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上,雷霆从神国降临。
落在了光明神山之上,那是一种毁灭一切的力量。
原本应该有着炸毁一切的能力。
这道恐怖的雷电在落在光明殿之上的时候,被一根细细的针所吸引,强行的导入低下。
天雷之力,毁灭之中孕育着生机。
这些雷电,通过避雷针,导入地下,降临在一处阵法之中。
阵法的中心,光明镜悬浮其中。
光明镜,已经成为了一个小世界,这个世界之中,始终都缺少着什么东西。
来自昊天神国的雷霆,恰好是光明镜所缺少的一部分。
毁灭和新生,这会让光明镜更上一个层次。
这些雷霆,是卫光明的劫,但在昊天世界的规则之中,又并非一定要渡过这一重劫。
这方世界,修行逆天的代价,从来都不是普通的惩罚,而是毁灭。
昊天的世界里,禁止一切的规则逾越。
五境之上,便是规则的触发点,会被昊天捕捉,然后吞噬,规则同化,进而强化昊天自身。
道门的祖师爷赌徒,他永远不会想到,他所建立的昊天,会变成如今畸形的样子。
幸好,早在光明殿建立之初,卫光明便添加了许多想法。
天上降下的雷电,会被导入到地下。
经过阵法的加持,导入的量会无限的扩大,哪怕是昊天的惩罚雷劫也能做到。
有着信仰之力加持的光明镜,大量的雷电之力窜入其中的世界。
空间毁灭又重生,一股生机在其中诞生。
光明镜的意识越发的明显,卫光明能感觉到光明镜在呼应着他。
光明山的奇观,当然引起了天下修行者的注意,尤其是桃山,有不少视线望向光明神山。
他们迫切的想要知道,卫光明究竟是死是活。
第二日的清晨,光明神山,一切如旧,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月轮国,康有朋和齐柯两人坐在客栈里,一晚上都没有睡。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
这是光明的危急,一旦卫光明失败了,那么整个天下的光明都要遭殃。
幸好,卫光明躺在光明殿的床上,一动没有动,似乎是真的睡着了。
清晨的阳光是宁静淡雅的,没有那种喧闹气息,让人感觉到心平气和,心旷神怡。
一面镜子,出现在桌子上,这面镜子之上那一道虚影的显化,让他们两人心中镇定。
哪怕是夫子去了光明殿,卫光明依旧还活着。
在光明神山上爆发的战斗,不论胜负,卫光明都将扬名整个修行界。
夫子是这个世界上最高的人,在他的手底下,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讨到了好处。
道门是这样,佛宗也是这样,甚至魔宗也不行。
卫光明却做到了,在夫子降临之后,还能活下来。
一道气机,从光明神山开始,疯狂的扩散,那是一缕光明,一缕超越一切的光明。
这缕光明,来自长安,来自桑桑。
卫光明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桑桑,便看到了世界上最亮的光明。
不愧是昊天的化身,哪怕并未觉醒,她的身体依旧是天底下最为纯洁的。
“来到了人间,便只能是桑桑,不再是昊天。”
“这一份人间之力,我从十四年前,就已经开始准备了。”
“桑桑,只能是光明之女,而不是昊天之女。”
“光明代表的是光明神殿,而不是昊天道门。”
这一日,卫光明悟道,开设道坛,讲道。
道坛设立在甘泽镇,有缘者,皆可听之。
在道门中,光明殿的存在,本身就是为了传教。
在过去,光明殿传教,只是针对修行者,传播的也是道法神通。
如今的光明殿,传教不止是传教道法神通。
更多的是讲述一些道理,让人们明白,怎么样,才能活的更好。
普通人,在面对修行者时候,该存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修行者,面对普通人的时候,又应该存着一种什么心态。
人并非生而平等,想要站在更高的位置上,就要跨越阶级,成为更高阶级的人。
什么样的人,是站在更高阶级的人?
