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小山坡去猪圈里撒尿,隐约好像听到草垛后有声音,这大半夜的,何兆立马就清醒了。背上先起了一层冷汗,不对,是人声。
他悄咪咪摸过去,猫到树后躲着,外头的声音更清晰了些。
“嗳呀,猴急猴急的,摸哪里呢?”娇俏的女声,好像在撒娇一样。
“摸你奶子真软,你男人出门这么久,欠干了吧,急忙把我找过来。”一阵细微的水声,夹裹着哎哟哟的痛呼。
何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露出来,就看见那边两个人影在月光下白花花的身子,翻滚着纠缠在一起。男人肚子凸起,肩膀塌下去,女的两条粗腿夹在男人腰上,高高的扬起。
那男人推车一样,按着身下的女人一下接着一下撞,草垛随着他们摇摇晃晃的,落的到处都是草屑。女人仿佛很舒服,又好像痛苦,似痛非痛哎哟哎哟叫的欢快。
他瞬间明白他们在干什么,到了这样的年纪,小伙伴们之间都对这样的事情好奇。他一直隐约知道男女之间是怎么回事,倒是第一次这样直白的看见真刀真枪。
何兆浑身都兴奋起来了,那边的两人太忘情,正好给了他大胆观摩学习的机会。咕叽咕叽的水声传进耳里,他觉得自己底下硬的有些疼了。
忍不住用手去摸,吓了一跳,比平时大了两倍,粗粗长长的一根,滚热滚热的。平常撒尿的时候,跟铁牛他们也比过,他的公认的大,经常惹的其他男娃羡慕。
右手无师自通的圈上去,握住外面那层皮上下律动,外面男男女女忘情的咿咿呀呀是最好的催化,他脸上浮现出一种舒爽到极致的表情。
尾椎一阵酥麻猛的窜过全身,舒服的他脚下一软,脑子里猛然闪过一张雪白的面孔,何兆身子一颤,喷到手心里一滩白浊。
他虚虚靠在树上,伴着那边哼哼唧唧的各种浪话骚话,突然无比的空虚。他隐约觉得,身上这滚烫的物什,就该用极致柔软的东西包裹住。
--
004
正是往常下工的时间,铁牛被他娘揪着骂了一顿。十来岁的人了还游手好闲的,不思进取,也不下地挣工分,过两年媳妇都说不上。
气呼呼的从家里冲到大路上,从路边池塘里揪了一根芦苇草,涮涮打打的往前走。
迎头见何进从家里过来,走到跟前的时候铁牛喊了一声哥。何进笑的古怪,绕着铁牛转了两圈,推推眼镜,“前两天的黄鳝好吃吧,还想吃吗?”
这个语气,可以说很熟悉了,铁牛瞪大眼睛,“兆、兆子你你你,你咋穿进哥的衣裳?”
何兆揽上铁牛的肩膀,嘿嘿笑了两声,“像吧?”
简直太像了,刚开始看见的时候,那个挺肩直背的端正态度,哪里有一点何兆吊儿郎当的神态,活脱脱一个何进。
“不是我说,你没事学进哥干啥?”还装备的这么好,连他都骗过了。
铁牛都没认出来,那小丫头肯定更认不出来。何兆舒坦了,“你去哪儿?”
