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官职在身,押监、查抄都需按照规定来,至少能拖半个月的时间。”
“趁消息还未传出去,让瓶儿、寿儿他们赶紧离开!”
“对,对。”吴夫人身体颤抖:
“让他们先走……”
“管家!”
“在。”
“老黄。”吴正谊按住管家肩头,沉声开口:
“你自幼跟在我身边,你我二人名为主仆、实为兄弟,偌大吴府我只信你。”
“噗通!”
他双膝跪地:
“老黄,我那几个孩子就托付给你了,以后若敢忤逆可随意打骂。”
“老爷!”黄管家面色大变,见搀扶不起,急急跪在对面,哭道:
“老爷您放心,我一定把几位少爷、小姐送出去。”
“好!”吴正谊点头:
“走密道,你知道地方,出了城让他们分开走,只要有一个逃出去……”
“吴某就知足了!”
“老爷。”黄管家咬牙道:
“您放心,除非踏着老奴的尸体,不然少爷、小姐定然不会有事。”
“老奴……”
“告辞!”
送走黄管家,吴正谊深吸一口气,朝着依旧哭泣不停的夫人摆了摆手。
“毒酒你那里应该还有吧,该分的就分,我死后你们也不要受人欺辱。”
“……是。”吴夫人声音哽咽:
“妾身等先行一步。”
*
*
*
夜。
本应关闭的城门不知为何迟迟未关,短短片刻就有数支队伍出城而去。
吴正谊失算了。
吴家出事的消息不知被何人故意传出,诸多势力宛如毒蛇,已是早早盯上吴府。
百余年来。
吴家积累的丰厚财富,让某些人露出贪婪獠牙。
某处水域。
“哗……”
数道人影从水下窜出,跃上甲板。
甲板上的几人还想阻拦,被干净利落放倒在地。
“二爷!”
项仲元赤着双脚,踹开船舱外门,朝着内里的人影咧嘴笑道:
“夜黑风高,这时候您不在吴府待着享清福,大老远来这等地方干什么?”
“项仲元!”内里人影面色阴沉:
“明人不说暗话,看在以前的情面上,今夜能不能给条生路?”
“哈……”项仲元舒展筋骨:
“二爷说的哪里话,漕帮每年都要给吴家上供,晚上一天都不成,当初您可从没顾及过咱们之间的情面。”
“……”吴家二爷眼眉垂落:
“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项仲元挑眉:
“交出纯阳一气诀,我可以饶你一命。”
“纯阳一气?”吴家二爷笑了笑:
“项帮主已经这等年纪,还能不忘武道,吴某人十分佩服,可惜吴家祖训,纯阳一气绝不可传给外人。”
“此事在下不能答应,何况……”
他面露讥笑:
“姓项的,我就算交出纯阳一气诀,你怕也不会放我离开。”
“呵……”项仲元点了点头,却也没有露出意外神色,大手一挥:
“既然不交,那就不要怪项某不客气了,既然二爷选择了走水路,那就在这里上路吧。”
“动手!”
“轰!”
船舱陡然炸裂,数道人影从中窜出,其中两人挥舞刀剑直奔项仲元而去。
吴家二爷交游广阔,真金白银结识黑白两道,身边自然有信得过的人,观其来势,当是凝血有成的人物。
“来得好!”
项仲元低喝,身形电闪而动,双腿不闪不避、竟是直奔刀剑而去。
下一瞬。
“彭!”
一道人影裹挟风雷之势,冲向项仲元。
奔雷手!
吴家二爷乃是吴家这一代唯一的淬体武师,虽然极少动手,但越城顶尖高手之列他一直都是榜上有名。
两人之间早有仇怨,今日正好解决。
…………
山脚。
“少爷,你们先走。”
黄管事口中低喝,身形一纵扑向后方追兵,双手连环拍出,竟是所向披靡。
“淬体!”
黑暗中有人惊讶开口:
“吴家隐藏的够深,就连这老匹夫都是淬体武师。”
“上!”
数道人影扑上。
淬体武师是很强,但依旧是肉体凡胎,人数足够并非是不能拿下,而今夜参与动手的人无一弱者。
逃!
快逃!
黄寿面色苍白,肥硕的身体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前冲,灵活堪比猎豹。
“哗啦啦……”
前方脚步声响起。
“拦住他们。”牙关一咬,黄寿朝着身边仅剩的护卫低喝,同时身形一折。
‘二叔、四叔、还有家族里的兄弟姐妹,此番出城的队伍至少有十股。’
‘老黄拖住后面的高手,再加上其他人的拖延,后面追兵追上我的可能微乎其微。’
‘除非……’
‘有人专门盯上自己!’
“黄少爷。”
就在他心中默算之际,一个略显冷淡的声音从侧方传来:
“这么晚了要去哪里,不如坐下聊聊。”
黄寿面色大变,脚下泥土迸溅,整个人猛的冲向不远处的蔓藤丛。
刚刚落地,他身形一扭,宛如一条肥硕的长蛇,贴着地面窜了出去。
“好身法!”
“谁能想到,身材如此肥胖的黄家二少爷,竟然有着不弱的武道根基。”
“呼……”
疾风呼啸。
一张大手出现在黄寿后颈,任他如何躲闪,依旧躲不开那轻轻一握。
“唰!”
几个闪烁,朱居提着黄寿来到一处河边。
“朱公子!”
黄寿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小的当初不懂事有所得罪,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黄寿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您的恩德。”
“别废话!”朱居开口:
“交出纯阳一气诀,我可以放你离开。”
“完整的纯阳一气诀只有淬体武师才能观看,不到淬体观之无用。”吴寿面露苦涩:
“朱公子,不是我不愿意交,我身上真的只有壮血、凝血阶段的法门,您若是想要我立马写给你看。”
“哦!”朱居点头:
“也就说,留你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