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带路！”
舒寒一挥手，施展一项十分古老的法术，名为灵隐化虚术。这项法术还是在火云刹那期间，跟魏皓龙学习的。随着境界提升，这项最基础的隐身术就几乎没法使用，太容易被人识破。而现在，舒寒以玄妙之气催动这项法术，直接将此项法术的能力提升到最顶级。
灵界除了昱暝族大祭司外，没有人能看见感应隐身的舒寒和青莲王。
“走！”
说着，舒寒向前迈出一步，他们就跨越千里，来到了天渊的上空。
青莲王一个踉跄。
“成为天道尊者了，也不好好飞遁了，天天就是挪移，显摆死你了！”
两人来到天渊之上，被天渊的灰光笼罩，立刻感到了久违的修为压制和禁空领域！青莲王被舒寒提着，胆战心惊说道：“天渊的修为压制比之前更强了！仅仅只是天渊之上，我的合体巅峰修为就被压制到合体初期了。这要就继续深入天渊还得了？”
“舒寒小子，我看我还是撤了吧，好不容易摆脱了天渊之咒，我可不想再中更深的天渊之咒了。”
“先让我看看这天渊之咒到底是什么！”
舒寒睁开清灵明目，仔细凝视天渊散布出来的力场。
天渊之咒会将修士锁定在天渊不同的深度，除非修士修为超过天渊之咒，否则是无法离开对应的天渊深度。之前舒寒就是中了天渊之咒，被困在天渊之中，被迫进入了山海秘境。而现在，舒寒成为天道尊者归来，第一件事就要弄清楚这天渊之咒到底是何物！
四大终极法则加持的清灵明目能看穿一切事物的本质，在清灵明目下，天渊无形的力场和天渊灰光都呈现具象化。舒寒目光直接跨入芥子境界，在境界中，终于看清了天渊之咒的真面目。
“哼，果然如此。”
青莲王好奇问道：“什么果然如此？”
“虚无！”
青莲王汗毛倒立：“昱暝族！”
舒寒摇头：“并不是昱暝族的力量，而是一种不同于昱暝族的虚无。”
“这怎么说？”
“虚无之力不就是昱暝族的曦光吗？”
舒寒摇头：“昱暝族的曦光之力是虚无之力的一部分，但曦光并不能代表完整的虚无。虚无本是一片空无，无形无状，无物之象。而曦光只是虚无之力按照大祭司的方式，与灵界结合的产物。并不是纯粹的虚无之力。”
“相反，纯粹的虚无之力反而没有任何杀伤能力，虚无都是靠着入侵位面，融合位面的法则从而产生入侵的力量。”
“而在天渊，虚无则是另一种跟灵界结合方式。”
舒寒看到，在天渊，虚无是跟微观芥子结合，扭曲了物质和时空的架构，从而形成独特的禁空领域和天渊之咒。这就解释为什么当年舒寒修为被天渊压制，但九圣战甲的能力没有被天渊压制。
因为从根本上来说，来源于昱暝族的九圣战甲，来源于天渊的天渊之咒，本质上都是虚无的不同衍化。
青莲王一听，当即炸毛。
“那我们还来天渊，这不是直面虚无吗？太过危险了，还是走吧！”
舒寒笑道：“无妨，天渊的虚空结合要比昱暝族浅得多。虚无之力也没有昱暝族曦光那样浓烈，也不如曦光结合灵界法则那样深入。简而言之，这里的虚无入侵还是停留在最初阶段，远不及昱暝族。”
“这样的虚无我都无法对付，将来怎么对抗昱暝族？”
舒寒施展法术，将青莲王所处的时空跟天渊隔开，顷刻间青莲王便感觉身子一轻，天渊之咒的影响立刻消失了。
他啧啧称奇：“不愧是天道尊者，跟着你小子混，终究能落到好处。”
“哈哈哈，那便前往更深的天渊吧。看看这天渊最深处，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说着，舒寒带着青莲王极速下潜。