铁牛丧气,“还不是我娘,一天天儿的不叫人安生,回家就叨叨叨,吵的人烦死了。”
何兆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吃饭没有,等我一会儿,晚上咱们去河边烤洋芋。”
“不是,你这会儿干啥去?要帮忙不。”铁牛应下他的建议,追问了一句。
“这你甭管了。有事。”
何兆辞了铁牛,自己爬上羊河坡。这时候太阳已经一半埋进地平线里,橘黄的光芒照的山川平原都染上一层颜色。
鸟兽归巢,天空的颜色好像往水里滴了一滴墨,晕染开来。何兆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他坐不住了就站起来,踱来踱去。
嘴里叼着一根草,盘腿坐下,手撑在身后朝那条熟悉的小路看过去,还没有人来。右腿抖抖抖,有些急躁了。
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那小丫头迷迷糊糊的,万一在山里捡柴不小心摔了,或者叫蛇咬了。最重要的,遇上什么二流子之类的欺负她。
何兆叫自己心里的猜测吓了一跳,额上冷汗都出来了,最后盯了一眼深蓝的天幕,转身走了。
肖缘今天没空去捡柴,下工的时候她娘扛着锄头过来找她,要跟她一起回去,也就没办法偷溜了。吃完饭,跟她爹去屋后头挖堰沟。
夏天雨水多,房子后头淤泥积的深,长年累月泡在水里,屋里的房间潮湿的很。肖兰前两天身上起了湿疹,念着痒,周桂花就叫爷俩抽空将堰沟挖开。
肖缘穿着水鞋,一锄头挖下去被淤泥吸的死紧,费了些力气将泥巴掏出来。脖子上搭了一条帕子,脸上红扑扑的,头发都汗湿了。肖一德就在她后面。
“呲呲”
头顶上响起奇怪的声音,她没理会,又响了两声,她抬头看见何进。吓的连忙去看她爹,还好没注意。
惊慌之下,自然也没发现依照何进从来循规蹈矩的做派,怎么会趴在树上,挤眉弄眼的吸引她注意力。
大多数人家,房子后头都埋着祖辈的坟,小树林围着,这是风水上的讲究。此时何进就站在一棵枝叶不算茂密的树枝上,底下就是她祖爷的坟。
肖缘脸色涨红,一面怕何进手舞足蹈的摔下来,一面怕被她爹发现。她朝他嘘了一声,转身跟肖一德说去前头喝口水,丢下锄头跑了。
做贼似的小心翼翼从斜坡上肖一德看不见的地方爬进小树林,何进早躲在树后等她了。他一把将她拉过去,口气有些埋怨,还有些见她没事的放松,“你今天怎么没来,我等了好久。”
害他以为她咋了,先去她捡柴的小树林找了两圈,没见人又连忙下山来她家,跑的满头大汗。
他头发还有些湿,亮晶晶的汗珠攀在侧脸耳边,衬衣的领子也汗湿了一圈。肖缘呐呐,脸蛋红红的,抬头眼神软软,“对不起,我今天有事,就没过去。你等了多久啊?”
他倒不是在意自己等了多久,就怕她在找他的路上出什么事,那样他决定不会原谅自己的,虽然现在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没多久。”他下巴朝那边示意了一下,“你跟你爹在忙啥?”
“屋子湿,我娘说把淤泥掏一下。”她声音仍然慢慢的,鼻翼上都是小小的汗珠。衣领敞的有点大,皮肤皓雪,何兆回忆刚才在树上看她的时候。
那时候肖缘弯着腰,身前的衣裳不贴身,露出里面的风景。一件小衫,罩着浑圆的白腻,深深的勾壑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晃动,像水一样柔软。
喉头不知怎么就干的厉害,身上一阵阵发热,一股冲动涌向下腹。何兆顿时有些僵,后悔今天将衬衫下摆扎进衣裳,这会儿连掩饰都难。
他微微拱下身子,往一边树荫里躲了躲,好在天色晚了,看的不是很清楚,还能勉强镇定,“你家怎么老是有那么多活要干,你弟弟都在村口玩儿。”
肖飞就比肖缘小叁岁,跟她差不多高,怎么也该分担家务吧。何兆皱皱眉头,没有深想这种抱不平的情绪是怎么回事,甚至不知道此刻他是心疼了。
看她累的一身汗水的样子,有点想摸她的脸。这不是他第一次摸她了,之前教她读诗的时候,奖励似的拍拍头,还能为这种逾越的亲近找个借口。
此刻在幽昧的林子里,被他捧着脸认真看着,肖缘脸更红了,刚刚歇了一会儿平复的心跳这会儿又迅猛的跳起来。
她忍不住结巴,“我、我还要干活儿,你先回、回去吧。”
何兆目光闪了闪,压低声音,“刚刚找你一圈,跑的我都饿了,没力气了。”
她的掌心紧张的贴在裤子上,轻轻擦掉渗出的汗液,“那、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