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院长并没有让他回答的意思，他自顾自地往下说道：“规则产物！”
“虚兽的本质是规则产物，规则要毁灭第五纪元的人类文明，这是一切问题的根源。”
李谦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他感觉，费院长口中的“规则”，就像是一段程序，运行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会恢复出厂设置。
思索一瞬后，他问出了一个看似没头没脑的问题，“那，规则在哪里？”
费院长看向古传送阵的位置，挥手间，卷起一片罡风。
罡风过境，片刻后，古传送阵就被毁的面目全非了。
“也许……是次元位面的最深处……也许是天外战场……”看着面目全非的古传送阵，费院长悠悠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股淡淡的沧桑。
“总之我们越靠近深层次元位面，就越容易碰见虚兽，可能还不只是虚兽……”他笑了笑，恢复了风轻云淡的表情，“像这种腐朽的小世界，融入次元位面如此之深，加之多少年不曾维护，被虚兽入侵，也很正常。”
吴青川走了过来，他皱了皱眉，有些不解，“那我以前困在这里那么多年，虚兽怎么没有入侵进来。”
“人多了，目标就明显了。”费院长随口解释了一句，看起来，他并没有多说的意思。
吴青川看到费院长并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转头看向李谦，“李谦同学，这下麻烦了，那个能量平衡阵法，已经毁在了里面。”
李谦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语气自信从容道：“问题不大，我已经揣进脑子里面了，在这霆苑沼泽里面，应该也能复刻出来，而且你的爻蛇，情况比较特殊，正常情况下，这个阵法，只是锦上添花，并不是必需品。”
“那就好。”吴青川听了这话，舒了口气。
他的太兀固然已经完成了进化，但这毕竟是一种传说级宠兽的进化路径，如果就此断绝，或者受到掣肘，影响还是蛮大的。
“对了，费院长，那些虚兽，会不会入侵到霆苑沼泽这里来？”和吴青川简单聊了几句，李谦再次问向费院长。
“我已经毁了这里的古传送阵，没了空间锚点，它们即使能找过来，也没那么快。”费院长不疾不徐道：“你不用担心，即便那些虚兽入侵过来，也自会有人去抵挡，霆苑沼泽，现阶段，还不能失去。”
李谦听到这里，想起了费院长之前的那句话。
人类的底蕴，比自己想象的更深厚。
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再担心了。
反正，现阶段，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
回去的路上。
李谦再次找到了费院长，“还有个事情，要和费院长您商量一下。”
“什么事情？”费院长坐在飞舰的一个包厢里面，他呷了口茶，问道。
李谦并没有立刻说事，而是询问了一句，“我想先问一下，惊涛蟒和碧玉蛇，现在的研究进度如何？”
费院长想也没想，直接回答道：“有点问题，目前正在集中力量攻克。”
说起这件事情，他还是有点惭愧的。
他领衔的沙洲御兽大学培育学院研究团队，已经花了不少的时间，不过在这个项目上，目前的进展，还有点拿不出手。
只有一些边边角角的成果。
对此，李谦倒是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研究进度卡住，这点，之前，他就已经有所猜测了。
他直接开门见山道：“我有个想法。”
费院长有点好奇，放下了茶杯，“什么想法。”
李谦看向费院长，目露坚决，斩钉截铁道：“我想以碧玉蛇、惊涛蟒、爻蛇为毕业课题，进行研究！”
“毕业，研究生？”费院长下意识问了句。
李谦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是，博士！”
费院长听了这话，陷入了沉默中，片刻后，他微微点头，缓声道：“以你现在的水平，继续挂着学生的名头，的确有点不合适。”
话不停辍，他继续往下问道：“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留校任教，还是主持一个研究基地。”
李谦听了这话，眼眸中流露出一丝疑惑，“我不是已经在主持翡翠研究基地的工作了吗？”
“这样子的话，也可以，到时候，我和朴校长商量一下，把周边几个研究基地一起给你，扩大翡翠研究基地的规模。”费院长听明白了李谦的意思，沉吟片刻后，他开口做出了安排，“对了，在秘境外面，我们也会给你划拨一个研究基地。”
“我怕顾不过来。”李谦道，老实说，费院长再给他划拨一座基地，还在祖星上面，这点，让他有些费解。
研究基地要一座也好，要两座也罢，对于培育研究并没有丝毫加成。
反而会牵扯他一部分精力。
费院长爽朗一笑，继续做出安排，“不用担心，学校会划拨一些人手给你用的。”
说话间，他又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在外界给你划拨一个研究基地，是以备不时之需。”
“备什么？”李谦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费院长并没有回答，而是答非所问地说道：“你觉得，秘境的本质是什么？”
“这……”李谦听了这话，脑海中，瞬间闪过一道晴天霹雳。
秘境的本质是什么？
应该也是次元位面吧？
既然文明危机是从次元融合开始的，那么秘境会不会出现问题……
