯养时却得多加注意了,须知冥冥之中自有天数,勿要伤及无辜,也勿要伤及自身。
“呵呵,我年轻时游历山川,倒听说过蓬莱西陲边境似乎有一群蛇修传人,但并不入流,只不过是拾人牙慧还只得了旁门左道罢了……
“呃,抱歉抱歉,君子不言人之私,老朽年纪一大话就多起来,管不住这张嘴巴,还请你多多见谅!
“不过你放心,这儿没别人能听见!”
老者后知后觉似的,抱拳连声说对不起,脸上充满了歉意。
嗯?这老头话里有话啊……
他看来似乎是知道兴隆庄的肮脏破事儿?
而且他好像也对兴隆庄有些不满的样子,话里话外好像颇有威胁之意啊……
徐束心中快速闪过好几个念头,目光略微扫过旁边的妹妹,发现她果然完全没听到老者刚才的这一番话。
‘果然是传音入密,这是在故意点我……’
略作思考后,徐束眼珠滴溜溜一转,状若随意地说:“老先生说得太对了,其实我一直和师父隐居在山中,如今却还是头一次来外界,正要前往安全区居住,所见所闻大开眼界,对这边了解甚少,不知道可否请教老先生?”
“咦,外地来的?”老者一听,摸了摸下巴。
徐束表情一愣。
好家伙,又被发现了?
不过这次他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了,这老头眼力很强,连普通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他看破倒也不足为奇。
老者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笑意盈盈地连声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难怪我说你一个蛇修身上怎么会是一股子没沾过鲜血的香味!后生,今天算你走运了,老朽我呀年轻时候也当过教书匠,最喜指点旁人了,你有什么话,尽管问来。”
徐束听得是嘴角跟著一翘。
笑了,草莽英雄没有沾过血腥?
那你可真是看走眼了吧!
说出吾名,吓你一跳,咱这双手下亡魂无数,灭掉的活口你怕是一天一夜都数不完……
徐束心中吐槽几句,脸上却恭恭敬敬,压低嗓音道:“老先生,不瞒您说,其实我还算不上真正的蛇修,您刚才提到说活修凶险,不知这活修,指的是何物?这蛇修又是什么?”
他不知不觉间,说话被这老头带偏几分,弄得半文不文起来。
不过老头似乎很受用,他轻抚胡须道:“外来人不知道这个,倒也正常,你能问出这几句,想必也已经听过这个响当当的名号,蓬莱大千、万法通玄吧?”
“实不相瞒,没听说过。”徐束老实巴交地说。
老者保持著笑容接著说:“那正好我给你上一课,在超凡途径上,蓬莱这块儿和其他地界相比有些不同。
“这里有千里之外取人首级的剑修,有提著桶锤人可攻可守的桶修,有每天解石探宝不务正业的玉修,有每天泡在水里便无敌的缸修,有对付缸修一击必破的石修,还有见了面能让你宽衣解带的……”
“这个我知道的,这是必修!”徐束眼前一亮,兴奋地补充道。
老者语气微微一滞道:“……缝衣修。”
徐束:……
艹,什么鬼玩意儿,踩缝纫机那不是替我做衣服的么?
怎么就成给我宽衣解带了?
你这老学究到底靠不靠谱啊?
徐束笑容略显僵硬,礼貌地问道:“老先生,您请继续讲,晚辈大开眼界,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