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江老头看向舒寒，舒寒当即明白，他立刻开辟出一条通道，供江老头带着李煜峰前往太阳之气内部。江老头抱着李煜峰，恭恭敬敬给舒寒深深鞠躬，随即他便抱着昏昏欲睡的李煜峰，慢慢走向太阳之气。
“爷爷，咱们这是回家吗？可是小峰记得，我们已经没有家了啊。”
老人轻柔地摸着孩童的头，这次他没有再说一些李家灭亡的怨恨来激励李煜峰的复仇心情，只是轻柔安慰道：“对爷爷来说，只要有小峰在，那就是家。”
“嗯，小峰也是。爷爷就是小峰的家。”
一老一少的轻声对话渐行渐远，他们的身影逐渐走进太阳之气中，最终消失不见。
舒寒目送二人远去，看着太阳之气翻滚涌动，心中感慨万千。
李煜峰濒死退化，让他想起了九转轮回中的菜头，菜头当年也是丢失所有记忆依偎在自己身边。此时此刻，菜头那没心没肺的笑容不停在舒寒眼前浮现，让舒寒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思念。
“李煜峰不知要多少年才能恢复。若是他真将太阳之气塑造成自己新的法身，定能突破现在的桎梏，登上一个全新的境界。”
“只不过这个过程将极其艰难，若是我玄天境界掌握到更高的层次，说不定能助他一臂之力。而现在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希望他能冲破桎梏，破茧重生。”
“而我也完成了玉虚道人的最终试炼，是时候该去看望菜头了，不知道她现在过得还好嘛。”
舒寒仰头望去，菜头的笑脸清楚印在他眼前，让他久久不能释怀。
整理好心情后，舒寒来到太阳之气边缘。
太阳之气割舍给李煜峰，对舒寒来说算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太阳之气何其重要，按照舒寒的个性，断然不会割让给自己曾经的强敌，虽然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但也不止于此。
首要原因是舒寒不愿意看到李煜峰这样的人族天骄猝然长逝，在不远的未来，灵界将刮起一道前所未有的黑暗风暴，舒寒觉得仅凭自己一己之力，恐怕很难对抗这股黑暗风暴，他需要帮手。
毫无疑问，成长起来的李煜峰将会是一个重要助力。
其次是因为舒寒拥有神秘黑罐，只要取一缕太阳之气，舒寒迟早会用这一团太阳之气来锻造法宝。而且就算舒寒现在收取了这样一大团太阳之气，并且成功炼制成法宝，舒寒自身也难发挥太阳法宝的真正威力。
好钢用在刀刃上，舒寒现在境界还难以发挥太阳之气的威力。况且舒寒还有玄天至宝，不缺太阳法宝傍身。
将太阳之气送给李煜峰，舒寒并不后悔，只不过他心中依旧有担忧。那就是他害怕太阳之气品质太高，黑罐无法复制。毕竟太阳之气是带着太阳法则的仙材，黑罐从来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仙材。
而且黑罐真有逆天能力，可以复制太阳之气，那复制的过程也将是极其漫长，估计没有上千年都难以成形。
舒寒在这团太阳之气中抽取了极小的一缕，将太阳之气引入黑罐中，来检验黑罐是否能复制太阳之气。
由于太阳之气复制太过缓慢，一时半会是根本不会看到太阳之气有增长，不过可以通过黑罐中其他物品来测算太阳之气是否有在复制。
因为黑罐复制物品是有固定的灵气量的。
将一颗下品灵石连同太阳之气一同放置于黑罐中。
只要下品灵石的复制速度下降，那就说明太阳之气正在占据黑罐吞吐灵气的固定量，也就进一步说明太阳之气黑罐也能复制。
当舒寒将一颗下品灵石放入黑罐中时，下品灵石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然而舒寒使用黑罐多年，一眼就能看出下品灵石的增长速度减慢了一半！黑罐当真可以复制太阳之气！
这个发现让舒寒欣喜若狂。
这份极致的欣喜并不是来源于今后源源不断的太阳之气，而是舒寒对于黑罐全新的认识。
“没想到黑罐连太阳之气这种自带法则的顶级仙材都能复制，那就说明黑罐的品阶还在太阳之气之上！这个当年我在小溪中偶然捡到的黑黝黝罐子，居然是超越太阳之气的稀罕物，恐怕在灵界没有什么东西能超越黑罐的品阶吧！”
“不过黑罐只能复制物品，虽然十分逆天，但如此高的品阶，没有攻伐对敌之能太过可惜了。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搞清楚黑罐的来历，黑罐是否能成为我对抗虚无的底牌。”
“对了！用玄天境界来观察！”
舒寒赶忙再次进入须弥境界，以玄天境界来观察黑罐。
