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就看出最关键之处。
就是不知道自己那杜仲白师爷,有没有董阳荣一半功力!
自己让他制定东市策略,如今还没交到自己手上。
苏陌看了看薛山:“第一第三点,可封粮不封人!”
“城外百姓,存粮多少也是有的,也能搜寻山货、猎杀野兽,暂饱肚子。”
“只要快速平定叛乱,短时间内不至生变!”
“再不济,大人可在城外开设粮点,限价限量售粮。”
停了停,苏陌又道:“至于第二点,就看薛大人有没有这个魄力了!”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
“那些粮商真个不听劝告,无非杀一儆百而已!”
苏陌冷笑一声:“天母邪教,余孽犹在,潜藏县城伺机作乱!”
“大人封锁城池,搜捕邪教徒,若在粮商宅中发现之,定要一并拿下,审问清楚,绝不能冤枉无辜百姓!”
说着,他略微一顿,眼中精芒闪过:“如大人有所需要,本官保证,锦衣卫这边,定全力相助!”
薛山和董阳荣闻言,猛的暗吸一口冷气。
一股冷气自腰椎骨冒起!
好狠辣的小狐狸!
不愧是老胥吏教出来的!
一旦粮商被这名头给抓起来,不是屎也是屎了!
谁都知道,粮商身家丰厚!
那些穷疯的老胥吏,锦衣卫,能不往死里弄他们?
不管最后是否查有实证。
粮商不死也得脱九层皮!
即便背后有人,还有粮行商会相助。
但谁敢插手进来?
谁敢来保涉案粮商?
太和县是真有天母教徒!
在锦衣卫和驻军联手绞杀下,逃匿到邻近的长平县,相当的合理!
如此诛九族的事,任谁都是不敢沾半点边的!
薛山只感觉脊梁发凉,暗道幸亏自己与这小狐狸关系不错!
不过,还是的小心防着点好,别那天就给这小狐狸给卖了!
他们当然不知道。
上辈子996的苏陌,工资不过四千五,最恨那些为富不仁的狗资本家,也恨自己不是资本家!
不理他人死活的粮商,在苏陌眼中,已有取死之道。
既然他们不理他人死活,就不要怪他人也不理他们的死活!
薛山和董阳荣对望一眼。
尽管苏陌建议狠辣无比,但,好像真行得通啊!
剩下唯一的问题,是如何解决那逃至境内西山的数百乱民反贼!
薛山本以为苏陌也没什么办法,还得自己去与卫军、营兵那边交涉,请兵围剿。
结果随口跟苏陌提了一句。
苏陌沉吟一下,忽然说道:“薛大人,如果信得过本官,本官倒可以一试!”
薛山愣了愣,下意识问:“苏大人有何妙计?”
苏陌摆摆手:“妙计说不上。”
“只是略有个想法,得回去参详一番。”
他停了停,又道:“薛大人可先行平稳粮价。”
“明日,本官再与大人详谈如何?”
薛山也是果决之人,略微沉吟,便猛的一拍案桌:“好!”
“本县就拼上一回,便是得罪粮商,也要保治下百姓安宁!”
他表情严肃的朝苏陌捧手说道:“到时若是闹出什么乱子,还望苏大人鼎力相助!”
苏陌也是表情严肃的道:“大人言重!”
“维护长平稳定,不但是薛大人的职责,也是我们锦衣卫的职责!”
“只要官府、卫所能携手应对,本官相信,乱不了!”
说完,苏陌长生而起:“若薛大人无其它事宜,本官这便告辞离去了!”
薛山也马上站立起来:“苏大人慢走!”
“董先生,你替本官送送苏大人!”
离开县衙之后。
苏陌自然不敢耽搁。
快步往陈宅而去!
时间紧迫。
若等铁山县乱民屠寨灭村,抢掠大户之后,事情就被动了!
得马上回去与三舅商议一翻。
若不出意外。
这铁山县之乱,便是自己真正建立根基,飞黄腾达,发家致富的起点!
回了乡下,事儿多,晚上还有一章,大概两点左右,应该不会被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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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夫人,本官要招苏陌为婿!
董阳荣送苏陌离去后,急匆匆返回二堂。
薛山自是在二堂等着他回来。
“那苏陌之言,你怎么看?”
如此大事,行动之前,薛山自然要与董阳荣认真磋商一番。
董阳荣深吸口气,表情严肃起来:“东翁,那苏陌之言,听着甚是有理,但……”
他略微迟疑一下:“但学生认为,大人得三思而行!”
薛山点点头:“讲下去!”
董阳荣冷冷一笑:“那苏陌说得甚是轻松!”
“对粮商动手,岂会简单!”
“哪怕粮商不得不暂时屈服,但大人开了这样一个坏头,粮商岂肯善罢甘休!”
“日后,天下粮商,恐怕都会与大人为难!”
“若不将大人压死,其他官员,都以这般手段,威迫粮商,那还了得?”
薛山缓缓点头,沉声说道:“这也是本县担忧所在!”
他顿了顿,眉头紧锁:“但若不依那苏陌所言。”
“县中粮价暴涨,长平必起祸乱!”
“若再有天母教徒暗中挑拨,恐铁山之事,会在长平重演!”
他自然明白,龙门窟一战,不可能将数县之地的天母教徒一网打尽。
换了他是邪教主事之人,也不会将所有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
更何况,还让那天母教妖女逃脱离去!
铁山之事,九成九和天母教脱不了干系。
甚至是天母教一手挑起的也说不定!
寻常争执,粮店伙计再嚣张狂妄,也不可能下如此死手,活生生打杀五个前来购粮之人!
粮商背景再大,能大得过官府?
如此闹市中打杀数人,哪怕粮商背后,站着的是皇亲国戚,铁山县衙,都不可能无动于衷,除非这官不想做了!
董阳荣捋着短须,沉吟说道:“东翁自然要压住粮价的!”
“否则,一旦长平生乱,东翁何谈日后!”
薛山明白董阳荣的意思。
得罪粮商,粮商日后如何报复,那是另一回事。
若长平守不住了,这官帽子当即就要被摘掉,说不定命都保不住,何来日后!
他表情严肃的朝董阳荣作揖行礼:“该如何做,还望先生教我!”
董阳荣顿时被吓了一跳,连忙让过身去:“东翁切莫如此!”
随后说道:“学生以为,这平抑粮价,还得由那苏陌来办!”
他表情凝重:“这苏陌,着实神秘得很!”
“小小杂役,却能与那锦衣卫百户扯上关系,而且,极度紧密!”
“更能短短时间内,从锦衣力士,直接升任从七品小旗,简直匪夷所思!”
薛山深表同意的点头:“本县也难以置信。”
“此事超乎寻常。”
他沉吟猜测起来:“说不定,此子身后,不止一个林墨音!”
“是另有大背景!大靠山!”
董阳荣点点头:“正因如此,更要他亲自出手,平抑粮价!”
薛山脸色有些苦涩,叹了口气:“此子虽是年少,看着不谙世事,言行时有幼稚之举。”
“但也狡诈得很,悟力惊人,官场之道,进步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