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舒寒当真是哭笑不得。
“我现在的成就已经超过你了。”
龙玄上人不屑道：“徒儿啊，这就是你见识短浅了。方才交手，为师是点到为止，别以为稍占上风就得意忘形。为师还没动用在长乐无垠宫中得到的底牌呢！”舒寒哼声道：“我也没动用在异界得到的至宝，怕不小心就弄死这个老家伙了。”
说到这里，两人都笑了。
舒寒想了想，说道：“我说龙玄老贼啊，话既然说到这里，也就不跟你勾心斗角了。帮你拿下长垣教没问题，但后续你我要怎么办？长垣道统只有一人能继承，你不会指望我善待老人，就让给你吧。”
龙玄上人摸摸下巴说：“老夫早就想好了，世上因为利益，让多少师徒反目成仇。你我师徒就不必如此了，到时候你我师徒二人在长垣道统前，让长垣道统自行选择吧。”
“不成！”
龙玄上人吹胡子瞪眼：“这都不成？师尊我已经够优待你了！”
舒寒坚定说道：“命运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等破除一切困难后，你我在不伤及对方性命的情况下，一决高低，点到为止，赢者胜出。”
“行！既然你小子这么自信，为师也不能怂你！”
第801章 火系天灵根
跟龙玄上人谈妥之后，舒寒分身立刻出关，联手龙玄上人分身，去陪妖皇敖游演一出戏。两人开始越吵越凶，急得敖游费尽口舌劝解，然后吵着吵着两人便达成了共识，这便让敖游重新展露了笑颜。
最后，舒寒提及五十年的期限后，敖游只是思索了片刻，便毫不犹豫答应了舒寒的请求。舒寒明显感觉到，跟敖游打交道要比跟龙玄上人打交道舒服的多。敖游不像龙玄上人喜欢弯弯绕绕，为人也真诚坦率，只要提出合理的要求，他都会毫不犹豫答应。
如此为人，就算是暗中提防他的龙玄上人，私下也对他赞不绝口。
“有这样一位妖皇统治妖族，天荒大陆迟早是他的囊中之物。”
舒寒私下疑惑道：“你觉得敖游如此个性，是不是伪装出来的？”
龙玄上人摇摇头：“不像。为师见过太多善于伪装之人，对于这种人，你不要听他的话，不要看他的表现，只要注意他们的行动便能知晓。那些伪装之人，无论口中说得多么冠冕堂皇，表现的多么真诚恳切，但他们利己的行动不会说谎。但这位妖皇大人，确实是表里如一，言行一致。如果这都是假的，为师当真心悦诚服。”
舒寒也赞同龙玄上人的看法。
“但是，他这样不计得失、不讲究名利、天性淡泊之人，怎么会愿意成为妖族帝皇？一统天荒，举世无双，似乎都不是他的心愿。而且我觉得，他对修为境界、通灵至宝，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妖神密藏到底有什么，值得他这样的人去追寻呢？”
龙玄上人被舒寒的问题扰烦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只要他跟我们的目标不冲突，他爱干啥干啥！”
舒寒觉得也有理，便不去再想。
之后，舒寒分身告别万妖谷，约定五十年后再会，便与主身合二为一，找了一处隐蔽之所，开始闭关修炼。
来到闭关处，舒寒首先将心思放到了龙玄上人传授的《长乐自在掌》上。这门法术，舒寒可是记忆犹新，可是能跟化仙战天指抗衡神术。舒寒将玉简贴在额头，海量的字符灌入他的脑中。
这些字符入神魂，舒寒的《问道金卷》功法便自动运转起来，一身法力极其顺畅地按照字符引导运转，就好像这些字符原本就是《问道金卷》的一部分，跟舒寒无比契合。
长乐自在掌，长垣道人成名绝技，法术意境如同其名，长乐、自在，施法者心境越发无拘无束，空灵自在，这门法术的威力就越强大。不仅如此，修炼此法，还能对修士的心境产生影响，让修士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坦荡胸襟。
因为舒寒修炼《问道金卷》的缘故，他只花了半年时间，便彻底掌握了这门神技。练成之后，舒寒特地分出两道化身，让其用化仙战天指与长乐自在掌对战。结果长乐自在掌的威力竟然不输于化仙战天指，而且由于功法契合的缘故，对于法力的损耗还少一些。