可是世界流水中，舒寒并未见到黑罐的涡旋。
根据须弥境界原理，万事万物就连时空都是一团流水，然而黑罐就好像在这个世界透明一样，并未有涡旋，宛如在须弥境界不存在，无法窥探，无法干预。
“这黑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第1519章 时空的差别
就算拥有玄天境界，舒寒对这个一直跟随自己的神秘黑罐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然而随着境界水涨船高，舒寒越发觉得黑罐深不可测。
“看来以现在的眼界根本分不清黑罐是何物，这东西我也不敢拿去给玉虚道人之类的大能鉴定，看来只有我自己亲自踏入大乘期，才有能力追查黑罐来历。”
将黑罐妥善保管，舒寒便要准备动身离开这片空荡的太阳真域。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将最后五方虚空补充完毕，成就十界虚空的逆天之姿！
舒寒释放玄天化界鼎，他降临到这座鼎内。
自从领悟了须弥境界，舒寒感觉自己跟这座宝鼎的联系越发紧密起来，几乎有一种本命法宝心神相连的感觉。
舒寒抚摸着内壁，心中思索。
“自己的须弥境界应该是从玄天化界鼎中得来，毕竟玄天化界鼎内涵世界法则，这种广袤的世界正符合须弥境界的要求。”
“只可惜我现在还是无法真正催动这座宝鼎，不过待我进驻合体期，十界虚空与自身合体，到时候玄天化界鼎定然能为我所用！”
想到自己终于能使用这件压箱底的至宝，舒寒就忍不住激动起来。
他现在无法催动玄天化界鼎，一是境界不够，二是法力不足。
想用炼虚期的境界催动玄天至宝，简直是天方夜谭，之前也是舒寒和李煜峰联手才勉强催动玄天化界鼎，而且功劳基本上都是李煜峰的，太阳之力对玄天至宝有奇效。不过舒寒一旦踏入合体期，将虚空之力与自身相融，那么舒寒的修为就算真正的登堂入室，可以勉强符合玄天至宝的要求。
不仅是境界，舒寒自身法力也不够，就算舒寒自身法力远超同阶修士数倍，对于玄天化界鼎来说也是杯水车薪。但合体期修成，十界虚空合体，那么舒寒就几乎拥有无穷无尽的法力供给。
合体修士强于炼虚修士，不仅在于外展的虚空，更在于虚空中蕴藏的法力。修士一旦合体，那么融于自身的虚空便能存储海量法力，使得合体修士法力量远超非合体修士。
舒寒自身法力就远超同阶修士数倍，若是还有十界虚空，那就不是数倍能形容的了，最起码五十倍岂不，甚至可能百倍于寻常合体修士。
如此惊人的法力量，让舒寒自己都不敢想象。
一人相当于近百人修士的法力，那是一个什么概念？
“若是我能以十界虚空突破至合体期，突破即合体期无敌，若是使用玄天化界鼎，我甚至有信心能跟大乘修士交手！”
舒寒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自信的豪情。
当年他仰望的长垣道人也不过如此吧！
而现在，舒寒已经要快媲美名动圣灵大陆的长垣道人了。
盘坐在玄天化界鼎，舒寒招手便将罗诚的虚空金丹摄来，这枚用九方虚空炼成的金丹将是舒寒十界虚空最后的一块拼图。
舒寒毫不犹豫将其吞入腹中，刹那间金丹包含的九方虚空快速被舒寒吸收，舒寒体内最后一座残缺的虚空正在迅速补全。
九界六方！
九界七方！
九界八方！
九界九方！
忽然间，舒寒睁开双眼，玄天化界鼎居然顺应舒寒的突破自行启动。鼎壁上璀璨的万物图纹自动亮起，一个浩渺无垠的大世界从玄天化界鼎中展开，舒寒就盘坐在这座大世界中心，宛如世界之主。
“出！”
舒寒振臂高呼，刹那间在这座玄天大世界内部，一座座虚空世界从舒寒体内冲出。九大光怪陆离的世界接连从舒寒体内展现，每一座都刻画着不同的道纹，每一座都闪烁不同的光芒。九大虚空环绕舒寒自身，紧接着一座真正浩渺无垠的虚空以舒寒为中心冉冉升起。
那座虚空乃是舒寒自己的虚空，用《问道金卷》功法凝聚，这座虚空比其他九大虚空硕大十倍，所有虚空都以这座虚空为中心运转，和谐统一。
舒寒在玄天世界中观赏这自己的十界虚空，一股自豪的傲然情绪油然而生。旷古绝今的十界虚空终于被他完成，这十界虚空就是他将来对抗昱暝族的资本。
感受着十界虚空，舒寒刹那间又高兴不起来了，因为十界虚空虽然神威莫测，可是舒寒现在竟然脸一点合体的意味都没有感觉到。对于舒寒来说，合体期就好像不存在一样。
这让舒寒不禁哭笑不得。
“早就知道十界虚空合体难于登天，可是没想到居然根本望不到彼岸。如此来看，我先前准备提高合体概率的方法，还是远远不够。”
接着舒寒游走于十界虚空之中，赫然看到了最外层的玄天大世界，他不禁有些愕然：“怎么玄天化界鼎自动展现出了玄天大世界，我明明没有催动啊。”
