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寒当即判断，完颜凉这家伙定然用了自己察觉不到的方法在监视。
他不禁嗤笑。
手段是好手段！我虽然发现不了你们如何做到的，可惜啊，你们一直是在监视我的分身。
于是，舒寒也不客气，一尊分身给他们表演，一尊分身暗中走访整个大涅城下城区，重点调查那些曾经的大楼倾覆地点，以及管理大涅城的执法队。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这样暗流涌动的局势下，舒寒要完整掌握两方的动态，才能做到趋吉避凶。
在这段时间内，舒寒的天火之躯彻底修复完成，菜头也积攒了足够的元气，又变回了胖嘟嘟的小女娃。
这让舒寒十分欣喜，抱着菜头揉了好久，亲手喂了她许多灵药才舍得放下，惹得菜头幸福地咯咯直笑。
虽然舒寒平日经常吐槽菜头这家伙只会装傻卖萌，不过越到关键时刻，这小兔子越是对自己不离不弃。
由此，菜头那张肥嘟嘟的小脸在舒寒眼中越发的可爱。
于是，舒寒决定花时间好好教养菜头。
陪她玩耍两三天后，舒寒开始认真教导菜头，拿出笔和纸准备叫她识字认字，为以后传授法术做铺垫。
而菜头看着舒寒在玉佩空间里翻箱倒柜，晶莹的口水流了一地，还以为舒寒又给她找什么好吃的呢，眼巴巴望着，心里念叨着主人真好。
结果看到毛笔和白纸，她的小脸立刻垮了下来，吓得咕噜咕噜在玉佩空间到处跑。舒寒立刻脸色就不好看了，小孩子不读书，将来有什么前途？！
“给我回来！好好念书！不然打得你屁股开花！”
一人一兔在空间里追逐，最终菜头被舒寒一手提溜回来。她也没办法，只好鼓着嘴憋着气坐在舒寒怀里，听舒寒一个字一个字讲解。
不过菜头一听讲课就打瞌睡，多次提醒也无效，最后把舒寒气得没招了，用了一招极其残忍的办法。
那就是把菜头平日里最爱吃的灵药挑选出来，全部捣碎炼成纸张，然后用灵药液作为墨水，写出一本本书。菜头读完一页，就能撕下一页吃掉，正儿八经吃书。
果然，吃是菜头最大的弱点。
平日里就看到她坐在舒寒怀里，如饥似渴地看着书，一点瞌睡都不打。舒寒第一次看到娃娃读书读得目不转睛，口水直流。就这样，菜头的文化水平飞速提高，说话都流利了很多。
而舒寒这边，因为旺盛的精力再次恢复了过来，他有精力继续修炼《天火锻体决》。
本脉老龙赠与的九成地龙火本源还完好无损存在舒寒体内，等着舒寒炼化吸收。
这就九成本源极其浓郁，舒寒估摸着应该能支撑到自己将《天火锻体决》修炼到后期。
修炼到后期，舒寒第二阶段的《天火锻体决》也就算大成了，到时候就该考虑如何有效安全修炼诸天宇传授的自化元婴术。
自化元婴术十分凶险，要等天火之躯大成时，将本身修为与天火之躯相融，彼此不分。融化金丹，融化丹田，融化周身百脉，肉身即是金丹，金丹即是肉身。
极致蜕变，自化元婴。
这项秘术诸天宇也没有成功，极其凶险，宋经纶也不敢轻易尝试，所以才想炼化诸天宇成为自己元婴，走一条捷径。
就这样，近一个月一晃而过。
一个月内，舒寒每晚都去温养小嘉嘉的根骨。经过这些日子不遗余力的培养，小嘉嘉表面上看上去没什么，实际上根骨已经焕然一新。
她变得更加活泼灵动，宛如一个小精灵，而且平日里提炼废料也更加顺畅。不知不觉已经达到了炼气三重天。
这让王大哥一家十分兴奋，觉得一改之前的看法，觉得小嘉嘉有筑基之姿，能带领一家人前往上城区。于是便将家里所有的灵液都用在小嘉嘉身上，小家伙因为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也十分兴奋。
舒寒看到她那么开心，也时不时暗中点拨她。
