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虽然感觉到了彻骨的冷寒,却是咬牙下令。
呼!
顿时间,众混混们开始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各自挥舞起拳头,向李衡臻轰砸而下。
咻!
拳风霍霍如雷,眼看着李衡臻已被呼啸的拳风所包围之际,倏见李衡臻的身影已然疾转如一只陀螺,以近乎神话般地速度,向攻向自己的混混们,各自踢出了一脚。
呼啦啦!
这如乱花迷眼的腿法,果然厉害非常。连环数腿汹涌踢出,却是如惊涛骇浪一般,将那些刚刚还嗷嗷怪叫着壮胆的混混们,顿时给踢得如同崩裂开的爆竹,一个个嗷嗷鬼叫着向四周散开。
“一帮废物!”
一看自己的手下们竟然如此不经打,这么快就被李衡臻给收拾了,大头又羞又怒,握紧拳头正要冲过去与李衡臻交手时,却听身后传来郝远的一声暴喝:“让开!”
大头不知所措,只得愕然退下。而等他转首再一看站在后边的郝远时,不由猛吃一惊。
原来,却见郝远的手中,不知何时,赫然竟是多了一把手枪。
枪口直对着李衡臻,枪身更因为郝远的愤怒与紧张,一直在郝远的手中轻颤着。
“李衡臻,我劝你不要再挑战我的耐性。我不想与你为敌,只要你放下那小孩,今天我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郝远提枪直指李衡臻,连说话的声音都显得颤抖无比。
似是感受到了枪的威胁,李衡臻幽然转身,目光阴沉得似欲雨天穹,默然无声地盯视着郝远的枪口。
他的实力确实很强,他的动作也确实够快,但他并不以为自己的身法快过子弹。
“郝少,你想杀我?”
李衡臻眸光收缩,紧盯着郝远。此际,虽然是在枪口的逼视之下,他的神情依旧从容,语气依旧淡定。
“别逼我!”
李衡臻将手枪保险拉上膛,以显示他的枪中是有子弹的:“我还是那句话,这件事你就当没看见面,我们还是朋友,还是兄弟!”
“对不起!我做不到!”
李衡臻脸色冷漠而沉静,只沉声说完这七个字,便继续转身向外走。
“我数三声,你要是再敢往外走,我就开枪!”
见他如此无视自己,李衡臻大声怒喝,并不始计数:“一!二!三……”
砰!
随着一声几欲撕裂耳膜的枪响,一颗罪恶的子弹,厉嘶着从枪膛中呼啸而出,射向李衡臻肩头所抱的小布丁。
不错,郝远并没有把握能够一枪击毙李衡臻。因此,他唯有先杀掉小布丁,好搅乱李衡臻的心智。
然而,李衡臻仿似感觉到了他的用意,就在子弹快要打进小布丁脑门之际,李衡臻猛然将小布丁整个儿一低,同时用自己的肩膀为他挡枪。
咻!
一颗无情地子弹尖啸而来,一下子穿进李衡臻的肩头,大股的鲜血立时呼啸而出。更是吓得年幼的小布丁发出连声尖叫。
肩头中枪,李衡臻却是恍若未觉,依旧紧抱着小布丁,让自己的身躯给他挡起了一道人墙。
“好,李衡臻,既然你今天想死,那本少爷就成全你!”
郝远本来还不想打伤李衡臻,此时见他竟然为小布丁挡枪,更觉得怒意大盛,又照着他的小腿上砰砰连开了两枪。
三道伤口处流出的鲜血如同泉涌,然而李衡臻却犹似未觉般,甚至连头都没有回,犹是拖着一条伤腿向前走。
“妈的,既然你想死,本少爷今天就送你去地狱!”
李衡臻的举动,更是严重地刺激到了郝远的神经。他喉中发出野兽般地狂啸,两只眼睛瞪得血红,愤怒地提枪,就要瞄准李衡臻的后心发射。
李衡臻,虽说自己对他确实很赏识。可他既然如此不识抬举,不愿意被自己所用,那他就要亲手摧毁!