下潜到三千丈时，两人看到了天渊最上层的浮岛，因为这里的天渊之咒十分轻微，这里也是天渊聚集人数最多的地区。然而过去修士来来往往的浮岛此刻一片死寂，整个浮岛埋没在一片宛如石气的雾霾之中，好像一片灰雾环绕的墓地，感受到不到一丝生灵的气息。
“这里怎么感觉人都死绝了！”
青莲王打了个寒颤。
“并没有，相反这里到处倒是人！”
舒寒带着青莲王进入这片死灰色的雾霾之中，进入雾霾，青莲王才看到无数修士密密麻麻盘坐在浮岛每一寸土地之上，宛如雕塑一般寂静，时时刻刻吐纳着从天渊深处用上来的死灰色雾气。
……
第1830章 培养神徒
在天渊的人族浮岛上，密密麻麻的修士将整个浮岛铺满。
从天渊深处涌出的灰色雾霭就好像暗影的触手，将整个浮岛淹没。在浮岛上盘坐修炼的修士不再吞吐灵气，反而是这种极其诡异的灰色雾霭。众人皆寂，十分诡异！
青莲王随着舒寒飘荡在这座浮岛上空，看着下方宛如死尸般寂静的修士，浑身鸡皮疙瘩直起。他讳莫如深说道：“太他娘的诡异了！这些修士感觉已经完全失去了自主神魂，形成一具具行尸走肉。”
“神徒不就是如此吗？”
待两人仔细观察那些吞吐灰色雾霭的修士，发现他们体表都会逐渐生长出扭动的黑色触手。有得修士浑身都已经遍布了黑色触手，有得修士则是刚刚冒出，看起来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寄生了一样。
“你说这些人相当于昱暝族的神徒？”
舒寒点头：“同样是利用虚无之力，同样是被虚无侵占心智，这些人虽然没有神徒那样的战甲，但这些附身的黑色触手已经大大强化他们的身体和法术，同时也侵占了他们的心灵。所以说，他们是另类的神徒并不为过。”
舒寒和青莲王交谈时，突然间下方一位盘坐的修士突然张牙舞爪的惨叫起来。青莲王和舒寒赶忙看过去，只见那个修士身上的黑色触手疯狂生长，快速侵蚀他的每一寸血肉，很快那修士就被吞噬地干干净净，一个面目狰狞的触手怪物从那修士身体破膛而出。
那新生的怪物就好像一只活生生的恶魔，不停用触手卷起周围的修士，无休止地疯狂吞噬。其散发的气势格外强大，发出的低鸣也蛊惑人心，让人神魂剧痛。
然而这只怪物还没有嚣张太久，从四面八方就飞来一道道银楔文。银楔文就好像烙印一样，重重砸在那怪物身上。银楔文加持的血肉立刻冒出一阵阵刺鼻的浓烟，那怪物随之痛苦大叫，想要竭力摆脱银楔文的束缚，可是银楔文从四面八方飞来，越来越多，最终将那怪物死死镇压。
“封邪仙法！”
舒寒十分惊讶，这些银楔文他熟悉，正是他常用的封邪仙法。
随即，四名合体期修士从四方飞来，默契十足地将怪物封印回收。舒寒仔细审视那四人，那四人体内已经充盈虚无之力，已经是完整驾驭虚无之力的“神徒”！
处理完这只失控的怪物，很快远方又传出修士的惨叫，很明显又有人没有成功融合虚无之力，被虚无之力吞噬了全部肉身，改造成了虚无怪物。
这四个人宛如傀儡般快速将怪物封印，紧接着马不停蹄去处理另外的事件。
纵览整个浮岛，舒寒发现，在浮岛的修士，能成功融合虚无之力的比例非常低。绝大部分人都会在不同的阶段被虚无吞噬，成为只知道杀戮的怪物。
“这样也太过了吧！感觉这些人绝大部分都会悲惨的死掉！”