舒寒觉得十分奇怪，玄天至宝怎么会自行启动？
当即，舒寒再次进入须弥境界，在须弥境界观察整个十界虚空和玄天大世界。
然而那世界流水流淌在舒寒面前，眼中的十界虚空则是流淌的喷流。此时舒寒的世界虚空就好像形式不同的泉眼，涓涓向外流淌着时空流水。平静的时空流水涌入十界虚空内，又从世界虚空中流出，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接着舒寒观察玄天化界鼎展开的玄天大世界，这座玄天大世界将舒寒十界虚空都囊括其中，然而玄天大世界则与舒寒的十界虚空不同。玄天大世界并没有吸纳外界的时空流水，玄天大世界的时空流水都在这片世界中循环往复，形成众多涡旋，流水形态变幻万千。
流水平坦为时空，涡旋为万物。
舒寒立刻感觉玄天大世界与自己十界虚空大相径庭。
“玄天大世界是真实世界的投影，真实世界中流淌的时空流水会不断在流动形成涡旋，形成的涡旋又趋于平缓。这就象征着真实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创造，又在毁灭，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而我的十界虚空中流淌的时空流水只是平顺的吸入流出，并没有能力创造出属于自己的涡旋，也就是说我的虚空不能像真实世界那样造物。这就是我的虚空和真实世界最大的区别。”
舒寒不禁陷入思考。
“若是我的虚空也能像真实世界那样，让时空流水能流淌形成涡旋，那我的虚空不就能生养万物了吗？”
第1520章 十界合一
在须弥境界中，舒寒看到了修士虚空与真实世界最本质的区别。
那就是修士虚空只是时空的简单集合，没有时空与物质之间相互转化的过程，以至于修士虚空无法独立存在，无法形成世界万物。而真实世界中，时空和物质都是可以相互转化的，物质的流水涡旋平息，便湮灭成了时空，而时空流水荡漾起涡旋，便转化为物质。真实的大世界无时无刻不在重复这种过程。
舒寒望着玄天化界鼎投影出来的真实大世界，不禁陷入了深思。
“若我能将自己的虚空转化形成真实的大世界，那自身虚空威力必然远超寻常虚空！那才是真正走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步！”
舒寒知道，十界虚空难得，不过获得方式并并不算多么艰难，玉虚道人的玄天融虚术现在能造出自己这样十界虚空，将来若还有类似李煜峰这样惊世奇才，照样会也会诞生十界虚空。但若是能将自身虚空转化为真实世界，那自己必然是有史以来第一位！
“可是如何要将自身虚空向真实世界转变呢？”
舒寒望着玄天大世界和自己十界虚空，不禁陷入沉思。
在他细致观察中，舒寒发现发现了第一个不同。
世间万物皆是流水，而流水想要形成涡旋，就得有缓急变化的空间。
在玄天大世界中，世界极其庞大，世界流水在其中流淌，才能相互碰撞，形成激流和缓流，方能形成形式万千的涡旋。而反观舒寒的十界虚空，每一界虚空都比寻常修士要庞大，尤其是舒寒主虚空。可是虚空对比真实世界，那就不再一个体量。
十界虚空中所有世界流水都急匆匆流入，又急匆匆流出，没有给流水平缓疾冲的空间。所有世界流水都是哗啦啦流入，又哗啦啦流出，缺少形式变化的机会。
舒寒摸着自己下巴思索道：“看来想要让世界流水形成涡旋，就必须扩大自己虚空范围，给流水更大的流动空间才行。不过我的虚空已经扩大到极限，这要怎么增加？难不成让所有虚空融为一体吗？”
最后不经意的话彻底点燃了舒寒的思路。
“十界合一？若是这样确实能大大增加单一虚空的广度，可是这样当真可以吗？”
舒寒从来没有听说过十界融合，其实在修炼界，一界虚空都极其少见，更别说一人多界，甚至是十界合一！
舒寒心底反复衡量这条路的可行性，但不管他如何思考，都难有明确的答案。
舒寒甚至拿出太运金牌，询问多界虚空合一的消息，可是几乎无所不知的太运金牌也没有给出任何答复。
这就说明，舒寒这项思路乃是前无古人的全新领域，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借鉴，完全交给舒寒自行判断。
舒寒放下太运金牌，心想：前路未知，吉凶难测，但这也恰好说明这条路的独一无二，若是能做成，那才会是让我有别于其他绝世天骄的根本要素！修炼的根本就是去对世界的临摹，既然我有自成世界的可能，就没有理由放弃！
敲定了这个想法，舒寒意识来到主世界之上，俯视其他九大虚空，以及光怪陆离的玄天大世界。
就以玄天大世界为母版，来构建我自己的世界雏形！
玄天融虚术！
十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