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良久,陆煊将破碎的瓷瓶放好,收拾了一下屋子后,又将大残片揣入怀中,很快平复心绪。
他盘腿而坐,吐纳【太上筑基篇】,同时观想【元始身】、【诛剑式】与【斡旋造化】,一丝不苟的修炼了起来。
时间流逝,陆煊逐渐沉入修行中,心神被一枚枚大道文字吸引,很奇异,今日的修行速度异常的快,就好像自己的悟性成倍增长了一般!
而他本身悟性就足以称一声超绝.
数个小时时间,斡旋造化成功领悟第八十一枚大道文字,诛剑式也来到了四十九枚之多!
在领悟大道文字的同时,他尝试发掘肺脏大秘,以气血反复冲刷,一点又一点的淬炼,躯壳在蜕变。
伴随体魄的增强与海量大道文字的领悟,陆煊逐渐感到疲惫,心神亦逐渐在疲惫中安宁,直至沉入梦乡。
一梦又是上古。
眼前光华渐亮。
少年睁开眼,是在守藏室中,一缕青烟袅袅.青烟袅袅?
陆煊神色一振,抬眼看去,熟悉的老人端坐在那儿,正在静静喝茶,身前点着一根长烟。
“老师!!”
他惊喜起身,脸上笑容灿烂。
老人平和的笑了笑:
“来了?”
说着,他拍了拍身旁的蒲团:
“过来这儿坐下。”
陆煊行礼,依言而坐。
老人手掌则是在案几上轻轻一拂,守藏史令出现在其上。
“手伸出来。”他严肃道。
陆煊脖子一缩,还是老老实实的伸出右手。
老子手中浮现出一把戒尺,轻飘飘的一拍。
‘咚!’
戒尺排在掌心,发出闷响,陆煊只觉得有刺骨钻心的疼痛袭来,伴随剧烈的震颤自掌心而起,漫延至全身上下!
他疼的龇牙咧嘴,但是却一声未吭。
“第一下,打你取巧,将守藏史令带出去。”
说着,老子又是一戒尺。
‘咚!!’
更剧烈的疼痛袭来,震动周身,疼至骨髓深处,陆煊依旧一声不吭,但泪眼汪汪。
这种直刺灵魂的疼痛实在难以忍受,剧烈的高频震颤甚至让他失去了对泪腺的掌控能力。
“第二下,打伱师兄,但你师兄不在,你便代而受之。”
少年瞪大了眼睛,眼泪珠子流的更凶了。
他想了想,嗫嚅道:
“师兄说要去什么齐国,老师,你可以隔空揍他的。”
师兄弟,本就该有难同当嘛!
老子沉默良久,戒尺朝着虚空挥去,拍向未知处。
‘咚!!’
“哎哟!!!”一声闷响和惨叫亦自虚空中传来。
听着熟悉的惨叫,陆煊这才心安。
‘咚!!!’
戒尺此时又落在少年掌心,恐怖的震荡之力席卷脏腑内外,浸透至躯壳最深处,随之而起的疼痛让少年脸庞痛苦的扭曲在了一起。
“这第三下,打你擅自穿戴道袍道冠。”
“师兄说可以穿的。”陆煊想要止住泪腺,却怎么也止不住,泪珠啪嗒,但还是不忘提醒道:
“您还可以再打师兄一下。”
老子嘴角抽了抽,没好气道:
“怎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吧?”
陆煊委屈的点点头,认真道:
“对!”
“那我要不要再打两下,让他也挨三次戒尺,以免厚此薄彼了?”
“您要愿意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少年声音越来越小。
老人良久无语,但还是抽了两下虚空,张陵嗷嗷的惨嚎声透过虚空,自不知多遥远外传来,抚慰陆煊受伤的身体和心灵。
“行了,三下为止。”老子垂了垂眼睑:“接下来,说正事。”
第55章 云开雾散,月上树梢
正事?
陆煊神色一肃,老师果然不是因为要揍自己三下专程赶来的.
他强忍着躯壳内的剧痛和震颤之感,侧耳倾听。
老子此时轻声开口:
“我所要说,并非是强制的要求,你甚至可以看作请求也无妨。”
陆煊色变,艰难起身而拜:
“老师言重了!”
“你且先坐下吧。”老子轻声叹息:“我需要你,在伱那儿传道。”
“什么?”陆煊愣了一愣。
“便是开山门道统。”老子道:“立一道统,奉谁为尊得话.奉你自己,奉太上玄清即可。”
陆煊迷茫,立立道统??
还奉自己为尊?
他小心翼翼道:
“老师,我修为还有点低,这个,这个可能”
老子温和的笑了笑:
“没让你现在便立,等你攀神梯,成为天人后再说吧,暂时不急。”
说着,他放下戒尺,又道:
“之前也怪我没有与你说清楚,所以只打这三下,让你长长记性.现在,正事说完,我便与你约法三章。”
“学生.学生恭听。”
恐怖的震荡之力还在少年体内肆虐,以至于说话都结巴,断断续续。
“第一,守藏史令,可带出守藏室,但不可再主动带去你那儿。”
“第二,道袍道冠,在你成仙之前,亦不可于你那里穿戴了,而在这里,你认为合适的时候,可以穿。”
“第三.”
老人微微一顿,手掌拍了拍陆煊脑袋,轻声道:
“你记住,老师不会护你历劫,但若有人以大欺小,你也要学会告状。”
“啊?”陆煊迷茫,没有明白老师的意思,有些懵。
“怎么,告家长都不会啊?”老人又是拍了拍陆煊脑袋:“行了,吾先走了,记住吾的话,若有人以大欺小,记得哭诉,要学学你那张师兄。”
说话间,他眼中闪过冷冽光华,身形亦淡淡模糊,直至消失。
若大的守藏室又只剩下陆煊一个人。
少年张了张嘴,喃喃自语:
“告家长吗?”
“虽然不知道老师为什么忽然这样说,但是.”
“我也又有家长了。”
他开心的笑了起来,心里暖烘烘的。
“就是打的疼了一些。”
想着,陆煊试图去平复躯壳内的剧烈震荡和疼痛,但是却失败了,那震荡依旧在持续,无微而不至。
“等等.”少年神色微微一动,不再去镇压体内的震荡,而是尝试去引导、牵引。
他将自己当作雏形剑胚,以震荡与剧痛为铁锤,高频捶打。
逐渐的,剑形已成。
肺脏大秘,亦被‘铁锤’震出。
筑玉楼第七关,第四脏,开。
少年气息刹时间变得绵长至极,心脏跳动渐缓,在不克制的情况下,一呼一吸,便是大风起兮。
陆煊起身,朝着老师经常盘坐的蒲团深深一拜。
而某处虚空,煌煌道宫中。
老人抚长须,微颔首:
“孺子可教。”
一觉醒来,已然清晨。
陆煊认认真真的洗漱了一番后,又将床铺整理好,这才小心翼翼的将那一身崭新校服给换上。
摸了摸胸口上绣着的【东海中学】四字,他脸上浮现纯粹的笑容来。
甚至出门后,走起路来都要比往日轻快上许多。
“郑叔早上好!今天你猪肉肯定大卖!”
“小宝,这么早就去买菜呢?”
“陈叔,板栗掉地上啦对了,给我来一份糖炒板栗,要超大袋的!”
他沿路向着街坊邻里招呼,洋溢着的笑容也感染了路上的每一个人,一时间,原本死气沉沉的棚户区也变的欢快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