在这一个月内，舒寒另一尊分身几乎走遍了整个大涅城。
舒寒发现，不光大涅城下城区上方是用光幕封锁，大涅城周围光幕依旧存在，光幕就好像半个蛋壳，将大涅城下城区牢牢裹在里面。舒寒不信这个邪，于是用遁地术潜入地底，地底没有这层光幕了。
可是等舒寒穿透近千丈土壤，却直接撞到了一块平整光滑的黑色石质壁垒。这壁垒漆黑光滑，在地底无尽延伸，根本不像是天然诞生的产物。舒寒觉得诡异，他感觉这黑色石质壁垒，更像某类法宝的部分。
舒寒觉得这是在地下近千丈，自己稍微动手应该没有问题。于是他一道道法术打在和黑色石壁上，石壁比光幕还坚固，一点反应都没有。
舒寒甚至祭出了地龙火本源，地龙火本源持续煅烧下，石壁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地龙火本源混沌仙石都能融化，却根本奈何不了这石壁分毫！舒寒甚至感觉，就算自己主身持混沌仙剑过来，无奈何不了这黑色石壁。
上有光幕，下有石壁，真可谓是天圆地方。
生活在这里的应天族几乎是无处可逃！
那些图画书上所描绘的盛世，不是在搞笑吗？
现在更加倾向于完颜凉所代表的复兴军推出的说辞，这应天族九大圣地做法太诡异了。把应天族人当做鸡仔一样圈养，还好意思宣传为了应天族的兴繁旺？
不过舒寒仔细一想，觉得单单是从应天族的兴盛来说，这样集中分层管理，显然是养活了很多的应天族人。从这个角度来说，应天族确实兴盛繁旺起来了。
可是，这样有意义吗？
第381章 前往上城
探查完大涅城下城区的边界后，舒寒也不再纠结九大圣地和复兴军的对与错，着手开始调查大涅城执法队和完颜凉的行动。
经过一段时间的跟踪调查。
舒寒发现大涅城下城区的管理者是一群来自于上城区的执法队。
执法队队长是结丹初期修为，看起来似乎是刚晋级结丹期，实力一般，舒寒一只手就能给收拾了。
而且其他队员则是清一色筑基期。
这个执法队人数并不多，大概三百号人。
三百号人想要管理三千万下城区居民 ，看上去确实有些人手不足，不过舒寒发觉并非如此，相反这些执法队还十分清闲。
由于下城区的人不允许学习法术，所以他们都与凡人没有太大区别。这导致仅仅一名训练有素的筑基期执法队员，就足以威慑非常多的下城居民。
而下城居民大部分都安定有序，疲惫的生活早就榨干了他们所有的精力，也没空再惹出什么大乱子。
更大的原因是维持会在下城区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大事小事下城区居民都会先找维持会解决。
执法队因此也大多时间都是走走形式，他们比起执勤，更加在乎自己的修炼。
在这样清闲的背后，舒寒看到的是圣地对大涅城的疏于管控。
管控力度如此小，难怪会倒向复兴军的维持会能发展壮大成这个规模。
维持会明里暗里已经策划了多场大楼倾覆事件，十几万人口死亡，而圣地管理层却一点都没有察觉。
紧接着，舒寒分身也走访了几十座大楼倒塌的街道。
这些倒塌地点在大涅城散乱分布，乍一看根本看不出有规律可言。
不过等舒寒仔细调查后发现，很多倒塌街区根本就是用来鱼目混珠的幌子，目的让圣地管理者看不出端倪。
真正有用的倒塌地点只有十一处，这些废墟之下无一例外都蓄积了海量的灵液。
而这十一处废墟地点在舒寒脑中立刻连成一片，让舒寒看出来一个简单但不简陋的阵法雏形。
牺牲十几万人口，聚集十一口深不见底的灵液池。
维持会到底想要干什么？
但这个大阵明显还缺失一点，正是王大哥所居住的街区。
这让舒寒不禁眉头大皱，如此看来，维持会肯定会再对那片街区出手。
正当舒寒为他们一家感到担忧时，他们突然就被勒令搬家。
