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福坤脸上出现了一抹苦笑。
“我喜欢的，我爱的人，是阿离。你呢，我是一直把你当成妹妹来看待的。”
也是听到夏福坤这么说，那阿离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
毕竟，先前在那空间手镯里面，她听了那张灵儿念叨了整整一年的夏福坤。
就算两个人真的没有关系，这听着听着，也觉得两个人好像有些见不得人的关系了。
但是阿离也知道，一件事情的本质、真相，并不能仅仅听一个人的表诉。所以她想听听夏福坤是怎么解释的。夏福坤先前在古凰妖一族所在的太虚空间里面要带自己走的时候，和自己说的那个故事。阿离听了之后确实是非常的感动。
但是说实话，那毕竟只是“她”与夏福坤发生的事情。她并没有亲身的经历过。
所以那种感动，虽然有，但还没有扎入内心深处。
可当夏福坤毫不犹豫的把张灵儿从空间手镯里面唤出来，当夏福坤当着自己的面对张灵儿说这些的时候。阿离的心中，其实那天平就已经倾向夏福坤了。她相信，夏福坤没有骗自己。
但是同样的。
作为一个女人，她又觉得，这对张灵儿，似乎有那么一些残忍。
痛快的同时，又伴有一点不忍……
也是听到这里，那张灵儿的脸色徒然一变。
眼泪水，一下子就从眼眶里面掉落了下来。
“坤哥，那，难道，你对我，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嘛？”
“你知道嘛……”
“你知道当初你走了之后，张家村发生的事情嘛？”
“爹爹死了，姐姐也死了。整个村子里面，一条生命都没有了……”
“我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结果，看到的是那个天元之境的武者，抓着阿蛮姐姐的尸体。”
“我嗅到的，是那无尽的鲜血的味道。”
“我看到的，是那满满的肉体残渣。”
“尸骸、白骨、血流成河……”
张灵儿说着，眼泪水不断的往下掉落。
“我将那天元之境的武者杀了。”
“当时我自己都不这我是怎么做到的。也是后来。”
“我又去了那林南国的皇都。”
“那一天，不仅是皇族的人，就连整个林南国皇都的百姓，我都没有放过。”
“我看着那些鲜血，莫名的，我就兴奋了起来。我感觉我的面具，好像很渴望它们，我感觉，好像有了它们，我就会变得更加强大……”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觉得我自己好变态喔。可就是……”
张灵儿微微抬了抬头，笑着流泪。
“可就是这样，我过了千年的时间。”
“我成立了鬼影。”
“鬼影里面的那些人，我不管他们善恶，但凡他们有实力，我就让他们进来。因为我知道，会想要加入我鬼影之中的人，都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就和我一样。”
“那会儿，在张家村，呵呵，不对，千年前，那个地方应该叫做灵动村才对。在灵动村的时候，我最大的梦想，并不是变强。并不是杀人。而是……”
“嘀嗒。”
又是一滴泪水滑落。
“而是每天都能够去后山泡一个温泉。能够每天都和爹爹，和阿蛮姐姐一起开开心心的过这辈子。我不想修炼，不想成为强者。一点都不想。”
“除了报仇之外，我唯一想要变强的原因，就是因为你。”
“坤哥……”
张灵儿又轻轻唤了一声。
夏福坤身子一颤，但是却没作出任何的反应。
张灵儿看着夏福坤，苦笑着，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可是……”
“可是你现在告诉我。告诉我说，你不爱我，哪怕那么一点点都没有爱过。你不要我了……”
说到这里，张灵儿的身子弯下，表情变得痛苦无比，她的身子，隐隐颤抖。
夏福坤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住了上前给张灵儿一个拥抱。
他吸了口气。
张灵儿的人生，算是因为遇见他，才改变的。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插手，张灵儿就算被抓到林南国皇室去做一个皇妃，那估计，也不会如同现在这般痛苦……
对于张灵儿，他有很大的愧疚感。
可——
感情这个东西。是自私的。
他不能骗张灵儿。
他不能因为愧疚，就和张灵儿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