砰!
咻!咻!
最后一道枪声骤然响起,而随着这一道枪响震荡于空气之中的,是两道锐器划空之声!
飞刀!
这两道锐器破空之声,赫然竟是两把从室外凌空飞射而进的飞刀发出来的。
第一把飞刀,以精准无比的神速,与飞啸的子弹撞个正着,擦出用烟火更为灿烂的火花。
而第二把飞刀,则是毫不留情地射穿了郝远的手掌,将他手中的枪打落在地。
“啊!”
手掌被射穿,郝远已然痛得汗如雨下,怒视着飞刀侵袭来的方向,不禁脸色大变,忍痛怒喝道:“文青?是你!”
“不错,是我!”
随着这铿锵有力的声音落罢,便听从屋外闪出几道人影,而走在最前边,并及时发出飞刀之人,赫然正是让郝远恨得咬牙切齿的文青。
文青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泰然笑意,但盯着郝远的眼神,却是凌厉得如同劈山之剑,让郝远感觉背心都快凉透了。
随着文青身后走出来的,赫然是何小仙,韩怜以及十几个全副武装的特警。
韩怜带着特警们一上来,就迅速地控制住现场。而一看到警察们到了,大头手下那些混混们,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乱着一团。
“小布丁!”
何小仙看到李衡臻怀里抱着的小布丁,激动得惊呼一声,抢上前去,将他抱在怀里。
小布丁的脸上已经被李衡臻肩头上流出的血所染,但还是一直强忍着没有哭,这回看到何小仙带着警察们赶到,便立即哇哇大哭着,扑进了何小仙的怀里。
第436章 大家都是为人民服务
“李兄,你没事吧!”
文青的目光仅扫了木立在那里的郝远一眼,而后投向站在那里有些体力不支的李衡臻,再赶前几步,将他扶住。
看到李衡臻脸色苍白,身上的三处枪伤还在汩汩冒血,文青知道不能再耽搁下去,当即喊来两名特警,让他们赶紧将李衡臻送往医院。
“文兄……”
两名特警抬来档架,正准备抬走李衡臻时,却见李衡臻强自睁开欲合的眼皮,紧紧地抓住文青的手。
“李兄,你想要说什么?”
文青心中一震,知道他有话要跟自己说,便急声问道。
“文……文兄,不要……为难他!”
李衡臻强行抬起受伤的右臂,指向那边正吓傻了眼的郝远,无比艰难地说道。
都这个时候了,还要护着郝远!李衡臻,你这又是何苦?
文青顺着他的指头,蔑然冷眼扫了郝远一眼。他紧紧地抓着李衡臻的手,却是没有说话。
郝远犯的是国法,为不为难他,自然有国家法律制裁,文青没有办法给李衡臻这样的承诺。
“李兄,你好好休息吧!”
文青摇头叹息了一声,安慰了李衡臻几句,示意特警赶紧将伤者送往医院。
他能够感觉得出来,李衡臻就是一位重情重义的义士。在古代,绝对就是一位大侠。
只可惜,李衡臻跟错了人,也只能表示他扮演的,终究是一位悲剧英雄的角色!
“文青,上次你与我的过节,本少爷还没找你清算呢。这次你又敢这样阴我,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眼见着自己的窝点被文青带人给端了,郝远又气又急,不顾掌间的刀伤,指着文青跺脚大骂道。
“是吗,郝大少,你马上就要进监狱了,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能力不放过我?”
看着郝远,文青脸上的蔑色更显浓重,沉声冷喝道。
“进监狱?哼,文青,你未免也太小看我郝远了?你以为就凭你带来的这些警察,就能治得了我的罪?真是痴心妄想!”
谁料,听罢文青之言后,郝远面上却无一丝焦急之色,反倒冷声笑道:“小子,你就等着吧,等着本少爷收拾你的时候,到时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哈……”
“文青,你不要听他乱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他一定会接受到法律的严惩!”
