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佐官都在场的情况下,眼皮子底下竟然发生了命案,这搁谁头上谁都不好受。
项泉顿时怒道:“拆,我们把这艘船给拆了,就不信找不到大人和那个恶贼。”
徐进转头询问秦月生:“秦大人你觉得如何?”
众多捕快将整艘船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荀生,秦月生寻思着自己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找人技巧,不可能做到这些捕快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便点点头:“这应该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不过你们得一层一层的拆,不然万一荀大人被藏在哪个隐匿角落,我们就要误伤了。”
“大人所言极是。”
在场众人手中无不握有一定权力,在他们的调度之下,很快就叫来了一群拿着铁锤、斧头的劳工,个个看起来都是孔武有力的健壮大汉。
得到许可以后,这群人一一走上甲板,就开始了强拆行动。
船杆、围栏、甲板,纷纷在他们的铁锤斧头之下化为碎块,掉落到了姑苏河水当中。
没过多久,第一层便拆完了,什么都没有。
“继续。”负责督工的项泉喝道。
劳工们互相对视一眼,再次挥动起了手中的工具。
第二层,没发现。
“继续。”
第三层,没发现。
“继续。”
……
当龙骨都被打碎的那刻,整艘货船已经荡然无存,大量的木板在河面上飘荡。
码头边一片寂静。
“这是真.人间蒸发啊。”秦月生诧异,货船四周都有捕快控场,更有围观百姓监督。
众目睽睽之下,就算是武林宗师、武道巨擘都不可能悄然无息的带走一个人。
但一整艘船都被拆了,消失的荀生也没有出现,那这人会去哪了?
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里,都涌现出了深深地疑惑。
看着整整齐齐平铺在码头地上的诸多人皮和无皮血尸,秦月生紧握镇邪刀刀柄陷入了沉思。
虽早就已经知晓这个世道上存在着很多诡异事件,但当真正亲身遇到时,还是忍不住会感到惊悚和疑惑。
事已至此,船都被拆的稀碎,众人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事情的结果显然是无法再调查下去了,徐进派了五名捕快继续留守此地,看看能不能等到什么。
其余人则带上众多人皮和无皮血尸打算先返回衙门,将此事汇报给州府那边,请更大的官员来定夺。
“秦大人,我们就先走了,您要不要去衙门喝杯茶?”徐进走到秦月生身旁问道。
“不了,我准备回府。”
“那下官先行告退。”徐进行了个礼,便与一群佐官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秦月生站在岸边,看着河面。
他本来只是想过来看看现场情况的,没想到一转眼工夫连船都没了,这还看个卵子,于是乎他也准备要撤离此地。
但就在这时,河面上漂流的一块木板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一块很普通的木板,没什么特殊的,重点在于它表面上的一块红斑。
竟然在蠕动!
秦月生随即捡起旁边地上的绳钩,便对着那块木板丢了出去。
有着飞刀术这个技能作为前提,秦月生现在丢什么都挺准的,只见绳钩精准扎入木板当中,伴随着秦月生用力一拽,整块木板便脱水而出,落到了他的手里。
近距离看到这块红斑,秦月生更觉其不可思议。
只见这是一团指甲盖大小的红色胶状物,一条小鱼的头部正卡在里面,为了逃生,这条小鱼不断甩尾挣扎,但是却没起到任何作用,反而鱼身渐渐开始干煸了起来。
秦月生将镇邪刀往这团东西上轻轻一拍,瞬间青烟弥漫,那团红胶就跟泄了气般顿时融化成水,一滴滴的从木板上流落到了地面。
一点一点粉红,宛若梅花盛开。
脱离了红胶的束缚,小鱼顿时就解脱了,在木板上弹跃的更加欢快,秦月生将其甩入河中,瞬间游得就不见了踪影。
“这是船上本就存在的东西?不太对劲啊。”秦月生皱眉。
……
夜幕初临。
姑苏码头在经过一天的热闹以后,也算是恢复了平静。
衙门那边忙着将荀生失踪这事上报给州府,百姓们则是三分钟热度,一时间倒是没有人有心思再去关注姑苏码头的问题了。
噔噔噔噔!
老汉敲着梆子在码头里巡逻,在他身后则跟着一名麻子脸少年。
二人乃是这姑苏码头的看守,晚上头专门防止有人潜入码头,把别人船上的东西给拆下来偷卖了。
“唐爷,听说秦家有艘货船得罪了海龙王,守海的夜叉就把那艘船上所有的船员皮都给剥了。”
“别听那些老掉牙的糟老太婆们瞎说,我在青阳城活了几十年,压根就没听说过什么海龙王,还有姑苏河只是条河,离东海那边可差远了,连河伯都没有得罪,怎么就得罪了海龙王?”
老汉一脸不屑一顾,“谣言止步于智者,三人成虎,小子啊你可得多跟我学学,若能学到老夫这份稳重,你这辈子也就差不多了。”
姑苏码头一到夜里却是特别安静,除了海浪拍打岸边的浪潮声外,一般你也听不到什么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