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至尊 第1636节

中年男子表情严肃的道:“否则,昨日的事情要如何解释?”

“戎帅为什么敢放任金典史斩杀王海而不出面阻止?他不怕龙兴商盟找他的麻烦?而惹怒了龙兴商盟,矿区的兵部驻军主官能够放过戎帅?你这脑子里面都是什么?浆糊吗???”

“哎呦!姐夫!姐夫!我要是有您这脑袋,怎么可能现在委身在县衙当一个文案侍从嘛!”

“嗯......你说了这么多,就算这句说到点子上了!”中年男子对于刘三这句马屁十分受用,捋了捋下巴的胡子,他的语气总算是温和下来。

“姐夫!你说龙州矿区这弹丸之地有龙兴商盟跟龙州县署对着干,而朝上又有武官集团和文官集团对着干,咱们两人夹在如此势力当间儿,这今后该何去何从啊?”

“哼!”听到这话,中年人冷笑一声道:“本官没有官身,能够当上这临时县令已经是天运加身的大机缘,有什么可怕的?在位之时多捞点钱财才是正理,等到不能捞钱了,咱们拍拍屁股走人就是。”

“对!对!对!姐夫说得对!姐夫英明!”刘三听到这话,不由喜笑颜开。

可随即他好似想起了什么,不由笑声道:“姐夫,那王主事想要龙舟客栈那事儿,咱们办不办啊?王主事可是说了,只要这事儿成了,给咱们十万两黄金!这可是几辈子都挣不到的钱啊!”

“嗯......本官郑真,何尝不想啊!但......”

说到这里,身穿红色官袍的中年人郑真没有再说下去,平心而论他何尝不对这笔银子动心?

可一旦动了手,程子晋一定会跳出来,向兰谷总督府送信,到时候自己的“县令梦”也就倒头了。

可他是真没有过足了县令瘾啊!

想到这里,郑真不由下意识摸了摸身上的红色官袍......

秦皇帝国的官袍,只有一种且唯一一种颜色,那便是黑色,自数千年以前,秦皇神武大帝定都开国之时,便将天下官员制服一统。

只不过历经数千年时间,黑色官袍的礼制渐渐混乱,官员们的服装杂乱不一,导致这种情况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儒教的兴盛而导致儒袍的盛行,还有就是实权官员和虚职集中制令官员的划分。

这让法制管理相对稀松、薄弱的秦皇帝国官场出现一片乱象,朝廷之上,前儒教或者说文官集团的官员一律青蓝色儒袍佩戴九宫令为着装的表现。

而武官集团则是各种各样的豪华铠甲加身,佩戴九宫令为着装的样子。

他们如此大胆,主要是因为末法时代以前,修行者权力过大,一人可管一城,一族可抵一王国的状态而至。

这种混乱还不单单体现在官袍上面,就如这掌印实权县令,在本质上县令的官阶只有正九品,即便是同等县城的一个城防将军,也同样有着正九品的外委把总官职。

可两者却是不能同日而语,此正九品非彼正九品,拥有实权的文职官员,尤其是像主政一方的一把手官员。

他们的品阶虽然低,但那可是权掌一方的父母官,即便那是兵部的当地驻军,在名义上也需要听从实权主政官员的号令。

总体来说,文官集团注重实权与集中制令虚职的区别,在这两者面前,即便级别很高的虚职官员,在见到比自己官阶低很多的实权官员,也要反过来向其行礼,而后者搭理不搭理你还需要看心情而定。

另一边,以刑部和兵部为主的武官集团,品级相对来说要重要些,实权与虚职之分没有像文官集团那样明显。

总之经过数千年的发展,秦皇帝国朝廷的各项政令法律,方方面面都存在着严重的“统一”问题,而在末法时代以后,修行者退出权力舞台,这种问题变得更加突出。

金玉栋在刚刚接触秦皇帝国官府系统的时候,着实被这些乱七八糟,相同而相悖的条令绕的头昏脑涨。

废话不多说,在龙州县城这样偏僻的地方,古制官袍的传统倒是保留完好,相对来说也比较盛行。

官袍,就是类似于儒袍的黑色长袍,配上一枚九宫令,撇去头戴、披挂等繁琐的装饰,简约而不简单,十分飘逸,也代表着无上的权威。

眼下,在龙州县署任代理县令的中年男子郑真,他做梦都想要穿上黑色官袍,腰间配上九宫令。

可惜,郑真是因龙兴商盟和龙州县署两者妥协而上位的产物,严格意义上来说,他连代理县令都不算,因为帝国朝廷根本就没有代理县令这个职位。

郑真自然而然的也就不能够身穿黑色官袍,跟不用说九宫令了。

即便是这一身红色官袍,那还是龙兴商盟私下里为他在兰谷省府:沧城府捐来的一个虚职官员。

就连这官职的名字都是肆意捏造的,名唤龙州县署监视从令。

“姐夫?姐夫?”看到自己的姐夫郑真愣住了,刘三不禁小声轻唤。

“噢?噢!”反应过来郑真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的道:“这件事你着手去办吧!本官来想办法!”

“真的!!!”刘三闻言,不禁大喜道:“姐夫!你终于同意了!”

不过紧接着,他又有些迟疑道:“但姐夫,你不怕那程子晋在背后搞你了吗?”

第1029章乌龙生,算计来

闻言,中年人郑真不由大怒道:“混账!如此粗俗,难登大雅,本官说了!这件事本官来想办法!你尽管去办就是!”

“是!是!是!我这不是担心姐夫嘛!”

咚!咚!咚!

可就在刘三还想要与自家姐夫好好商量一下王主事这十万两黄金的事情,大殿的木门突然被敲响。

两短一长,仿佛是某种特定的叫门声......

“咳咳!”

而听到这个声音,郑真的脸色一变,抬手止住刘三的同时,轻咳两声清清嗓子,方才表情严肃的清喝道:“进来!”

吱呀......

如此同时,大殿破旧的木门被打开,一名四十岁左右,身穿青色儒袍的中年男子走进来。

此刻人脸色极为严峻,刚一进门便开口道:“郑县令,昨日之事你可曾听闻?”

可以说,这名刚刚进来的中年文士口气极其无礼,就好似上位者呼喝随身小厮一般。

但谁知,郑真听到这话,却是换上了一张笑脸,连忙站起身走上前拱手道:“原来是古师爷,本官有失远迎。”

“哼!”古师爷冷哼一声道:“休要说那些客套话,郑真,本师爷问你话呢!”

这一次,连县令二字都被舍弃,而刘三更是远远的站到了一旁,表情严肃却低下了头,可见这个古师爷的身份。

“呃......”

被人家两句话噎的够呛,郑真迟疑了一下,才尴尬笑道:“古师爷,这件事本官也是刚刚知晓。”

“哦?”古师爷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郑真道:“那敢问县令大人,那个杀了我龙兴商盟的王海,此刻现在何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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