一家人搬到远离中心的一座更大的房子里，同时舒寒也收到赵辉的通知，说是已经安排好他前往上城区的事宜。
舒寒心想终于到了去上城区的时刻。
完颜凉确实展现了他的诚意，动用手段让王大哥一家搬离了即将继续发生惨案的街区，算是对舒寒表示出了善意。
于是乎，这一日，舒寒跟这一家人说明了情况，说是自己即将返回上城区。王大哥王大嫂都为舒寒感到欣喜，而小嘉嘉确实一脸不舍。
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跟舒寒混熟了，也跟菜头玩得十分要好。
她拉着舒寒的衣角弱弱问道：“大哥哥，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舒寒蹲下来，揉了揉她的脑袋，指着上面说，笑着说：“会的，大哥哥在上面等你，早点带着你爹娘来看哥哥！”
小嘉嘉捏紧小拳头，说：“好！我一定会努力去上城见大哥哥的！”
接着她恋恋不舍地抱着菜头，菜头也一个劲舔她，最后菜头居然唰的一下现出原形，笑嘻嘻扒拉在小嘉嘉身上。
看到这一幕，旁观的人都惊呆了。
舒寒一捂脑袋：菜头，好端端你化形干什么啊！
王大哥夫妻愕然对视一眼，眼中略有惊讶。不过想到舒寒是上城区的人，也没有太过惊奇。
毕竟在他们印象中，上城区是无奇不有。
小嘉嘉费力地抱着胖乎乎的菜头，一脸惊奇地看着菜头乐呵呵的脸，扭头愕然问道：“大哥哥，这个小妹妹是兔兔吗？”
舒寒只好苦笑着点头。
她惊呼一声，紧紧抱着菜头，可劲蹭着菜头肉嘟嘟的脸，有些哽咽说道：“兔兔妹妹，姐姐会想你的！”
菜头摸索着她的脸，软软的小嘴在小嘉嘉脸上吧唧一口，顿时一道灵光注入她的身体，浓郁的太阴精华让小嘉嘉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大哥哥！这是怎么回事？我感觉要飞起来了！”
舒寒见状，一把将菜头给提回来，给她一个脑瓜崩。
接着，他按住即将要浮空的小嘉嘉，用伟力将大量的太阴精华封存在她体内，让其缓慢释放，逐步提高小嘉嘉的修为。
此举，让一旁的王大哥夫妻长舒了一口气。
最后在一家人送别下，舒寒提溜着菜头，化为一道光，飞向远方街区。
……
跟完颜凉约定的地点是在一处废料提炼中心。
下城区人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处理提炼上城区用废的料渣。
因此这样的大型废料提炼中心到处都是，每天都有一大堆的废料运进这里，然后这些废料经过许多层炉火煅烧，经过数层阵法，将有用部分重新提炼出来。这些累积的物资会定期运往上城区，供上城区修士使用。
舒寒一开始很不解这种行为。
炼器炼药的废渣都要再次回收？
就算是当年在燕北一贫如洗的龙玄门都没有寒酸到去提炼废渣。
应天界这套体系着实是把修炼资源运用到了极致。
舒寒刚来到这座大型废料提炼中心上空，就看到赵辉已经带着一队人等候他多时。
见到舒寒前来，赵辉上前躬身道：“晚辈赵辉，见过前辈。”
“不用多礼！”
舒寒扭头环视，问道：“怎么不见完道友？”
赵辉一笑说：“完前辈有要事在身，不能过来相送，深感抱歉。”
接着他一招手，三名筑基中期的修士飞了上来，一言不发跟在赵辉后面。
赵辉说道：“以前辈您的实力，肯定是不需要晚辈们护送。不过前辈初来应天界，不懂上城区的规则，这三人都是上城人，就让他们陪同前辈一起去寻找丢失的至宝。”
舒寒扫视那三人一眼，心中一笑。
协助自己是顺便而为，监视自己才是真正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