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忠说:“这么神奇?那倒要好好看看……”
他话音尚未落下,锅里的竹叶就已经变颜色了……墨绿发黑的颜色!
这是剧毒啊……
赵以孚捂脸。
吴忠的生存技能很不成熟啊!
好在此时外出探查情况的小胡子回来了,这只斥候猫看到了这里的尴尬便说:“这里生长的东西和外界不同,各种植物往往因为受到不同灵气的影响会产生一些异变。”
吴忠有些失落地说:“原来是这样。”
这老人有些受打击,因为他引以为傲的生存技能在这里竟然出了纰漏,差点酿成大祸。
赵以孚见状便立刻意识到自己太直白了,没有顾及到老仆的心情。
他有些自责,不过这时却又有了另外的想法。
他取出了一枚丹药,将之捏碎了洒在汤里。
“吴叔不必忧心,我给这汤添些料,应该可以解毒。”
说着呢,汤里那片竹叶的颜色就又淡了下去,随后恢复了翠绿。
他给这汤里丢了一枚解瘴丹。
果然,解瘴丹这种类似通用解毒药的丹药还是给力的。
随后赵以孚盛起了一碗汤喝了一口,赞不绝口:“吴叔,你的手艺真是绝了,这汤喝着真是舒服。”
吴忠见状心里好受了一些,他赞道:“还是少爷手段厉害。”
说着也盛了一碗汤给自己。
他一点也不怕汤里是否有残毒,一方面是对赵以孚的信任,另一方面可能是有些自暴自弃了。
就在此时,原本晴朗的月空忽然间阴云密布,空气中的水元之气肉眼可见地丰沛起来。
赵以孚见状惊讶地起身道:“吴叔,恐怕马上要有大雨来袭,我们得想办法避雨了。”
吴忠也是连忙起身,原地稍稍一愣便说:“少爷,临行前我给你的那一整块的麻布呢?”
“还有麻绳,也都寻出来。”
赵以孚连忙从左边衣袖里捣鼓了一阵。
还是猫咪们跳进他的衣袖里面一起寻找,才及时找出了那块麻布。
麻布很大,十米见方的样子。
吴忠道:“原本是准备夜宿时做帐篷用的,此时倒是可以用麻绳扎在四周的树干上,给我们扎个挡雨蓬。”
接下来,猫咪们在吴忠的指挥下一起飞快地将这块麻布固定在了周围的树干上。
而才做好这一切,头顶就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来。
这场雨来得很大,赵以孚他们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及时搭好了躲雨棚,结果那麻布就已经在被水浸透了之后开始滴水了。
吴忠无奈道:“早知道就准备油布了,可惜那么大的油布一时半会儿没有地方去找。”
赵以孚见状则是稍稍思索,而后伸手点在了麻布上……水行封印!
下一刻,雨水就无法从麻布上透过了。
只是一个问题解决还有另一个问题,麻布上的雨水飞快堆积,顶部很快出现了一个大水坑……再这么下去,四周固定的麻绳可坚持不住,这雨棚可就要塌了。
赵以孚还没反应过来呢,吴忠就立刻说道:“少爷,快用竹竿顶上面,一定要把那个水包给顶开,不然我们都得成落汤鸡。”
他连忙依言照做,竹竿往上捅,将头顶的水包给顶起来,让里面的水从旁边倾泻下来……
大黑正在那边好奇地吐舌头接雨玩,结果就是被浇了一狗头的水,在那‘唧唧’直叫唤。
吴忠见状连忙取出干毛巾给狗子擦头,这鬼地方气候变化极快,就算是动物也很容易生病的。
至于赵以孚?
他则是完全专注于戳着顶上的水包玩儿,哪里鼓起来他就去戳一下,显得非常专注……嗯,男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直到吴忠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说:“少爷,你还是快来再喝点汤吧,还有饭都要凉了。”
赵以孚这才意犹未尽地收手。
随后将那竹竿往地上一杵,真气运转吐出,就见竹竿一节节增长,随之将整个雨棚顶部都给撑起来了。
吴忠见状露出了一个宠溺的笑容。
他的心情好了许多,因为他发现自家少爷还是个‘孩子’,依然需要他来照料。
赵以孚则是饱饱地吃了一顿。
而山中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在山中赶夜路是不可能的,故而他们干脆在这雨棚下面休息一晚,明日再继续出发。
“也是奇了,本以为这山中应该多有蚊虫,我还特意准备了一些驱虫的药,没想到这雨后竟然一只蚊子也无。”
吴忠奇怪地嘀咕。
赵以孚则是笑着说:“这可多亏了猫咪们,有它们在,普通蚊虫如何敢靠近?”
吴忠问:“没听说猫还能驱蚊啊?”
