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
一阵阵声音响起，如同鸡蛋壳破碎，黑色屏障最高处的裂缝垮塌了。
随着最高处裂缝垮塌，垮塌的速度逐渐加快，范围也开始蔓延，很快，整个黑色屏障消失不见。
方牧挥了挥手，将古鞭收回，双手背负在后。
一股绝强的气势在他身上崛起，藐视众生。
小雾看呆了，她感觉自家老爸这一刻很帅，天下第一帅。
一阵微风袭来。
“走吧。”方牧淡淡的道:“是时候和他算一笔总账了。”
小雾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来到方牧身边。
龙鳞翅膀出现，方牧腾空飞起。
小雾跟在后面，不紧不慢。
红色的火焰蔓延，整片天空都变成了火红。
如焚天烈焰，可清天地妖邪，万物臣服。
“鬼道人，该死了……”
天地间只剩方牧的声音，这片红色的云层渐行渐远。
……
觉醒者汇聚之处。
此刻，所有觉醒者全都握紧了拳头，面色紧张，有的觉醒者额头甚至浮现细密的汗水。
他们会聚在一起，围着金色的长幡。
而在不远处，是一个如同妖魔般的身影，还有一个美丽到令人窒息的女人。
“为什么，周家好歹是你创立的，你竟然只是把他们当做工具。”周家老祖难以抑制心头的愤怒。
“对你的长辈这么不尊敬吗？长辈要你去死，你为什么不去死？”周若面色平静。
周家老祖怒道:“如果是为了人类而死，周家可以带着全部的人一起走，可你……却为了私欲！”
他已经得知了真相，就在刚才。
这个真相让周家在场的人听到后，全都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
原来他们这个家族，只是周若收养的人所延续的，都只是对方的棋子罢了。
天崩地裂还算好的，有的周家人已经坐在地上，满脸失魂落魄。
打个简单的比方，当一个人功成名就之后，却被另外一个人告诉他，所谓的功成名就只是为了别人的私欲铺路。
换谁也受不了。
“站起来！”周家老祖看着那些失魂落魄的族人，发出怒吼。
族人们满脸茫然，眼神空洞。
周家老祖指着周若，道:“这么多年下来，至少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没错，而且我们没有做愧对大家的事情，你们为什么要失落，现在都振作起来，杀了他们，为人类除掉大害！”
这句话出口，族人们全都心头一震，紧接着他们一个接一个的站了起来，脸上又恢复之前的斗志。
是啊！
他们从没有做过丧尽天良的事，甚至于牺牲了很多人。
虽被当做棋子，但和他们的初衷，并没有走向相反的方向。
没有做过愧对良心的事，为什么要失落？
或许有一点点，那就是被创始人抛弃的感觉。
但不重要了，这么多年下来，他们已经走出自己的路，那就一直走下去吧。
“不错，不愧是周家老祖，三两句话就让大家振作起来了，但是也改变不了结局，那就是你们必死无疑。”周若淡淡的道。
鬼道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看向铁算仙:“这个阵已经成了，值得吗？”
他知道十方无敌阵的后果，哪怕成功了，铁算仙也会变成一个普通人。
“没什么值不值得的，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罢了。”铁算仙道:“我们尊敬你为大哥，你现在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没什么好说的，有些人该死就得死，大家都是按照既定的规矩走，你们死了，我就胜利了。”鬼道人缓缓道。
金光浮现，每个人身上都出现一条连线，逐渐汇聚在金色的长幡上。
十方无敌阵，征战十方，无敌无我。
“真是可笑，没有人突破到破障境，你们真以为凭着这个阵法，能够有和我一战的能力吗？”鬼道人轻轻摇头，眼中带着不屑。
老王握着芸酿的手:“总得试试，在黑暗年代的时候，你曾经教过我们一句话，当遇到困难的时候就要迎难而上，发挥自己最后的力量，哪怕是输了也心中无愧。”
