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霞对这句话深信不疑，接着她扭头看向舒寒，问道：“爷爷，这位大哥哥是谁啊？”
此时，龚向明一把拉过舒寒，介绍道：“什么大哥哥，叫大叔！这位怪叔叔是爷爷请来给你们发福利的！怪叔叔可是有钱人！”
舒寒：？？？
转而，龚向明喊道：“孩子们，都过来！怪叔叔给你们送礼物来了！”
礼物！
所有孩子听到这句话，几十道目光齐刷刷看向舒寒。
舒寒：！！！
“礼物！”
孩子们尖叫着，欢天喜地跑了过来，把舒寒围了个水泄不通。
龚向明一摸胡子，笑道：“看着我干啥啊怪叔叔，孩子们都等着你的礼物呢！”
第410章 来历
舒寒苦笑，原来这老头一开始说准备出点血是这个意思。
于是，舒寒拿出一袋袋灵石，当糖果一样撒给了这群孩子们。
孩子们第一次见灵石这种闪闪发光的漂亮石头，都十分兴奋，有得孩子还以为是糖果，放在嘴里就咬，差点崩坏了门牙。
龚向明看到灵石也是一脸惊讶，感叹道：“蕴含灵气的石头老夫还是第一次见，怪叔叔也给老夫一点吧！”
舒寒一瞪眼：“滚！”
龚向明哈哈一笑，拍着小霞的肩膀说：“去吧，带孩子们去玩吧。”
小霞点点头，牵着小婷婷的手走入了孩子堆中。
舒寒看着其乐融融的院子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就好像回到了当年的舒庄，自己跟村里孩子一起厮混玩闹的日子。忽然，龚向明递给了舒寒一把锤子，说：“走吧怪叔叔，见者有份。你看这里被孩子们闹得，跟老夫一起把这里修好吧。”
舒寒没有拒绝，接过锤子，跟着龚向明跳上房顶。
他看到下方的孩子们玩的欢快，不由的问道：“龚老头，你这一大帮娃娃从哪里来的？你该不会是圈养他们，准备干什么不人道的事吧？！”
“放你娘的屁！”
龚向明怒声骂道：“老夫像是那种人吗？”
若是说其他的方面，舒寒肯定一口咬定，像！
可是，方才，舒寒真真切切感受到龚老头对娃娃们的关爱，尤其小霞和小婷婷这对姐妹，言语中有说不出的疼爱。
接着，龚老头挥舞榔头，慢慢修缮起被孩子们弄坏的屋顶，说道：“这些孩子都是老夫捡回来的，他们父母都是从下城区偷渡上来的人。下城区偷渡到上城区，那可是死罪。可怜啊这群娃娃，从小便没了父母，还要被遣送回下城区那片猪窝。老夫当年便是从下城区上来的，知道下城区是什么鬼样子，这些孩子们在下城区没有父母看护，大部分都会很快没命。”
偷渡到上城区？
舒寒不由得联想到王大哥一家，小嘉嘉似乎有个哥哥，失踪了好一段时间，而这一家人都不怎么愿意提及。
舒寒看向龚向明，诧异道：“你这雁过拔毛的糟老头，会那么好心帮这些将要遣返的娃娃？”
“其实按老夫的阅历，遣返娃娃这种事见多了，确实不会管。”
他座在屋顶上，看着在娃娃群中玩耍的两姐妹，眼神透出迷惘。
“三年前，老夫还在城主府当差，接手处理这批娃娃，可是在娃娃堆里看到小霞和小婷婷这对姐妹时，老夫顿时就心软了。哎，她们两姐妹长得真像老夫的那两个孙女。一时心软，就利用职权将这批娃子救了下来。”
“你真有孙女？”
之间在大涅宝阁，舒寒也听龚向明说菜头长得像他孙女。
舒寒本以为是这糟老头子信口胡诌，结果没曾想，这糟老头子还真有孙女。
“老夫四百多岁，有孙女不很正常吗？”
接着，龚向明提及了往事：“老夫也是出身于下城区，只不过老夫天赋比较好，很快在下城区脱颖而出，来到上城区安家。老夫当年也像这上城区的芸芸众生，有过家庭，有过子女。可惜，老夫那个老伴啊没能力修炼到结丹期，很早就因为寿命耗尽撒手而去。”
提及到往事，舒寒这才在龚向明脸上看到岁月得沧桑。