看到文青赫然已被郝远给气得面色铁青,韩怜当即向几个特警一招手,冷声示意将他给带下去。
呜呜呜……
正当特警们将郝远及他的一干手下全部铐了起来,正准备押上车之际,突听由远而近又开过来几辆警车,停到众人面前。
嘭!嘭!
警车车门打开,从其中一辆中走出几个头戴大盖帽的警察和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舅舅,快救我!”
郝远本自哭丧着脸,可一看到那中年人,便仿似看到救星般,疾声朝着他呼救起来。
能被他称为舅舅的人,这中年人毫无疑问,正是明湖区的大佬关小马无疑。
面对外甥的哭救,再看到郝远手上的伤,关小马满面怒色,对着身边一个胖警察说道:“唐队,这是什么情况,具体情况还没有查明,我外甥就受到这样不公平的待遇,这样于理于法都过不去吧?”
那胖警察点点头,看向韩怜的神色也是大显愠意,满面不快地说道:“韩怜,这里是石岗,并不是你的辖区,你带着这一大帮人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罗队长,我们接到举报人举报,说石岗有一伙犯罪份子藏匿着一个贩卖人口的窝点,所以我们才一路查了过来。”
韩怜认出这胖警察赫然正是石岗分局的侦缉队长罗通北,此人自恃有后台,在整个东华警察系统中,都是出了名的目中无人。
虽说自己此番行动,是事先经过市局批准的,但在石岗的地盘上办事,没有事先向他这个地老虎打声招呼,难怪这家伙此时会没好脸色给自己。
“你们查?韩怜,我看你是不是还没有搞清状况?这里是我们石岗分局的辖区,要查也是我们来查才对。”
罗通北身为石岗分局的侦缉队长,对于其辖区内的事情又怎么不知?而对于隐藏在这里的犯罪窝点,他早已拿足了好处,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看不见。
现在韩怜这个楞头青跳出来闹事,搅了他的生财之怒,他当然是恼羞成怒,已然将韩怜给恨得牙痒。当即又冷着脸怒视着韩怜道:“韩怜,你在滨江横行我管理不着,可这里是石岗,你休想在我的地盘里放肆!”
“你的地盘?哼!”
韩怜本来还想好她跟这罗通北说话,不想他语气竟是这样不善。当下便毫不客气地冷哼一声道:“罗通北,石岗是整个东华人民的石岗,并不是你个人的山寨子。再说了,这个贩卖人口的窝点已经存在多时,我也不知道你是真不知,还是故意在装糊涂?”
“你……你这简直就是在恶意诽谤!”
罗通北本是一脸盛气凌人的姿态,被韩怜这样一说,便立马泄气,气得连称要到总局局长那里去告韩怜。
“好了,好了,小韩说的话虽是重了,却也在理。老罗啊,大家都是为人民服务,划地盘的事情是严重侵害人民利益的事情,要坚决抵制。这件案子很重大,你们各个分局关系应该协调一下。”
与罗通北随行的警察之中,还有一位来自市局的副局长,名叫陆渔。看到两人相持不下,便出来圆场说道。
陆渔的职位最高,他既然发话,韩怜和罗通北也都不得不听,停止了争辩。
但罗通北还是犹自不服气地对陆渔说道:“陆局长,关于韩怜过界越权之事,我也就不想追究了。这个案子既然发生在石岗区,就应该交由我来处理,韩怜她无权过问此事!”
“嗯,这些人我看就由罗……”
陆渔点点头,正欲将郝远一行人交给罗通北时,却听韩怜冷声发出一声娇叱道:“不行,人是我抓到的,我是绝对不会转交别人的。”
“你……陆局,你看,这韩怜自以为上次破个个小案子,就这样目中无人了。竟然连你的话都敢不听了。”
一见此景,罗通北便立马又找到了攻击韩怜的理由,在陆渔面前搬弄起是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