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跟着秦牛外出，不管是上山还是进城，它都是一路游玩戏耍。这让它感到十分开心。
青牛现在与贪玩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它属于一头还没长大的小牛。
夜姬翻身跃上拴在院外的高头骏马。
这是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眼神中透着不凡的灵性。感觉它比黑魇马应该要更高级一些。
“驾！”
夜姬夹紧双腿，白马立刻扬蹄向前奔行。
“秦大人没有别的代步坐骑吗？”
夜姬追上秦牛问道。
“我平日里用两条腿奔行惯了，你不必管我。”
两百多里路，以他现在的修为，估计一天就能抵达。甚至还不需要一天时间。
他更喜欢利用一切机会练习烟雨迷踪步。
这门步法是他唯一学会的身法武技，只要练好了，无论与敌人对战，又或者逃跑，都非常实用。
半日后，他们已经过了黑虎城。
估计已经奔行了上百里地。
秦牛的长春功不适合战斗，用来跑路却是有着意想不到的好处。功力深厚绵长，生生不息，跑了这么久，也只是稍微觉得有点累。
“夜姬姑娘，我们到前面的树下歇一会吧！”
“好！”
夜姬现在相当于他的护卫，自然听他的命令行事。
两人在路边的一株大槐树下休息。
天空的太阳很是毒辣。
秦牛打开妻子为他准备好的包袱，里面放着煎饼、干粮、水，还有四张百两面额的银票与一些散碎银子、衣物等。
“这个傻妞，嫁给我当老婆了，还是这么傻。我上前线打仗，给这么多银子干啥？”
估计担心秦牛缺少吃穿，把这些银子给他在路上花。
在家千日好，出外时时难。
在外面，身上没有钱，连吃饭都成问题。
“夜姬姑娘吃饼吗？我妻子烙的，有肉。”
秦牛拿出两张肉饼递向夜姬。
她始终戴着狐脸面具，一路上也不见她喝水吃东西。
“我不用。”
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面皮这么薄，怎么当上帮主近侍的？
秦牛本想不管她，但是她如果不吃东西，战斗力肯定会下降。到时候万一遇到强敌，秦牛就会少一个强有力的帮手。
“戴着面具不热吗？”
“还好。”
她应该很弱，因为身上的紧身衣，特别是背部都已经汗湿了。
露出的少许额头也能看到汗渍。
现在正是秋高气爽的炎热天气。都说秋老虎厉害，现在的太阳比夏天还要更炎热。
“把面具取了吃些东西吧！放心，就算你的脸长得再丑，我也绝不会嘲笑伱。”
秦牛把肉饼继续递给她。
这是妻子准备的食物，他还真有些舍不得分享给别人。
只是他们走的这条路比较偏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还真没地方吃饭。
可以看到她背上的粮袋有些干瘪，估计她平时很少单独出远门，没什么经验。
否则，路上肯定要多带点补给。
“谁说戴面具就一定长得丑？”
她瞪了秦牛一眼，倒是把两张肉饼接了过去。
女子，特别是年轻的女子，被人说长得丑，往往都会非常介意。
“那估计年纪挺大，有点老。没事，你的职责是给我当护卫，保护我的安全，不管你长得丑，还是很老，我都不会介意的。”
秦牛一边吃着肉饼，一边与夜姬说着话。
他专挑一些具有攻击性的言语来刺激她，自然不是想着泡妞。
这个女护卫颇为高冷，正常询问，别想从她的嘴中问出太多的信息。
用老和丑这两个词来攻击她，很容易让她暴露一些信息来自证。
“你才老！人家今年才二十四。”
夜姬不满的回了一句，拿着两个肉饼，坐到不远处，背对着秦牛，然后弄了一下面具开始吃东西。
她并没有把面具摘下。
这种面具设计很是巧妙，可以把下半部推移到颈部。这样就可以不摘下面具进食。
“那就有些奇怪了，你长得不丑也不老，为什么戴个面具害怕被我看到真容？难道你的脸上长了一脸麻子？”
“懒得理你。”
夜姬明显有一个咬牙切齿的面部表情。
“你们当帮主近侍，平时也都带着面具？”
“嗯。”
她回应了一声。
“吃饭、睡觉总得取下来吧？戴着面具多别扭啊！”
