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婉儿一剑横在饿狼帮主前，怒道：“高横天，你想干什么！”
饿狼帮主收起狰狞的面孔，摊着手说：“这娃子是龙玄门弟子，我在斩草除根啊。”然而舒寒立刻大叫，他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不是！姐姐！我亲耳听到，他说龙玄门不堪一击，日后燕北群龙无首。到时候免不了大战，索性把其他六大门派……”
“闭嘴！”
饿狼帮主对慕婉儿讪笑：“婉儿，这个龙玄门娃娃信口雌黄，挑拨我们七大门派团结的话怎么能信。我对你的心，你是知道的啊，怎么可能谋划这样的事。”
慕婉儿横眉冷对，侧身对手下低语了两句，一队人立刻匆忙跑下山。接着她收起长剑，冷冷说道：“高帮主说得对，七大门派团结不能被挑拨。高帮主请离开吧，继续清剿龙玄门之人。”
这句话立刻让舒寒心如死灰。
他不明白，自己如此清晰的逻辑为什么说不动她。
饿狼帮主露出笑容，恶狠狠看着舒寒道：“现在就有一个龙玄门弟子，让我除之后快！”
“不行！”
慕婉儿还是护住舒寒，怒道：“看清楚，这娃子衣着朴素，不似龙玄门的锦衣玉服。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对娃娃下杀手！”
“哈哈，婉儿小姐说的是，高某这就离去……”
说罢饿狼帮主突然转身，暗藏的匕首猝不及防向舒寒刺来。
“你敢！”
突然，舒寒脑袋一阵阵刺痛，他的灵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快速接近，那种感觉十分恐怖，仿佛无数冤魂在他耳边嘶吼。
与此同时，众目睽睽之下，饿狼帮主神情突然呆滞，借着火把微光，竟然看到一个血窟窿出现在他头顶。
咣当！
尸体轰然倒地。
紧接着，朝天门一行人头上不约而同出现同样的血窟窿。
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了，不知什么东西在动手，宛如鬼魅的死神，悄无声息掠夺同伴的性命。在场其他人看不见，只有舒寒感应得到，那是一件速度极快的法宝穿梭在人群中。
“小心！”
舒寒灵觉刺痛，跳起来扑入慕婉儿怀中，把她推进山下的灌木丛。
两人抱成一团，直接滚下山。
不知滚了多久，两人终于停了下来。
一路磕碰，慕婉儿肋骨不知道断了几根，然而这种疼痛依旧不敌腰间传来的剧痛。她纤手摸着自己的侧腰，居然摸到了一个边缘光滑的血窟窿，鲜血止不住地往外流。
“这……”
不一会慕婉儿因失血过多，神智昏迷。
舒寒从她怀中爬出来，看着慕婉儿腰间鲜红一片，心中不禁大急，他扯下衣服给慕婉儿简单做了个包扎，便扛着她向山谷走去。
“姐姐撑住啊！离山谷不远了！”
此刻，一声苍老的低语响彻整个雁荡山。
“吾乃龙玄上人，尔等愚昧凡夫俗子胆敢侵扰老夫门派，罪无可恕，以死谢罪吧。”
第11章 一剑杀千人
黑暗中的雁荡山回荡着这一句低沉的话语。
声音不大，却响彻在每个人耳中。
朝天门老门主吓得浑身哆嗦。
他回忆起来了那种恐惧，当年七大门派跪伏在龙玄上人脚下的恐惧。
“那老怪还没死！还没死！”
他赶忙大喊：“撤！快……”
最后一个“撤”字还未出口，他脑门上就出现个血窟窿，那一个撤字永远卡在喉咙中。
夜晚的山林，宛如有一只无形的鬼魅在游荡。
鬼魅每至一处，所有人眉心都会出现骇人的窟窿。
没到一盏茶的功夫，上山的三千余人就死了近三成！
这下，所有人都害怕了，他们看不清黑暗中到底是什么，只看到同伴就像割麦子一样倒下。
吓傻了的众人慌忙往山下跑。
可是，那一道漫不经心的话再次响起。
“跑？准备跑哪去？老夫出手，没人能安然逃下雁荡山！现在给老夫原地跪下叩首三千，可保性命。”
很快，雁荡山上就回荡着咣当咣当的声音。
七大门派剩下两千余人被这鬼魅的法术吓得肝胆欲裂，丢盔弃甲，一遍遍重重叩首。
雁荡山后山，一众娃娃聚在两个老人身旁。待到一人踏空而来，所有娃娃齐齐下跪，高呼：“恭迎掌门大人！”
龙玄上人并不像世人想象那样老态龙钟。
除了他的头发是雪白的，身体皮肤都与年轻人无异，一把血红小剑从前山飞来，拖着血红的光晕飞入他的袖中。
见到掌门归来，大长老和三长老皆露出喜色。
“恭喜掌门贺喜掌门！”