“你还记得？我都不记得了，当时只是说给你们听着玩儿的。”鬼道人嗤笑道。
“现在可不是给你们叙旧的时候，抓紧时间吧，杀了他们之后，我还要去找方牧报仇。”周若皱着眉，不满道。
鬼道人反应过来:“人嘛，总是念旧的，他们好歹跟了我这么久，现在要杀他们，不知不觉话就多了。”
周围的迷雾陡然消散，天空中的黑云瞬间定格。
鬼道人抬起右手，朝着前方的人群轻轻一指。
“噗！”
有一部分觉醒者吐出鲜血，满脸震惊。
就在刚才，十方无敌阵受到了攻击，他们承受了代价。
“这就是破障，你们懂什么是破障吗？”鬼道人得意的道。
“起！”
铁算仙将手按在长幡上:“各位，助我！”
金光中众人身上浮现。
老王、芸酿、严州老人以及周家老祖最多。
首席、刘久、郑悦圣和各个家族的老祖次之。
周青等觉醒者最后。
所有金光汇聚，在长幡顶上变成了一颗拳头大小的珠子。
“走！”铁算仙旋转长幡。
金色珠子射出毁天灭地的金光，直直的朝着鬼道人攻去。
天地震动，空间碎裂。
这金光威力无穷，哪怕是极道境强者擦了一下边，也会立刻死亡。
鬼道人面对来势汹汹的金光，手掌竖起放在身前。
“鬼域，开！”
金光的速度变慢，而且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弱。
当来到鬼道人身前时，已经被削弱了大半。
鬼道人伸手一弹，金光消散，又对着众人挥手，鬼域横压过去。
“轰！”
十方无敌阵剧烈摇晃。
有几个觉醒者面如金纸，眼看着就要活不了了。
“逆转！”铁算仙转动长幡。
那几个觉醒者恢复了大半。
“噗！”铁算仙吐出鲜血，面色苍白几分。
老王急忙扶住铁算仙:“你怎么了？”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先死，替他们受伤，你以为你能拖延多久吗？”鬼道人皱眉道。
“能拖延多久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点，实力越高，责任越大，以前我只是当个笑话。”铁算仙抹掉嘴角鲜血，艰难的道:“但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正确的，相比于我们，他们这些普通觉醒者也算是普通人，我死在他们前面合情合理。”
鬼道人摇了摇头:“你永远都是这么迂腐。”
“冲在最前，死在最前，不是你教我的吗？”铁算仙争锋相对。
鬼域再度压下去，鬼道人并不打算废话，这次是全力出手。
长幡上，金色的光芒暗淡。
沿着金色的线条，准备传输到觉醒者身上，让他们均分这段攻击。
传输的速度很慢，但里面的力量很强。
这种破障境强者全力出手，哪怕是均分，也绝对会让很多人死亡。
铁算仙叹了口气:“要死了吗？”
他把手放在长幡上，准备转动长幡逆转，自己承受所有的攻击。
这种程度的攻击，他如果全部承受下来，顷刻间就会灰飞烟灭。
好在十方无敌阵已经成了，他死或生，都不会产生负面影响。
“我的使命……完成了。”铁算仙闭上眼睛，手上用力准备转动长幡。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搭了上来，按住了他的手腕。
铁算仙睁开眼睛，看着老王，愕然道:“你这是干什么？快放手，不能让他们先在我前面死掉！”
“你是不是傻？要是赢了的话，也就只是个普通人了，哪能让你在我面前死掉了？”老王带着无所顾忌的笑容:“我来。”
铁算仙愣住。
芸酿和严州老人对视一眼，走上前来，纷纷把手按在长幡上。
“一个人是承受不住的，我们一起吧，十三首同进退，共生死，黑暗年代，我们曾立下誓言。”
铁算仙回过神来，年纪大了就很感性，眼角有些湿润。
仅存的十三首一起转动长幡，这片天空下，响起他们的声音。
“黑暗中，我等是护火之人！”
“我不灭！火不灭！”
第317章 出关即巅峰
长幡转动。
原本顺着金色丝线传到众人身上的攻击顷刻间倒流，沿着原路返回，以更快的速度流入长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