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学生并不是出身儒学院!”
“大胆!非浸染儒学,非我儒教子弟,居然敢在我帝国吏部自称儒生,你好大的胆子,来人!!!”
刘明喆这一声清喝,一旁的护卫顿时察觉这里的情况,轰然而上,一下便将金玉栋围住。
“给我将这个冒充儒生的小子轰出去,再敢进来,交由刑部金卫府处置!”
“是!刘大人!”
护卫兵丁得令,轰然便朝着一脸呆萌的金玉栋冲去。
这...这什么情况?
长的丑还自带嘲讽技能吗?
这怎么三言两语的功夫,就要抓我?
“且慢!”
正在这时,内院衙门又走出来两名儒生,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年纪,同样的湛蓝色儒袍,看来这是吏部的标准制式服装。
出声这人腰间带着一枚玉佩,看上去要比刘明喆腰间的那枚玉佩质地要好上一些。
“刘主事,发生何事?为何大声喧哗?”
看到来人,即便刘明喆再是不愿,也不得不对这人拱手行礼,装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道:
“俞主事!这人非我圣教之人,却自称学生,乃是大不敬之罪,况且其粗俗不堪,面目丑陋,容他再此,简直就是有辱我吏部之脸面。”
这话一出,金玉栋再次咧嘴一乐,刘明喆接二连三的挑衅,已经让他心中极为不爽。
可新来的这位俞主事也被他这一笑吓了一跳,这人...真够丑的...
不过接下来俞安邦的话却是让现场画风一变:“非也,非也!这位公子既然来到此处,那么即便不是被举荐而来,也是来参加公榜招募,愿意为国效力的有志青年,如今正值用人之际,刘主事怎么可以将人拒之门外呢?”
嚯!
金玉栋一愣,这还真是官字两张嘴,上下一吧嗒,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那个刘主事三言两语,自己成了有辱圣教的罪人,还要将我抓起来。
而眼前这个俞主事话风一挑,自己又变成了为国效力的有志青年。
你们自顾自玩的都挺HIGH啊!
不过,心思缜密的金玉栋却抓住了一个细节,世界上没有平白无故的爱。
俞主事既然肯帮自己,定然是对刘主事的一种敲打,看来他们之间应当是政见不和,甚至还参杂的恩怨情仇。
而看到刘主事对俞主事一幅以下官自居的样子,金玉栋心中暗暗有了算计。
既然已经得罪了一个,那么他的对立面便是自己今后的去向。
想明白这些,金玉栋又是一咧嘴,朝着刘明喆道:“刘主事不知为何难为在下,难道仅仅是因为学生的相貌,圣人道: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刘主事以一己之私欲,用自己的感官准则去衡量他人,一念之间便决定一个学生一生的命运,如此当真为失德。”
“失德者从政,而且还是身处吏部,这样执掌全国官员升迁降贬、监察百官的重要衙门,如此作为当真是误国误己,贻害他人。”
嘶!
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了不少人注意,而且观望者中不范有一些儒学院刚刚前来报道的学生。
这些儒生正值翩翩少年,对于理想和抱负还处在一种虚无缥缈的理想状态,此刻他们看到一个身着白色儒袍,长相粗狂的大汉,竟然敢顶撞内府衙门的主事大老爷,一时间纷纷称奇不已。
少数单子大的学生已经悄悄的叫了一声好!
俞安邦看着眼前这个白袍大汉,双眸中精光一闪,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
如果仅仅是引用圣人之言,这并不算什么,一般的儒生基本都能够倒背如流。
可他却将刘明喆咒骂其面目丑陋之言,比喻成失德,再借题发挥,在“失德”这个领域上,将话题引向了政治。
失德之人如何从政?
好一个失德之人如何从政!
如果这是他主动为之所创造而出的契机,这个年轻人当真了得,是一个具有政治前途的好苗子。
腾!
听到金玉栋的话,刘明喆的脸霎时间涨得通红,他身为刘家的嫡系子弟,十八岁入朝为官,于今已有十二载的光景。
却还从没有被小辈羞辱过,长官就是长官,即便有时候难免会说错那么一两句话,但也绝对不会有下属敢公然指出。
否则怎么会突出“长”这个字。
可眼前这个小小学童牙子,竟然敢公然顶撞于我???
“嗯!虽然言语有失偏颇,但这个年轻人说的也不无道理!”
可还没等刘明喆开口呵斥,俞安邦见状连忙装出一副微笑的表情,朝着身后的那人自言自语道。
那人一愣,也很快反应过来:“俞主事说的极为有理,下官佩服!佩服!”
噗!
看到自己一犹豫要如何发难,俞安邦那老狐狸竟然打蛇杆上,与张正真一唱一和,竟然瞬间给这件事定了调子。
没有将话说出口的刘明喆,一口老血憋着差点没有吐出来,而远处的那些儒生蛋子看到大人们竟然认可了金玉栋的说法,不禁呼声较好。
“好!传闻吏部的大人们是我圣教最为优秀的子弟,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呃...这位兄台,你说的不对,就像那位刘大人,他就差了许多,凭着一己之喜恶,竟然要断定那白衣兄台一声的命运,属实不该!”
“就是,这简直是在丢我们儒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