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右手捂着垂落的左胳膊,她肩胛骨被孟璟划断,一只手已经动弹不得,移花接玉这门掌法武功施展都够呛,再打下去她真死定了。
邀月果决,立刻朝苏州城外遁走,邀月身法乃当世绝巅,眨眼睛就消失不见。
看你往哪跑?
孟璟见此冷笑,欲要追击时,忽然一旁花无缺突然拔出剑刃攻向他。
孟璟皱眉,转头望向花无缺决然的眼神,显然是想要掩护他大姑姑逃走,而为移花宫做出贡献。
孟璟手掌聚气,以着排山倒海之势的一掌打向花无缺,掌印瞬间击碎花无缺的剑刃,然后印在他胸膛上将其击飞。
花无缺重重倒在地上,他身体颤抖,依旧艰难爬起,目光坚地望着孟璟,显然还是想上去阻止孟璟。
“花无缺,你疯了啊!”江小鱼喊道。
孟璟不予理会,顺着邀月遁走的足迹化身残影追击而去。
3章 银色人影的一声空叹
段府内,静悄悄地,众人嘘声,每每相视一会,便遥看天际两道消失的身影。
没人去评价这场绝顶的对决。
忽有一人喊道:“哎?江别鹤的儿子江玉郎呢?”
江小鱼本想去搀扶受了重伤的花无缺,但想到对方是奉移花宫邀月命令取他性命,他没必要去热脸蹭冷屁股,随即环顾建筑坍塌,满地狼藉的段府。
果然不见江玉郎踪影了。
“不用找了,那小子趁所有人注意在孟大哥与邀月的战斗上,早就溜了。”成是非啃着一块鱼头说道。
“那非哥你怎么不杀了他?江玉郎诡计多端,日后恐怕会报复?”江小鱼问道。
“切,在绝对的武力下,任何阴谋诡计都没用。”成是非说道:“况且督武司倘若真成立了,日后得罪的江湖人多了去?杀得完?一个武功三流的小子都要防范,呵呵,我只能说干脆别干了。天天去江湖斩草除根就行,朝廷一个命令间接与直接能得罪多少人?”
江小鱼若有所思,点点头说道:“那也是。”
话分两头。
邀月此刻身姿狼狈,再无移花宫仙子的模样,她此刻嘴角鲜血流下,目光带着恨意,时而转头望向身后穷追不舍的孟璟,而孟璟神情自若。
她邀月生来就被上代移花宫宫主收养,从小算的上锦衣玉食,如今却被朝廷高手追杀成一条无处可归的狗一样。
此刻邀月与孟璟早已遁出苏州城。
来到苏州城附近的古镇内,江南古镇,多水桥,因为前些日大雪缘故,气候显得有些湿冷。
邀月身影在瓦房上,转瞬即逝,身法缥缈,却带着一丝狼狈不堪。
而孟璟手持蝶翼血色薄刀,在后方猫戏耗子一般,眼神中充满自信,仿佛不远处仓皇逃走的邀月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邀月通过拐角视觉的死角,身法再次增快,身如电闪,钻入了一条石桥下方,意图躲避孟璟的追踪。
此刻邀月别无他法,她在段府受了孟璟全力一掌。而孟璟掌劲不同于正道掌法,对方之掌充满侵蚀刚猛撕裂的内劲,此等内劲在每每她动用内力之时,就会钻入五脏之脉,不断在折磨她,仿佛在撕扯她体内的脏器。
倘若单纯直线逃跑,邀月估算不出一刻钟就会被孟璟追上,但通过弯弯绕绕的法子,起码还能与孟璟周旋。
孟璟身法之速,带了一道抽动空气的声响,转眼间落在一瓦房勾角上,孟璟眯着眼扫视着下方错落的河道以及鳞次栉比的房屋,于是闭目注意聆听着。
咚咚。
咚咚。
这是古镇上许多百姓的心跳声。
邀月作为绝顶高手,自然感知到孟璟是在哪一栋楼房顶端上搜寻着她踪迹,但她如今躲在石桥之下的隐蔽之处,只要不露出破绽,孟璟大可能找不到她。
此时此刻,邀月犹如孟璟所言,她恨透了孟璟,自从她出生到现在,谁能如此伤她?
