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盒子破碎,里面的画滚了出来,正好落在他流在地上的鼻血上面。
拍着胸口,丁易也被吓了一跳。
大白天的冒出来一张脸,还来的这么突然,若不是他心脏大,这会儿就被送走了,回过神来,怒指着来人,他叫岳衡,荣清贵的狗腿子,喝道:“你特马的狗眼瞎了吗?想吓死老子?”
岳衡委屈,平白无故被揍了一顿,鼻子都破了,鲜血流了这么多,有气还不能发泄,更不敢顶嘴,望着地面上的画,已经地方已经被血液涂成红色,看不清画的内容,心里一慌,有种天塌的感觉,慌忙的爬了过去,将画从地上捡了起来,想要将血液擦掉,恢复上面的内容。
但他却忘记了,白纸不能沾血,不然越沾越多,几下擦拭下来,不仅没有将画上面的鲜血擦拭干净,反而糟蹋了整幅画,连一点山河社稷也看不见。
这下死定了,荣清贵再三交待他,一定要将这幅画交给张荣华,让他临摹出一幅,还没有交到他的手中,画在自己的手中,便被毁掉,成了一片满堂红,知道以后,一定不会放过他!
越想越慌,彷徨无助。
一个大老爷们,居然哭了出来。
丁易一肚子火,别看他整天不干正事,但为人并不傻,出身世家,从小享受良好的教育资源,人很聪明。
杂殿这些破旧藏书的事情,就是出自荣清贵的手,现在又来,之前被张荣华拦着,这堆藏书有用,这才没有爆发。
没想到他们还敢得寸进尺,这才过去多久,又上门找麻烦,老子不发威,真当是泥捏的不成?
冲了上去,拳打脚踢,对着他一顿凶猛的输出。
半响。
他停了下来,高强度的活动,身体虚的很厉害,气喘吁吁,冷着脸骂道:“给老子滚!回去告诉荣清贵,再敢玩阴的,老子下一个揍的就是他!”
岳衡一秒也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慌忙的将毁掉的画抱在怀里,再将玉盒捡了起来,向着外面跑去。
丁易眯着眼睛,念头转动,想着他们的用意,摇摇头,猜不到!
望了一眼藏书殿里面的方向,目光坚定,有自己在,谁敢打哥的主意,就弄死他!
关上殿门,向着御膳房走去。
……
宫殿中。
荣清贵喝着极品的茶水,眯着眼睛,笑容如花,非常的享受,想到张荣华即将成为免费苦力,得意的笑出猪叫。
殿门慌张的被推开,岳衡从外面跑了进来,模样很惨,鼻青脸肿,鼻梁还碎了,官服上面到处都是血,整个人很惨。
刚要询问怎么回事,目光一撇,望着被他抱在怀中的画和长盒,脸色一沉,瞬间拉拢下来,茶也不香了,霍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疾步冲了上去,强压下怒火,喝问:“怎么回事?”
岳衡哭哭啼啼的将画递了过来,添油加醋,委屈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听完。
荣清贵一张脸黑成锅底,怒火冲天,再也忍不住了,含怒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上,破口大骂:“老子让你去找张荣华,你特马招惹丁易做什么?他是你能惹的吗?就算是本官,也不敢招惹!”
将画展开,原本有些地方已经模糊,但整体能看出山河社稷的轮形。
但现在这幅画已经废了,上面到处都是鲜血,别说山河社稷了,连一处空白的地方也看不见。
这可是钱文礼交给自己的,还是他的心爱宝物,却被毁了,知道以后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越想越怒,望着还在哭的岳衡,自己怎么就收了这个废物玩意?
忍不住了!
冲了上去,拳打脚踢,疾风暴雨般的攻击招呼上去,一顿输出,直到气出了才停下。
再看岳衡,躺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双手抱头,护住脑袋,伤势很重,不敢叫出声来,连大气也不敢喘。
“滚!”
如临大赦,慌忙的从地上爬起来,逃也似的离开。
荣清贵头痛的揉了揉脑袋,望着桌子上面的画,一个脑袋两个大,这事瞒不住,也压不住,藏书殿那边偏僻,但岳衡这个废物,抱着画一路哭哭啼啼跑来,别人早看见了,说不定消息已经传到了钱文礼那边。
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思索着对策。
半响。
眼睛一亮,他想到了,将这事推到张荣华的身上,就说是张荣华暗中授意,让丁易破坏画,再让他动手打人的,如此一来,就算自己还有责任,顶多是用人不当,但最大的锅,都让张荣华背了,也能减轻罪责。
反正钱文礼是要收拾他的,早收拾、晚收拾都一样。
为自己的机灵点个攒!
在官场摸滚打爬这么多年,演技谁不会一点?
望着天花板,酝酿情绪,然后挤出几点眼泪,再表现出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楚楚可怜,博取别人的同情,拿着画,慌忙的向着他的宫殿赶去。
……
藏书殿。
丁易已经返回,将食盒放在桌子上面,取出里面的菜,八菜一汤,还有一盘黑葡萄,望着里面的方向,想要叫张荣华出来吃饭,又怕打扰到他。
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时间过的很慢,如果可以,恨不得将天上的小金乌抓下来,找个麻袋将它装进去。
如此一来,天就黑了!