“我们要一直戴着面具，不允许被别人看到真容。”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
她吃了秦牛两个肉饼，总算透露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不就是给帮主当侍卫吗？就算被人看到你们的容貌也没事啊！难道担心你与别的男人谈恋爱？”
秦牛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弄得这么神秘。
“呵……我们成为帮主近侍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不能婚嫁。”
她的笑声中透着自嘲，还有一些落寞。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到了一定年龄，自然而然的会有恋爱需求。这是人的本能。
她已经二十四岁了，还从没有谈过恋爱，这等于剥削了她的恋爱权力。
“为什么不让你们婚嫁？这也太不人道了。”
秦牛不解的问道。
“我的一切都是帮主给的。从当初被选上的那天开始，这些就已经约定好了。给帮主当近侍的人，基本上都是连饭都吃不饱的孩子。帮主花银子从我们家人手中把我们买过来，然后供我们吃喝，教我们修炼、认字，培养我们。只要我们表现优秀，每年都能获得一笔银子，可以让我们自己支配，也可以帮我们把银子送到我们家人手中。
得到这些好处的同时，肯定是要失去一些东西的。”
她倒是看得很通透。
二十四岁，如果她是几岁就被帮主买过来，这么多年，很多事情应该都看透了。
“你父母把你卖了，你还愿意每年把赚到的银子给他们花？”
秦牛觉得夜姬简直就是奴性深重。
要是他的父母把他卖了，他保证六亲不认。
“当初他们卖掉我，也是迫不得己。那一年我还只有五岁，正逢灾年，到处闹饥荒。饿殍遍地，甚至有些人易子而食。我父母为了能让我活下来，也为了让家人存活，把我卖给了黑虎帮主。当时我恨他们，可是后来我就不恨他们了。现在每年还会把赚到的银子托帮主送给我父母。
只要他们过得好，我付出一些代价非常值得。
在黑虎帮主身边当近侍，除了有点危险，失去部分自由，别的都很好。
有吃有穿，修炼的功法、武技都是最好的。
表现好，还能获得一些丹药之类的赏赐。
至于恋爱、嫁人，我觉得无所谓。想要成为仙士，就必须断情绝欲，六根清静，斩断红尘。我没有恋爱过，到时候反而少去一个大麻烦。”
夜姬的话闸子打开了。
(本章完)
第415章 虫云
“你倒是看得开。世间有三情，每个人都值得去经历，否则便不是一个完整的人生。你从没经历过爱情，将来就算成了仙士，也会留有缺憾，甚至成为你求仙路上的一个重大缺陷。”
秦牛对于成为仙士有哪些要求并不清楚。
不过在他看来，友情、爱情、亲情，都非常重要。
他结婚以后，对爱情的理解也更深了几分。
那种牵肠挂肚的感觉，那种魂牵梦绕的眷恋，还有家的温暖，都是爱情独一无二的魅力。
如果让他在爱情与修炼之间做一个选择，他会选择爱情。
夜姬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对他的轻视却是少了几分。
他的年龄明明比她小好几岁，说出来的话老气横秋，偏偏还叫人觉得有道理。
她能感受到，秦牛对人生的领悟要比她深刻。
“对了，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你们要一直戴着面具呢！”
秦牛问道。
“戴着面具不让人知道我们的真面目，是为了帮主的安全。如果有人知道了我们的模样，假扮成我们的样子混在帮主身边，后果不堪设想。还有，如果让人知道我们的像貌，很容易找到我们的家人，从而威胁我们就范。”
夜姬解释了不能摘下面具的原因。
高处不胜寒。
到得黑虎帮主那等地位，随时要防止被人暗杀、下毒，甚至连行踪都必须保持隐秘。
身边的近侍是保护帮主的重要护卫力量，但是必须防止他们被人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