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杀至圣再次平静下来，“你就因为道兄不是浩渺无垠界之人就背叛？”
“哈哈哈！”
混沌至圣大笑起来，“当然不会，无尽是何方之人对我而言有何区别？”
他看向三人露出了古怪的笑容，“而且，谁说我背叛道无尽了？”
“你什么意思？”
玄杀至圣下意识上前两步，心中突然产生一个自己不愿相信的想法。
“哈哈！”
混沌至圣只是笑了笑，随后朝着黑暗深处躬身一礼，“主上，人已经带来了！”
“嗯！”
黑暗之处传出一道轻声，随后是接连的脚步声，很轻缓，但落在玄杀至圣心头却如同天神审判！
慢慢地，黑暗散开，一缕白衣飘扬而出，一位面色沧桑的男子看向玄杀至圣，“玄兄，好久不见！”
“道……”
玄杀至圣呐呐，嘴里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却怎么也发不出。
死冥至圣更是犹如见了鬼一般倒退几步，“怎么可能？”
只有青木一脸懵逼，“死冥前辈，此人……你们认识？”
他仔细看向沧桑男子，这也不是轮回至圣啊！
“呼！”
玄杀至圣吐了口气，神色复杂地投去目光，“道兄，好久不见！”
“道兄？”
青木一怔，随即骇然，值得玄杀至圣如此称呼的只有一个人！
“道祖？！”
青木突然发现自己喉咙变得干涩，感觉如处梦境一般。
“自道无尽消失之后，其一切画像全部无故消弭，音容笑貌只有我等寥寥几人知晓。”死冥至圣叹息道。
“死冥前辈，我们也好久不见了！”沧桑男子又看向死冥至圣。
后者默然抬头，虽然很不想承认眼前之人的身份，但自其出现刹那的因果触动做不了假。
这位，就是道无尽！
“你……为何要如此做？”死冥至圣忍不住开口，他印象中的道无尽绝不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源初时代，道无尽揭竿而起反抗先天生灵其实只是因为一件小事，只是一个人族奴隶小孩的死亡。
死冥至圣对此一直是不屑的，认为这是妇人之仁，但当现在这个欲要灭界的道无尽站在面前后，他却恍然若失，心里空落落的。
“为了超脱！”
道无尽脸上勾起一丝微笑，“死冥前辈，你还记得吗？我当初说过要带你一起超脱的。”
第329章 终局，永恒之路（大结局）
“我说过带你超脱的！”
听了沧桑男子的一番话，死冥至圣心中有些复杂，他觉得自己应该欣喜，但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身为先天生灵，他的情感本就薄弱，走上死亡大道是契合之举，但他曾经也有过一段快意恩仇的岁月啊！
死冥至圣目露缅怀，很久以前，他帮助了一名少年，而那名少年也影响了他。
他能活到现在，成为浩渺无垠界惟一的先天生灵可不只是依靠与道无尽的关系啊！
“死冥前辈，过来吧，我即将兑现自己的承诺！”沧桑男子慨然道。
超脱的诱惑是无穷的，死冥至圣下意识想挪动脚步，但却发现双腿是如此的沉重，最后只能悲叹一声：“为何？”
沧桑男子笑意收敛，“您也要与我为敌？”
“不应该啊！世间众生不过耗材，能以他们成就我的超脱之路是他们的荣幸，这不是您一直提倡的吗？”
“可是……”
死冥至圣一顿，听到这句话有些厌恶，恍然间，他发现自己已经被改变许多了啊！
他也突然明白了，自己能挣脱太衍束缚，靠的不是道无尽的后手，而是自己的改变！
“哈哈，原来如此，这狗东西！”
死冥至圣突兀大笑，当年道无尽与他分说时他必定还未曾挣脱太衍束缚！
“这小子，还真相信我啊！”
他笑了笑，看向沧桑男子的神色变得清明，“你不是他！”
“您是什么意思？”沧桑男子眉头皱起，混沌至圣目露不愉，“死冥，你是老眼昏花了吗？”
“他说的没错！混沌，你老眼昏花了！”
一直沉默的玄杀至圣突兀开口，他看向沧桑男子的目光带着轻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想冒充道兄却是自取其辱了！”