倘若江枫曾经是伤的是她精神,而孟璟如今是伤她的肉身。
孟璟再次扫视了四周古镇的建筑,发现邀月的确是在此处突然失踪的。
“邀月,还是那一句话,做本官的狗,怎么不行了呢?哈哈!”孟璟狂声大笑,音波朝着四面八方传去,使得诸多古镇百姓为之恐惧,不少人跑出房,仰视着站在瓦房顶端的狂妄身影。
邀月此刻阴沉着脸,今日她受的屈辱,比之以往要多得多,倘若以她性格,她早跑出去与孟璟决一死战了,但邀月发现自己有牵挂。
这牵挂却是她一定要看到花无缺与江小鱼自相残杀,让死去的江枫夫妇不得安宁,让他们知道得罪她背叛她的后果。
见依旧没邀月踪影,孟璟面色很不好,说实话追杀一个只会躲猫猫的绝顶高手,真的累,要不是成是非身法太差劲,孟璟绝不会自己一个人追邀月。
“邀月,当年江枫爱上花月奴时,你就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呢?本官好奇的很。”孟璟继续说着:“唉,你作为大宫主居然比不过花月奴,莫非你性格有缺陷?”
而石桥底下的邀月气的面色紫青紫青,眼中冲出无尽的恨意,她在压迫着愤怒,她深知此是孟璟的激将法,目的就要将她引诱出来。
她堂堂移花宫宫主,江南武林称尊的存在,居然在此处如此受辱。
此仇不报,她邀月枉为人。
虽然受辱,但邀月还算是喘了口气,至少孟璟目前没发现她所藏之处,所以才用此等诡计想要引诱她出面。
嗯?不对呀,这么能忍?邀月这么能忍?
在原著剧情中,邀月几乎没忍过,如果非要说,就是忍一忍江小鱼无理取闹的要求。
而且在龟山之下,邀月就算被困死在龟山,面对魏无牙出言不逊之言,也要将魏无牙击杀。
唯一不同点,就是孟璟乃是绝顶高手,不是邀月挥手想杀就杀的存在。
突然,孟璟双耳微动,他目光望向,那座石桥下有着隐约的波动,那有一股微弱的心跳声,在他说话途中,显然徒然加速。
心脏是人不可控制的脏器,现代的测谎仪也大多数,是根据心率陡然间变化来判断的。
孟璟目光平淡,朝着石桥方向开始缓缓举起举血刀,嘴里却说着:“邀月,其实你真是个无聊,十几年酝酿一个复仇计划,你得多无聊呢?你是心里扭曲?还是变态呢?哈哈!”
石桥下掩藏的邀月闻言,瞳孔一缩,心中慌乱,她在急速思考,孟璟为什么会知道她们姐妹的计划?明明当时只有她与怜星在场的。
不应该有人知晓这个秘密。
邀月还未想明白,一刀血红刀罡冲天而出,直落石桥之上,瞬间将石桥切成两瓣,而地下传来撕心裂肺,痛苦的喊叫声。
邀月带着血迹从石桥翻身而上,在孟璟淡漠地双眼中,邀月已经被他用出其不意的方法,斩断了左胳膊。
带血的如同明玉的胳膊流淌在河水中,一会儿功夫就被河水带走。
邀月咬牙眼中充满恨意望向孟璟,但她似乎依旧不愿意面对孟璟,舍弃她一只胳膊后再次逃离。
孟璟凝视着邀月在古桥街道上留下的血迹,血色薄刀化为一摊血液,随即身上散发出银光色,银光如同流水一般覆盖着孟璟的衣裳,额上也逐渐出现印记,双眼失去神采,周身充斥着斩尽万物的锋芒之意,银光色嘴唇说着:“卿本佳人,偏要做贼,汝之死后,汝妹吾养之。”
声音传荡着。
随后银色人影哈哈大笑,化成一道风驰电掣般的闪电,从房屋顶端刹那间消失,随后出现在脸庞惨白如纸的邀月身后,银光色人影握拳,犹如握着绝世利刃。
古镇百姓呆滞地望着远方,只见远方出现了一道拳罡,而拳罡吞噬前方所有的建筑,将前方万物犹如一刀而断。
……
邀月低垂着双眼,她全身被那道锋芒之意,所伤全身上下没有一道完好的存在,她仅有的视线,望着银色光芒的人影踱步走来,如同是真正的天神。