这让舒寒惊喜不已，他的化仙战天指经过千锤百炼，早已臻入化境，而长乐自在掌却是刚刚融会贯通，没想到还能平分秋色。舒寒知道，两项神技在境界上不相上下，长乐自在掌因为契合《问道金卷》所以弥补了经验上的差距。
不过，当舒寒在三元问道状态测试时，情况便大不相同。
化仙战天指能随着舒寒战力的提升不断破格拔升威力，最终几乎要重现当年湮灭应天监视者的气势。但长乐自在掌威力涨幅没有化仙战天指那么喜人，最终经验上的差距还是在极端状态下测试出来。
“以后还是要多多打磨啊！”
修习完长乐自在掌后，舒寒先去了去拜访了散修联盟的一些元婴修士，用妖兽内丹和宝骨，将他们手中的上品灵石全部给换了过来，足足换到了八百三十多颗上品灵石。根据上次培育水灵根经验，八百颗上品灵石足够他将火灵根也培育成天灵根。
以往黑罐吞吐量充裕，舒寒所需灵石都是从黑罐中复制。不过随着舒寒修为提升，黑罐吞吐量越来越捉襟见肘，不能将黑罐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复制灵石上。他需要大批量大庚仙金、后土仙壤和混沌仙石。
拿着充足的灵石闭关，舒寒心无旁骛，一晃四十二年过去了。
那一日，舒寒闭关所在的山脉突然被融毁，一座座雄山宛如烈日下的冰山，快速溶解崩塌。
不过溶解出来的不是水，而是滚烫的岩浆。
在一片岩浆核心，盘坐的舒寒徐徐浮现，八方的火属性灵气宛如朝拜帝皇一样奔涌而来。
舒寒仰天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没想到用天火本源培育火灵根，不光培育出了天灵根，还将我的自化元婴之躯推波助澜到了元婴初期巅峰，看来天火对自化元婴之躯的助益斐然啊。现在只差《问道金卷》的层次了，一旦达到，我就可以服用金髓玉露丹来突破元婴中期！”
一口灼热的口气吸入腹中，舒寒身影在岩浆池水一闪便消失了。
……
长垣教辖地，天池城。
二十名女子站在长垣道观后院，这些女子年纪不一，最大的二十有余，最小的才过十岁，不过她们都被启灵出水灵根。此时道观长摸着胡子扫视这些女子，说道：“今年送入圣教中只有你们这些女娃了。你们是幸运的，进入圣教便摆脱了凡俗的身份。但你们又是不幸的，进入圣教后，你们便不会轻松。因为你们背负着我们天池城的期许！我们天池城许久都没出一名圣女了，圣教也越来越不重视我们天池城。”
“记住，进入圣教后，切不可有凡俗的玩闹之心。抓紧一切时间，时时刻刻盯紧自己的修为。一旦你们其中有人成为圣女，你们的家人会收益数代，整个天池城也会以你为荣。知道了吗？女娃们！”
响亮整齐的回答声中，有一位其貌不扬的女子。
“开始了。”
……
第802章 前往长垣教
天池城距离长垣教有数千里之遥，仅靠筑基期的张观长护送，这二十名姑娘不知要何时才能抵达长垣教。所以，这个时候，长垣教便会派赤羽仙鹤前往各地的凡人城池，护送水灵根女修前往长垣教。
姑娘们早就听说过赤羽仙鹤，那仙鹤浑身赤羽，体型有一座宅子那么大，飞临天池城时，整个城池都能听到仙鹤嘹亮的鸣叫。姑娘们是生平第一次出天池城，又有座上传说中的赤羽仙鹤，个个兴高采烈，欣喜若狂。
化身为女子的舒寒只好跟着她们一起装模作样，不过他看到赤羽仙鹤降落时，恍惚间看到了当年龙玄门张仙长的那架摇摇晃晃的马车。耳边姑娘们兴奋的嬉笑声也逐渐变成了儿童的声音，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一切都是那么出奇的相似。
舒寒扭头看着这些兴奋、懵懂无知的姑娘，心中不禁哀叹。
“毁灭了龙玄门，却发现世间到处都是龙玄门。”
姑娘们跟着观长登上仙鹤，仙鹤扶摇而上，以惊人的速度向长垣教飞去。张观中十分欣慰地告诉姑娘们，天池城距离长垣教距离遥远，但赤羽仙鹤两日便至。若不是沾你们的光，观长我也没有资格乘坐赤羽仙鹤。但这个荣光不是永久的，若是你们有人能在圣教崭露头角，成为圣女。那么到时候赤羽仙鹤都不配成为你们的坐骑，观长我也得恭恭敬敬跪伏在你们身前，高呼圣女千岁！
