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虽小,却跟狗皮膏药似的,尽管荡个不停,就是不掉。
秦武之耻!
三人齐齐低头。
等啵儿的一声,脚步远离声,龙蛇轻咳声接连响起,三人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抬头微笑,继续话题。
新的话题由龙蛇展开。
“此子,是霍道友义子?”
霍休起身拱手,叹道:“于此,老夫要向龙蛇阁下道个歉……”
“呵呵,”龙蛇摆摆手,“只是顽皮了些,倒是有些能耐的。”
“龙蛇阁下谬赞,”霍休笑道,“柳高升天资不算绝顶,倒也刻苦,加上机缘不错,成就尚可而已。”
“岂是尚可,”龙蛇倒也不是吹捧,“那群年轻人中,有人某看不懂,其余几位,就属他神魂强度最高。”
此话,也暗合了霍休之前提及的,传授观想之法一说。
俩老狐狸!
秦墨矩乐得看戏。
霍休只字不提龙蛇看不懂的人是谁,唏嘘道:“神魂强度,来自一门观想之法。”
“原来如此。”涉及功法,龙蛇避嫌言它,“若能补足神魂强度,秦武炼体当更上一层,此乃幸事啊。”
霍休叹道:“又岂是那般容易,神魂乃修士范畴,能得此观想法,已是幸事,不敢奢求过多。”
“呵呵,”秦墨矩适时开口,“以前也就罢了,如今秦武得龙蛇阁下,不说修仙,神魂一途,便多了一尊大神呐。”
龙蛇客气道:“陛下过奖,某……在神魂方面,是有些心得,此后有用得上的地方,某定不藏私。”
把这谦虚的话放大一百倍,才是龙蛇的心里话吧。
君臣互视一眼,结束了这个话题。
徐老二商铺。
柳高升站定。
四小围着他转圈圈。
“人是完整的,侥天之幸!”
“就是全身都有些……口臭?”
“被辣么大的巨口叼着,居然不伤皮毛?”
“嘿嘿,口活……”
拓跋天一把捂住弟弟的嘴,示意他人继续验伤。
杜奎早就盯上了柳高升的屁股,此刻娇笑亮剑:“屁股缩水严重啊。”
柳高升淡淡道:“不要嘲笑和诋毁比你勇敢的人,他们争取到的阳光,也许会照耀到你!”
沈青云赞道:“有高度,柳兄!”
“嘿嘿,”沈青云一夸,柳高升的架子就没了,“沈哥,这把赚大了!”
沈青云好奇道:“怎说?”
“你看看!”掏出护臀甲,柳高升傲然道,“五境口中逃脱升天,全靠这玩意儿!”
四小围上来。
拓跋兄弟抢过护臀甲,一人拽一边儿,俩巨大的豁口方才显现出来。
“嚯!”拓跋堑变色道,“可以啊!”
柳高升嗤笑:“要不是我主动取下来,龙蛇前辈怕是要戴一阵牙套了。”
牙套?
沈青云想想那场面,不由抹汗道:“柳兄无事就好。”
“怎能叫无事?”柳高升凑近道,“沈哥,你做生意厉害,帮我看看这点子如何。”
“什么点子?”
“就这件珍品,”柳高升指了指牙套,“若放在罗午坊市展览,并详细说明它的前世今生,你就说这主意,能不能把……刘邙甲的销量再往上拔高!”
刘邙甲销量我不知道……
“但龙蛇前辈倾家荡产都要将你这件拿下,珍藏之,或毁灭之!”
沈青云还没来得及劝,嗅着味儿的拓跋兄弟,一脸哥俩好地凑了过来。
“柳哥!”
“此计甚妙!”
“以我浅薄之见,直接放云藏展览得了,”拓跋堑拍着胸脯道,“展费算兄弟我的!”
柳高升双眼大亮:“好主意!”
拓跋天正色道:“千万别谢,咱几兄弟的刘邙甲若能大卖特卖,我俩赴汤蹈火都行!”
“咱几兄弟?”柳高升回过味来,嘴角一扯,“你们戴过吗就你们了!”
“现在就戴!柳哥您上手帮一把……”
嚯,你们要这么搞的话……
沈青云和杜奎拔腿就跑,边跑边聊。
“杜奎兄弟,麻衣兄呢?”
“还在地牢。”
“还在?”沈青云惊道,“不会上刑了吧?”
杜奎娇笑道:“大人没吩咐过。”
那麻衣留下作甚?
沈青云脚下更快了。
城主府侧,是为亲卫驻地,地牢在此。
二人掏出令符,得以进入。
刚进地牢,沈青云就听得闷雷滚滚,且不休。
“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一切美好,只是昨日沉醉,淡淡苦涩,才是今天滋味……”
……
沈青云疑惑。
“拢共只有七八句,要说这么久的吗?”
杜奎唤来狱卒一问。
“回两位大人,”狱卒耳朵塞了棉花,苦不堪言道,“话只有七八句,架不住说了快四个时辰!”
这得疯啊!
二人面面相觑。
果不其然。
二人第三遍没听完,另一个稍高的声音,也加入了吟唱……
“强哥的声音中,还不乏认同?”
这般上头的吗?
沈青云脑仁儿都小了些许。
“沈哥,这……要不我去喊个暂停?”
沈青云悻悻道:“看上去,倒不用太过担心,随他们吧。”
“啊?”狱卒脸都绿了,“两位大人,要不让他们换个地方,我们这儿怕是……”
殿下带来的亲卫,够可以啊。
沈青云想了想,笑道:“换地方,不如换人,兄弟帮忙找找,看同僚中有没人愿意来守的。”
狱卒如蒙大赦:“多谢大人。”
“客气客气,”沈青云叹道,“此地荒凉,能得亲卫指挥使司鼎力相助,禁武司感激莫名,在下也无甚感激……这个拿着!”
狱卒低头一瞅,见是钱袋,虽心动却摆手。
“大人,这,这使不得……啊,多谢大人,属下这便去找人!”
“不急,记住要找自愿的,强扭的瓜不甜啊!”
“哈哈,大人放心。”
紧接着,二人出了地牢。
杜奎狐疑道:“沈哥,你这一手……”
沈青云叹道:“之前回禁武司……”
把亲卫指挥使司组队参加镇部考核的事一说,杜奎顿时了然。
“呵呵,亲卫司的人,是被景田给刺激了。”
景田,亲卫指挥使司指挥佥事。
因带领三百亲卫精锐充锦州军先锋,为秦武开疆六千里,军功赫赫。
凯旋后,因秦墨矩……忙正事儿,官职尚未升迁。
但照旧例,他不仅能官升一品,还能封爵。
“怕不止这般简单,”沈青云叹道,“咱秦武不怕你多做,就怕你不做,更怕你不做,还要。”
杜奎一怔,想到方才地牢一幕,恍然大悟。
“沈哥是想敲打他们?”
沈青云笑了笑。
“听吕哥说,雍州军屡屡谏言,欲行开疆之举?”
说的就是雍州军主帅,杜奎老爹,杜廓。
杜奎知道自家的事儿,正要点头,后背猛生寒意,怔怔注视沈青云。
“吕哥说,请缨不如点将。”