这是修行者的世界,阶级,从来没有详细的划分,哪怕是卫光明也无法区分这些阶级。
更多的是,让人们心中有善,向着善良而行,心中有争,向着更高而行。
人们闻言,大多都是不懂得其中的真意,最后回到家中,研习教典。
作为光明大神官,在他的身旁,一直都有人记录着他的言行举止,尤其是在这种讲座开坛的时候。
这些文字,会被当做,旷世典籍珍藏在光明殿之中。
讲道结束之后,卫光明宣布,光明之女就是桑桑,她将会秉承光明的意志,继承光明大神官的位置。
远在长安城的老笔斋,桑桑和往常一样看着店门。
就在这时候,一道浑浊气息,从南方的西陵而来,直面向桑桑。
信仰之力,这是一种和寻常信仰昊天的信仰,截然不同的信仰之力。
这是光明的信仰。
卫光明宣布桑桑是光明之女的时候,天下的信仰,便已经开始有一部分向着桑桑转移了。
这些信仰,冲击着桑桑的身体,让她感觉暖洋洋的。
原本身体之中的寒意,竟然稀释了几分。
桑桑看着南方,在她的眼中,出现了一个慈祥的老人,这个老人身穿黑袍,坐在高台之上对着她微笑。
“你就是光明大神官?”
“是的。”
“你为什么,要选我作为光明之女?隆庆他也很漂亮,你为什么不选他。”
“这是命运的选择,伱如果想要是桑桑的话,那么就应该遵循光明的命运。”
“我不是桑桑,还能是谁?”
桑桑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笑话,桑桑就是桑桑,她怎么会变成别的什么人。
“你没有想过,你其实不是你么?”
“我不是我?”
桑桑有些莫名,但她的心里有些悸动,冥冥之中,有一道声音告诉她,让她远离这个老者。
“对,你应该感受到了那个声音,你如果还想是桑桑的话,那么你就应该站在光明之下。”
“我。”
桑桑想起了什么,宁缺这些日子的表现,真的很奇怪,似乎是在害怕什么。
宁缺为什么会害怕?哪怕是背负了灭门的血海深仇,他仍旧坚强不屈,伺机准备反击。
“我尊重你的选择,我们拭目以待。”
高台上的黑袍老人消失了,桑桑坐回到了桌子旁。
“这幅字怎么卖?”
“喂,小姑娘,这幅字多少银子。”
“喂,小姑娘,你听到了没,快说话呀。”
桑桑被店里的声音吵醒,看向来人,眼神中露出迷茫之色。
“小丫头,你耍我是吧,看我不打你。”
说着男人抬手,便要抽下去。
这时候,一个胖富商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他愤然上前一步,握住了男人的胳膊。
“兄台,欺负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你是谁,多管闲事,快给老子放开,若不然老子连你一起打。”
“兄台,我这可是救你一命,你若是真的一巴掌抽下去,怕是你的家族都会受到牵连。”
男人登时怒了,听了胖富商的话,他非常的不爽:
“你是谁,就敢这么威胁老子,你可知道,欧阳家,在长安城的势力究竟有多么大。”
“小小一个欧阳家,也敢得罪书院,你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吧。”
“书院,这小姑娘是书院学子?那又怎么样,老子也是从书院走出来的,书院的道理老子很清楚,谁的拳头大,谁就有理,哪怕是我揍了这个小姑娘,又能怎么样。”
“哼,想不到欧阳家出了你这么个败类,考上了书院又如何?”
“胖子,你找死。”
男子转身伸手直接抓住了胖富商的领口。
富商身旁的小厮见到这般景象,直接上前将男子抱住。
“欧阳家的小子,你若是常来临四十七巷,就会明白,这老笔斋的掌柜,名叫宁缺。”
“宁缺,你说什么大话,那是神符师大人的弟子,他怎么会住在这样简陋的小巷子里。”
“你是来买字的,却并不看写字的人,你倒是嚣张的紧。”
男子看到一旁字上落款的宁缺二字,顿时蔫儿了,不禁放开了胖富商,整个人的身体都在颤抖。
“这家店,真的是神符师颜瑟大人的弟子,宁缺的店?”
“当然了,亏你还在书院读过书,你可知晓书院二层楼开启,新收了六个弟子,宁缺便是其中之一。”
男子整个身体都软绵绵的,直接跪在了地上。
“多谢救命之恩,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