张观长一番话，点燃起姑娘们的热情，让姑娘们个个心里起誓，进入圣教后一定要刻苦勤奋，争取成为张观中口中的圣女。
在赤羽仙鹤背上，姑娘们很快就三五成群，互相熟知，成为好友，叽叽喳喳地观赏着云下的景色，叽叽喳喳说笑个不停。然而其中只有两个人没有被大家接纳，一个自然是化身女子的舒寒，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模样，让其他姑娘没兴趣接近。另一个就是一行人中最小的女孩，只有十一岁。她倒是着急地想融入大姐姐们的说笑讨论中，可是其他女子都觉得这孩子太小，不愿跟她多话。
女孩孤零零地看着她们，满眼都是羡慕。由于得不到陪伴，女孩乘坐仙鹤飞行的新鲜感很快就退却了，开始遥望早已不见踪迹的天池城。最后，她看到了同样无人搭理的舒寒，弱弱地抱着膝盖坐到这个冷漠的大姐姐身旁，才显得不那么形单影只。
舒寒此行是为了潜入长垣问道塔，不愿跟这些水灵根女修过多接触，他刚想开口让女孩离开自己身旁，然而扭头看到女孩弱小无助的眼神，话到喉咙却又说不出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
见到大姐姐跟自己说话，女孩立刻活络起来。
“王小小！大姐姐，你呢？”
舒寒回答道：“孟淑然。”
王小小笑着说：“大姐姐，你的名字真好听。”说着，小女孩小心翼翼从包袱中拿出两串用油纸包裹的冰糖葫芦，讨好似得递给舒寒一串：“大姐姐，给，这是爹娘临走前给小小买的，可好吃了。”
舒寒看着那串糖葫芦，没有接过，淡淡道：“收起来吧，姐姐不喜欢吃这东西。”听到舒寒冷冷的拒绝，王小小明显不知所措起来，小手僵在半空。这时，另一只手将其接过来，一个女子笑眯眯咬了一口冰糖葫芦，满脸享受的说：“呜，真好吃，她不吃姐姐我吃！小小啊，你的糖葫芦真不错。”
说着，她硬生生挤在舒寒和小小之间，说：“哎呀哎呀，在看什么好看的呢！待我看一个呗。”舒寒瞥了她一眼，这女子相貌清秀，在这群女子中算是上乘，不过她大大咧咧啃冰糖葫芦的模样，跟其他女子小家碧玉大相径庭。
“你来干什么？”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艾从云，很高兴认识你们，孟淑然妹妹和王小小妹妹。”
舒寒：“没问你是谁，你凑过来干什么？”
艾从云搂着舒寒肩膀，一脸自来熟说道：“哎呀，这不是看你们一大一小孤零零坐在这里好可怜，过来陪陪你们吗。来，吃桂花酥，这是姐姐亲手做的哦，可比街上买来的好吃多了。”
小小拿了一块桂花酥，吃了一小口，眼神立刻就亮了。
“大姐姐，这个好好吃啊。”
艾从云摸着她的头笑道：“那是，姐姐的手艺在整个天池城都是出名的，小小，喜欢吃就多吃点。淑然妹妹，你也吃啊。”
这时，艾从云的同伴在一旁叫她。
“丛云，过来看这里，好长的一条大河啊！别管那个自命清高的人和那个女娃了，快过来看看啊！”
艾从云扭头摆摆手说：“不了，我跟她们挺聊得来了。”
舒寒冷声道：“我可没有跟你聊什么。”
“你还真是冷漠哎！”
艾从云脸凑到舒寒跟前，神秘兮兮说道：“是想念父母了，还是想念你的情哥哥了？说嘛，告诉姐姐嘛。”见舒寒始终不肯说话，艾从云一脸无奈，揉着王小小的脸颊，哀叹道：“哎，这个姐姐很真实冷漠哎，是不是小小。”
王小小看了一眼舒寒，支支吾吾说：“姐姐，不坏的。”
就这样，不知为何，舒寒明明是想一个人独坐到长垣教，结果莫名其妙身边就多了一个小女娃和一个碎碎叨叨的女子。对于这种情况，舒寒也是无言以对，他看得出来，这个艾从云的女子是看她一个人被孤立，所以好心过来陪伴，这让他也不好意思厉声斥责她离开，而且这样反而更引入瞩目。
两日后，一行人终于到达长垣教。
众多赤羽仙鹤同时从四面八方赶来，将两百多名水灵根女修一起送到了长垣教。姑娘们看着宏伟壮丽的长垣教，个个都不禁发出惊叹，以为这里便是人间仙境。
但只有舒寒知道，长垣教对这些姑娘来说，只可能是万劫不复的地狱。
第803章 悲惨的开始