舒寒点头：“这是天渊培养神徒的方式，不过这个方式远不如昱暝族的成熟，十分原始，直接将虚无之力向修士体内灌注，没有功法来帮助融合，所以成功率非常低。远不如昱暝族高明！昱暝族的《九圣昱暝仙功》估计就是专门用来融合虚无之力的功法，有这么功法，昱暝族才能培养出如山如海的神徒。”
“可是培养出一名神徒需要死掉多少修士啊！这发生在你们人族境内，你们人族也不管一管？”
舒寒哼道：“若是真有人管，天渊怎么可能成为这个鬼样？而且人族当权者恐怕也不想管！”
“你看这些在浮岛的修士，大多都是元婴化神期。人族数量庞大，元婴化神期修士数不胜数，死掉一批又一批可能对当权者来说根本无伤大雅。况且……”
舒寒手指一个方向，只见那位身体长满触手的修士突然睁开眼，体表所有触手都自动收纳到体内，看起来跟常人无异。紧接着他自动浮起，好像一颗成熟的果子，等待人的采摘。
“此人就已经初步融合了虚无之力，他本是元婴后期，你猜猜他现在是什么战力？”
青莲王直摇头：“这种东西我哪里看得出来！？”
“至少可敌普通的化神后期！”
舒寒说道：“在人族，普遍来说，数千名名元婴后期中间才会诞生一位突破化神境界的修士。而现在，在虚无之力的引导下，元婴修士想要得到化神战力易如反掌。死掉点人对于整个族群来说就是正常损耗，况且这些人就算不死，放在外界让他们自行修炼，彼此斗争，秘境探险，也都会有较大的损伤。”
“因此接纳虚无之力是快速提升种群高阶战力数量的方法！昱暝族的效率要是这里的几十倍，所以昱暝族才能从当年的小族一跃成长为睥睨整个灵界的大族。”
青莲王感叹：“那这不就是等于当虚无的走狗换来短暂的繁荣吗？”
“谁说不是呢？”
“小族我还能理解，毕竟我也是出自于万方大陆的一个小族。小族在灵界大陆是朝不保夕，能抓到一切提升族群实力的机会，都不会放过。对我们来说，当虚无的走狗其实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反正不当虚无的走狗，我们也得当大族的走狗，都是当走狗，当虚无的走狗可能还会风光一段时间！你看昱暝族就风光了上百万年！”
“但人族，这样的泱泱大族也干这种事，这不是竭泽而渔，完全是犯浑嘛！”
舒寒耸耸肩：“谁又说不是呢？”
舒寒目光冷冽：“所以说这次我归来就得好好整治一下人族！我将竖起防抗虚无的大旗，聚拢灵界万族共同对抗昱暝族。结果我人族却要当另一个昱暝族，岂不是在打我脸？”
“谁敢染指这件事，那就是杀无赦！”
“好！”
青莲王激动鼓掌：“霸气十足！真是不容易啊，想当年那个东躲西藏，招摇撞骗的小崽子，居然成长到这一步。看的前辈我是老泪纵横，倍感欣慰啊！天道尊者，你都这么霸气了，什么时候把我玄莲族也给光复一下？”
“玄莲族？你确定你的族群还在万方大陆好端端活着吗？”
青莲王老脸一黑。
“还真不确定！”
第1831章 虚无的影响
在这座浮岛成功融合虚无之力的修士自动集中起来，一同前往更深层次的天渊。
舒寒便悄悄跟着这批神徒前往更深层次的天渊，很快他们就下降了五千丈，在这个途中，其他浮岛诞生的“神徒”也陆陆续续集中过来，一同降临天渊第二层最大的岛屿，天命岛。
天命岛被更深层的灰色雾霭笼罩，那些集合起来的神徒降落到这座岛上，开始吞吐更浓郁的灰色雾霭。
下降天渊的过程，舒寒能明显感受到四大道力法则正在消退，虚无之力逐渐增强，这就是天渊之咒随着深度增加而提升的原因。世界法则逐渐退散，虚无逐渐接管整个世界。