绝望的情绪,头一次出现在她脑海中,世间广为流传不食人间烟火的移花宫宫主,居然也会出现绝望的神情。
同为绝顶却有高下之分,虽然孟璟数次使用卑劣之法,但赢了终究是赢了。
第94章 天地玄密探的复仇
天色逐渐暗淡。
苏州城内,不知名的正规客栈内。
刚刚苏醒睁开眼,面色惨白的花无缺,突然发现铁心兰拿着勺子在为他喂着汤药,铁心兰神色温柔,眼眸充满关切。
坐在一旁的铁战盘坐调息,而荷露荷霜在门口严加戒备。
“铁姑娘。”花无缺摆手。
“公子你醒啦!”荷露荷霜惊喜说着。
“花公子你怎么了?”铁心兰见花无缺从床上迅速起身,身姿笔直了一会,因为剧烈咳嗽,导致其不由再次坐在床上。
“小子你别乱动,你受了那锦衣卫绝顶高手一掌,那滋味你自己有感受。现在最好不要乱动,否则那种刚猛的内劲蔓延,你五脏六腑承受不住的。”铁战说道。
花无缺咯血,语气虚弱说道:“荷露荷霜,大姑姑呢?”
荷露荷霜对视一眼,两人摇头说道:“公子,我们不知大宫主去向。我想以着大宫主武功,从…从孟璟手底下逃生没问题吧。”
语气有些不自信,显然孟璟在段府内以着绝强姿态,压住邀月四处闪避的武功与攻势,已然震住她们二人。
花无缺就想起身,但感到身体内剧痛,顿时捂着被孟璟所伤之处。
“荷露荷霜你们快回绣玉谷禀报二宫主,说朝廷派孟璟与成是非来江南,目标可能是针对移花宫。”花无缺脑海中回忆孟璟的话语,明明两人没有恩怨,为何孟璟要出手?
而且从邀月的话语,就已经嗅到不同寻常的味道。
“啊?!”众人一惊。
铁心兰说道:“花公子,移花宫好歹也是江湖顶级势力……”
“兰儿,你别说了。”铁战此刻凝重,花无缺算是他救命之人,若非花无缺出手,他估计会被朝廷青楼王一脚踩碎头颅,他说道:“在大明境内,每一个洲境都有数千上万的军队驻扎,你真以为这些人只是简单的数字?那可是真的活生生的人呐!”
铁心兰神色不以为然地说道:“高手不是从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吗?”
“取尼玛,你飞到半途中就要被箭给射下来,你以为军队中没高手?”铁战怒道。
“原来十大恶人狂狮并非是狂,本官一见倒挺谦虚的。”
声音从透过房间,从四面八方传来。
花无缺身子一震,荷露荷霜两人眼神露出恐惧之色。
这是孟璟的声音。
铁战警惕着环顾房屋四处,用内力喊道说道:“孟大人,花无缺无非是移花宫小辈,你何必要为难他?这样不禁显得你身位降低许多?”
一阵风。
孟璟随风推开房门走入。
花无缺面色苍白看着无伤地孟璟问道:“我大姑姑呢?”
孟璟寒声说道:“我要带走花无缺,谁赞成,谁反对?”
“你去死!”荷露恨意连连,拔剑刺向孟璟。
孟璟冷眼,身上散发着吸附之力,将荷露吸到身前,一掌将其打得脑袋开花。
“荷露!”
铁心兰彻底呆滞住,她瞳孔微缩成针,望着无头而倒落的尸体。
花无缺目光充满赤红,望着在血雨中闲庭漫步的孟璟。
荷露之死,让花无缺内力涌动,却被铁心兰一把抱住,铁心兰囔囔着说道:“冷静,花公子你冷静。”
铁战挡在孟璟身前,他缓缓说道:“孟大人贵为督武使,又是锦衣卫千户,如此轻而易举地杀人,有违天道皇道吧?”
孟璟神情充满了不屑,冷声说道:“十大恶人狂狮,当初本官在段府给你活路,你就嘚瑟嫌命长了?”
铁战闻言神色怒意冲天,也不管这是何地,施展他引以为傲的疯狂一百零八打,挥拳打向孟璟。
刹那、客栈内拳法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