赵以孚道:“猫是不能,但妖可以。”
“寻常蚊虫感受到了它们身上微微散发的妖气,就不敢靠近了。”
吴忠听到这些猫咪都是‘妖’已经是完全不觉得惊讶了,他只是开始指挥赵以孚布置过夜的地方。
“少爷,你袖子里应该还有两块油布,本来是为了应急放的,现在正好可以铺在地上做地铺用。”
油布铺好了,坐下去的确不用担心地上脏了。
然后赵以孚又拿出了一个蒲团坐了上去,他也只需要蒲团打坐一夜就够了。
吴忠则不同,他是必须要躺下睡觉的。
毕竟老年人了。
赵以孚打坐中,黑夜中忽然有只猫咪叫唤了起来。
他睁眼立刻伸手将之脑袋摁住。
慢慢搓揉着轻声道:“吴叔年纪大了,让他多睡会儿,我们去看看是什么?”
猫咪们瞬间会意,然后由那只示警的猫带着赵以孚往那山涧河滩处走去……
结果走到那里才发现,竟然是一只五彩斑斓的大蜘蛛正趴在河滩上吃猫咪们吃剩下的鱼骨、内脏。
赵以孚目露惊异之色,随后目光一凝,弹指飞出一块石子。
灵虚弹指!
“咚!”
石子在那五彩大蜘蛛的背上碎成了渣,而那五彩蜘蛛则是昏了过去。
这竟然没死?
赵以孚都惊了,这玩意儿这么抗揍?
他的灵虚弹指虽然没有用上全力,但是到了他如今这个境界洞穿两层铁甲也是毫无压力的。
可如此的灵虚弹指落在这花蛛身上竟然只是将之震晕过去?
就在此时,在山涧另一头猛然传来一个清亮又急切的女声:“大胆狂徒,竟敢伤我灵兽!”
赵以孚循声看去,就见一名短裙短衫的赤脚女子三两下从树上跃下,然后落在另一边的河岸上。
赵以孚解释了一句:“你的灵兽?它进入了在下的营地范围,为了排除危险这才不得已为之。”
他很礼貌。
然而这位驱使毒虫的女子却完全听不进去,她说:“狗贼,你赔我灵兽!”
说着取出一根吹管,对着赵以孚就‘咻’地吹了根飞针出来。
赵以孚还挺意外的,但已经伸手将那飞针以两指夹住。
不过在接住飞针之后,他就感觉到一股毒气正在从他的体表不断侵入。
而他体内的‘守仁法’立刻产生反应将这毒给隔绝。
就在此时,河岸上昏迷的那五彩蜘蛛也清醒了过来,以迅捷之势向赵以孚扑来……
赵以孚没惯着,抬腿就是一脚将之给远远踹飞了开来。
他没有选择将这脸盆大的蜘蛛踩死,是因为担心自己一脚踩不死反而又整些幺蛾子。
故而求稳将之远远踹飞开来。
当然,以他修行了‘霜履步天’的脚劲来说,这蜘蛛飞在半空就开始‘爆浆’了。
“小花!”
女子心疼地大喊一声,那蜘蛛落在她脚边翻滚了好几圈哆哆嗦嗦地没能自己站起来。
看起来赵以孚这一脚是真踢伤它了。
“狗贼,本姑娘弄死你!”
一声带着浓浓口音的娇叱,随之这女忽然展开一张有两条垂带的小幡,而后那两条垂带中一条无火自燃,散出一阵浓郁的碧绿烟雾飞快向赵以孚这边蔓延过来。
赵以孚见状微微皱眉,他想要解开守仁法施展胧蜃秘术来应对。
这个应对方案是在于以胧蜃秘术产生的浓雾来挤压、抵抗那毒雾。
然而就在动手之前却忽然有了另一个念头。
他想起了自己早期练习控水时学习的‘壬水八式’,如今却是已经许久没有练习此招了。
而且现在他的刀剑之道都已经入得门径,不如就以剑招来应对?
如此也好让祖师高兴一些吧。
心中念头闪过,手中的竹杖就当剑来舞了起来。
竹竿末端在山涧中轻轻一挑,便将一簇水流给挑了起来。
水流形成了水幕,倒盖着压住了那毒烟。
以水克烟,这不就成了?
他连连挑动竹竿,掀起了一道道水帘,而后将肉眼可见的所有毒烟都给压着倒卷了回去。
站在那女子的视角,就是她放出的毒烟被全部倒卷了回来,再加上那高高的水浪,简直有铺天盖地之势。
她怪叫一声连忙跑路。
赵以孚则是等自己掀起的水花将那毒烟都给压过去以后还等着对方下一招呢,结果才发现面前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跑了?”
赵以孚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一竿子戳死算了,玩什么以剑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