龚向明眉飞色舞，有些炫耀道：“不过老夫的儿子倒是数一数二的天才，很像老夫。长得又帅，修炼又快，在大涅城特别受欢迎，当年讲亲的都快把老夫门槛给踢平了。而在一百五十年前，这小子就和他媳妇一起打通了通天塔，前往圣地结丹。让老夫留在大涅城给他们照看两个年幼的女儿。”
“可是……老夫带着两个孙女在大涅城等了好多年，都没等到他们回来。几经打听，说那个混小子和他媳妇死在了试炼路。哎，可怜我那两个孙女，都没见过几面爹娘。”
说到这里，龚向明的语气依旧轻快，只是轻快的语气背后，却夹杂着难以察觉的悲伤。
试炼路？
舒寒虽然心中有疑，但是心中不禁同情起这个糟老头子，不好意思打断他。
龚向明无奈摇了摇头：“混小子一去不回，老夫得帮他照顾好他两个姑娘啊。可是，哎，世事难料，两个女娃子小时候很听话，可越长大就越不听话！大孙女还好点，脾气虽然倔强，好歹也没乱来，长大后加入了大涅城军，到处追捕复兴军，净干些危险的活，每次都让老夫提心吊胆。”
“而小孙女就更要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复兴军给拐走了，怎么劝都不听，最后还跟她姐姐反目成仇，一心一意给复兴军卖命。当时老夫这条老命都快被这两孙女给折腾没了，她们俩简直就是上辈子来讨债的。”
“果不其然，八十年前在一场圣地讨伐战中，老夫从小看到大的两个孙女都没了。”
舒寒愕然。
没想到龚向明这老头子这么心酸的往事。
早年丧子，之后两个孙女姐妹相残，该多让老人糟心啊。
看着龚向明悲哀的老脸，舒寒不禁问道：“龚老头，按理说，你不应该憎恶复兴军吗？怎么现在又加入复兴军了？你这两孙女也是，干这种蠢事，也不知道让家里人省省心！”
龚向明摇摇头：“不要这么说她们！”
他叹声道：“后来想了很多年，是老夫狭隘了，我那两个孙女都是为了她们的理想信仰献身，她们虽然没老夫我活得久，但是获得比老夫有价值，老夫没有资格去指责她们什么，她们都是好样的。”
舒寒现在了然。
“所以，你加入复兴军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捞什么好处。而是想去了解了解，这个让你小孙女为之献身的复兴军到底是什么样的，我猜的没错吧？”
龚向明哑然失笑。
“是吗？老夫是这样想吗……”
龚向明看向下方那群娃娃，目光停留在那对姐妹身上，说：“你问老夫为什么要救下这帮孩子，这就是老夫的答案。这两姐妹真像老夫那两个傻孙女啊……”
舒寒点头，问道：“可是祈雨日大涅城将有大动乱，她们会没事吗？”
“没有问题，祈雨日最多是大涅军和复兴军的战斗。这两方的战斗很少波及平民，而且这座宅院又在大涅城不起眼的角落。臭小子，你看看这地下，下方有老夫特设的结界。一旦有什么危险发生，孩子们都能躲到结界中，他们躲在这里，比大涅城任何地方都安全。”
第411章 试炼路
在下方娃娃们的嬉闹声中，舒寒跟龚向明一起修缮屋顶。舒寒想要动用法术，结果被龚向明一榔头拦住了，说是一锤一锤子敲出来的更有灵魂。舒寒心中吐槽，有个鬼灵魂，修完肯定没多久就被这群熊孩子给拆了。
不过最后他们俩都没有动用什么法术，一点一滴去修缮被孩子们破坏的宅邸。
舒寒途中还把菜头给放了出来，让她跟这些孩子们一起玩耍。
胖乎乎的菜头一出场，就被好奇的娃娃们围住了。
小霞带着一帮娃娃凝视着软乎乎的菜头，都大呼可爱，一群娃娃争先恐后想要抱菜头，吓得菜头连滚带爬在庭院中乱跑，背后跟着热情的娃娃。
很快，菜头就跟这群娃娃混熟了，笑嘻嘻的拍着胸脯，大大方方拿出好多灵药要分给小朋友们吃。