龙玄上人看着一众下跪的娃娃，含笑道：“张兄宁兄，我龙玄门的未来储备没有被那些凡夫俗子所伤吧？”大长老回答道：“回禀掌门，一出事我们便带着孩子们来到后山避难，无一人有恙。”
“那就好！看到这些娃娃如此有活力，龙玄门未来可期啊！”
三长老拉着二蛋来到龙玄上人面前，道：“掌门您不在这段时间，我们龙玄门三个月前竟然招到一个双灵根的人才！来啊，天成，告诉掌门你现在修为几何！”
二蛋叩拜，激动地高声道：“弟子余天成拜见掌门！回掌门，弟子现在已经修得炼气一重巅峰，正在冲击炼气二重天。”
龙玄上人惊愕地拉着二蛋的小手：“才三个月，就能把《龙玄三转神功》修炼至一重天巅峰！张兄宁兄，你们这是给我一个大惊喜啊！”
他蹲下来，平视二蛋，满意笑道：“很好，日后再接再厉，争取早日突破炼气六重天！到时候掌门带你拜入天玄宗，长大后你也肯定能纵横修炼界！”
二蛋脸蛋红扑扑的，激动地结巴起来。
“多多……多谢掌门！”
接着龙玄上人拿出一个玉瓶交到二蛋手中。
“里面有三十六颗合气丹！修为越高，越难提升，这些丹药能助你一臂之力。”
哇！
掌门的赏赐让其他孩子瞠目结舌。
每人每月不过一颗合气丹，而二蛋一次性就得到一瓶！
大长老问道：“掌门，那帮山野莽夫如何处置？难道就让他们磕头了事？我们有不少弟子死在他们手上！”龙玄上人摇摇头道：“我已经斩杀了他们一千多人，足以震慑他们许久。剩下的留着吧，龙玄门开销极大，不从他们手中敛财，宗门也难以撑住。”
这时，三长老和大长老对视一眼，同时说道：“掌门我们的……”
龙玄上人一摆手，笑道：“少不了两位兄弟的，接着。”
一颗橙黄的丹药便分别出现在两位长老手上。
两位长老惊喜一拜：“多谢掌门！”
…………
舒寒小小的身子背着慕婉儿，快步走进了雁荡山谷。
他不敢将慕婉儿带入自己的木屋，然而找了个山洞把她放进去。
慕婉儿的情况不容乐观，腰间的伤口止不住流血，她现在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得立刻给她止血！”
舒寒大脑袋快速转动，想到了药典中记载的侧柏叶有止血的功效，连忙冲进炼药阁，从药柜中拿出了一株侧伯叶和紫玉芝。
利用黑罐复制后，舒寒先是归还了两株，接着抱着一堆药草跑去了山洞，把药草研磨成药粉，给慕婉儿的伤口包扎妥当。
很快，侧伯叶就起了效果，慕婉儿不再流血。
然而她的伤情依旧岌岌可危。
这时候紫云芝就起了作用，舒寒研磨成药粉，给慕婉儿灌下。
接着他扣着慕婉儿的脉门，小脸着急道：“姐姐，你要挺住啊！”
慕婉儿足足救了他两次，他绝不能让慕婉儿就这样死去。
终于紫云芝固本培元发挥了，慕婉儿的脉搏稳定下来。
舒寒开始观察慕婉儿腰间的创伤，透过血痂他可以看到一道细条状的窟窿，伤口处还有点点黑丝在蔓延，黑丝蔓延的血肉都在坏死。
好可怕的伤口！
舒寒当日若不是心血来潮扑倒慕婉儿，她就被洞穿心脏直接毙命。
不过任由伤口这样发展，慕婉儿也离死不远。
舒寒想到唯一能救慕婉儿的就是师傅给的清灵散丹方。
清灵散，凡间的疗伤圣药。
“看来要暂时放弃黄龙丹的炼制，专攻清灵散了。看姐姐的面色，就算有紫云芝吊着一口气，也撑不过半个月。”
翌日。
舒寒清扫完慕婉儿在谷中留下的痕迹后，按照往日去谷口搬木炭。二蛋和狗蛋站在谷口，似乎等他半天了。
见彼此都没事，三个小伙伴抱成一团。
狗蛋佩服道：“大头哥，我真服你了！你上次说会出事，昨晚还真出事了！”
舒寒问道：“你们昨晚在哪里避险？漫山遍野都找不到你们！”
“大长老和三长老带我们去后山了！后来掌门一人就把那些山野莽夫杀得片甲不留！那些人都吓得要死，你听，他们现在还在磕头呢！掌门实在太威风了！”
舒寒哑然，原来响了一晚的咣当声居然是七大门派剩下的人在磕头！
这时，舒寒终于明白师傅曾经说过的话。
仙凡固然有别。
只是境界未到。
接着二蛋自傲地拍给了舒寒六颗合气丹。
“这么多！二蛋你哪来的！我受不起，你赶紧拿回去！”
二蛋慌忙退步：“大头哥，你是不是把我当外人了！”
狗蛋也劝道：“大头哥你就收下吧，昨晚二蛋发大财了！掌门一下子赏了他一瓶合气丹，足足有三十六颗呢！二蛋也给我分了点，咱们兄弟一起进步！”
无奈，舒寒不好辜负二蛋的美意，只好收下六颗合气丹。
第12章 污染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