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竟然会对自己露出这种表情，就好似......就好似十分厌恶自己一般。
“我说什么？”
小珊珊听到这句话，不由露出了一个荒唐的笑容道：“从小到大，所有人都敬着我，让着我，难道真的是因为我这个无父无母、天生天养的小公主身份吗？”
“金玉栋，我是神灵世界孕育的小珊珊，而不是你的妻子巫灵珊！”
“我从来就没有想要当你的妻子，她......巫灵珊！早在七年前便已经被你杀了！被你吞掉了！她死了！神魂破灭，断绝轮回！”
“而我不是她的代替品，更不是你的玩物，你知道我每一次叫一个杀死自己前世本尊的人为爹爹，心中是多么恶心吗？？？”
“呼.......呼.......呼......”
听着这些犹如钢刀剔骨，痛煞心扉的锋利话语，金玉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一直以来，打嘴炮输掉？
不存在的！
即便是大脑如同一台机器的妖孽孔无双也不曾真正打败金玉栋，可现在的他，真的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珊珊，原来这么多年，你......”
你一直在跟我们演戏这句话，金玉栋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人在一种四面楚歌的状态下，下意识的伪装自己，这本就无可厚非。
是他们一厢情愿的将小珊珊当做是巫灵珊的神魂转世，认为她终究有一天会“醒”过来。
然而就连小珊珊的缔造者，天皇勾陈大帝都不知道，巫灵珊早已经逝去，留下的是神灵世界诞生的那一缕残念。
另一边，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一反常态”的小珊珊索性也收起了她那下意识满脸天真的表情，转而变成了一张冷漠无比的脸。
而这张脸，金玉栋并不陌生，当初在吞噬神灵世界的时候，那个女人便是这副表情。
“本就没有人会发现，那你今日为何要承认？”金玉栋看着小珊珊，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心中这个疑问。
“我不是巫灵珊，亦不是神灵，我就是我，我叫金姗！”
说着，小珊珊抬起手，揉了揉自己那倾城绝世的脸，上面的指印还没有完全消失。
而那下意识皱起的眉头，让金玉栋的心开始剧烈抽出，他猛然上前一步，双手抓住她的肩膀，低声道：
“疼吗？”
“嗯......”
无乎其微的一声低语之后，整个现场霎时间陷入一片沉默。
毕竟宠了七年......
毕竟被疼了七载......
不管她是谁，不管他是谁！
七载相守的感情不会被磨灭，再多的气话终究还是抵不过心中的情感。
金玉栋抬起手，轻轻捏了捏小珊珊的脸：“你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钻在我怀中......”
“那是装给你看的！爹、爹......”
第1298章都是狼，为何还要分善恶？
“那是装给你看的！爹、爹......”
“哎......”
听到这句话，轻轻拥住小珊珊的金玉栋不由发出一声长叹，他没有再开口。
一切一切，都在看似必然的状态中发生了偶然，触不及防的变化突然而至。
说句心里话，人都是有私心的，在那么一瞬间，金玉栋都曾幻想小珊珊就是被人带坏了，即便她以极端残忍的方式杀害了阮四娘和猛郎等人。
他可以打，他可以骂，甚至给小珊珊留下一个终身难以忘记的教训。
然而命运却是根本没有给金玉栋这个机会。
小珊珊不知在何时，早已经长大了！
长成了一个金玉栋完全陌生的人，因为九黎世界的关系，她必须依附他，因为她的一切都拜他所赐。
所以，即便心中百般不耐，小珊珊一直以一个天真烂漫小丫头的状态生存在九黎帝国。
其实回过头，如果从一个“成人”的角度来看小珊珊，她可以说是漏洞百出，根本经不起推敲。
可就连金玉栋这个世界主宰者，在这么多年的时间里面，也不曾发现她的任何异常，甚至今天她要不是突然激动而发“疯”，他仍旧不会发现。
“小......”
“金玉栋，我叫金姗，从今天开始，我不想再当一个无名无姓的弃儿！”
这一声金玉栋，小珊珊......啊不！是金姗！
金姗她叫的没有一丝违和感，甚至就连金玉栋本人都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因为小珊珊和金姗，根本就是两个人。
值得一提的是，至少在金姗的神魂当中，她并没有真的去憎恨金玉栋。
否则她也不会认可自己这个“金”姓。
“好吧！”
一声轻叹，金玉栋摇摇头，仿佛甩掉了满脑子的困扰和烦恼，他仍旧抓着金姗的肩膀，轻声道：“我叫你珊珊总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