感受到这一切，舒寒不禁皱起眉头。
随着世界法则的退散，舒寒能明显感到自己的天道之力也在弱化。天道之力本质上就是对世界法则的终极控制。只要处于世界法则管理的范围，天道之力便可发挥最强的威力，直接动用终极法则。
可是随着逐渐靠近虚无，世界法则逐渐消散，天道之力的威力也在大打折扣。
“在天渊就尚且如此，若是在昱暝族的曦光深渊，那又该是怎样的情景。”
“若是在曦光深渊，世界法则彻底退散，那我的天道之力岂不是无法运用？怪不得昱暝族大祭司会退守天渊，原来是这个打算！不能动用终极法则，我在他面前恐怕是弹指可灭！”
在天渊的发现让舒寒忧心忡忡，但也让他如释重负。
之前舒寒见大祭司依旧风轻云淡，知道大祭司定然有后手，然而他一直不知道这后手究竟是什么！未知才是最为可怕，因为无法提前应对！现在这只悬着的靴子终于落地，纵然是个难题，但好歹也能想办法应对。
“看来这天渊确实来对了，这天渊等于是弱化版的曦光深渊。从这天渊之中，或许能找到对付曦光深渊的办法。”
舒寒带着青莲王进入天命岛的雾霭之中，虽然世界法则正在退散，但退散的幅度不足挂齿，世界法则还是在天渊牢牢占据主导地位。舒寒的能力也没有多少衰减。
在天命岛上，那些已经完成初步融合的神徒在此地接受更浓郁的虚无之力改造，他们的能力也在逐渐进化。从他们身上生长出来的阴影也逐渐庞大恐怖！
由于已经算是融合了虚无之力，所以天命岛的淘汰率没有上一层岛屿那么夸张，但依旧是百不存一！但天命岛的神徒层次已经到达炼虚级别，已经可以媲美纯金的昱暝神徒。
天命岛上也并非都是吞吐雾霭修炼的神徒，还有专门开设的竞技场，供神徒们搏杀，似乎在研究测试神徒异化的能力。
舒寒带着青莲王也观察这些神徒的战斗，他们的战斗方式可谓是十分原始，就跟当年舒寒在摩诃岛逆转世界见到的那怪物差不多，多半依仗惊人的肉身之力还有那诡异变化的虚无法力作战。
这些神徒无论是层次还是能力，都远不如昱暝族神徒。
昱暝族九大圣印衍化出来的九大能力，各个都是逆天的存在，
“不愧是昱暝族大祭司的手笔，融合虚无都比灵界其他族群要强上无数倍！”
舒寒清楚，虚无没有意识和思想，所以虚无就算入侵了灵界，融合再造灵界的生灵，其攻击手段也是十分原始粗糙。然而昱暝族大祭司却能针对虚无之力的特性，融合应天族的《应天化仙诀》，将虚无之力开发出九大圣印的能力，让神徒能更好的发挥虚无之力。
“可惜了，如此逆天的人物，若是站在灵界生灵这一边，那我天道之力给他使用来对抗虚无也未尝不可。”
舒寒感叹一番后，继续向更深层次的天渊进发。
现在的天渊完全被改造成了神徒的蕴育之地，每一层都是吞吐雾霭的特殊神徒。只不过天渊第三层的浮岛开始，这里的人就开始有意让神徒相互厮杀，进而挖掘出神徒不同的能力。
舒寒一路下降，来到当年他们下降最深之处，天渊第四层，这里的天渊之咒只有合体修士才能对抗。不过这点天渊之咒对现在的舒寒来说易如反掌，舒寒便继续下降，直接想要冲入天渊最深处，传说大乘期都没有办法离开的寂静之地！
从第四层开始，神徒的数量就极其稀少，第四层出现的神徒，战力已经能匹敌合体修士！他们都不存在于浮岛之上，而是跟浮岛漂泊在天渊之中。因为他们的体型十分巨大，宛如深海游动的巨型章鱼，跟当年在山海秘境遇到的合体修士郜天雷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