这可把舒寒吓了个不轻，赶忙将拿出的灵药都收了回去。并不是他不舍得，而是菜头不是一般娃娃，她是太阴玉兔，天生就能消化灵药，这群孩子可能不能生吃灵药。
没收了菜头的灵药，菜头气得腮帮子浑圆，似乎再说主人真抠门。
舒寒心里苦笑，在无垢界一开始见到她，当时这小家伙抠门得很，喝她两口阴泉水就被骂了半天。
结果现在傍上了自己，已经养出了大款气质，动不动就要跟别人分东西。
于是，他只能拿出一瓶瓶当年剩下的合气丹分给这些孩子们吃。
三个时辰后，舒寒和龚向明总算把娃娃们搞得破坏给修缮完毕。
他和龚向明坐在屋檐上，看着下方的孩子依旧精力旺盛地玩耍，龚向明不由得感叹道：“记得当年老夫也是跟我那儿子坐在屋檐上看着孩子们瞎胡闹。”
舒寒白了他一眼，这么会占便宜？
不过舒寒心底里已经对龚向明有所改观，本来他认为龚向明就是那种臭不要脸的糟老头子，没想到这糟老头子心中也有属于他的净土。
于是，舒寒便问道：“龚老头，之前你提过的试炼路，那是什么地方？”
龚向明淡淡道：“想打听情报啊，给情报费！”
陡然，舒寒气不打出以来，刚对这个糟老头子有所改观，现在又原形毕露。
“过分了啊！信不信我去城主府告发你这个宅邸！”
龚向明笑道：“不会的，小子你不是那种人。”
他摸着胡子说：“老夫活了四百年，看人很准。看到你小子把那个只兔子养得比女儿还亲，老夫就知道你不是那种绝情薄义之人，否则老夫也不敢把你带到这里来。”
“算了算了，看在你为老夫修了半天院子的份上，就破例不收情报费了。”
接着龚向明开始给舒寒解释什么是试炼路。
“我们应天族地位最高的是九大圣地圣主，其次就是圣地护法和应天战将。圣地圣主和圣地护法对平常应天族人来说高不可攀，所以大部分应天族人都是以应天战将为目标。”
“就像老夫儿子那样，打通通天塔，便能前往圣地结丹。结丹之后，圣地便会开启阵法，将这些初到结丹期的应天族人送到一个机遇与危险并存的地方，这就是试炼路！完整走过试炼路，便能在短时间内从结丹初期跨越到结丹后期，成为名正言顺的应天战将，光宗耀祖。”
舒寒听着心里震惊！
只要走过试炼路，便在短时间内从初期跨越到后期？
“时间多短？”
龚向明说道：“因人而异，有快有慢。比如说虞秀云，当年就是花了区区九十年走完试炼路，一举成为后期修士！”
九十年？！！
舒寒心头巨颤。
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快的提升速度。
结丹初期到后期，每一步都极其艰难险阻，困死无数天骄。
强如诸天宇，强如宋经纶，都是花了近八九百年才达到后期的境界。而上官若琳也将近花了五六百年时间。
九十年，都不够很多结丹期两次闭关的时间。
风险与机遇是并存的。
舒寒始终确信这一点。
能在试炼路获得如此大的提升，遭遇的风险肯定难以想象。
“这试炼路很危险吧？”
龚向明沉吟了一会：“其实也算不上危险，老夫当年也走过试炼路，只不过没有坚持下去，半途而废，众生也就落了个结丹中期的水平。每一百年，九大圣地便会挑选天赋优良的结丹修士送往试炼路历练。大概会有十分之一的修士能顺利到达结丹后期，而剩下十分之九，要不就是像老夫这样半路撤退，要不就是死在试炼路。”
修成后期的成功率居然有十分之一！
而且还能中途退出！
这试炼路按照舒寒的认知来还说真不算危险。
当年地下灵矿，除了上官若琳，数百修士仅剩舒寒存活。
当年无垢界，更是十死无生的局面，也是让舒寒和上官若琳一起闯出了一条活路。
而舒寒本身能力就远超同阶修士，去闯个试炼路还不是手拿把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