“玄杀！你也……”
混沌至圣一急，“因果联系不会有错，你就是道无尽！”
“混沌，你清醒点！”
死冥至圣正色道：“辨人无需因果，应当用心！我的心告诉自己，他不是道无尽！”
“放屁！胡搅蛮缠！”
混沌至圣勃然大怒，“我看你们是疯了！被溯空、方辰洗脑了？”
“你……”死冥至圣叹息摇头，为他的执拗感到不解。
“哼！”
玄杀至圣冷哼一声，“死冥，别把这老东西当傻子！”
“我所料不差的话，他早就投靠这冒牌货了，我们能发现异常他没理由发现不了，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或者……”
玄杀至圣眼底充满寒意，“这老东西对超脱的渴望已经大于一切！”
“胡说！本座做这一切都不是为了自己！”混沌至圣大怒，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
死冥至圣见状沉默了，“何必呢？”
“好了，混沌前辈，不必与他们过多争辩，等我们超脱时，他们再后悔也晚了。”沧桑男子淡淡道。
混沌至圣一滞，眼神闪烁不停，最后慨然一叹，“唉！你们……唉！”
“呵！道不同不相为谋，本座从未想过依靠旁人超脱！”
玄杀至圣目光坚定，“我力胜天地，超脱之道，自己来走！”
“好志向！”
沧桑男子笑了笑，目中带着嘲讽与惋惜，“可惜，不可能！”
“既然你们不愿相信本座，那便作罢！”
沧桑男子摆了摆手，笑着看向混沌至圣，“混沌前辈，我只需一步便可达成心中所愿，这最后一步还需要你来助我一臂之力！”
“最后一步？”
混沌至圣疑惑看去，不是说已经完成了吗，他这才敢带玄杀等人来此。
“没错，这最后一步绝不能缺了前辈！”沧桑男子郑重点头。
“无尽，我该如何做？”
混沌至圣激动道，超脱，他的溯愿终于要完成了，他不要做井底之蛙！
道无尽让他失望了，但命该超脱，永远会有一线转机存在。
“前辈大义！”
沧桑男子露出笑容，“那就借你命一用吧！”
“什么？”
混沌至圣一怔，下一刻一只古黄大手便洞穿了他的身躯！
“不！你……你干什么？”混沌至圣大惊。
玄杀三人见到这一幕亦是急忙退后，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前辈啊，时空、生死已经归位，我就缺混沌了，你来当这个引子吧！”沧桑男子笑道。
“你！放手！”
混沌至圣察觉到不妙，奋力开始挣扎起来，但那只古黄大手的伤害在其次，禁锢之力却是异常强大，导致他一时之间也挣脱不开。
另一边的玄杀至圣听到沧桑男子的话心中一动，随即猛然出手，“动手，不能让其得逞！”
青木与死冥至圣微怔，然后默契点头，确实如此，不管此人真实身份为何，阻止他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嗤，晚了！”
沧桑男子轻蔑一笑，“本来只是想与你们玩个小游戏，但没想到道无尽这家伙影响这么深，这都骗不到你们！”
其面容扭动，陌生的样貌出现在几人面前。
“你是谁？”玄杀至圣质问道，此人不是他一直所想的轮回至圣，事到如今，他应该也没有再藏头露尾的意义才对。
“哈哈！”
“你们可以称我为太衍！”
太衍笑道：“本座才是真正的太衍！”
“你是当年那个？”玄杀至圣皱眉。
“呵，没错！”
太衍淡淡道：“道无尽那个狗东西坏我修为，不然本座早该掌控一切了！”
讲到这里，他不禁怒气上涌，当年那一战将这最后一步推迟了无尽岁月，一切都是因为那个混账！
“想不到吧，本座怎么可能陨落！”
太衍狂笑，“太衍是世界的准绳，是不存在陨落一说的！”
“呼！”
玄杀至圣吐出一口浊气，现如今，一切明朗，他心中的杀意已经掩盖不住了。
“不存在陨落？那本座就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