李谦不敢想，因为只要一想起这个可能性，他就会觉得毛骨悚然。
不过回头想想，费院长既然如此风轻云淡的，就说出了这件事情，那么问题应该不大……吧？
第691章 唯结果论
李谦被费院长的话说得毛骨悚然。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
费院长既然敢如此堂而皇之地说出来，想来即便遇到了不可测的危机，也有办法解决。
如此他便是把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面，不再担忧。
“怎么样？”返回沙洲御兽大学，刚刚进入三号秘境的翡翠研究基地里面，小丫头孙蕊蕊就立刻凑了过来。
看起来她比和自己缔结了契约翼族女人吴忧以及墨子瑜都更担心。
“没事，有潘兵院长和费院长在，根本不可能出任何的意外。”李谦呵呵一笑，对于小丫头孙蕊蕊的关心，他还是比较感动的。
他摸了摸后者的脑袋，给予了一个安慰的眼神。
返回翡翠研究基地后，一切如常，李谦再次开始了两点一线的生活，食堂——研究基地。
至于教学楼和贤雅苑那边，他已经基本不去了。
为此陆天骄还时不时打电话过来骚扰一下，问他什么时候聚一聚，李谦想了想，回了他一个时间点。
没办法，研究工作繁忙，这会儿，他是真的没有什么时间返回贤雅苑的宿舍去住。
现在，他手头上挂着的研究项目可不少，除了碧玉蛇——惊涛蟒——爻蛇这一条线的，还有七尾猫以及深海龙蛟后续进化体的研究。
碧玉蛇——惊涛蟒——爻蛇这一条线的，属于紧急研究，关系着李谦能不能快速毕业，也关系着太兀能不能常态化进化，还是比较重要的。
七尾猫的进化研究，挂在他的任务面板上，已经有不短的时间了，即便偶尔李谦就会花点时间在这件事情上，可是到目前为止，进度还是有点感人，才刚刚抵达80%。
倒是任务四，也就是深海龙蛟后续进化体的研究，因为百分百涉及到了传说，加之目前还没有什么思路，进度值基本没有什么动静，而且也低得可怜。
好在这个任务，不必着急，慢慢研究即可。
七仔和小六都是刚刚进化不久，想要到达种族潜力上限，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
整理了一下目前的研究情况，李谦遂不再浪费时间，当天下午，就抵达了三号秘境的“九号研究基地”。
九号研究基地不属于某个培育师，也不属于某个研究团队，乃是培育学院直属管理的一个研究基地。
目前这种类型的研究基地，在三号秘境里面，还有不少。
原则上，三号秘境里面所有的研究基地，都属于沙洲御兽大学，包括李谦的翡翠研究基地。
程序上，等于是学校把研究基地的使用权转让给了李谦。
李谦只有使用权，没有支配权。
“情况怎么样？”来到九号研究基地，李谦开口问道。
研究基地目前是萧明玉院长在带队，不过还有一个研究副队长，名唤“马子恒”。
因为萧明玉院长实际上属于是行政副院长，所以研究工作，大部分是马子恒教授在主持。
这个九号研究基地，目前也是专门独立出来，为研究“碧玉蛇——惊涛蟒——爻蛇”这条线服务的。
从这点上面也可以看出，学校对于太兀的研究，还是非常重视的。
为此专门成立了一个研究小组。
“所有的资料都在这里了，你自己看。”马子恒教授看向李谦，指了指自己的智能手环。
他的声音无悲无喜，语气平平淡淡，仿佛在陈述一件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一般。
虽然这个第一次见面的马子恒教授在对待李谦的时候保持着克制，不过李谦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对此李谦是能够理解的。
毕竟自己研究的好好，突然有人插入，中途参与研究，而且是以这种空降的方式。
任谁看到了都会不爽，毕竟这不仅涉及到了谁主导的问题，也能看作是学校方面对自己的不信任。
对于马子恒教授的不爽，李谦是能够理解的，不过他并不在乎，培育行业就是这样。
能者上，庸者下。
九号研究基地的研究小组，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成果有限，这是不争的事实。
唯结果论，有时候，不一定客观，但在大多数时候，都算是一种比较合理的评判方式。
本来，李谦还想和这个“马子恒教授”交流一番，现在，看到对方心情不好，索性就不去热脸贴冷屁股了。
他没有浪费时间，用自己的智能手环和对方的智能手环碰了一下。
收到资料后，他没再逗留，径直离开了九号研究基地，对于资料的齐全性，他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这个九号研究基地，目前，毕竟还挂在萧明玉院长名下，所有资料，他那里都是有备份的，想来，他们应该不会动什么手脚。
而且争议归争议，不服归不服，对于马子恒教授他们的学术品格，李谦还是比较信任的。
这是原则性问题，想来，他们应该不会如此不智地去触犯。
刚刚走出门，门口位置，萧明玉院长就开口了，“不好意思，李谦同学，马教授他们的态度……”
李谦闻言，瞬间明白了萧明玉院长的意思，他摆了摆手，示意后者不必再说。
“萧院长，马教授他们的态度，我能理解，毕竟是一起研究爻蛇，存在对比心理，也很正常，在我看来，这属于是良性竞争。”李谦不疾不徐道。
实际上，刚刚在九号研究基地里面，萧明玉院长就准备开口了，不过被李谦眼神制止了。
现在，他说什么都没有意义，竞争是客观存在的，就如同面对面的两家超市，暗中的较量肯定免不了。
最重要的是，在没有丝毫成果之前，李谦也不好说什么，当然如果有了成果，其实也不必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