再将它放出来,天又亮了。
坐在椅子上面,两手支撑着下巴,面露希翼,火热的望着里面的方向,艰难的等待。
休息室。
张荣华坐在床榻上面,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此时。
他心无杂念,所有的心神,全部用在这门功法上面,逆天的天赋全部爆发,像是一台超负荷的机器,密集的运转。
以它为中心,开始建模。
自身庞大的积累,外加浩然正骨、藏书殿中的知识、杂殿的旧书等,抽丝剥茧,提取有用的东西,围着这门功法补全。
随着时间的推迟,这门功法越来越全。
转眼间到了天黑,已经下值。
丁易望着桌子上面的饭菜,都是妖兽肉烹饪的,从中午一直等到现在,早就凉透了,肚子饿的呱呱叫,想吃黑葡萄,但这是给张荣华准备的,再饿也没吃,以毅力坚持。
将灯火点燃,喃喃自语:“难道哥今晚要加班?”
脚步声响起,从里面传了过来,听见动静,丁易眼睛一亮,体内充满了干劲,也不觉得饿了,急忙从椅子上面跳了起来,快速冲了过去。
“哥,成功了吗?”
张荣华面露微笑,先是摇头、又是点头,将他整懵了,抓了抓后脑勺,急的很难受,小腹处像是堵着什么东西:“哥,你别卖关子了,成没成啊?”
“还差一点!”
这门功法已经创造出九成以上,还有最后一点没有弄清楚,如何让身体很差的人修炼,只要将这个问题解决,就成功了。
“不急!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不差这一会。走,我们先吃饭,然后去教坊司庆祝一下,听说那边来了一批贼寇,个个都是极品,身材火爆,臀大柔嫩,气质上佳,待会给你安排四个,好好的放松一下。”
说完,他自个咧着嘴,忍不住嘿笑。
砰!
在他的脑袋上面,敲打一个板栗,张荣华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身体还没有恢复,又想着勾栏听曲?”
丁易摸了摸头,也不恼:“这不是想要庆祝?”
“先吃饭!”
俩人在椅子上面坐下,望着凉了的饭菜,张荣华伸出手掌,调动一点玄黄真元,给饭菜加热,等到冒着热气,将手掌收了回来。
拿着筷子吃了一口,问道:“晚上能待在这边?”
丁易猜到了他的用意,指着杂殿的方向:“哥,你想将剩下的废弃旧书全部看完?”
“嗯。”张荣华也没有隐瞒。
“趁热打铁,我有种感觉,只要将那边剩下的书看完,就能够将这门功法创造出来。”
丁易想了一下,然后说道:“按照规矩,官员下值以后,必须在一个时辰之内离开,如果留下加班处理政务,要得到天机阁的批复,还有人皇卫监督,但现在天机阁的大人,已经下值,再出宫去找,就算他们同意,回来的时候,朱雀门的守将也不会让我们进来。”
“算了!不差这一晚,明日再说。”
丁易坐不下去了,事关自己能否做正常人,不用再担心昏厥、摔倒、将身家性命别在裤腰带上面,还能天天逛勾栏听曲喝酒,夜夜笙歌,霍地一下,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
面色认真。
“哥,你在这里等我,刚下值不到一刻钟,外面的金鳞玄天军不会过来赶人,一个时辰之内,我必定回来!”
“你要去皇宫?”
天机阁那边行不通,只剩下一条路,找夏皇,得到他的允许,就算待到天亮也没事。
丁易重重的点点头!
张荣华提醒:“别勉强!不行不要硬撑。”
“我有数!”
离开藏书殿,向着外面冲去,到了学士殿外面,丁易心里不放心,望着为首的金鳞玄天军军侯,交待一句:“我哥在里面,今晚有点事情,可能要加班,你们别急着赶人,我现在就去见陛下!”
军侯知道他哥是谁,他和张荣华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等您回来。”
丁易放心了,一刻不敢耽搁,向着皇宫冲去。
越往里面,还是晚上,金陵玄天军、人皇卫将他拦下了好几次,从怀里郑重的取出一块腰牌,一路畅通无阻,直到内宫门口才被人皇卫的守将拦下。
拱手说道:“劳烦通报一下,丁易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求见陛下!”
说着将腰牌递了过去。
守将瞳孔一缩,急忙抱拳回礼,再道:“丁大人稍等!”
低着脑袋,双手伸出,高过头顶,从他的手中尊重的接过腰牌,吩咐一句,让边上的人皇卫继续守着,拿着腰牌疾步向着皇宫赶去。
御书房。
夏皇将处理好的奏折放在边上,两臂张开,向着后面活动一下,接过魏尚递来的茶杯,茶盖押着灵茶,荡漾着一圈圈涟漪,浅尝一口,便将茶杯递了过去。
接过茶杯,魏尚将他放在御案上,开口问道:“陛下您今晚去哪宫过夜?”
夏皇摇摇头,提不起一丝的兴趣。
后宫三千佳丽,个个都是美人,出身名门,从小培养,有大家风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气质上佳,各种风格都有,性感、高冷、诱惑、清纯、楚楚可怜……换做是以前,处理完政务,会去放松一下。
但出了那事,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已经有很久没有开荤了。
问道:“谁让你说的?”
“宗室让老奴给您带话,皇室的人丁有点少!”
“无需理会!”
魏尚知道怎么做了,伸手扶着他的手臂,夏皇就要从龙椅上面起身,这时殿门推开,肖公公疾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在御案对面停下,行礼道:“启禀陛下!丁易拿着您赏赐的真龙令求见!”
夏皇再次坐在龙椅上面,巨大的皇者威压散发,蔑视天下,带着巨大的气场,恢复成执掌众生生死的至高无上主宰。
魏尚从高台上面下来,从他的手中接过真龙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