一只只赤羽仙鹤带着一批批女修穿过长垣教的倒流水幕，徐徐降落长垣教的宏光大道两侧。这宏光大道贯穿整个长垣教，直通长垣教核心。宏光大道，满眼的绚丽繁华，对于这些凡人女子来说，宛如走入了梦幻的仙境。
舒寒则是瞭望四方，他不清楚此时将所有阴灵根候选人带到宏光大道上来是何用意。一个时辰过去，随着一声宏亮的法螺声响彻整个长垣教，紧接着一道五彩祥云从远方铺来，铺满整个宏光大道。
看到五彩祥云，舒寒瞳孔不禁收缩。
“是该死的麒麟！”
麒麟的身影逐渐在祥云中显现，这时，拜君临带着六位元婴长老现身宏光大道，紧接着一辆辆金凤銮车从长垣教中飞出，每辆金凤銮车上都端坐着四名身披黑金细纱的女子。那些女子个个看起来光彩夺目，艳丽无比。
她们徐徐沿着宏光大道来到长垣教天门，在这些凡俗女子眼前驶过。
看着如此光鲜亮丽，惊若天人的女子，这些凡俗女子都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中，她们从来没有想过，身为女子，居然可以如此雍容华贵，宛如谪仙。每个凡俗女子眼中都有深深的艳羡之意。
艾从云拉着王小小的手，看着这些女子，激动地拉着舒寒的胳膊，喊道：“淑然妹妹，小小妹妹，你们看啊，她们就是长垣圣女！她们比我梦中的还要华丽！要是我们将来也能成为她们这样的圣女就好了！”
艾从云十分兴奋，其他凡俗女子何尝不是，就连年岁不大的王小小眼中都是向往之意。不过这些凡俗女子看不懂，每一个长垣圣女眼中都是空洞的灰色。舒寒从她们的眼神中，能读出她们都已经知道了自己宿命。
忽然，有一名扭头看宏光大道旁，赤羽仙鹤身上的凡俗女子们，目光复杂地扫到一脸兴奋的艾从云，陡然一缕清泪从她俏脸上流下。她的胳膊抬了抬，可是身穿的丝袍上的金丝亮起，阻止她有抬手臂的动作。
最后这名女子眼神灰暗，慢慢扭过头，继续以空洞的眼神看向前方。
艾从云看到这一幕，兴奋之意凝固在了脸上，她喃喃道：“那个圣女是怎么了，好像很绝望很痛苦的样子。”
舒寒在一旁喃喃道：“或许，当圣女不是她的本意吧。”艾从云楞了片刻，傻笑道：“呵呵呵，淑然妹妹，你别傻了，怎么会有女孩不愿意当长垣圣女呢？”
舒寒听到这话，便又沉默不语了。
拜君临在长垣天门前跟麒麟说笑着什么，很快，六名元婴长老便带着全部的长垣圣女，跟随麒麟一同消失在长垣教。随后拜君临随意扫了一眼激动兴奋的凡俗女修，一挥手，所有赤羽仙鹤便带着她们离开了宝光万丈的长垣大道，飞向了长垣教一座名为黄辰殿的偏僻宫殿中。
根据龙玄上人所说，并不是所有水灵根女修都能培养成伪阴灵根圣女，因为只有成就结丹，才能成为真正的长垣圣女，有资格献祭寒月心。结丹何其难得，就算是底蕴雄厚的长垣教，也必须广络四方女修，才能按时按量交付给妖族足够的阴灵根圣女。
这些后续圣女要在规定时间内达到对应的修为，才能一直留在长垣教中修炼，尚未筑基的女修都会在这座星珍殿中修行，等筑基之后，便会晋升到地星殿中修行，接着是玄月殿，最后是天日殿。每一步，她们都会更接近长垣教核心，她们的修为水平便会更高。直到完成天日殿的修行，走过宏光大道，被送往妖族。
而这些候选圣女有两次机会进入长垣问道塔中修炼，一次是在炼气十二重天筑基时，另一次便是在筑基后期巅峰结丹时，都会被长垣教送往长垣问道塔中进行洗礼。而舒寒瞄准的机会，便是这第一次。
来到黄辰殿，每个女修都被分配了单独的小屋。分配完小屋之后，三百名女修便被黄辰殿执事弟子集中在大殿传功厅。在这里，这位名叫邱超的，胖头胖脑的执事弟子装模作样对这些女修训斥一通，讲述了黄辰殿的规矩，并且每人都发放了一本名叫《碧落养心诀》的功法，告诫她们要好生修炼。每三个月都会有专人检查功法水平，水平不达标之人，便会被逐出黄辰殿。
发放完功法后，邱超便拿着法器，开始给每个女修评定天赋品级。品级分为天地玄黄四阶，每四大阶有分为上中下三品。看着这些凡俗女子个个紧张的神情，舒寒不禁想到当年自己鉴定灵根时的心情，不过有时候，天赋好往往并不是什么好事。
“玄阶上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